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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不好了,你家云珠跟人打起来了!”临近傍晚的时候,一个妇人从院子外跑进来,一见到正坐在前院帮着刘氏干活的云氏,便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向着门外跑去。
“王婶子,您慢点,我家云珠怎么了?”一听说女儿跟人打起来了,云氏顿时有些慌乱,她连声开口,询问着拉住了她的王婶子。
这个王婶子,是云家的邻居,平时跟云家的关系还算是不错,以前云氏还小的时候,王婶子还想让云氏做自家的儿媳妇,只是儿子看上了别村的姑娘,所以这事也就作罢了。
虽然云氏是带着孩子回来的,又传说是被夫家抛弃了,但是王婶子偶尔来云家串门的时候,还会去后院的草屋看看她,有时候也会偷着塞给云珠一些好吃的。
平日里,云氏都是猫在屋子里不出来,尤其不去村子里走动,因为但凡她一出现,不免有些指指点点的,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越发的不爱出去了。
自从云珠说了让她经常走动走动对身子好之后,云氏这才不猫在屋子里,而是偶尔出来在后院走动走动,刘氏怀孕之后,她更时不时的到前院来转转,帮着刘氏干些轻便的农活。
对于她如此,云老爷子跟方氏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于女儿如此,他们还是高兴的,只是嘴上不喜表达罢了。
偶尔张氏会说两句邪来捅咕云氏,但通常都被刘氏给挡了回去,毕竟现在刘氏怀孕,所以张氏也不敢招惹她。
“桃子娘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家云珠便急了,如今两个人打起来了!你快跟我看看吧!”说完,王婶子便拉着云氏向着村子里跑去,刘氏虽然也听到了,可是她如今怀着身子,哪里敢去那样的地方,所以也只能着急的在院子里直打转。
一听说是跟桃子娘撕吧,云氏心中顿时急了起来,这桃子娘是村里李屠夫家的女儿,自己还是姑娘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个彪悍的,如今嫁了人,只怕是更厉害了!
如此想着,云氏挣脱了王婶子的手,拼命的向着村口处跑去。
“哎呦妈呀,这女人护起犊子来,小绵羊也能变成大老虎啊!”瞧着沈氏的速度,王婶子忍不住咂舌,跟云家这么久的邻居,她对于云氏自然了解几分,也知道她带着孩子回到娘家之后,身子十分的孱弱,如今瞧她比自己这个身体好的跑得都快,她自然是十分吃惊。
王婶子不知道的是,让她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等到云氏跑到村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听到消息前来的宁毅,云氏也顾不得打招呼,赶紧向着人群中挤去。
“你个小娼-妇,在这里跟老娘撒泼,既然做了,咋就不让人说!呸,下-贱的小蹄子,哎呦喂,打死我了!”人群中,两个身影厮打到了一起,云氏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虽然云珠平日里时常干农活,可跟一个屠户家出来的老娘们比起来,还是十分的弱势。
此时的云珠脸上、脖子上都有被挠的血痕,可她一声不吭,反观桃子娘,脸上倒是完好无损,可嘴里却骂骂咧咧的,时不时的还尖叫一声,手是一刻不停的向着云珠身上招呼着。
旁人不知道的是,虽然云珠的脸上跟脖子上很惨,但桃子娘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云珠下手的地方,全部都是女子最私密的的地方,以及身上的那些个软肉,要知道,那些地方碰上一下都疼,别说云珠是往死了掐。
之所以两个人会掐起来,是因为云珠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一群婆娘在那里闲聊着村里的八卦,云珠倒也不在意,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可就在她从那群婆娘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有人阴阳怪气的开口。
“哟,瞧瞧,瞧瞧,这才多大,就知道成天的勾三搭四,往男人的家里跑,这长大了可还得了?都说她娘是被抛弃的,我看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肯定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话说的实在是气人,村子里都知道,唯一被男人抛弃的,就是云家的小女儿云娘,因此云珠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说话的桃子娘,冷冷的开口道,“死老娘们,你说啥呢?”
桃子娘原以为,云珠不过就是个八岁的孩子,自己就算说什么,她也不敢还口,没想到云珠不但停下了,还叫她死老娘们,这让桃子娘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被一个孩崽子给打了脸,因此生性泼辣的她顿时指着云珠就骂了起来。
她这么一开口,云珠顿时将身上的背筐解了下来,然后扔在了一旁,她知道,自己不但年龄小,身子也小,比不得这五大三粗的娘们,但对方如此的辱骂她跟娘亲,这口气她也绝对不能咽下,因此她指着桃子娘也骂了起来,只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加,所以没有骂的太难听。
一见云珠还敢还口,桃子娘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要知道,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在家里就被宠着,嫁了人,夫家因为她家的关系,也都让着她,如今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骂,她自然是忍不了,因此露胳膊挽袖子的,就冲着云珠冲了过来。
云珠又不傻,自然不会跟她硬拼,可对方毕竟比自己有力气,所以难免被挠上几下子,云珠也不是那吃亏的人,她仗着自己身子小灵活,专往桃子娘胳膊大腿底下钻,虽然是没节操了点,但也好过一直被打吧,反正自己的年龄小,就算被笑话也没啥。
在躲避的同时,云珠的手还不停歇的往自己能碰到的软肉上狠命的掐,疼得桃子娘是哭爹喊娘的,嘴里骂的越发的欢了,她想要抓住云珠好好的教训一顿,奈何云珠身子灵巧,所以她也只是挠到了几下子而已。
这以前的村子,人们都是爱看热闹的,尤其是爱看女人打架,虽然有人瞧着桃子娘这样欺负云珠,想要上来帮忙,可是看到旁人都不动弹,自己索性也就装起了死人。
王婶子原本也是在聊天队伍里的,桃子娘说那话的时候,她原本想要开口说几句,没想到云珠竟然自己动上了手,她劝了几句,也没人听,所以便只好跑到了云家,将正好在前院的云氏给拽了出来。
“哎呦,可打死我了,你个遭瘟的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毕竟是干过农活的娘们,云珠就算是身子小灵巧,平日里的伙食也是赶不上桃子娘的,一个不留神,云珠终于是被桃子娘给抓住了,她想要挣脱,却没有桃子娘的力气大。
伸手护住自己的头,云珠心里暗自寻思着,要是桃子娘真打自己的话,好歹也要把要害给护住了,受点伤不算啥,打死自己可就不划算了。
“我打死你!”瞧着云珠忽然不挣扎了,只是抱着头,桃子娘的声音顿时得意了起来,她扬起自己的拳头,向着云珠护着头的手砸去……
就在她的手眼看着就要打到云珠的时候,忽然,一双手伸出来,将桃子娘的手拉住。
桃子娘心中一惊,向着手的主人看去,却见云氏涨红着脸,手死死的抓在自己的手腕上。
不知道怎的,桃子娘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抓着云珠的手便松了一些,趁着这个机会,云珠赶紧挣脱,等她看到拦住桃子娘的人时,云珠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娘……”小声的喊着,云珠怎么也没有想到,出来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云氏,要知道平时想让云氏从家里出来到村子转转有多难,哪怕是看病,云氏都不肯亲自去宁家,都是云珠跑腿,将宁毅给叫到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原主的情感爆发,亦或是这样的场景太过于熟悉,云珠只觉得眼眶一热,眼泪便流了出来,她上前抱住云氏的腰,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听见女儿的哭声,云氏松开了桃子娘的手,然后将女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虽然此时她的眼圈也是红的,但是她并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桃子娘,咱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了,我自认从没有得罪过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如此的对待我的女儿?”云氏的性子向来是温和的,从她会说话到后来出嫁,她从没跟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红过脸,那时候,村子里的人提起云氏,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只是后来,当她带着孩子回到村子里之后,便难免有些人带着偏见去看待她了。
“她……又不是我乱编的,话还不是从你们家里传出来的……”桃子娘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着,声音虽然小,可还是让云珠听在了耳里。
要说这动手也确实是桃子娘先动手的,而且再看看云珠跟她本人,一个脸上跟脖子都是血痕,另一个看上去啥事没有,所以桃子娘嘀咕完之后,便不在言语。
许是孩童的哭声传到了围观人的心里,在场的村民纷纷开口劝和了起来,云氏看了看桃子娘,又向着周围的村民环顾了一圈,终于再一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