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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医院十几天了,从烙梅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曾说过半句话。
只是冷眼看着辛无悔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又回来了,可是他的温柔却再也激不起她任何的感觉。
其实她真的不想恨他,毕竟先招惹他的是她们的妹妹,可是她却很难不去恨。
烙雪的生死未卜,肚里的孩子她还来不及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经失去,而自己不但输了身体、尊严,更失去一颗心。
在医生尽力抢救下,她终究是活了下来,可是躯壳里的她却是空空荡荡的,完全不知道生存的意义在哪里?
“烙梅,喝些鸡汤吧!”辛无悔端起碗,舀了一匙汤喂到她嘴边,见她不张口,他又说:“这汤可是我熬了好几个小时,别辜负我的心意好吗?”
一个不愿意开口,一个固执的要她开口,两人硬是僵持不下,握在辛无悔手中的汤匙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无奈地放下。
在察觉自己的爱意以后,辛无悔放低姿态,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只求能得到她的原谅。
但不管他做了什么,烙梅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他,她宁愿盯着窗外看上数个小时,却不愿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这样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即使是有情于心的辛无悔,心中的霸气也不免抬头。
这次烙梅的再次拒绝,终于引爆他的怒气,他仰头一口饮尽碗里的汤含在口中,然后捏住她的下额,让她不得不张口,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俯身将唇贴上她的,一口气将口中的汤全数喂进她嘴中。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烙梅吓了一跳,所有不好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含着恐惧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接着倏地翻身将自己埋进白色被单中,试图藉着薄薄的被单隔绝他的一切。
对着白色墙壁重重的击了一拳,生怕自己会在盛怒之中会伤了她,辛无悔快速的离开病房,他真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她的伤害。
重重的关门声,让烙梅悄悄的探出头来,审视着房门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的扯去还插在臂上的点嘀,快速的下床,将门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成功的偷偷溜出医院,烙梅茫然地走在街头,看着匆匆在她身边穿梭的男男女女,她的心头突地涌现一股悲哀的感觉。
她一心只想要离开辛无身边,不再沉浸在那种不想见他却又不得不在见他的痛苦中。
但是现在她真的离开医院,却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感到悲哀,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即使是停停走走,身体虚弱的她仍是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随意做在路旁小公园的长廊上休息,看着几个天真的孩子笑嘻嘻的玩闹在一起。
多么的快乐啊!看着他们灿烂的笑容,她的唇角也不禁勾起一抹笑,但那笑却融不进她的心中。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么不久的将来,她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像他们一样天真无邪的孩子呢?
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平坦的腹部,这是她知道自己流产以来,第一次为那来不及出世的孩子感到哀伤。
一个她和辛无悔的孩子,会有怎样的面貌?如果是男孩的话,一定有一张和他父亲一样俊得邪肆的脸孔吧……
怎么又想起他呢?他带给她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多吗?烙梅重重的甩了一下头,将他的脸孔打出脑海,再次把视线落在那群天真的孩童身上。
藉着他们天真的模样,刚刚稍微激动的心情终于趋于缓和,平静再次降临在她的心里。
感情这种东西太脆弱了,而爱与恨的情绪也太过强烈,或许真的不适合她这个冷清的人吧!
知道自己不是饶家的孩子,是一个不被欢迎的生命时,她虽然感到心痛,但心头却又一种释然的感觉。
毕竟背负着饶家的姓氏,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快乐,现在卸下这个重担,她竟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无法知晓烙雪的生死,和心头对于烙雪的那一份愧疚,她想这生她都没有办法忘记,烙雪朝她大喊恨她时的神情。
“烙梅姐!”肩上猛地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烙梅的耳际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烙梅讶然回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是烙雪的好友冰颜,见到她友善的笑容,烙梅唇畔不由得也勾起一抹浅笑,“冰颜,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对她来说,见到冰颜就好像见到烙雪一样,因为她们两个人的感情情同姐妹,是很好的朋友。
说起来,冰颜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型智能不足的弟弟被丢在孤儿院的门口,只能孤单地在社会里挣扎生存,但难能可贵的是她从不怨天尤人。
所以自从烙雪介绍冰颜和她认识以后,她就把冰颜视为妹妹,对冰颜有着一份特别的怜惜。
“对啊!刚好经过这儿看到烙梅姐,所以过来打个招呼。”看着脸色苍白的烙梅,冰颜有些不放心地在她身边坐下,然后随便拣了个话题,“我刚刚去探望烙雪,现在要去打工。”
其实从烙雪的口中,她隐约知道烙梅姐已经离开绕家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心中却对一向照顾她的烙梅姐有着无限的关心。
听到烙雪的名字,烙梅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她呐呐的问:“烙雪,她的身体还好吗?”
是老天听到她的乞求吗?将冰颜送到她面前,让她可以知晓烙雪的状况,总算不用再平空猜测烙雪的生死。
“病情起起落落、时好时坏,真令人担心。”冰颜叹口气地说。
听到冰颜的话,烙梅的眉头不由得皱成一团。
“烙梅姐,你还好吧?现在住在哪里?”明知烙梅姐会难堪,她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
“你都知道了?”烙梅的脸上泛起一阵苦笑,但冰颜的关心则让她的心窝暖了暖。
“嗯,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所以我有些担心。”冰颜点点头,说出自己的忧心。
和以前那个总是精神奕奕的商场女强人比起来,现在的烙梅姐就像是一朵快要凋零的玫瑰。
“谢谢你,不过我没事的。”烙梅落寞的笑了笑。不想将自己的烦恼加诸在她身上。
“那好吧!”见她不想说,冰颜也不勉强,于是善解人意的看看腕表,然后低呼,“我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得赶快去工作。”
烙梅看着冰颜活泼的背影,烙雪的影像逐渐与她结合,顿时烙梅觉得自己找到一个短暂的生活目标。
“冰颜,等一下!”烙梅出声唤住冰颜急促的脚步,见她不解地回过头来,才又说:“烙梅姐最近想做点小生意,你可以来帮我吗?我们合股可以起开花店。”
这样的提议让冰颜愣了一下,随机道:“这怎么行?我又没有钱!”
“没关系的,我有的是钱,我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帮我。”见冰颜犹豫,烙梅连忙坚持德说:“而且我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过来帮我的话,日子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
而她也可以藉由冰颜,知道烙雪的情况。这句话烙梅说在心里。
“可是……”这么好的条件,冰颜当然心动,可是天性善良的她就是不想占人便宜,于是她立于原地兀自犹豫不决。
“没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烙梅苍白的脸上染沾些许红润,展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说做就做,我们现在就去找店面吧!”
而且开个店,既可以照顾好烙雪的好友,算是为她尽一些心意,又可以得知烙雪的状况,也算是一举两得。
“冰颜,你和冷尚诺之间的感情发展的怎样?”在整理花卉的烙梅转头对冰颜问道。
“嗯,我们很谈得来,他对我很好。”冰颜有一丝害羞地说。
冷尚诺是她在早餐店打工时认识的,因她一直把照顾她的烙梅当成亲姐姐看待,所以有什么心事她都会对烙梅说。
“都二十几岁了,还害臊?”烙梅微笑地取笑她。
“讨厌!不跟你说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语毕,冰颜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见状,烙梅脸上的笑意更深,继续手上的工作。
默默的站在对街一角的辛无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以近似贪婪的眼神,直盯着对街正忙碌整理花卉的烙梅。
自从她在医院突然消失后,在永远失去她的恐惧下,他险些把那家医院给拆了。
他除了在大街小巷寻找烙梅,甚至只要打听到哪里有无名女尸,他就会提着一颗害怕的心去认尸,生怕大病初愈的她会遭到不测。
或许是老天爷在惩罚他吧!每天他总是信心满满的出门,认为这次一定会找到她,但却失望万分的回家。
知道他外公出现,希望能以她的下落交换他接掌帮派的承诺,为了再次见到烙梅,他打破自己的誓言,重新接纳外公,才得到烙梅的下落。
刚开始知道烙梅在这儿时,他冲动的只想来这里将她绑回他的身边,再也不让她离开半步。
可是当他真的来到这里,看见烙梅红润的脸色,和她脸上暌违以久的笑容时,他便决定暂时不打扰她,他愿意给她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所以他默默的守候,只要帮里的事情一处理完,他就会来到这里,亲自看看她,守着她。
该是面对她的时候了,这是他给她的最后期限。
迈开大步,闪身走过车潮拥挤的街道,辛无悔毫不犹豫的推开花店的玻璃门走进去。
门上的铃铛声提醒蹲在地上的烙梅有客人来到,她拍拍沾着土的手,起身准备招待客人,但没有想到一旋身,看到的竟是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他。
烙梅顿时僵在原地,全身血液在瞬间凝固,浮在脸上的浅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漠。
“好久不见。”隐忍住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仔细的审视她的容颜,知道这时,辛无悔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想念她。
一直以来,他总认为“感情”是不存在的,但是失去烙梅时的那种空虚,让他发现,其实感情不是不存在,而是被他压抑在内心深处。
因为从小看尽母亲以爱为名折磨自己,所以他情愿否定爱情的存在,生怕陷入和母亲一样的境地。
可是,烙梅却在不知不觉间撞进他的生命,悄悄的夺取他极力否认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