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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香不敢言语,虽然她们之间有着许多不足外人道的秘密,那隐藏在暗处的交易早已把两人的身份抹去,她本不必怕她,可是只因她手中紧紧地握着她在意人的命脉,所以这忌惮是不得已的,她的头低垂着,似乎在等杜太后的处置,她甚至希望她痛痛快快地定了她的生死,因为等待比一切都煎熬。
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亦或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任人宰割的命运已经不能更改,只要在宫中一天,她就要按照这的游戏的规则去办,无论是谁,失了手都会打乱整盘棋,而付出的代价是她不敢想的,所以,一步也错不得。
“抬起头来。”杜太后的声音透着一股威仪,念香缓缓抬起头,她们的眼睛慢慢地对视着,杜太后的眼中没有显露任何的讯息,整张脸都没有表情,却不怒而威,满身的气场压制着念香。
念香身上不由一颤,即使与她频频地交手,即使知道她天大的秘密,却仍旧会有些怕她,或许,她的震慑力是天生的,即便没有提防也会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来,而无须特意去想什么去做什么,她声音徐缓地说:“既然要在这宫中过日子,就要守这的规矩。”
念香自知今日理亏,不该无故没去除夕的夜宴,刚要张口,便听杜太后说:“你不必解释什么,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哀家,哀家看了他多少年,你们又在他身边几日?那形容身段哀家会看不出?哀家还没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念香不解地看着她,她却一脸不屑地盯着她瞧,好半天才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汗巾甩在地上,鼻子轻轻一哼说:“纵使是恩爱也该有个限度,没有个不分白天晚上的,那百姓家里还懂得避讳人,你们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大白天人来人往地,若要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你要皇上的脸面往哪搁?”
念香听她所说明明暗指那日白天里的事,腾地一下羞红了脸,把头压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半分,却听杜太后又说:“那日若是要皇后、王美人看见了会怎样,这汗巾就那么散落在地上,若不是哀家故意碰掉了东西分了大家的心,又赶紧偷偷捡起来,你的脸还要不要了?再落个以色事君的罪名,哀家可保不了你,就是奴才们知道了,你脸面上也不好看。”
念香哆哆嗦嗦说:“皇??????皇上??????”
“哀家自然知道是皇上一时兴起,就是来了人也还要??????他为了新奇有趣才??????但你也该劝劝,他平日里为国事操劳,又一年大似一年,该好好保养自己的身子才对,这样子日日笙歌的怎成,哪里有一点明君的样子,下了朝该去处理些国事,怎么能??????唉!”杜太后说的有些吞吞吐吐,她无奈地一叹,虽然她也明白皇上是男人,他也有他的七情六欲,可是他该知道他首先是一个皇上,做皇上就该有皇上的样子。
“念香知错了。”小声回着,念香的心却是扑腾腾地乱跳,在宫里,这敬事房的存在就是为了合理安排控制皇上临幸之事的,免得因过度纵欲伤了龙体,想来他那日突然来凝香阁必不会知会底下的人,想想也是不妥,故低头认错。
“唉,哀家也知道你们恩爱,这是好事,两人和睦本不是件错事,可在宫里便是可大可小,小了就是闺房里私密的一件,大了就扣得上白日里宣 淫的罪名,你可想到这些?再有,你既爱他,就该护他脸面,更该护他身体,不该恩爱无度,伤了身子,免得让哀家操心惦念??????”她的眼眶慢慢有些湿润,语调竟是暖暖的。
念香心里疑惑着,却忍不住有了些许暖意,她望了杜太后良久才说:“太后为什么还要如此?”
“什么?”杜太后一愣。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他,既然不可能为他损害王爷的利益,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名声?为什么还是在意他的身体?他成了无道的昏君不是更好?他伤了自己的龙体不是更好?一切都不用您再去做什么,一切都会顺理成章,难道这不是更符合太后的心?”念香索性将心中的困惑一股脑倒出来,她不懂太后眼中旋转的泪,她更不懂那女人无法掩饰的关心,越是矛盾,就越会令她不安,有时候,她宁愿敌人是百分之一白的冷酷,她宁愿这是一场纯粹的残忍争斗,因为,只有那样她才会狠下心来,动手时才不会有一丝一毫地怜悯。
杜太后身子向右边一倒,手连忙扶住了扶手才支撑着身子,念香的话像是一颗惊雷炸在心头之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在那天本能地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
当那天看见明黄色龙袍的衣角在眼前一闪即逝,她便明白他在做什么,若没有旁人,她作为母亲必会训斥他,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只能为他遮掩,今日的话是她情急之下的肺腑之言,她什么都没有多想,她的惦念,她的关心,并没有因为处心积虑的计谋而有所掩盖,她的心是两半的,而碎掉的心即使再拼起来也注定会留下缝隙,留下伤痕,痛在所难免。
念香冷眼看着她的脸慢慢变化着颜色,半晌才说:“太后还是在意他的不是吗?也许,太后会诧异,可是心里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杜太后一点点恢复着平静,她的脸因为许久不曾出现的温情而变得柔美,就连她一贯凌厉的眼神都湿润的似乎是春日里的雨滴,她的声音淡淡地说:“他毕竟是哀家的儿子,他毕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哀家从没想过要他不好,只是??????迫不得已,只是亲疏远近早已注定。”
杜太后亲自扶起念香,她的手紧紧拉着念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爱屋及乌一般盯着她看了许久才说:“哀家对他是疼,是怜,甚至是敬重,而对义儿的爱却是本能,无法割舍,也别无选择。你已然是他的人,就该为他着想,哀家也会督促为你们早早完婚,等出了正月就行大典,到时你我都会安心。”
念香知道她怕的是什么,而她潜意识里却也是矛盾的,晋王,她既希望他平安归来,又似乎害怕他的出现。
低着头,杜太后却轻轻抚着她的脸说:“作为女人,哀家竟也有几分羡慕你,这偌大的皇宫,绝不缺少美色,绝不缺少女人,难得的是他对你的一份真情,没有任何虚假,甚至不愿遮掩,他就是要告诉别人他爱你,在乎你,也许在民间可以如此真心待一个人,可在宫里却实在是件难事,可他却为你做到了。”
念香呆呆地听她说话,刚刚大殿上的所有都不值得去想,他为她做的,她或许一生都偿还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