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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啦,我才不要在这里上药!”
昭璃满脸通红,想要逃出帐篷,却又被红炎拖了回来。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动手帮你脱?”
红炎基本上没什么耐心了,他觉得还是他动手脱会比较快一点。
被蝎人重重锤击的昭璃,背部到现在还是在隐隐作痛,而且蝎人甲壳上的钩刺也一度刺入她的身体。方才被红炎抱着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在咬牙忍耐这份疼痛。如果在只有她一人的情况下,她早就自己拿来药膏,为自己上药了。
虽然这个帐篷的密封性很好,而且在红炎拽着她进入帐篷的那一刻,夏之一族的战士们在酉的领导下也很识相的回避了,只在附近进行警戒。可是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红炎懒得再跟昭璃多费口舌,他把药膏放到地上,伸出手将昭璃拉到自己身边,让她背对着坐在自己前面,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
“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红炎尽量让自己保持平稳的语气,尽量不让内心的焦躁表现出来。
一个月没见,他的态度倒是更强硬了。昭璃死命抓着胸前的衣服,而红炎则是一只手覆上昭璃抓着衣襟的手,一只手不容她反抗地脱掉了上身的衣裳。
白皙的背部有大片的淤青,腰上也有一道道伤口,上面还有淡淡的血痕。红炎眉头紧皱,心中满是心疼,上药的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冰凉凉的药膏涂到肌肤上时,那触感还是很舒服的。昭璃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一边红着脸让红炎慢慢擦药。因过度紧张,背脊有点紧绷。
“你丈夫不是禽兽,不会在你受伤的时候还想着欺负你的。”
红炎有点好笑的看着她。
“我、我、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只是……”
“不好意思?”红炎接住她的话,“有什么不好意思,你都要成为我的妻子了,难道还怕丈夫为你擦药吗?”
昭璃小声道:“我、我是怕他们笑话啦。”
“他们倒是敢。”抚上那片淤青的时候,昭璃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红炎皱眉,估计是弄疼她了,动作更加格外轻柔,“而且我听那父子俩已经称呼你为‘殿下’了不是吗?他们会用这个称呼,就是已经将你当做是我的妻子来看待的证明。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的夫人。”
红炎忽然吻上昭璃的脖颈,让昭璃吓一跳。
而红炎则是趁机把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昭璃双颊绯红、全身发烫,闭上眼,不敢看他。
“真可爱。”
快速上完药的红炎,俯下身,在她的胸前一吻,印下属于他的印记。然后又为她穿上衣服,拉着她站了起来。
“你又‘欺负’我。”昭璃害羞道。
“欺负你,是我最大的乐趣。”红炎坏坏地笑了。
见他们两个走出了帐篷,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君上还真是效率。”
“老狐狸,你以为我会对受伤的璃儿出手吗?”红炎斜睨他一眼。
“是啊是啊。”酉摸着胡须,“反正您都忍耐了这么多年了。‘忍耐’一直都是您的强项啊。”
红炎一把将酉勾了过来,“老狐狸,如今你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我的玩笑都敢开?”
寅听到红炎这句话,为父亲捏了一把汗。但是父亲仍然是笑呵呵的,他听出来红炎这句话里,并没有带着火气。
“老臣也是为君上着想啊。君上与昭璃殿下结合,不仅可以永久保持你们的共生关系,而且,熙月也无法再得到昭璃殿下的塑体了。人神的身体,人类的灵魂是无法凭依的。”
红炎的脸色难得一红,“老狐狸,你刚才偷听我们讲话!”
酉仍旧很淡定地说道:“偷听?那老臣可不敢,只是检查帐篷牢固的时候,刚好有听到而已。不过君上放心,老臣只是‘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你若是看到,我非挖出你的眼睛来不可!”
“是是是。”酉立马赔着笑。
酉见红炎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赶忙说道:“不过昭璃殿下是熙月复活静瞳所需塑体一事,老臣事先已经知道了。”
“静瞳?”
“啊,就是熙月的爱人。”
酉便把白衣少女对昭璃讲述的有关熙月过去的事,还有静瞳的事,又跟红炎详细汇报了一遍。
“所以,快点让昭璃殿下成为您的人,不仅可以破坏熙月的计划,成为人神之身的昭璃殿下,还可助您一臂之力。”
“老狐狸,你把我的璃儿当成工具吗?”
“老臣哪有?老臣可是打从心底尊敬着昭璃殿下呢。”
酉笑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红炎瞪着酉,不管他这番话是出自真心也好,还是奉承红炎的体面话也罢,至少他不敢对昭璃动什么歪脑筋这点,倒是可以肯定的。
昭璃现在倒是不介意他们拿自己开玩笑了。她张望着四周,问道:“炎,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因为刚才红炎只担心昭璃的情况,而在两人小聚温存后,又紧接着为昭璃治疗,现在终于得空的红炎,寅这时才有机会向他汇报关于顾辛的情报。
“红炎大人,北辛的神柱自从踏入南月国土开始,行踪就一直很诡秘,虽然在出发前就约定好了双方互不干涉,不过以他的风评来说,还是很在意。”
“这么说来,黄珀的行踪也是飘忽不定……难道是去见顾辛了么。”
这样思索着的红炎,又对酉说:“现在南月的情况如何?”
“巫毒神殿的暴徒已被我们全面肃清。虽然我们东璃已经跟南月宣战,但是民众没有反抗,所以我们没有对老百姓动手。”
“那么,”红炎说,“顾辛的暗部很有可能会对民众出手。毕竟北辛和黄珀殿损失惨重,奴隶全失,要补充这些资源,南月的民众自然是再好不过。”
酉和寅瞪大了双眼,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顾辛对黄珀的尽忠尽职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如果是为了取悦黄珀的话,顾辛很有可能这么做。
酉躬身道:“那么老臣这就命军队去保护南月的民众。”
“就这么做吧。另外也准备好,带领大批民众迁徙到我东璃的准备。不管南月会不会成为战场,这里的环境都不再适宜民众生存了。”
南月有一大半的国土,都被愤怒的黄珀夷为平地。即将失去熙月领导的民众,一定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愿意跟随的就接收,不愿意的,就随他们去吧。另外,我还有一个设想,你们回到东璃后,立即做准备。”
酉一直低头沉思着。以东璃的实力来看,接收南月的民众问题不大。突然听到君上又有新的指令,酉抬起了头。
“是君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等熙月的事情全部解决后,我打算建立一个不存在神明的人间界。所以,我需要你拟一份蓝图出来。”
寅和酉听完都僵在了原地,而昭璃也面露不安的神色,扭头看向如此笃定说出这番话的红炎。
“炎……”
“君、君上……!”
听到昭璃出声,才终于回过神来的寅,一脸不安地看向自己侍奉的君主。
红炎抬手,示意三人听他把话讲完。
“这并不是我一时兴起或是脑子不清楚才忽然下的决定。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心中设想很久了,只是觉得现在是提出了的最佳时机。”
“您是要……舍弃人类吗?”
对寅的说法,红炎皱了皱眉,表示否定。
“并非神明舍弃人类,而是人类已经不再需要神明了。最初人类祈求神明降世,是为了什么呢?因为那时人类刚刚自立,原本就接受神族无限施舍、照拂的人族,在被贬下界后根本不晓得怎么做,所以才祈求上天,让我等降世,给尚处于混沌中的人间界,制定秩序,颁布律法,为他们营造出一个生存的环境。”
红炎环视着众人,酉和寅发现,他们确实无法辩驳。昭璃不安地握住了红炎的手,而红炎对她笑笑,让她安心,也回握住她的手。
“这千年的时光,人类已经渐渐走出了当初的阴霾,现在的他们,已经很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如何生存。以东璃来说,我一直采取放任型管理,可是人民也生活得有条不紊,不是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属于人族的,我现在无非是想将这片土地的管理权,还给你们人族而已。”
“可是,君上……”
寅还想说出什么辩驳的话,可是却被红炎打断了。
“再者,我累了。”红炎耸了耸肩,“我想蓝葵和黄珀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您说得对。”
忽然出现在头顶上的声音,众人抬眼一看,正是蓝葵握着青枫的手,缓缓降落。
“青枫!”
能再次见到青枫,昭璃很高兴。刚想跑到他身边问候,这时握着昭璃的红炎的手劲一紧,根本不给她机会挣脱。而红炎在对上青枫的那一霎那,视线也变得冰冷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是情敌。
见到昭璃真的平安无事、活过来了,青枫一直紧绷的情绪才稍有松缓。红炎的动作,青枫自然看见眼里。
“红炎大人还是如此善妒呢。”青枫略微挑衅地说。
红炎则是侧身挡在昭璃前面,以冰冷的视线作为回应。
气氛一时变得紧张。寅为了舒缓二男擦出的火花,先是与蓝葵见礼,然后请求道:“蓝葵大人,虽然要求过分了些,但是能不能请您现在治愈昭璃殿下和我方士兵的伤势呢?”
“昭璃受伤了吗?”
蓝葵与青枫同时问出这句话。不过,两者对昭璃的关心程度,在语气上倒是明显分别出来了。
“是擦伤啦。”昭璃赶紧说道。
蓝葵对寅点点头,然后素手一挥,霎时间荧光大作,无数飞萤般的点点星光好像春雨一样落在每个人身上。这是蓝葵的大型治愈术。
“真是神迹啊。”有幸看到蓝葵施法的酉赞美道。
看到士兵们感激地对自己跪下,蓝葵示意他们起身,又对红炎说道:“红炎哥哥,你刚刚说的我也听到了。我很赞成哥哥的意见,待解决熙月后,我也想‘释放’西枫的国民。可是具体事宜要怎么做呢?”
“没有神明的干涉,但人类仍然需要有人领导。暂时先由夏族领导人类,之后格局全部定好后,再由人族自己公平选择他们的皇帝吧。”
夏族在千年来,能把东璃治理成最强的国度,把西枫的人民交给夏族,蓝葵也没有意见。
青枫闲云野鹤惯了,自然不想参与政事。
“酉,遵照我和蓝葵的意愿,先去拟一份蓝图来给我。”
红炎的意思,是黄珀的意愿可以无视了。不过那一位本来就对人界的事毫不关心,一直嚷嚷着要回去神界的。
对于擅自决定“要人类自己走属于自己的道路”的神明,酉表示他已经习惯了红炎这样的作风。
“老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