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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我现在把所有钱给你。”他干脆地提出条件。
“说什么呢?”她冷笑,以为听错了。
他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卡,“租金给你,如何?”
“你干吗这样做?”她瞪大眼,“我吸烟不吸烟和你无关吧?”
“我讨厌女人抽烟。”不管那姿态多优雅撩人,他都是厌恶的。
“你未免太自大了吧。”老天证明,她没有生气,无非是被他发现了自己极力隐藏的事,有一些些懊恼。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狂傲地说,“明天你来拿钱,然后去找回你的工作。”
“找工作?”她有些迟疑。
“不应该吗?”他一挑眉,不无讽刺,“你该不会习惯供人使唤的日子吧!”
“当然不!”她是暂时性地闭门思过,工作与否仍在选择中,只是,他突然做出如此“合理”的事,有点不大对劲。
“看来,”他诡异地嗤笑着走到门口,一拉门的手柄,“你对我的偏见很深嘛!”
“你确实怪怪的嘛!”她指出事实,“平时那么喜欢看好戏的人,怎么突然计较起他人得失了?”
“走吧。”他拒绝回答笨蛋的问题。
“你在逃避!”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混过去的人,嘴角一扬,“喂,干吗干涉我的事?你有什么目的?”
“不是人人都像你市侩。”他冷冷地说,拉过她推出自己的大门,“打扫完就走人!”
“走就走!”她一噘嘴,满腹牢骚地“咣啷”一下甩上门。
屋内,毕聿背靠着门,揉揉眉心,扯掉脖子上毛巾的同时,一句低咒:“Shit!我到底在搞什么?”
为什么要在乎那个女人过得好与坏?
屋外,覃七弦闭了闭眼,一手拢肩,偏过头沉思,喃喃道:“他是在关心我吗?”转念不禁自嘲,怎么可能?那样傲慢的一个人,眼光何等挑剔,说什么都不会对她有好感,真是妄想啊!妄想吗?如果是,为什么那种夹杂其间的暖意又如此真切?毕聿……
“是你?”
“这正是我想说的。”
毕聿再次和宋熙端碰面,不过不是在球场上,而是在一个咖啡BUR。毕聿第一个反应就是拎着运动袋走人,而对方手疾眼快地伸臂挡住去路,“嗳,也不打个招呼,怎么说都是比赛过的对手,说几句话很困难?”
“没什么可说的。”毕聿酷酷地挡了回去。还以为上次的话让宋熙瑞那么失望,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了。
“你没有,我有。”宋熙端慢条斯理开口,“不想见我,是怕挑战吗?”
“无论是什么,我都没兴趣。”毕聿不肯让步。他有一种笃定的预感,老妈来电让他参加什么亲戚的生日宴,商议地点约在这儿,出现的是宋熙端,铁定和他脱离不了干系。
“放心,你不愿比,我不会再勉强。”宋熙端摆手,一抹落寞在眼中迅速流逝,旋即被掩饰,“这次来,纯粹是为月底的晚宴。”顿了顿,轻笑,“闹了半天,你就是我姑姑夫家霍尔曼氏的子孙。”
“我不是霍尔曼家的人。”他淡漠地撇清关系,“我姓毕。”
“可你母亲是霍尔曼家族的小千金。”宋熙端饶有兴趣地搓搓下巴,“而我姑姑又是你母兄的妻子,算算看,咱们还是亲戚。”
“不知道。”窗外一片凄凉的枯叶飘落,他冷声说,“霍尔曼家的事,我不过问。”母亲的确贵为欧洲贵族后裔霍尔曼氏的次女,家中唯一的同胞兄长,大概是娶了宋家女人,两家才攀上姻亲。不过,他的印象里只有孤独得终日与摄影仪器为伴的父亲——偶然一次郊外取景的工作接触,身为广告模特的母亲看中了沉稳寡言的身为摄影师的父亲,为诱惑他不惜千方百计设骗局,等双方发生了肉体关系,她凭借怀孕的现实,顺理成章解除了长久以来的家族婚姻,脱离束缚的同时,也开始疏远被利用的父亲。
父亲说:一个人的悲哀和一个人的快乐都在于他付出了真心。
父亲早有思想准备,两个身份悬殊的人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局——母亲玩弄人于股掌犹不知悔改的秉性不会变,而他——作为一个卑鄙手段的见证,时刻讽刺着父亲,怎么能不在讨厌自己的同时憎恶残酷的霍尔曼家族?
“呵呵,也许你是外姓孙,觉得不算。”宋熙端耸耸肩,“不过姑姑没有一男半女,霍尔曼家族的这一代只有你能继承了。”
“你来是和我说这个?”毕聿不耐烦地一敲桌面。该死,上午到学校上课,一进门就发现每个人眼中的怪异,走到宣传栏附近一看,原来,马拉松长跑那天被两个学生拍到他戏弄覃七弦的照片登了出来,一时间,导师们诚惶诚恐地找他谈话,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进行一番挽救大动员,兵荒马乱折腾个不停,到现在,他都没好好喘口气。
“当然不。”宋熙端收敛笑容,“月底我祖父的生日宴,你来吗?”
“不。”毕聿回答得干脆,“原本来,可是现在不来。”
“因为我的出现?”
毕聿不语。
“有如此仇视我的必要吗?”宋熙端苦笑,“我又没有得罪你。”
“少抬高你自己。”毕聿适时开口,“和你无关,我又不是霍尔曼家族的成员,和你们家也没牵扯。”
“是吗?”宋熙端偏过脑袋,话中有话地问。
“是。”毕聿端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得快点回去,说好了今天把钱给她,若是不在家坐镇,谁知那女人会搞出什么名堂——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短短数日的接触,自己一向封闭的世界,已毫无芥蒂地朝一人敞开。
“不去不行。”宋熙端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这个晚会虽是我爷爷的生日宴,却关系着我三姐熙宁的终身,身为男主角的你,怎么可以不到场?你不去,会影响到两个家族各个方面的关系。”
“呵。”毕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声嗤笑,“什么年代了,还在用婚姻来维系商业间的利益?别说我不是霍尔曼家族的一分子,就算是,也不答应。”异想天开的老妈,以为他会乖乖就擒?之所以到中国就是要远离那个家族那个冷血的她,因此,他绝对不会妥协。
“我知道你觉得可笑。”宋熙端若有所思,“不过……也很现实。霍尔曼家族在欧美的古老优势逐渐被其他新兴企业瓜分,而亚洲最大的贸易对象是我国,同一领域,宋家几乎垄断了市场,想取得代理权,光靠姑姑不行,她没能给霍尔曼家添一子半女,迟早是个间断点,为长久考虑,两家才再度联姻。你是霍尔曼家族嫡系子孙这一代的唯一传人,除了你没别的选择,双方长辈及你母亲和我姑姑、父母都商量过了,等你们俩大学毕业那天就完婚,月底的晚宴就是完成订婚仪式。”
先嫁姑姑,再嫁侄女?勇于为宋家事业贡献的女人还真是前赴后继啊!
毕聿嘲弄地一勾唇,“看来,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现在你知道了?”宋熙端敲敲桌面,“说实话,我并不赞同这桩婚姻,不是说什么家族联姻老掉牙,而是像你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和三姐不合适,爱上你,只会伤她。”
爱上你,只会伤她?
毕聿漠然的面色顿时一僵,是吗?爱上他的人会受伤?换句话,他和老妈的本质一样,无非用了不同的名义而已——老妈不屑加以掩饰,而他,犹不自觉。不知怎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覃七弦嬉笑怒骂的种种神态。
假如,只是假如,一个大而化之的她爱上他,也会受伤?
“听说,你在和你的房东交往?”宋熙端抿了抿刚毅的唇,抬起眼睫。
毕聿的手一顿。
“这件事是我们学校一个女学生传出来的,本来我以为是造谣……”他露出怪异的表情,“可惜,今天来到Z大附近,但凡有人在,就能听到关于你的宣传栏事件。”稍停一拍,“你是认真的?”
“是又怎么样?”他一眯眼,“我对哪个女人感兴趣,想要哪个人在我身边待着,没有人可以干涉。”
“首先你母亲就不会答应。”宋熙端飞快地指出。
毕聿看着他,冷笑,打开手机飞快拨了一串号码,等一有回应,立即开口:“是不是觉得那一段经历很有趣,也想我学你一样服从后,再另寻找契机?抱歉,我和你绝对不同,从开始就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也不会拿别人的人生当泡沫。”接着,干净利落地扣上盖。再看一脸惊讶的宋熙端,“你看到了,她对我来说不具有威慑力。”
宋熙端多少有所耳闻——
据说,毕聿的出生一开始是霍尔曼家族的隐晦,尤其老一辈族长还活着的时候,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谁让毕聿之母故意留下了外遇的证据来毁婚?他们被迫失去了亲家在资金周转方面的强大支持,日子每况愈下。但是,过去的毕竟过去了,老一辈故去,霍尔曼家族掌权的剩下毕聿的母亲和舅舅,虽说他作为这代唯一的传人被接去受到专门培养,恐怕之前跟着生父那段日子,没少受委屈吧!否则,为什么性格如此偏激?
“她没有,覃七弦也没有?”宋熙端陡然冒出一句。
“你说什么?”毕聿扬了扬眉。
“我说覃七弦。”宋熙端眸光一闪,“你和她在一起,就没顾及过她的感受?”
“什么意思?”他终于把注意力转回来。
“你不去月底的晚宴,就是不想和我三姐在一起。”宋熙端缓缓道来,“不过,这件事会激怒的人不只是你的母亲,还有我的祖父、父母。”
“这件事和覃七弦有什么关系?”他撇撇唇,不以为然。
“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宋熙端一点自己的鼻子,“覃七弦是我大哥最爱的女人,然而却在与我大哥交往的同时拒绝了他的求婚,大哥为此大受打击,终日精神恍惚,结果不慎踏入建筑工地的危险区,被坠落的瓦砾砸死。你知道那块工地的现场在哪里?哼,就是你住的那栋公寓!”
毕聿霍地坐直了身躯——
覃七弦口里的“熙瑞”是宋熙端的哥哥!难怪,她始终念念不忘,原来其中还隐藏着这样一段往事……
“我的家人认为覃七弦利用我哥对她的爱恣意挥霍,根本没顾及过别人付出而得不到回报的绝望。”宋熙端搅动咖啡的手顿下来,抬眼看他,“讽刺的是,我哥留下唯一的一个他亲手设计监工的建筑,竟在弥留之际给了她,这让所有的人愤怒交加!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你想让我打退堂鼓?”毕聿冷笑,“谁说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看来,不是覃七弦配不上宋家,而是宋家配不上她。”站起身,就要离开。
“别走,我的话没有说完。”宋熙端沉着脸唤住他,“你不用这样说我,这还不是我想说的话……我要说的是,这栋房子是我哥留给覃七弦的,对她来说的意义不言而喻,你在乎她,就不要太傲慢,否则,她随时会失去这栋房子,因为——那块地皮是宋家的!”
“如果要收回,当初为什么不收?”毕聿迅速地反问。想让他放手,不然就以打击覃七弦来作为回礼?
“这不是你能过问的。”宋熙端诡异地笑了笑,摆摆手,“你爱信不信、要走就走,但是劝你最好考虑一下。”
毕聿转过身,一刹那,脸色也严峻起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威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