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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来路,他慢慢的爬下去,一步一步不敢大意,但是意外却在两人都没察觉的时候来临。
山巅之处毫无遮蔽,本来风就大,就在他正离地面大概还有两公尺的距离,突然一阵大风吹来,他身子被吹得左右摇摆不定,脚又一滑,抓不住手中的树干,整个人就这么掉了下去。
“小心——”柳平绿一声惊呼,没有考虑接下来这个毫不考虑的举动有多么不自量力,伸出手想接住她这个从半空中坠下的大男人。
这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玉相儒整个人直接压落在她的身上,两人也因为他的重力加速度的作用力随之翻滚下坡,直到他们撞上一处低矮木丛为止。
他们紧紧地抱着彼此,久久都没有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平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稍稍平静了些,脑中模模糊糊的想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悠然,冷风吹,她惊醒过来,连忙坐起身问道:“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里?”
他也回过神来,也坐了起来,“我没什么事情,就是不知道聚灵果有没有摔坏?”说着,他连忙取出怀中的木盒,打开一看确定过是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
为了这颗聚灵果,两人可是平白受了许多的惊吓,要是摔坏了,他们哭都来不及。
柳平绿只稍微看了聚灵果一眼却没再多问,重点是——他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哦,Shit!他没事,她却事情大条了!
脚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糟糕,凭着这股痛感,她大约可以猜测出自己的脚就算没有骨折也可能是脱臼了。
玉相儒爬起身,低头却见她还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当下觉得不对劲,一看见她皱眉,连忙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着哪里了?”担心的视线连忙在她身上四处梭巡。
方才从树上落下时,他就算想避开她也来不及,两人滚落的时候,他也只来得及护着她的头部,其他的地方着实是无暇顾及。
她苦笑道:“嗯,没什么,小事,可能是脚断了,回去接一下就好了。”还好伤在脚,手还能动,回到木屋她自己就能处理了。
“脚断了怎么能算不严重?”他气急败坏得道。
生在皇室,就是一点破皮都能喊太医,更不用说伤筋动骨了,更何况她是个女子,若是未来脚跛了该如何是好?
“别激动,这伤真的不重,只要回到木屋里我敷个药把骨头接回去就行了。”
她见他有些激动,安抚的说“等等我找根木棍,就算用跳得也可以跳回去,没事!”
“真的没事?”他还是有些存疑。
“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不信的话你去找根木棍子来,我马上跳回去给你看!”
见她还能说笑,他这才稍微心安了些,虽说这句玩笑可让人不敢苟同。
“你脚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跳回去?”他眉头皱得死紧,一脸的不赞同。
“不然呢?”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然后回过头来望着她,“上来,我背你回去。”
“等等,你背我,那我们采的那些药材要怎么带回去?”
那些木盒累积起来也是可观的重量,再加上她……他行吗?
他脸色有些难看,考虑到自己的确可能没办法兼顾,他坚决的下了决定,“那些东西……就放着吧!你比较重要,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将你安全地送下山。”
一听见这话,她十分诧异地望着他。“你……你没说错吧?你确定要放弃会让你惊讶道说不出话来的千年人参还有金龙蛇球和——”
他打断了她的话,务必肯定的说:“不管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这句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他自己猜顿然领悟,原来不过半个月,她在他的心中,已留下深刻的印记。
初见面以为她是神女,再相处发觉她与他过往所见的女子有那么多不同,她对他而言,不是特别两字就可以形容。
她对他说话从不轻声软语,甚至指使他这个王爷做东做西的,高兴的时候给个笑脸,不高兴的时候冷脸相对,但他明白她的好。她会在他受寒发烧亲自守在床边彻夜未眠,一勺一勺的喂药,没有一丝不耐。
或者就如同她曾开玩笑所说的,自己约莫是天生奴性重,有什么被“效姆”的倾向……要不然怎么对往常那些屈膝逢迎的女子没有半分感觉,却对老是对他没好气的她越看越喜爱呢?
她沉默了,在听见了他说的那句话之后,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这时候都不说才是对的吧!
谁都比不上你重要?意思是说她的医术对他来说无比的重要,还是她这个人呢?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很快的收敛起情绪,不让心中的悸动扩大成天崩地裂似的动摇。
不要想太多,不管他一直为何,他们顶多只能说算同住的房客与医病关系而已,她认真不得。
“那……东西我来拿吧!”看他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他改变主意,只好妥协。“我坚持!我可不想为了才要多跑几趟。”
就算她天生带有好运,但这些珍贵药材也不是像野草一样,割了马上又可以长出来的。
他也退了一步,协助她将那些木盒背起,沉沉的重量让她有点难受,可她没说什么,咬着牙接着攀到他背上。
一背起她,玉相儒差点承受不住,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一步步的往来时路走去。
靠在他的肩背上,柳平绿感受到他的吃力,还有背上,发际上不断冒出汗水。
几次她都开口让他停下来,他却硬是不做声,不肯放手的傻傻往前走。
回程的路,显得如此缓慢。
可纵然慢,他始终没停过,偶尔,他步履蹒跚了,整个人差点跌出去,幸好都能及时扶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子,调整脚步再出发。
后来她也不再多说了,只是心疼的不是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去汗水,将脸颊轻靠在他的背上,感受他每一次跨步的律动。
那种感觉很温暖,让人觉得很安心……
夕阳西下,隐约的悸动暧昧,似乎在缓慢行走的两人中无声地蔓延……
自那天的采药之后,两人暧昧的感觉越来越浓,柳平绿还可以压抑住自己的一样情绪,但是玉相儒脸上不时地温暖笑容,还有热情的注视,却让人无法轻易忽略。
面对这种情况,如果她脚没受伤的话,还能躲进实验室里逃避,然而现在她必须事事依靠他,也只能尽量装没事。
只是她不愿正面面对,他却不打算和她一样当鸵鸟。
今儿个,他将煎煮好的药材端给她的时候,终于问出考虑很久的问题——
“平绿……等你伤好了,跟我回家好吗?”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原本要送进口中的汤药,此时却怎么也入不了口。
“平绿,好吗?”他急促的追问。
他很不安,从那天采药回来之后,他有意无意的试探着她,想知道她是否也对他有意,但每次总被他四两拨千斤的装傻带过,他的一番爱意变成单相思,这样的煎熬让他再也受不了了,脱口而出自己的心愿。
“跟你回去做什么?当你的专属大夫吗?你的病我会只好再让你走。”她没看向他,淡淡的说着,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管你是不是能治好我的病,我只想问你能不能跟我回去?不适当大夫,而是跟我在一起……”他渴求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应允他的愿望。
柳平绿低下头,两人相处时间不算长,这样,能算日久生情吗?亦或是患难见真情?
有人说,她的性子冷,个性孤僻,这或许是事实,但不代表她没有感情,真是个冷血动物,她也会被感动,他对她的好,她点滴在心头。
像被烫伤那一次,这回摔伤,还有日常生活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她想,就算是冰山,也该融化了,就算是万年才结一次果的神树,也会有开花之时。
她不能骗自己,她的心,的确为他融化,为他开了朵朵楔。
然而他对她的好,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即使心动感动了,她也没资格说爱,说永远,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啊啊,为什么她要这么理智呢?如果是率性的晴丹,是不是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爱了再说?
可她是柳平绿,理智,冷静,这种会失控的情感,不在她的控制变因里。
敛着眼,她低低的吐出残忍的字眼——
“抱歉,你的病治好后就回去吧,你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