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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别墅里没人,任我探险喽。”
见希尔追着白萦玥而去,莫妮亚趁着屋内无人之际,立刻大肆翻找她想要的东西,由卧室到起居室、健身房到客厅,最后来到书房……
陡地,一张写着三十二位阿拉伯数字的纸条从阖起的某本书中滑落,她信手拾起,嘴角满意的高扬。
“你……你为什么绑着我?快放开我……”她的手好痛,好像被绳子磨破了皮,流血了。
脖子也很痛,似乎是被谁用力敲了一下,有肿痛的感觉。
“呵呵,白家的小公主,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一点也不长进?都被赶出去了还学不会谦卑,大呼小叫地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天鹅。”嗯,一只灰头土脸的天鹅也不错,终于弄脏了羽毛,女人得意地想。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儿一愣,“咦?你是……”声音好熟悉……
下一刻,昏暗的室内突然灯光一亮,刺眼的光线让倒地不起的白萦玥眯起水眸,直到眼睛适应了光亮,她才缓缓张大,隐约看到眼前有一双女人的脚。
“几天不见就了我是谁,你这丫头还真健忘,枉费我对你关照甚多。”女人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上无瑕雪足。
“真……真姨?”白萦玥痛呼,眼泪顺刺骨的疼痛而浮上眼眶。
“真姨是你能喊的吗?我可没本事当宁嫂嫂那贱人的姐妹!”李玉真凶恶地说,她最恨的就是那个不要脸的阴险女人。
白萦玥马上反驳,“不可以骂我妈妈,她是好人,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也最疼她——怕她饿、怕她冷,从小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妈妈是星星,是上帝给每一个孩子的守护者,她们用爱灌溉着,养出一颗颗美丽的心。
妈妈常在她床边说起这段话,希望她也能成为拥有善良心地的美丽公主。她知道就算妈妈不在了,也会回到天上,跟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地继续守护她。
“好人?是烂人才是!她是你的好妈妈,却是抢了别人男人的烂女人。她根本早该死了,不该拖到现在。”宁嫂嫂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时时刺着李玉真的双目。
“你胡说!不要污蔑妈妈,妈妈说她这辈子只爱过爸爸一人,才不可能抢别人的男人。请你收回骂人的话!”白萦玥抗议道。爸妈是她见过最相爱的夫妻,婚后二十几年了还经常手牵手去散步,看得她好羡慕。
她常想以后也要找个像爸爸这么长情的人来爱她,夫妻牵手,白头到老。
是中,她正好和我爱上同一个男人,我这一生中也只爱过他。
李玉真妖媚地勾唇一笑。他呀永远风度翩翩地笑着,眼神柔和得仿佛她是他的全部,但那便骗人的,因为他对每一个人都笑得温柔,唯独对挚爱才露出炽热的眼神,所以她被骗了,傻乎乎地被骗了好些年。
想到白景天的“负心”,李玉真艳丽的五官变得扭曲,冷冷的眸子染上一层阴郁,嘴边的笑容浮起一抹冷酷的残佞。
“什么?你爱爸爸?”怎么会呢?白萦玥不敢置信,真姨明明交过很多男朋友。
小时候,她便常听爸爸摇头又叹气,说他的小姨子男人一个换过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肯定下来,再这么蹉跎下去肯定嫁不出去。
没想到爸爸一语成谶,四十几岁的真姨至今果然没结婚,过着无人作伴的独身生活。
只是,没人知道她的不婚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是自家姐姐的丈夫。
“需要惊讶成这样子吗?我爱他很久了,比你母亲更早爱上他。他是我心中永恒的初恋,谁都不该抢走他。”尤其是宁嫂嫂。李玉真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补充道。
“可是爸是你的姐夫,这样……不会很奇怪吗?”白萦玥挪挪身子想坐起,谁知肩膀被李玉真踢了一脚,又倒了下去。
“哪里奇怪?我说的‘更早’,是指他还没和曼儿的妈结婚前,我从那时就暗恋他了,只不过姐姐比我早一步告白。”而她因为害羞迟了一步,悔恨终生。
“咦?”有这段故事?
“自己的姐姐我还跟她计较吗?只能忍能割舍。但是你妈妈千不该、万不该在我面说她不喜欢你父亲,背地里却和他偷偷交往,直到宣布喜讯那一刻才红着眼眶跟我说抱歉,说她是情不自禁爱上我爱的男人。”李玉真想起这件事就忿恨不甘。
宁熳熳瞒了她两年,一再跟她说自己绝不会和带着孝鳏夫扯上关系,她相信了,一直认为那贱人是最好的朋友,不但告诉对方自己暗恋姐夫的心情,还把决心夺夫的计划一一摊开,两人热烈商量着要怎样掳获一个丧妻男人的心。
结果,她又慢了一步,最好的朋友竟然背叛她,还敢流着泪说出“情不自禁”这四个字,企图博取她的谅解——
不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原谅!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爱上了,心就收不回来了,妈妈一定不是故意的。真姨,我的手好痛,你帮我解开绳子好不好?”白萦玥仍天真的说。绳子绑得好紧,血液循环不良,她的双手开始发麻了。
“叫你不许喊我真姨还喊?想惹我发火吗?”李玉真反手一巴掌,狠厉地挥向雪嫩小脸。
“……姨……”为什么要打她?她做错了什么?白萦玥忍着不敢哭,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你还不懂吗?谁教你有一张神似宁熳熳的脸,我每见你一回心就痛一回,折磨不到她,只好拿你来充数。”爱妻的白景天把宁熳熳保护得太好,李玉直这么多年来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白萦玥一听,惊讶得睁大眼,“所以……是你派人袭击我,还把我打晕从别墅带走?”她想起来了,当她打算告诉希尔自己要搬出去一事时,回到花园没想到却撞见令人心碎的画面,眼睁睁看着两人拥吻,她心痛得连呼吸都牵动了全身的痛觉,她以为自己就快死了,不再有心跳。
怕自己真的又昏倒在他们面前,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开,一步也不敢停下,一路奔到别墅外的小马路上。
她眼中布满泪水,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刚一发现有道黑影挡住自己的去路,后颈便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失去意识。
“没错,从你那日带人来扰乱曼儿的那天起,我就让人在别墅外日夜守候着,只要你一落单便立刻带走。”李玉真冷笑,她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这丫头消失,不惊动任何人。
“姐姐知道不会高兴的,她不可能让你伤害我。”白萦玥说,她相信黑天鹅的心仍是柔软的,外表冷漠只是伪装。
李玉真掩嘴轻笑,一脚踩在她细嫩的小手上。“不让她晓得不就得了?我们都不想让姐姐难过,对吧?”
“姐姐……”白萦玥眼角的泪滴了下来。要是姐姐知道真姨伤害她,一定会很伤心,她绝对绝对不能让姐姐知晓。
“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你会当个听话的乖孝,任凭我用各种手段折磨你。到时,你千万得咬牙撑住呀,无知的小公主。”李玉真笑着拧痛她的粉色脸颊,尖长指甲在其上刮出一道三公分长的伤口,汩汩沁出血滴。
白萦玥的泪流个不停,企盼着有人能来救她,但那个人会是谁呢?
希尔吗?
不,或许他已决定和妻子重新开始,她的离开正好让他不再左右为难,能专心一意寻回往日的记忆,做个爱家爱妻的好丈夫……
她在哭什么?这是好事呀,为何要流泪?
想到深爱男人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白萦玥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下,她怀疑真爱真的无敌吗?为什么她获得的真爱竟只是一场美丽的错误?
她想到了嫁给湛问天的姐姐更是心酸,就连姐姐的婚姻也不是想要的幸福。
黑白天鹅都折翼了,在垂死的挣扎中寻觅最后的天空,她和姐姐还能挣脱困境,勇敢追爱吗?
“现在就哭未免太早了,我还没从你身上讨回宁熳熳欠我的债。你想我是该从你手臂取下一块肉,或是用刀划花你的脸?”害怕吧?要恨就去怨恨你的母亲,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李玉真在心中冷冷地想。
“姨……不要,你不是坏人,你只是受了伤……啊——”白萦玥哀嚎一声,她的头好痛,原来李玉真发狠地将她一头乌黑秀发往后扯,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头发都扯落。
“我是受了伤,很重很重的伤,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会痊愈。所以,我要宁熳温连死后也不安稳,做了鬼还得看她的女儿受苦受罪!”这是她们母女欠她的,她不必愧疚。
现在的李玉真带了三分疯癫,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就要往白萦玥的那头乌黑长发剪下,所有令她嫉妒发狂的东西她通通都要毁了,一样也不留。手里握着一撮乌丝,她笑得好癫狂,充血的眼睛越睁越大,就像是食人夜叉的铜铃眼。
“住手!你想干什么?”一声男子的狂咆倏地响起,令李玉真的手一震,柔顺黑发终于从她疯狂的手心解脱。
倒卧在地的白萦玥接着被人扶起来,一双灰蓝色眼瞳映入她眼中,令她随即放声大哭。
“希尔……”
“小玥不怕,我来了,没人可以伤害你。”看到她肿起来的脸颊和惊惶哭红的双眼,希尔?艾恩德愤怒得想杀人。
当时他追着她出了别墅,却不见她的人影,只看见一台经常在他家附近徘徊的可疑车辆,他惊觉有异,立刻驾车尾随,无奈还是跟丢了。
他因此急得立刻请受他聘雇而来到台湾调查的前FBI探员凯特?多尔利用情报网追踪那辆车,这才找到她的被囚之处。可这一折腾下来,却险些害她遭遇这疯狂女人的毒手。
“带我离开……哪里都好……”她哽咽不已,惧痛交加地说。
“好,我带你走,我们到没有可怕巫婆的地方。”等着看,他绝饶不了伤她的人。
李玉真大怒狂吼,“谁准你们走了?把她留下,我还没割破她的血管、喝她的血……”这女孩是她的复仇娃娃,用来牵制另一个魁儡娃娃。
这女人疯了!听到李玉真近乎魔鬼般的宣言,令不打女人的希尔激动的上前想给她一拳。
“不要……我们走吧,她只是无可救药的可怜人。”受到凌虐的白萦玥仍保有善良心肠,她轻覆着希尔的手说,深信唯有原谅才能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