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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公主又吐血了,快去通知太子,公主她不行了。”
改不了称呼的侍香一声惊呼,所有太子宫的侍女和侍卫都惊惶失措地白了脸,脚步杂还地奔走,急于通报正与大臣们议事的太子。
东方珩得知后立即脸色大变,顾不得商议的军国大事,形色匆匆地丢下众大臣,步伐略显凌乱地冲回寝宫。
他慌了,也十分焦虑,短短的一段路,他竟汗湿了衣衫,手心出汗,全身毛发没有一根不战傈,显示他有多慌张。
尤其当他看到浸濡鲜血的被褥,以及躺在黑稠血泊中的人儿,他呼吸为之一窒,全身血液冻结,不敢相信眼见的情景。
“古神医呢?快传唤他,我要知道太子妃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不是没事了吗?为何又出现异状?
“启禀太子,古神医已在赶来的途中。”银衣卫沉稳回报。
没人敢轻怠此事,一经通报,快速传抵太医院,让正在钻研药草的古神医即刻前来太子宫。
“走开走开,别挡路,让我好好瞧瞧……嗯!嗯!怎么会?这脉象真是奇怪,明明毒早就解了呀!为什么又有中毒迹象?而且比上一次更严重……”真是古怪至极,他活了大半辈也没遇过这种情况。
“你说瑶儿又中毒了?”不可能,他特意派了暗卫注意她的饮食,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下毒手。
自从得知爱妃体内的毒是亲近的侍女下的手,东方珩便特别派出他训练多年的影子卫士藏身暗处,一方面保护妻子,一方面观察有无可疑人物出没。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某些人的毒辣手段,竟然再一次得手。
黑眸突然凌厉地扫向一旁同样面有焦色的侍香。
人只要犯错一次便会留下污点,他的怀疑情有可原,何况受到毒害的是他至爱人儿,事关已则乱。
“别吵,我把不到脉……啊!不是又中毒,是一番两脉。”喝!太阴毒了,居然下必死无疑的剧毒。
古神医震惊万分的大吼一声,东方珩的心则跟着一沉,面色凝重。“一番两脉是什么意思?”
“唉!我只能说下毒的人实在太歹毒,根本不让人有活路走,他这毒有两种脉象,前脉只要用血当药引就可解毒。”
“问题就在后脉得用天下另一奇毒相攻,若是到后脉对未以毒攻毒而以血为药引,反而加速毒素蔓延,命在旦夕。”
“敢问神医有何解法,我立刻命令御医们配合你。”不论多珍贵的药革,或是他的血,绝无二话。
古神医面有难色地看了他一眼。“这毒的狠厉在于不让人有生还机会,它后脉裁得深,令人以为解了前毒就没事……”他顿了一下,颇为遗憾的说:“要是早两天……不,只要早一天发现异象,或许还救得回来。”
或许还救得回来……或许……东方珩精瘦的身躯微晃,面露痛楚。“神医的意思是……”
他双手一摆,十分无奈。“没得救了,拖不过今晚子时。”
“什么?”过不了今夜?
黑眸皆张,他心痛得站不住脚,跌坐在椅。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得赶快,我可以替她扎两针,让她暂对清醒一刻钟,过了就什么也不用说,她眼一闭不会再清醒了。”长眠不起。
不罗唆的古神医取出银针,在南青瑶身体重要命门各扎一针,吐完血陷入昏迷的她才慢慢转醒,疲累不堪的张开失去光彩的水眸。
“珩,你怎么了?脸……脸色好难看。”她心头一抽,疼得紧,却强颜欢笑,徉装一点病痛也没有。
“你吐血了。”东方珩一脸深情地抚着爱妻娇颜,尽量不露出眼底的痛意。
他们都在为彼此着想,不要对方因自己而感到愧疚。
她偏过头,笑得有如春花绽放。“原来是吐血呀!我还当尚未圆房就有妊娘现象,吓着你了吧!”
“是吓到我了,你太不乖,老是不听话,让我总是提心吊胆,一刻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眼皮底下。”他语气轻柔地说着喁喁私语,情真意切又夹杂一丝痛苦。
“咯咯……你哪看得住我,母后还在世时常取笑我是顽皮的小公主,好动又淘气……”容颜苍白的南青瑶笑意渐止,眼底蒙上一层哀伤。“这一次我过不了是吧!”
他一斥,“胡说你会好起来,有古神医在此,什么疑难杂症也难不倒他。”
闻言,她虚弱地笑。“用不着瞒我了,瞧你眉头都打结了,我大概心里有数了。”
“瑶儿……”他想说她着错了,喉间多了哽意。
“不怕不怕,我不怕死,你也不要怕好吗?人终究会走上这一条路。”只是早晚而已。
“但不是你,你还没看够这秀丽山川,尝遍山珍海味,实现与我白头到老的约定,怎可轻易言死。”他把这双小手紧紧抓住,地府鬼差就带不走她了吧!
不愿面对事实的东方珩妄与天争,以为手不放开便能留下爱妻。
她想笑,却咳出一口黑血。“不……不要为我难,如果我比……你先走一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找个贤良女子为后,让你不……不寂寞。”
不要为她伤心,她会走不开。
南青瑶的气息越来越薄弱,声音也虚软无力,必须靠得近,才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
“不,我说过这一生只要你这个妻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眼神坚定的说。
“珩……”她好舍不得,舍不得与他分开。
“你若不在了,我亦不独活。”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她一听、既惊且忧伤。“不许做傻事,不许,你听见了没?”
东方珩万分柔情地轻拥她。“心若死了,活着也惘然。”
“你……”她震惊,却也动容他用情至深,两行清泪滑过桃腮。
“瑶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有我心相伴。”她是他的心头肉,割舍不了。
默默流着泪的南青瑶只是摇头,没法说出心里的感受,她太心痛他的执着,也悲怜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条情路竟走得如此坎坷。
不过她也庆幸能遇上真心相待的良人,让她明白什么叫爱,虽然留下遗憾,但是该满足了,她原以为将终老异乡,身如浮洋,无所依咐。
“公……公主的眼睛在流血,鼻子也……”血花如泪水般溢出。
侍香捂住几乎哭出声的嘴巴,指着那怵目惊心的殷红。
“血……”东方珩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摸然地拭着不断流出的鲜血。
一刻钟过去了,他怀中人儿不知何对悄然合上眼,无力垂落的小手仍搁在他手心,可是再也听不到她妙语如珠的言笑晏晏。
他,变得沉寂安静,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动作,抚摸娇色渐失的脸庞。
哀莫大于心死,人若绝望了,这个世界也再无颜色,死寂一片。
“太子,你快下令另寻神医,救救公主,她不能有事。”为什么他无动于衷,真想眼睁睁地看公主断气吗?声嘶力竭的侍香大声吼叫,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必了。”东方珩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既遥远,又陌生。
“不必了?”他是什么意思?
“终究难逃一死,何必费心,瑶儿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何苦在她临终前还要折磨她。
“太子……”
见他真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悲痛不已的侍香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苛责,泪流不住地奔出太子宫,想找司徒遥玉来救命。
既然他找得到古神医,一定可以再觅得另一位神医,命悬一线的公主要靠她奔走了。
此时,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子来到宫外求见,她自称能医治太子妃的奇毒,长相平凡的她背了一只药箱,看似普通村妇。
然太过悲痛的太子绝望了,不再相信有人能救回爱妃,他神色冷漠地要来通报的侍卫请人回去,只想一个人陪着妻子走完最后一刻。
但是……
“师父!是你吗?你快来救救公主,她快要不行了……你一定要救她……”
背向皇宫朱门的女子昂首望天,似在等待什么,突地一道惊喜的拔尖声音传来,站立的两腿突然被抱住。
“你还是这般鲁莽,没个定性。”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不长进。
“师父……呜呜……公主她……公主中毒了,她……呜……”侍香只顾着哭,一句话零零落落的说得不完整。
“我晓得了,把眼泪收起来,别让人笑话了。”唉!她早算到青瑶有此一劫,才教她识百毒,没想到那丫头……
“师父……”侍香粗鲁的以手背擦泪,又哭又笑,极其好笑。
女子笑着以手上折柳轻打她一下。“我是青瑶的师父,不是你的师父,别口口声声地喊我师父。”
说了几百遍了还改不了口,真是个鲁直丫头。
“人家跟着公主喊习惯了嘛!不叫你师父要喊什么?”
她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好吧!就随你了,我的爱徒身在何处。”
“师父,你跟我来。”破涕为笑的侍香推开挡路的侍卫,理直气壮地宣称要为太子妃治病,大摇大摆地带着女神医入宫。
看似三十出头的谷若虚已经快五十了,她面皮光滑,神色沉静,外表平庸却散发着一股通世气息。
她走进皇宫,并未被帝王家的华丽所迷惑,目光潜净地直视前方,径直走到太子寝宫。
“人生在世最看不破的是情关,一陷情海便翻身无望,直至天顶。”可怜天下有情儿女,甘愿为情所苦。
“你是?”似轻喃,却重而有力的传进耳中,心如死灰的东方珩霍然一震。
不等谷若虚解释,一旁的侍香兴匆匆的开口--
“师父是公主的师父,她懂医术,识百毒,公主的闭气功就是师父教的。”她语露崇拜。
“你懂医?”他只听见这一句,偏头看去。
她神色从容的一点头。“是的,你不用怀疑我别有用心。”
闻言,他黑瞳微敛。“你有把握救活瑶儿!”
她笑道:“救不了就不会专程走这一趟,她还负有天命,不能死。”
“天命?”他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必会知晓。”她语带保留,不多做解释。
谷若虚从药箱中取出一只银白色瓷瓶,她扛开塞布,倒出颜色鲜艳的金丹,作势要放入爱徒口中。
“等一下,我怎知它是不是有毒?”东方珩伸手一挡,不放心侍香带来的人。
她一挑眉,笑他多心。“死马当活马医了,以她现在这模样,还有害她的必要吗?”
他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