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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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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粥虽熬煮得味道十足,但口感比起大人妹子家的厨子,实在还是欠了几分火候。”将满满一大碗的白粥很豪放地一吞到底,左月燃咂咂嘴巴,笑道,“但还是多谢沈大人用心了。”

“要不要再吃一些?”他暂时按下心中愈来愈强烈的激荡,笑眯眯地接回青瓷碗,再从袖中抽出素白的巾子递过去。

左月燃却不接,顺着他目光,小巧的粉色舌尖从粉漾漾的唇间钻出,灵巧地在双唇间一转一绕,将不小心淌出的粘稠粥汁纳进嘴巴,见他忙不迭地转头回避,便不由“扑哧”一笑。

沈明朗如何不明白她的故意,遂咳嗽一声,面色如常地转回头,有些纵容地望着这大大咧咧的女子,终究一声叹,再欠身倒杯茶水给她。

“沈大人怎么十数年一点长进也没有?”她笑着摆手,谢绝他的茶,只笑嘻嘻地竖起左膝,手托下颌支于其上,美丽的凤眼滴溜溜地转,水漾的波流转璀璨,将他闲闲地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笑着扮个鬼脸,“小心打一辈子光棍也哄不到女孩子倾心哪!”

“哄不到便哄不到罢。”他神情自若地任她笑闹着打量,修长的玉色手指轻轻一撩滑到胸前的长发。

“……”

左月燃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这男人,这印象中除了对他妹子和颜悦色温柔以待、对其他任何世间女子都冷若冰霜不屑一顾的男人,从何时起,竟会卖弄几分……风情了?!

不敢置信地揉揉大瞠着的眼眸,却见视线中本应该冷着一张脸神情淡漠的男人,还在笑眯眯的,动作很优雅地将滑到胸前的长发顺到肩后去,见她望来,竟还恬不知耻地眨了眨乌黝黝的黑眼珠子!

……

她默默地转头,假装熟悉四周的环境,不想再看这明显在做“勾引”举动的无耻男人。

“月燃,这些年,可曾遇到……心仪的人物?”男人笑着随口问。

“左月燃正直青春年华,长相又不算赖,性子也算随和,自然会遇到心仪的人物的。”她心中对这男人看似闲话家常实则试探的险恶用心不屑到极点,却很老实地回答,道:“至今,还是不能忘的。”

“……哦。”男人形状优美的唇角微微不显眼地抽动,静默片刻,才继续问道:“但不知是哪一位?”

“温文如玉的谦谦君子。”她很惋惜地叹口气,支着下颌的手慢慢下滑,将略有些尖了的下颌直接支在竖着的膝上,半眯起凤眸注视着身上的锦被,神情落寞地幽幽叹息,“至于他的名字么,哎,唉!只要念起他的名字,左月燃总会心痛得不能言语,所以,还是不提的好。”

“但不知明朗可认识?”男人嘴角的抽动愈加明显。

“这天朝里,又有哪一个不知道他的名姓?”她继续幽幽地叹息,“这世间的女子,又有哪一个不想着他梦着他,奢望能与他共度一生?”

“如此,这人想必是天朝的官吏了。”

“官吏?”她却轻轻一哼,“若是让他踏进那肮脏的官场,岂不是污了他?”

“……月燃不要告诉明朗,月燃喜欢的男子是——关飞!”

“咦,沈大人果然知道小飞!”她仰首,视而不见他额头凸显的青筋,突然一改刚才的落寞与失落,猛地很兴致盎然地将闪闪发光的眼珠子盯向他,“如何,沈大人以为如何?”

“只想将他脑袋砍下来当鞠蹴,如何?”

“……沈大人果然爱妹情深。”她冷冷笑笑,缓缓靠回枕上,淡淡一勾唇角,“就不知悬挂于大人密室中的那卷轴如今怎样了。”

“说来说去,原来月燃是对我那卷轴有兴趣。”沈明朗双手合十一击,竟也突改刚刚的神情,笑声朗声,仰眉道,“可是小小告诉你的?”

“小小是左月燃师妹,自然是什么也不会对月燃隐瞒的。”她很直接地点头,唇角一挑,突然露出抹很邪气的笑,哼也似的道:“左月燃听闻大人离开南疆前终成离间之计,将南蛮牧延宏畴踩于脚下,一举解除了我天朝南疆大患,真是可喜可贺。”

“那都是月燃那师妹的功劳啊!”沈明朗笑着摆手,“说起来,我自来江浙,一直忙于政务,还抽不出时候来好好与月燃那师妹见上一见呢。”

“沈大人何必又喊得这般生疏?”抿唇,瞅瞅窗外,左月燃顿时展颜,右手打个响指,笑笑,“听闻沈大人与我那小师妹不是结为异性兄妹了吗,大人如今既然来了我那小师妹的地盘,如何会竟与妹子一见的机会都没有?”

“师姐,你如今也在我武小小的地盘,怎么却也不给我拜见的机会?”

遥遥的笑,从窗外清朗朗地响起,几个弹指后,敞着的窗子外红绸漫漫,笑盈盈的一张圆脸儿露了出来,“义兄,师姐,咱们好久不见。”

“红绸行?”左月燃眼睛一亮,猛地坐直身躯,笑着吹声口哨,“你终于将红绸行练成了吗,小小?”

武小小却笑而不答,只手臂一振,将绕身的漫天红绸收了,一张冷冷绷着的俊美男儿面庞从红绸后显了出来。

“关岳鸣?!”左月燃瞪大眼,手指颤颤点出,“小小你不要告诉我,练成咱们师门不传之秘的竟然是他关岳鸣!”

“岳鸣前些时日受了点小伤,红绸行对调理内伤最是有效,我便请师傅传了他。”武小小笑嘻嘻地从窗外跳进来,几步奔到床前,笑着伸手,“师姐,你好懒啊,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起?”

“这就要问你这义兄了。”左月燃搭上她手,似笑非笑地瞥一旁自武小小现身便不再言语的男人一眼,哼笑道。

“义兄,你好啊!小小虽然知道义兄到了江浙,却因家中事务缠身,一直不曾脱身前来拜见义兄,真是对不住,还请义兄勿怪!”

武小小笑着抱拳,同端正坐在床沿的男人打声招呼。

心里,则诧异至极。

她这义兄,记忆中对女子向来是视若无睹得很,一直秉持着“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说近身,便是和颜悦色地说上几句话,也都是不可能的事。这些年,他的不近女色可是在天朝内大大有名的。

如今,终于要改性子了。

“小小,你可知你喊‘义兄’的这男人,乃是我大哥的政敌?”

冷冷站在他身后的关岳鸣冷冷开口,俊美的面貌上是深深的不屑。

“胡说,我义兄与大哥乃是少时同窗,更是天朝中携手为国的良臣,怎会是什么政敌?”武小小笑眯眯地歪着头,继续打量着床上靠坐着的师姐与床头端坐着的义兄,头也不回地道,“不要因为我义兄刚刚败坏了你亲生大哥的名声,就这么说嘛!”

“小小!”

“咦,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呀?”小忻笑地摇头,对着自己的夫婿很是无奈,“义兄秘室里虽挂着飞二哥的画像,却并不是因为什么什么啊,而是为了那个那个嘛!”

她一连串的什么那个更让关岳鸣黑了脸。

“哈哈,关岳鸣,许久不见,却原来你是妇唱夫随来了江浙啊!”依然懒洋洋倚在床头的左月燃笑着与小两口做和事老,打个响指道,“小小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沈大人的妹子家,也很宝贝地藏着一张小飞的画哩,我虽不曾亲见,但听说沈大人的妹婿也是头疼得很哩!”

“月燃。”一直不曾开口的沈明朗苦笑着开口,做起真正的和事老,“不过一张画像罢了,哪里有这么多的是非,你若不乐意,我丢了那画像也就是了。”

“啊哈,师姐!”小小闻言哈哈大笑,缠于手臂的红绸哄地炸开天,将很是宽敞的卧房映得红云漫漫,“你完了,你彻底完了!”

“不过是一时大意被人丢了一记迷药罢了,却哪里会‘完了’?”左月燃却很轻松地笑,半眯着的凤眼笑嘻嘻地在漫天红绸中转了转,漫不经心地道,“小小,我听辛不平说,去年你尚欠他的药钱没给耶!”

“哪里有这事?!”小姓然变色,跳脚道,“我哥明明说以后不要我药钱了的!”

“可我却在从师门来江浙的路上撞到了他耶!”左月燃好笑地看着赫然变色的小师妹,继续笑吟吟地道,“他说,虽然那药不值几钱银子的,但再不值几钱银子却还是几钱银子啊。所以啊,他很生气你的言而无信,正要去见咱们师傅说道说道哩!”

……

武小小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数月不曾见过的师姐竟然会这么……卑鄙地威胁她!

“小小?”

她那师姐犹自闲闲地笑看着她。

她咬牙,握拳,很愧疚地瞅自己那笑眯眯的义兄一眼,手臂上的红绸猛地一缠一绕,在她义兄猛然的脸色一变之际,将她那很小人的师姐隐进绸中,低低一声啸,顺着敞着的窗子……逃窜而去。

留在屋子中的两名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冷笑着哼一声,也随着漫天的红绸身形轻快地失去了踪影,一个却有些落寞地瞪着变得冷清空旷、或一直都冷清空旷着的屋子,隐在宽大袍袖中的手颤颤举起,慢慢抚上胸口,乌黝黝的眼珠无力地垂下,用力急喘几口气,嗓中一甜,一抹艳红猛地喷出口来。

他怔怔垂眸瞪着袍袖上的艳红,一时之间,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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