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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像这种地方,怎么能够招待像我这样的淑女呢?你们的主人在哪里?快叫他来见我!”
渥顿城的大牢里,夏莎拉酒醒了一大半,正气愤至极地向正准备离去的守卫挥舞着拳头。
“会在酒吧里闹事的,恐怕也称不上什么淑女吧?”守卫很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摸了摸手腕上的乌青,那正是在逮捕这批闹事者时,很不幸地被夏莎拉给踢到的。
在渥顿这种大城市,喝酒闹事的人见得多了,可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闹得这么厉害的人。一个巡逻大队竟然还制服不了这些家伙,最后不得不出动了正在休息的另一队士兵,这才把酒吧里闹事的家伙抓了起来。虽然如此,事后听说,还是有一批闹事者在他们赶到之前溜走了,这令渥顿的士兵们从上到下都感到颜面无光。
“竟敢这么说本小姐,太没有礼貌了,难怪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看守。”夏莎拉哼了一声,用不屑的口吻道,成功地使那名守卫涨红了脸,火冒三丈地转过身来。
但另一名守卫立即把他拉开了,“别白费力气跟她吵架,反正没有库卡大人的命令,她这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开什么玩笑,以为我会被困在这种地方吗?”夏莎拉不以为然地开口,但是那两名守卫不再打算听她说下去,飞快地走远了。
夏莎拉感到很无聊地转过身来,于是看见被关在隔壁牢房里的拉特大叔完全没有了前几次见面时的豪气,而是脸色灰白地坐在木床上,一声不响。
“那位大叔,”出于无聊,夏莎拉决定屈尊先向他搭话,“不就是被抓起来了嘛,没有必要哭丧着一张脸吧?”有一句话她勉强忍住了没有说,大叔的那张麻子脸再加上这么一副表情,真的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拉特两眼发直,半晌,才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这次我和我的手下们都完了,库卡伯爵很快就会知道我们都是些山贼,肯定会把我们处死的。”
“啊?”夏莎拉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不由张大了嘴巴,平生第一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见她这个表情,拉特却会错了意,脸上忽然又多出了几分豪情,“我们拉特山贼团做事决不会连累别人,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们,你和我们不是一伙的。”
然而,他却低估了夏莎拉的心理承受能力,后者闻言,毫不领情地笑出声来,“那种小事,我才用不着担心呢。嗯,不过你们被抓起来,也算与我有那么一点关系,这样好了,等我出去的时候,就顺便把你们也带出去吧。”
拉特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你有办法出去?”
“那还用说?”夏莎拉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
她的这种极度自信,倒令拉特半信半疑起来,“你认识库卡伯爵?”
“那是什么人?”夏莎拉茫然不知其所指。
拉特叹了口气,自己早就该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靠不住,连渥顿城的领主是库卡伯爵也不知道,她要是有办法出去才见鬼了呢。
“库卡伯爵是渥顿城的领主,你连他都不认识,还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
夏莎拉却很不在乎地一挥手,“我管他是什么领主不领主的,要出去的话,方法多的是。”
“什么办法?”
“比如说,”夏莎拉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着牢房,“你看我们直接越狱怎么样?”
拉特不敢相信地盯着她看,想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然而夏莎拉的脸上却是一本正经,一点儿也不像说笑。
拉特叹了口气,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对这个乱七八糟的修女抱有任何希望。渥顿是水之国度第三大城市,领主库卡伯爵训练了一批颇有实力的士兵担任城中的警戒之职,包括这监狱也修得固若金汤、守卫众多。想要越狱的话,除非有一支军队,从外面攻陷这里,或许才有可能。
“……算了,当我没有问过。”拉特摇着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边的夏莎拉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绝望,自顾自两眼放光地说下去:“越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一次恐怕就找不到下一次了。不错不错,我一定要想个绝妙的方法,华丽地离开这里……”
拉特再也忍不住了,出言想要打消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现在赤手空拳连武器也没有,有什么办法可以华丽地离开?”
“这算是什么问题?”夏莎拉豪爽地一挥手,“这种小事情,我的那两个随从自然会帮我搞定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的话,我还要那两个废物做什么?”
拉特的脑海中,浮现出跟随在她身边的那两名青年挥剑砍杀的身影。虽然当时是敌人,他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两个年轻人每一个人都足以抵挡二十名好汉。即使如此,在夏莎拉的眼中,他们的地位也不过比“废物”要强上那么一点,真不知道平时他们所遭受的是怎样的对待。
拉特情不自禁地同情起那两个人来。
被拉特所同情着的两个人,此时就在旅馆中,面对面坐在桌子的旁边,一筹莫展。
他们已经讨论了很久,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救出夏莎拉的好办法。毕竟都是颇有阅历的佣兵出身,艾塞斯和亚修可绝对不会像夏莎拉一样把越狱、劫狱想得那么简单。
“虽然明着来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说不定混进去还是有点希望的吧?”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艾塞斯苦着脸,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亚修看了他一眼,向后一仰,倒在椅背上,“本来以为我自己已经足够自信了,想不到竟然还有比我更自大的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就算侥幸混进了渥顿城的地牢,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带着那个家伙安全离开呢?”
更何况,“那个家伙”还本性猖狂,做任何事都十分高调,到时候估计她会嚷嚷得令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要劫狱。虽然亚修并没有指出这一点,但是艾塞斯却立即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那家伙的性格,不由沉着脸点了点头。
幸好他和亚修还没有听见夏莎拉在狱中所宣称的所谓“华丽地离开”的话,否则他们俩的脸色一定会比现在难看一百倍。
奇怪的是,直到此时,两个人的心中,却还一次都没有起过索性抛下那家伙不管的卑鄙念头。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本性善良,还是受那家伙的毒害太深。
“真要想把她救出来的话,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亚修沉思着,慢慢开口。
艾塞斯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什么办法?”
金发的青年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带着一丝诧异地转脸望向他,清澈的湖蓝色眼眸中现出几分奇怪的神情,“……你似乎还挺紧张她的安危的嘛……”
怔了足有一分钟,艾塞斯瞬时一片空白的大脑才终于有了第一个本能的反应,那就是矢口否认:“开什么玩笑?我只不过是担心无法完成委托,这可是会影响我身为大陆第一佣兵的声誉的。”
“在另一个佣兵的面前自称是大陆第一,你这个人还真是会惹人生气啊……话说回来,这种说话方式,该不会也是从某人那里学来的吧?”亚修气定神闲地说着,但这淡淡的两句,却又使得艾塞斯再次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你,你还有完没完?不是说有办法把那家伙从牢里弄出来的吗?到底是什么办法?”有几分恼羞成怒,却又找不到话来反击或辩驳,艾塞斯只有转移话题。
“花钱买通守卫,这应该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吧?只不过……”亚修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着道。
“只不过?”艾塞斯急不可耐地追问。
“昨天晚上那一场骚乱影响太大,想要把她救出来,看来需要一大笔钱才行。”
问题就在这里,他们俩,论起打架来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然而却都囊中羞涩。别说赎金,他们身上所有的钱加在一起,能够支付这一路上的花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所询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怎么办?
这一眼之后,两个人都苦笑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开始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翻转过来,把能找到的每一个硬币都丢到桌子上,但是直到他们俩翻完所有的角落,桌子上的硬币仍然只是可怜的一堆。
亚修挠了挠头发,摇了摇头,开始点算桌上那一小堆的香格里拉币,而艾塞斯的目光一转,落到了夏莎拉的行李上,于是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虽然不能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但是,她总也会有一点点钱的吧?”嘟囔了一声,艾塞斯满怀希望地向着夏莎拉的行李走去,但是同伴一声压低了的惊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这个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亚修十分激动地站起身来,抓起硬币堆中的一样东西,冲着艾塞斯嚷了起来。
“什么呀?”艾塞斯走了过去,于是看清楚被他抓在手中的是一块青色的宝玉。
“啊,那个……”艾塞斯终于想了起来,满不在乎地开口,“是在路上所救下的一个公子哥儿送给我们的。怎么,很值钱吗?那就把它变卖了吧,好救那个傻瓜出来。”
“你……”亚修忍了忍,终于还是说出来,“你真的是走南闯北、这片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佣兵吗?你,没有认出这宝玉上的图案?”
艾塞斯眉毛也不皱一下,“我对艺术没有什么兴趣。”
亚修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这不是什么艺术……”他指着那块宝玉上的图案,“这个,你仔细看看。”
“这么说起来的话,”艾塞斯心不甘情不愿地望向那块玉,慢慢地,他的眼神由不在乎变成了若有所思,“这个图案,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亚修已经走到了窗边,这时就向他招呼了一声:“你过来看一下。”
艾塞斯也走了过去,原来亚修指给他看的,是一队巡城的卫兵。那队士兵,都穿着整齐的制服、坚固的铠甲,手持精铁所制的长枪,头戴……
慢着,那些卫兵的帽子上,好像有一个很眼熟的图案。艾塞斯拿起那块青色宝玉,仔细地比对了一下,于是跳了起来,“这个图案……”
“是水之国度王家的标志,这根本就是个常识吧,你竟然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亚修不满地道,回到了桌前。
“那么这块玉……”
“能够在自己的随身用品、饰物上使用这个图案的,一定是水之国度王族中的人。而且,这块青玉也价值不菲,我想,你们所救的那个人,应该是在水之国度身份极为高贵的人。”
“是不是找到那个人的话,就能够把那家伙从牢里弄出来?”艾塞斯沉吟着道。
亚修微笑了一下,“你也太小看这块宝玉的威力了。它可是代表了王室的至高权威,就算不能令库卡伯爵俯首听令,想要叫他释放几个闹事的犯人,却也不成问题。”
“那就太好了。”艾塞斯终于稍微放心了。
一直凝视着他的亚修,湖蓝色的眼眸里闪过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你松了一口气嘛。”
“我……我是庆幸我那微薄的积蓄终于有保全下来的希望了。”说着,如同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艾塞斯从桌上抓起一把香格里拉币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接着,不由分说地拉起了亚修,“不用多说了,还是快去把那家伙救出来吧,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吃苦头。”
“可是把她救出来之后,吃苦头的人就只有我们俩了,你没有想过吗?”
艾塞斯呆了一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即使现在在亚修的提醒下想到了,奇怪的是,他心中那隐隐的喜悦和期待竟然也胜过了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情有了如此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