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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们又去了酒吧。
遇到那群「表哥」之后,颜雅淇变得非常沉默,甚至,有点沮丧的样子。
楚恒不是年轻小毛头了,主业之外又有副业,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练就观察跟锁定目标的能力。这位小姐跟那群男人的气质迥异,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但看她这个样子,和他们关系绝对匪浅。回程一路上她认真帮他开车,他也一路认真的在思考。
在诊所门口停车时,大王突然开口下令,「开去喧子那边。」
「啊?要过去?可是今天是周六耶。」这段时间的接送以来,她对他的行程也很了解了,周未通常是酒吧很忙的时候,他不会过去添乱。但今晚——
「去吃点东西,我饿了。」
颜雅淇依言开动那辆性能极好,开起来是一种享受的漂亮BMW,开着开着还是忍不住进言:「要吃饭,就找家餐厅好好吃一顿,酒吧是喝酒的地方吧?」
「你是在批评我店里的食物?」又是那个略带调侃的挑眉。
「还是,要约我去吃饭的意思?」
没反应。本来以为至少会被瞪一眼的。
「喧子那边的咖哩饭很好吃,我们特别请来的大厨做的,绝对超越一般餐厅水准。你没吃过,不要乱批评。」他闲闲说。
然后一停车颜雅淇就被抓下去了。因为大王要她体验超好吃的咖哩饭,不准她回家。
吃饱喝足了,小姐的精神还是没回来。还好她的脸长得好,不讲话时完全没有臭脸的危机,而是有点发呆的傻样,比平时伶俐灵活的模样更可爱。事实上,楚恒好几次差点伸手去推她或捏她一把,尤其是那圆润得刚刚好,看起来质感绝佳的……脸颊。
「颜小姐心情不好?」酒保在百忙之中还过来招呼她,亲切询问:「明天是周日不用上班,要不要来点好喝的调剂一下心情呢?老板会请客的。」
话说楚老板就坐在旁边,闻言只闲闲看了大胆发言的酒保一眼,没说什么。那就是默许了。
他们老板看似多金,但完全没有奢华作风,开诊所每笔收支都亲自看过,清清楚楚;而开酒吧也绝对不当大爷、冤大头,没有随便请人喝酒这种事。楚恒定下的规矩是非常明白而严格的,所有员工都知道。
但笑嘻嘻的酒保超爱挑战界限;这次,成功越界!
应该说,是这个今晚有点闪神的颜小姐,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越界成功了。
颜雅淇也没有反对。她已经暂时关上了对外交流的那扇门,静静待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待乌云过去,或是情绪平复。
当那杯颜色清爽的调酒放在她面前时,她就乖乖的喝了。
「咦?真的喝了?」喧子酒保抚着自己的下巴,深思地看着她。
「你——」正在翻阅报表的楚恒警觉地抬头。她习惯喝白开水,突然给她太多酒精可不行,尸体就是这样一步步造成的。
「很淡,不用担心。」酒保笑着帮老板倒了一杯威士忌,「老板你也喝一点吧,今天周末,轻松一下。」
「周末就不用工作?」他扯了一下嘴角。周末他的工作依然堆积如山。不过他也接过了酒保递过来的水晶酒杯。
「你最近很大方的样子,这个月店里的报表看来会很精采。」
「不会的,老板。颜小姐很节制的。」酒保说了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又去照顾周末夜来放松的男男女女了。
才跟酒保讲这几句话的光景,一回头,颜雅淇面前的调酒居然已经空了!
「再来一杯可以吗?」她满怀希望地问。
「不行。」老板拒绝。开什么玩笑?
「我有钱哦,你看。」她默默从巨大的肩背包里拿出皮夹,放在桌上。
「说不行就不行。」
「为什么?这个很好喝啊。」圆圆的眼晴倒还是很清澈,专注望着他。
楚恒觉得头开始有点隐隐作痛。她该不会也是那种不碰酒则已,一碰就会追着酒喝,俗称会发酒疯的人吧?看起来不像啊。
但……哪有什么像不像的,外表印象根本不准;他一开始也以为她是那种爱玩爱喝酒,服装乃至于生活品味不高,会穿塑胶夹脚拖鞋到处走的女生。
「再给我喝一点嘛,我想喝。」她靠过来,轻轻挨在他身边。
他整个人紧绷起来,刚刚喝下去的一小口威士忌突然冲上脑袋。
见鬼了,所以说酒不能乱喝就是这样。楚恒一声不吭的把她面前酒杯拿走,没收。
结果她手脚更快,趁他闪神之际,面前的威士忌酒杯已经被她拿走。
「等一下——」
一仰头,颜雅淇已经把那杯他才啜饮了一口的醇厚威士忌加冰给一饮而尽。
喝光了?真的喝光了?酒保倒给他的一定是十八年起跳的威士忌,通常都是新进的好货让他监定,连他自己都顶多喝个两三口,而且是花整个晚上优闲地,慢慢地品尝,这位小姐当水一样大口喝光?
楚恒俊脸已经拉了下来,表清沉冷,好像下一秒就要下令斩谁的头一样。
「你讲不听是怎么回事?叫你不要喝——」
「我没问题的,很好喝耶。」刚喝了烈酒的她没什么异状,不过,精神上似乎放松了,脸蛋也涌上了淡淡红晕。她还是靠在他身边,很无辜的看着他。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角度、这样的她……他脑中其实只有一个念头。
怎么说呢,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心也会狂跳,也会热血沸腾,只是近年让他有这种反应的好像多半是一笔成功的买卖,而不是——
「生气了?好吧,我买一杯还你就是。」颜雅淇拉过自己的皮夹,准备数钱。不料,皮夹被一把夺过——啪的一声丢回吧台上。
「你到底在做什么?酒可以这样乱喝吗?你以为自己是谁,酒国名花、千杯不醉?心情不好就可以乱喝?喝醉了不省人事,跟尸体一样乱倒在路边,这样你心情就会变好?你爸妈看到女儿变成那种丑态,会很高兴吗?」
楚恒的大气冒得半天高,正在严厉训斥时,酒保还不知死活的送上刚刚颜雅淇点的调酒。看着老板难得大发飙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又离开了。
她还是睁着大眼睛乖乖听,不过偷偷伸手想去拿酒,就被楚恒一手枪过来。以防万一,他没空多想的,一口先喝掉。
润完喉继续骂,「我开酒吧,是让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大人来放松一下的,不是要给你们来丢脸出丑用的,这种钱我一点也不想赚!」
「可是我……」
「不要说你酒量好、不会醉、没有醉这种屁话!这种话谁不会说?每个人在喝之前都自信满满,还不是一个又一个喝到无法控制自己,这种就是不负责任的笨蛋、蠢货、可怜虫,根本不值得同情——」
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楚恒,她悄声问:「楚医师,你……是不是有点醉了?」
他真的快中风了,怒目相向,「你在说什么鬼话——」
「有醉意的人都像你这样,讲话突然变激动,脸会变红,无法控制音量。」颜雅淇完全没有酒意的样子,反观楚恒,相较之下,居然……好像……嗯……
一阵晕眩突然袭来,他皱起浓眉,「为什么这房间——」在转?
然后,他听到颜雅淇很冷静的宣布:「我想,你真的喝醉了。」
在突然开始坠落之前,他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
楚恒的意识一直在黑暗中飘浮,对周遭的一切有一点认知,却没办法回应。而且,身体完全放松,还满舒服的。居然有点像拔牙对用了太多麻醉药的状态。
「你们老板不能喝酒啊?」他听见一个软软的嗓音在问。
「喝是可以喝,但很容易醉,所以他几乎不喝,要喝也是一两口。」喧子的声音带着笑意。
「老板就交给你了,颜小姐。我先出去忙了。」
啊,所以,他在后面的办公室里?应该是躺在沙发上?
不确定之后到底是睡着或没有,但他再度有意识之际,晕眩的感觉已消失,也可以睁开眼睛了。
一睁开眼,看到的是微弱灯光中,办公室的天花板。认知慢慢的回来。他正躺在沙发上没错,不过,头下枕着某人的……大腿。
「喝醉的感觉,很舒服吧?」颜雅淇发现他醒了,语带羡慕地问。
场面太尴尬,他干脆重新闭上眼睛。
「我呢,因为血统优良的关系,这辈子还没有喝醉过。」她笑了笑,「我也很想体会那种醉到好像可以飞起来,什么烦恼都忘掉的感觉。」
他继续装死。不想动,也不想反应。
「谢谢你……关心我。」她温柔地,小小声地说,柔软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高傲,难接近,口气又霸道,看似高高在上,可是他是真正会呵护、照顾女孩子的男人。
不是那种出一张嘴甜言蜜语,遇到事情却躲得比谁都快的类型。
一次又一次,她想说服自己他有多讨厌,却一次又一次,被他本身都浑然不觉的小动作打动。在遇到危险或困境的时候,总会出手相救,或想保护她。
楚恒只觉得脸慢慢在发烫,还好办公室大灯没开。不过,两人这样在黑暗中互诉衷情——
「是你扶我过来的?」他努方保持冷静,低声问。
「酒保大哥扶的,我一个人扶不动。」她则是努力要忍笑,「外场客人虽然很多,不过灯光不亮,我们又在角落……我想,应该没有被很多人看见。」
「嗯。」
「真的,你不用担心,而且酒保大哥说客人都不知道你就是老板。」
他喉咙深处发出类似申吟或愤怒的声音。
「你的员工好像都知道,楚老板完全没有酒量……」颜雅淇弯下腰来端详他,故意诧异地惊呼:「咦,你的额头这么烫,脸也红了,是不是还很不舒服——」
发丝拂过他鼻端,带来一股属于她的甜美气息。
够了!他忍耐力达到极限。
大掌突然探出,勾住她的脖子,往下一拉——他狠狠吻住那取笑的小嘴。
一开始是带着恶罚意味,凶狠而强硬,但那也只是一开始的瞬间。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闪躲。诧异的瞬间过去后,只是含着笑,柔顺地接受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她的唇柔软丰润,尝起来似乎还有丝丝甜味,令他想更深入探索。本来只想恶罚一下的楚恒,根本无法离开,反而流连眷恋不已。
「老板醒了吗?喝点热水——」酒保大哥这时突然开门进来,声响惊动了正在热吻中的两人,他们立刻分开。
不过酒保反应更快,简直就像快动作播放一样,人影一闪,又出去了,还贴心的把门重新关好。
尴尬尴尬尴尬……无比尴尬的静默空气中,却又带着一股甜蜜。
楚恒坐起来了,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为了掩饰尴尬,他晃晃自己的头,想把迷迷糊糊、软绵绵的感觉给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