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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煜流面无表情,而在唤月看来,此时此刻的他,仿佛是最为狠辣的恶魔,他居然用云漾威胁他。狠狠地捏拳,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为什么,明明在望月崖上还是好好的,那一天,她只是去查看了泓璟的情况,为什么从那以后,所有的人和事都不一样了。他什么时候用这般平淡无波的语气跟她说话,她还记得,他那么温柔的叫她“唤儿”,全心全意的宠着她,从不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难道以前发生的种种,都发生在她的幻想中么。
唤月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发抖,一阵猛烈的咳嗽,体内像是有什么在撞击着她,她的神识仿佛被拉扯一般,痛的她几乎要惊叫出声。
但是她还是生生的忍住了,抬头直视沐煜流的双眼,咬牙道:“云儿在哪,你们把她怎么了。”
“我们没有把她怎么样”沐煜流抿唇,扭过头不去看她灼人的目光,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在守月族,瑶和会照顾她。”
“你到底要做什么”唤月紧紧地攥着狐裘的衣觉,手心柔软的触感让她缓了缓神。
“桓楼偷入神界,寻到了寒渊真正所在地,而且我也知道,沧海的真正所在,是灵界,那么不出意外,最后的云堕,便是在魔界,或者是冥界了,不过依照冥子绯的性子,如果云堕在魔界,他早就去寻神骨了,所以,按照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看来,云堕,十有八九在冥界”沐煜流看着一脸惊愕的唤月,微笑道,“你没有发现你的五官灵敏度比以前高很多么?那是因为第一块神骨,那块你和泓璟在琼邙山寻到的神骨他已经帮你融合了。”
条件反射伸出双手,唤月回想起自从那日在守月族昏迷,醒来后她的五官灵敏度的确提高了不少,难道是因为泓璟为自己融合了第一块神骨的缘故?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告诉她。
沐煜流看着唤月仿佛初次听闻的反应,心里也有这个疑问,按理说这件事泓璟应该早就告诉唤月了,可是为什么他隐瞒着不说呢?泓璟站在结界内,担忧的看着唤月,他不愿告诉唤月这件事情,自然是有原因的,这件事,对于唤月而言,早知道并不是最好的,所以他选择了隐瞒,可是沐煜流在这个时候告诉唤月,到底想做什么。
这边唤月早已从刚才的心境中恢复过来,面色平淡无波:“你还没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跟我回灵界,取第二块神骨”沐煜流这次倒是很爽快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唤月不屑地嗤笑,仿佛看他一眼都似多余:“怎么,想将我体内,自认是清裳的人放出来,再净化她的魔性?可笑的是,居然还让我去取?”
听了唤月略带嘲讽地话语,沐煜流看着她脸上刺目的疤痕,终于将早已憋在心口的话说出:“你本就是三界中的一丝孤魂,是裳儿的神识附在你的身上转世才得以重生,现在有机会将你二人融合,你不要这么不识好歹。”
唤月震惊得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孤魂?附在她身上?重生?震惊只有一霎那,下一秒,唤月轻轻勾唇,紧接着,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最后,仿佛要将这近二十年未露出的笑容补全,唤月仰天,足足笑了一炷香的时间,期间,或大笑或嘲讽,与她巨大的反差,沐煜流都快以为,她已经陷入癫狂。终于,唤月收回了脸上的笑,可是一双美目确是明亮的厉害,语带惋惜:“沐煜流,你真可悲。”
唤月已经死心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沐煜流,可能连桓楼一样,这二人竟有这样的思想,不过她也不想去深究,时至今日,她已经不带任何希望。桓楼默默地走到她的身后,微微挥手,一辆马车出现在了平地上。转身走向马车时,唤月跟沐煜流说了最后一句话:“沐煜流,那日绝无刹伤我至深,我昏迷时你在我耳边说过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说完,便放下了车帘。用召兽尺驱逐异兽,桓楼双手在胸前飞快的捻决,眨眼间,地上便出现了传送阵,架在马车上,桓楼慢慢进入了传送阵内消失,倒是沐煜流,在准备进入时,转身看了泓璟一眼。而泓璟双目赤红的看着他,带着入骨的恨意,他恨沐煜流,也在恨自己,他一直在冲击着被点上的穴道,再有一会,哪怕只有几秒钟,也足够了,可是,可是!
沐煜流再没有看泓璟,在泓璟冲开穴道的那一刻,便进入了传送阵。而泓璟,飞速的冲向即将闭合的传送阵,但是,在他扑上去的那一刻,传送阵闭合了。
“不!”痛彻心扉的呼喊声响遍了整个绝情镇,泓璟一拳一拳的砸在地上,疼痛已不知,双手布满了鲜血,可是他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口中喃喃,仿佛已经痴魔一般,“唤儿,不要,唤儿……”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下了白雪,掩盖了所有刚刚发生所有事的痕迹,人群渐渐散去,泓璟一个人跪在雪地里,瞳孔失去了神采。
林伯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叹了一口气,蹲在他面前说道:“你这般,该如何去救她。”
泓璟没有一点反应,眼睁睁看着唤月被带走,已经在他的心里划开了一道血痕,深入骨髓,再也抹除不去的痛。
见他依然呆愣,林伯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她走时跟我说了什么么?”
听到林伯说的话,泓璟猛然抬头,双手紧紧拉住林伯的衣袖,仿佛抓住生命中的最后一块浮木。
看着他的神情,林伯终究不忍,缓缓说道:“她虽然没有说完整,可是我是知道的,她心里所想,是希望你去救她。现在只有你们二人,很难抵抗上古神兽桓楼和守月族少族长沐煜流,更何况还有成千上百的异兽,和虎视眈眈的村民,她就是想要保全你,才不想你跟他们对抗。”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保护过他”泓璟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眶酸涩的厉害,可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心脏处空空的感觉侵袭着他,让他再没有力气去做任何的事情,只想永远呆在这里,看着她离去的踪迹,他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没有她的日子,过了许久,泓璟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从前世到今生,我从未真正保护过她,前世她遭受万道雷劫,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浑身鲜血的她从半空中坠落,她是高高在上的月神啊,何曾如此的卑贱过,只为了一个璧邪,为了今生的沐煜流!”
最后一句他大喊出声,像是憋了这么多年的话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般:“我二十岁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从那时起,我便一直在谋算,我想今生我提前做准备,我可以保护她,谁知道,今生,我迟了一步。她又爱上了沐煜流,当时我想,沐煜流和她都没有恢复记忆,那么有些事情我来做就好,我只是想护她周全,可是唤月体内的那个人开始不受控制,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不得已,我只能用自己的性命作结界来护她周全,可是呢!我告诉了沐煜流真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我以为他今生是真正爱着唤月的,我以为他还是前世为了清裳宁愿遭受混沌之地瘴气侵蚀的璧邪!可是谁想到呢!他被唤月体内的那个女人迷惑,竟然想要杀掉真正的清裳,呵呵……”
说到这里,泓璟冷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
林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你有机会保护她,她临走时没有说出的话,应当是全今日之力,行他日之为。”
“全今日之力,行他日之为”泓璟重复着林伯的话,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瞳孔中恢复了神采,心脏又开始跳动,在漫天的大雪里,红衣男子挺身而立,仿佛责重生一般,自信和坚定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唤儿如此信任我,那么,我一定倾尽我所有,不让她失望。”
“那就对了”林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前世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望月崖上,对着璧邪那般恣意昂扬的模样,可是下一瞬,他的目光中,又透出了担忧。
他担忧的对象,不是泓璟,而是唤月。此时的她还未恢复失去的记忆,如果恢复了,是不是又要撕心裂肺的痛一次,这一世,会不会又坠入魔道。
泓璟并不知道林伯的担忧,一门心思的想着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可是仔细一想,要做的事情,要布的局数不胜数,在心里细细的盘算,嘴上不经意的说了出来:“先去调查,唤月体内那个冒充清裳的女人,到底是谁。”
本就是无意说出的话,却被林伯听在了耳里,拍了拍泓璟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觉得,你首先要调查,是前世,璧邪是如何与清裳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