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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凶巴巴的声音突然开口,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在一个俏丽丫环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凤兴跟前,那个声音正是出自此刻气的柳眉倒竖护主心切的俏丫环口中。
“呦———干吗那么凶啊。”一个女人拉长了声音看她,突然伸手朝那一身新娘装的女子头上的盖头抓去,“我们来看看新娘子配不配得上我们公子。”
眼看着她的手已经抓到了盖头上,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虽然明知道此刻被别人掀掉盖头对新娘子来说是失礼的举动,但是众人那一瞬间居然全部都是这个想法。
但是那只手却突然顿住了。
因为有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握住了那女人伸出去的手,对她微笑开口:“这盖头,只有我这个做夫君的才有权利掀开。”
凤兴!
居然是凤兴出的手!
他居然这般呵护怜爱面前尚未行礼的妻子?
一时之间,众人更是议论纷纷,对那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新娘子却在此刻突然淡淡地开口了:“我不管凤兴之前怎样,但是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诸位姑娘又何必前来闹场?如果没有紧要之事,等今日一过,诸位姑娘再找他也不迟。”
众人只听得她声音清冷,说出来话却又是这么古怪,一时间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凤兴笑笑地对那些女人开口:“好了,先回去吧。”
那些女人也没料到会听到这么古怪的话,犹豫了半天,居然就真的走了。
凤兴回眸,看着萧涵予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
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话……
“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还没等主婚人声音落地,只听得两个女子的喊声同时传来:“小凤凰!”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衣带飘飘自院墙上翩然而下,而另一个紫衣女子则纵马从院外直闯而入,和那个白衣女子同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个紫衣女子手中的鞭子“刷”的飞出,只见一片红云顿时飘然坠地———
静默。
那坠地的红云赫然是新娘的盖头。
众人立即抬眼看去。
很美。
但是表情很冷淡,仿佛置身世外与这婚事无关似的。
凤兴娶的女子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儿?!
众人看了半天,但是却总有点失望的感觉,尤其以那个白衣女子和那个紫衣女子为甚。
他们总以为,会看到一个对凤兴一往情深幸福得仿佛随时可以为凤兴献身的女子,但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新娘却似乎根本就不太在乎和凤兴的婚礼似的。
凤兴的唇角却浮现起一抹轻笑,随即拾起了地上那块红盖头,看着萧涵予笑了一笑后帮她重新盖上盖头,这才看向那闯进来的两个女子,“两位是想来砸场子的吗?”
白衣女子咬着唇看向他,娇若无力楚楚可怜的风致让众人顿时发出了感叹。
果然不愧是惊鸿仙子叶凌波!
至于那紫衣女子,此刻却泼辣地抓着手里的鞭子指向凤兴,“小凤凰,为什么不让蓄爷告诉我你要娶亲的消息?”
众人再度哗然。
新娘子的情敌不来则已,一来居然就是一双。
这紫衣女子,可不就是那位喜欢强势的女神捕司徒闻英?!
“蓄爷没有告诉你吗?”凤兴似乎很好奇地开口。
“你是说……是蓄爷故意没有告诉我?”司徒闻英娇靥一怔,突然提马而起,“我去找他算账!”
她话音刚落,人已经骑马飞奔而去,来去匆匆地仿如一阵火。
“记得回来喝喜酒。”凤兴笑笑地在后面喊了一声。
侯爷大人,不好意思,这泼辣的女人还是由你来对付比较好。
打发走了一个,却还有一个。
凤兴看向叶凌波,似笑非笑地开口:“多谢仙子前来观礼,请找位子坐下来。”
叶凌波眉间似怨非怨,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凤兴却笑笑地转身,看着主婚的枯木老人开口:“老夫子,还不开始吗?”
看完好戏的枯木老人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走了出来,“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凤兴手中握着那结出欢喜结的红绸带,笑笑地和萧涵予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枯木老人大声开口。
凤兴和萧涵予按照规矩办事,恭恭敬敬地对被拉来充当高堂的明老爷和明夫人拜了下去。
“夫妻交拜。”枯木老人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璧人,自觉自己这次的主婚人做得分外值得。
萧涵予只能从盖头下看到有一双脚停在自己面前,她无法理清楚自己此刻的思绪,想到刚才被人强揭盖头的那一幕,看到的那两个女子,她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即便想抽身,也已经太迟了。
身不由己地,她弯下腰身,拜了下去。
仿佛突然明白,从这一刻开始,她的生命,已经和面前的男人息息相关,再也无法撇清了。
“送入洞房!”最后一声喊出后,枯木老人得意地在心中开口赞了一声。
礼成!
小凤凰终于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新房内很安静,萧涵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问琼一直守在她身边。
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房外隐隐透来喧哗声和喜乐声,想也知道,凤兴那样的人,有了这样名正言顺喝酒的机会,怎么会主动离开?
她呢?
或许在他眼中,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新娘而已吧。
“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问琼心疼自家小姐,偷偷开口问她。
“我不饿。”萧涵予淡淡开口,连手指头都不曾动一下。
心下好乱,她不是不饿,只是根本没想到肚子饿这个问题而已。
“小姐,今天那两个女人好可恶。”问琼突然气嘟嘟地开口。
她微一挑眉,随即又恢复默然。
问琼又犹豫着开口:“我听人说那个穿白衣服的是惊鸿仙子叶凌波,紫色衣服的就是有名的女神捕司徒闻英,听说……听说……她们和姑爷的交情……很不错……”
问琼说得委婉,萧涵予心下却依旧泛起些微的苦涩。
盖头被揭的那一瞬间,她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成亲,那一声“小凤凰”里包含了多少情意,又有谁听不出来呢?
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是不是不该嫁他?
是不是应该早一点儿反悔?
明明知道他娶她只是因为那个赌约,而她当初也的确是因为赌气,但是到后来,却因为那个月夜而自私地没有抽身。
是因为她私下里也和其他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眷恋着那样奇特的他吗?
初见面的时候,他一身白色内衫,却依然走得无拘无碍,仿佛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妥一样,就是那三分狂两分随意吸引了她的目光,让从来不多事的她居然让问琼送了件披风过去。
原来终究,她也不能免俗……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去,院外的喧哗声却一直没有停,各处的灯盏点了起来,整个抱琴山庄依旧亮如白昼。
萧涵予依旧坐在那里没动。
又过了片刻后,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似醉非醉的声音笑着开口:“怎么,诸位准备闹我凤兴的洞房?”
“百年不遇,怎么也要闹上一闹吧?”有人叫了起来。
“铁公鸡,想闹我的洞房,你小心你家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凤兴笑嘻嘻地威胁那个人。
那个不做声了,然后听声音似乎又换了一个人:“不是那么说的,小凤凰,成亲都是要闹洞房的,我记得,这话还是我当年成亲的时候你送给我的。”
“你怎么不说当年那个新娘子也是我送的呢?”凤兴含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此类推。
房间内的萧涵予忍不住对蹙眉。
所谓的江湖上,到底他帮过多少人,和多少人有过交情?怎么每一个人到他那里总会被捏住弱点呢?
又过了片刻,那些人似乎被他打发干净了,随即就听得脚步声朝房间内走了过来,然后门轻轻地响了一声后被推开了。
问琼行了个礼,“姑爷。”
“你也该累了,下去吃点东西吧。”凤兴笑着对她开口。
问琼回头看了一眼萧涵予,“小姐……”
“去吃点东西吧。”萧涵予淡淡开口,问琼这才退了下去。
房间内再次静默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她才听到凤兴的声音。
“今天的事……很抱歉。”
“没关系。”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又是一阵静默,萧涵予几乎觉得自己都能听到自己此刻的心跳声了。
她并不是紧张,只是因为不知道今夜会怎么度过,而产生了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那一晚……谢谢你的披风。”凤兴再次开口,看着对面床边坐着的盛装女子,心下一阵迷惘。
他几乎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心绪,凤兴从来不会犹豫迟疑,但是此刻,他既犹豫又迟疑。
对面的女子,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是他的妻子了。
该怎样对待她?
他自知自己是本性难就移,所以之前才想让她收回赌约的履行,因为他没有办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来好好呵护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
这种称呼和关系几乎会让他汗毛倒竖,恨不能快快逃走,想到那一日他居然咬着牙笑眯眯地答应了这桩婚事,他就忍不总想把那一日的他拖过来狠打一顿。
但是那一夜她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很想弄清楚,但是面对她的时候却又很想逃。
“不客气。”萧涵予客套地淡然回应。
“怦怦……”心跳声一阵快过一阵。
或许他们此时应该做的事是喝交杯酒或者是其他的所有普通夫妻应该做那样,但是像他们这般夫妻不像夫妻,又如何做得下去?
又过了片刻,萧涵予只觉得房间内微微有风吹过,随即门好像轻轻响了一下,然后四周又静了下来。
心下一片坦然。
她知道,他走了。
伸手为自己掀开盖头,她打量着新房内的摆设,窗上的红色喜字窗花依旧喜气洋洋,红烛高烧,将窗子映出微微的红。
房间里除了她外,空无一人。
她突然微微笑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凤兴,连新婚之夜都要做的和别人不一样,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跑了?!
索性自床边站起,轻轻活动一下酸麻的神经。
门“咚”一声被人敲响了,“小姐?”
她回头,“进来。”
问琼走进来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姑爷呢?”
“嘘!”萧涵予竖起食指挡在唇前,随即浅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问琼顿时吃惊地瞪圆了本来就很大很圆的眼睛。
“我累了,等下就歇息,问琼你也去休息吧,”想了一想,她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记住,你什么也没有看到。”
问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退出了房去。
红烛“啪”了一声结了个灯花出来,萧涵予微微蹙起了眉,静思了片刻后,轻轻走过去吹熄了烛火。
房间内顿时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