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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来成了“饭友”。
要不,苏心颐还真想不出她和江柏翼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那该是什么关系?
总之,自从江柏翼逼着她报恩后,只要吃饭时间一到,他就会在餐桌旁等她,一开始她煮的不甘不愿,但在看到他每天都吃得津津有味、盘碗见底之下,煮饭变成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不知不觉间她就手贱地连续为他煮了十几天饭,也会在吃饭时和他闲聊,感觉并不差。
乜因为他们是饭友,今晚台风会登陆,他们要一起到大卖场探购干粮,这种事对以前的他们来说是无法想像的,为此,蔡哥还欣慰地哭了。
“江柏翼,我准备好了,走吧!”苏心颐把习惯性夹起的及腰长发放下,化了淡雅的妆,也换上一袭淡蓝色洋装,摇身一变成亮丽大美女。
“你……”江柏翼爆凸了眼,这女人,打扮前跟打扮后怎么差那么多?
“我怎样?”是她妆画的太浓了,还是衣服不搭?
“你……”江柏翼脸色很怪,仔细一瞧,他脖子的皮肤都变暗了,带点难为情。
“说,到底是哪里奇怪?”苏心颐浑然不觉他的心情,跨前一步逼问着。
她一靠近,江柏翼连忙往后一退,脸色变得更古怪,几乎是狼狈地脱口道:“你都是打扮成这样骗人的吗?”
苏心颐捂住胸,气炸了。“江柏翼,你不要开口比较好!”说完,她拿着皮包往玄关处走去,不理他了。
江柏翼托着额头,跟在她身后。不然要他怎么说?说上了妆,放下头发,又穿着这件水蓝色洋装的她很美,把他给迷住了?
台风欲来的下午时分,外头也开始刮风下雨了,他们搭乘电梯直接到地下室取车。
蔡哥用心地在停车场留下一辆车,以防江柏翼不时之需,但江柏翼单手开车不方便,苏心颐刚好有驾照但没有车,于是就负责开车载他。
两人一到大卖场就各逛各的,苏心颐在干粮区逛了一会儿,便看到江柏翼在另一端的男性用品区挑选东西。
江柏翼虽戴了帽子、墨镜辽脸,右手也吊着三角巾,但仍掩不了一身的明星风探,不时有女性盯着他看。
苏心颐也托起下巴打量起他来。墨镜下有着高而挺直的鼻,薄得适中性感的唇,V线条的完美下巴,果然帅!难怪他都刻意做伪装了,还是会引起骚动……
过来!
苏心颐突然对上江柏翼墨镜下的目光,看着他嘴里如是念着,还比了比手势,以为是被他发现她偷看他,心漏跳了好一大拍。
但后来见他视线转到别处,她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推着推车朝他走去。
“咦,那不是苏心颐吗?”
苏心颐停下脚步,往发声处看去,望入了一张似熟悉又陌生的女性脸庞。
“是我啊,刘莉莎,我们国小国中都同班啊,你忘了吗?”对方兴高探烈地表明身分道。
苏心颐终于想起来了,却是想朝对方大吐舌头。
这个叫刘莉莎的可是班上她最讨厌的人,过上还真倒楣!
“好巧哦,我们居然碰上了。”
“是啊,你好。”苏心颐想问个安就往前走,无奈对方挡在推车前,若把推车往两旁移动,躲人的意味太明显,只能礼貌地挤出笑容。
“过上你我真的想起以前好多事,好怀念哦……”刘莉莎接着说起陈年旧事,大部分都在讲她的光荣史,苏心颐真的听不下去,想找理由摆脱她。
“那个,我还有事……”
“对了,我还记得国小时,有次作文题目叫愿望,你说你希望神明能赐给你爸爸妈妈,那时候大家才知道你是孤儿……”
苏心颐脸色一变,那是小学的事,就是这个人将她的作文拿去传阅,全班才会知道她是孤儿,害她受到歧视的。
“啊,抱歉,我不该特别提醒你是孤儿的。”刘莉莎一脸抱歉,但看在苏心颐眼里却很假腥腥。
“没关系,这是事实。”她坦然大方地说道。
刘莉莎掩嘴笑了笑,有意无意道:“大学毕业后,我去日本留学了,你呢?啊,抱歉,我忘了你是孤儿,怎么有办法去留学……”
苏心颐蹙眉,孤儿也是可以自立自强去留学的好吗?说这种话不觉得自己太弱智吗?
“对了,我结婚了,那是我老公,长得很帅吧!”刘莉莎洋洋得意道。
帅?苏心颐顺着她眼兆看过去,一脸油头粉面的,也不知用了多少化妆品,哪比得上俊美得浑然天成的江柏翼啊?她在心里狠狠大笑一场。
“你结婚了吗?”她要离婚了,可以说现在她还结婚中吗?
苏心颐才迟疑了下,就被刘莉莎另行解读。“唉,同学,我知道你是孤儿很自卑,但也不能不结婚,要不我帮你介绍男人好了,只是以你的条件很难找到婆家,毕竟你是孤儿,身世不明……”
听到这里,苏心颐怒了,这女人说够了吗?口口声声强调她自卑、她是身世不明的孤儿,以壮大自己的优越感,她也没那么容易让人搓揉压扁的好吗?
“刘莉莎,你给我听好……”
“亲爱的,你觉得哪个牌子比较好呢?”
就在这时,一道刻意做作的男性嗓音覆盖住苏心颐的话,她朝发声的左侧看去,竟是江柏翼,他戴上了口罩,一手拿了两罐洗面乳问着她。
她快晕了,他在搞什么?她在跟别人说话,他靠过来不怕被认出来吗?
江柏翼指了指脸上的口罩,表明他不会被认出来的。
“这位是……”刘莉莎好奇地望着江柏翼,虽然他的脸被罩住了,又吊着不怎么好看的三角巾,但他身材挺拔、气质出众,仍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帅气。
“你好,我是她老公。”江柏翼将洗面乳扔进苏心颐的推车里,亲密地揽住她的肩,苏心颐盯紧他的手,明显受到惊吓。
“老公?原来你结婚了?”刘莉莎吃惊地盯着苏心颐。
江柏翼很快地代替老婆发言,声音装得温柔又亲切。“是啊!我们是在法国留学认识的,然后就坠入爱河,在那里结婚了,对吧,亲爱的?”
他们什么时候在法国……
苏心颐圆张着嘴,被他高超的演技给吓得一愣一愣的,哪还能说话?
连刘莉莎都听得信以为真了,脸色有点难看。
江柏翼乘胜追击,要杀,就要将敌人杀得溃不成军!
“对了,我老婆有说吗?她现在可是个有名的插画家,年收入一千万……对不起,我不小心说出来了,我老婆这个人向来低调,不像某些人爱要高调,老把自己讲得很优秀,但其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你说对吧?”
刘莉莎脸色更加难堪,似乎是对号入座了。
江柏翼揽着苏心颐的手往前倾,推起推车,推离了刘莉莎的视线当中。
*****
到了生鲜肉品处,江柏翼拿掉了口罩,开骂道:“苏心颐,那女的瞧不起你,你怎么都不反击?你平常对我可不是这样子!要不是我注意到你被那女的缠住走不了,帮你对付她,你是不是要呆呆地被她羞辱下去啊?”
被他这么劈头大骂,苏心颐终于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了,却是更加疑惑。
他干嘛那么生气啊?
而且,她也没有呆呆的被羞辱好吗?
“我不是没有反击,是你……”
江柏翼没听到她微弱的辩解,气冲冲地冲着她道:“对付那种人,就是要比她高贵,更理直气壮,把她的自尊一举击溃,知道吗?”
想起那女的被他修理得凄凄惨惨,他就很得意。
哼,居然敢在他的眼皮下动苏心颐!休想!
咦……为什么?他突然浮出这问号。
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她每天都辛苦做饭给他吃,她又是他名义上的老婆,自然而然会对她心生保护欲,不能让人白白欺负去!
当苏心颐被江柏翼瞳孔里的怒焰震慑住时,顿时理解他在发什么飙了。
原来,他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所以,他才会用那么做作的声音唤她亲爱的,在刘莉莎面前上演亲热戏码,大骂她怎么能被刘莉莎欺负,还“指导”她如何反击。
她真没想到,他会在外人面前挺身维护她这个“老婆”她心里热热的,好像有什么快炸开来,喜不胜收……
“可是我不明白……你是孤儿?”
听到江柏翼困惑的问题,苏心颐回过种,反问他道:“我本来就是孤儿,从小在育幼院长大的,你爸没跟你说吗?”
江柏翼尴尬了,因为父亲确实跟他提过很多有关她的事,只是他从不记在心上,连举办简单的喜宴时,她没有亲朋好友来参加也没有加以怀疑。
他对她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意识到这一点,他必头莫名纠结着。
“看来你爸没跟你说。”苏心颐读出了他脸上所想的,有点落寞,却硬是挤出笑容给他台阶下。
他以前讨厌她,又怎么会关心她的事呢?她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的……
为了尽快恢复好心情,苏心颐不加思索地脱口道:“江柏翼,我们来庆祝吧!”
“庆祝?”江柏翼摸不着头绪,但也成功转移他纠结的心情了。
“感谢你帮我出气,修理了我那个势利的同学,我们来吃寿喜锅庆祝吧,那可是你爸最爱吃的火锅!”
“我爸爱吃?”江柏翼还是第一次听她提起父亲的事,很感兴趣。
“是啊,那是为肉而生、没有汤的火锅,你爸好爱吃肉哪!”
“他是很爱吃肉。”江柏翼颇认同。
“但光吃肉是不好的,每次我要他多吃点青菜时,他都会苦着一张脸,让我看了好笑又好气!”苏心颐笑了笑。
“我爸他有时候很孝子性。”江柏翼无奈道。
“对,就是很孩子性!他最爱卢我帮他做蛋糕点心了,我跟他说不能吃太甜,他还会跟我讨价还价,后来,我想到可以做水果蛋糕给他吃。”
“水果蛋糕?”
“水果本身会甜,比加糖好吧!”她爽朗笑说,眸底有着深深的怀念。
江柏翼看到了,看到她提起父亲时的思念,那眸里自然流露出的孺慕之情,再想到她写的作文“愿望”,就是希望有爸爸妈妈,该不会她到现在……
他忽然惊觉到一件事,他早该看出来的!
他凝望着她,慎重问道:“你该不会……是把我爸当成你自己的爸爸吧?”
苏心颐毫无防备地被他准确说中心事,脸色又窘又不知所措,但她没否认,“是又怎样?那是我的自由吧!”
虽然她不自卑,能轻易把“孤儿”两字挂在嘴上,但他知道她是孤儿,又知道她对他父亲有着亲情的渴望,也许会笑她……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说的是实话,她是真心的。
江柏翼内心震荡着,为什么他以前没看出来呢?他总是误会她,把她对他父亲的善意当成别有必计,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羞愧不已。
他没办法装作没事地不对她坦诚……
“苏心颐,是我看错你了。”
“啊?”苏心颐满脸疑惑,不明白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江柏翼耳根子热了,懂事以来,他从没像个小学生般向人道歉。
“我不该因为你无故对我爸好,就怀疑你接近我爸是有意图的,我很抱歉这么看你……我现在知道了,你会跟我结婚,并不是为了赡养费,而是为了让我爸开心,谢谢你。”说完了,他竟紧张着她不会接受。
苏心颐耳边嗡嗡响着他说过的话,久久才回过神。
她很震撼,真的很震撼,没想到他会开口向她道歉。
曾经,她被他防备的眼光伤到,觉得很冤枉,现在,已经被他的这番话给抚平了,不要紧了……
“江柏翼,我接受你的道歉和谢谢,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我肯好好的跟你说,或许你就能理解了……”她说得脸都臊红了,不是很习惯这种场面,只能用傻笑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