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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旧情人的秘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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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皇后对沈天洛有恩,当年靖王叛乱一事曾出面为其求情,皇帝才让沈天洛戴罪立功,重获重要。

乔淇和马皇后也有过一段渊源,她为马夫人设计养生食单,马夫人有胃口进食病情便有了改善,马皇后感激在心,前几年两人还往来密切,常常入宫相伴,后来靖王回封地,这才少有联络。

马皇后一听他有趣的描述,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听说你也学人做生意了,还经营得有声有色,琳儿常在本宫耳边提起你。”

“得三餐温饱而已,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还望娘娘多多提拔,在皇上枕畔美言几句。”乔灏动作不大,悄悄的拿出怀中一只掐丝珐琅盒子,递给皇后身侧伺候的太监。

不需多言,明眼人都晓得那是什么,马皇后轻扬嘴角,小指上的莲花指套扬得高高地,小口轻嚷乔灏孝敬的茶水。

马玉琳却不以为然,皇帝早等同于废人了。“哪需要找皇上开通商路,他早就神智不清,认不得人了,这事找姑姑作主就好……”

“琳儿—--”马皇后沈声一娣,不许她多嘴。

皇上神智不清,认不得人……这是怎么回事?乔灏眸光一敛,闪过一抹深思。

“灏哥儿,学你姑姑机灵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牢牢记住,本宫很中意你,聪明的孩子总是惹人疼爱。”她话中有话,表示十分满意他的“孝心”。

十万两银票不多不少,正好填饱她的胃口。

“是,灏儿一定为娘娘尽心尽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马上改口,拉近彼此距离,以晚辈身分换取她的信任。

“你想跟我讨了她?”

马玉琳的语气尖锐,语调明显地提高几分,她眼露难以置信和狐疑,不怎么高兴乔灏开口跟她讨人,那人还是她最厌恶的女人。

“你不是看她不顺眼,想给她苦头吃吗?我与你心同意合,当然义不容辞替你想着法子整治她,让你不用每次看到她就像看见仇人似的想咬她几口,咬疼了你的牙,心疼的可是我。”乔灏语气温柔得快滴出水来,把人哄得晕陶陶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想帮她整治那女人?!唔,有何不可呢,反正姑姑已经用不着她了,把她一脚踢开也好,省得自个见了烦心,叫她白白让佟欣月那女人回家,她也不甘心。

“我底下的人打算走一趟塞外做买卖,偏远地带难免有些毒蛇出没,或是害人瘴气什么的,听说她会一点医术,跟着马队走也好让他们安心,不然老是埋怨我不顾他们死活,连个随行大夫也没有。”他饱怨手下常给他出难题。

考虑再三,马玉琳勉强点头。“好吧!就把她丢到塞外讨生活,这些年我看她也看烦了,早早丢开我也清心。”

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好像没睡饱,早上吃了“龙胆三七粥”后,她嗜睡的情形越来越严重,有时手脚还会突然发麻,动不了。

不过皮肤倒是越来越透哲,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仿佛冻了一层冰似,透体晶莹,亮哲水嫩。

她以为自己变美了,其实不然,佟欣月在粥里下了少许青星花汁液,它有毒,但不立即致命,一次一滴慢慢累积在她体内,她只会觉得疲倦而察觉不出异样,等毒素侵入五脏六腑就来不及了。

佟欣月不想她死,而是要她活着受折磨,利用她爱美的心态找到机会下毒,同时也毁去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毒一发作人会渐渐憔悴,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最后只能一直沉睡。

这是她对她的惩罚报复,医者的仁慈不夺人性命,她尽量在良心和医德间取得平衡,不赶尽杀绝,但也不乡愿的强作大度。

只是佟欣月并不晓得她对别人的一丝心软换来的是最残酷的对待,皇后已经不需要她的血了,她的死活不再是那么重要,一枚随时可丢弃的棋子终于走到尽头。

被毒控制的沈煜不太能认得人了,时而清醒,时而憨憨傻傻,长年积存的毒素侵入脑子,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即使及时诊治也无法挽回日渐颓纪的病躯。

马皇后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十岁的他易于掌控,而她将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太后,腾龙王朝的江山尽在她手中。

换言之,佟欣月也不能再从皇上的身上获得喂养子蛊的血,一个月的期限一到若未能解毒,她同样活不了。

皇后的狠毒可见一斑,她任意操控别人的生死,以此沾沾自喜,由一名七品小官之女爬到今日母仪天下的权势,她的心机能不深沈,能不叫人惊惧吗?

“乔东家,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京城,她的故乡,终于到了离别的一天。

“不用这般生疏,都要成为我的人了,叫我灏少爷吧!”乔灏语带谑意,笑得春风拂面。

清冷的眸子微眯,进出怒意。“是随行的大夫,请乔东家自重。”

他的人……分明是马玉琳的,两人是一丘之貉,不用等她活着回来怕已结成连理的狼狈为奸,为虎作怅地帮着马皇后害人。

“唉!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请我帮忙,不知道这人的诚意够不够?像我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要是没点好处可得的话,手软脚软的动不了……”他话到痒处停下了,让人不上不下的吊住。

不只腹黑,还是个奸商呀!善于利用人性弱点,而他乐此不疲,深以为荣。

“灏、少、爷—--”佟欣月咬牙切齿,瞪人的明撤双眸几乎快喷出火来,烧得人体无完肤。

不过有人的皮厚,烧不怕。

“哎呀!听起来真顺耳,多喊几声来听听,说不定少爷我舒坦了,收了你当暖房小妾。”半真半假的道,以为不复存在的情意悄悄生起。

佟欣月小手握成拳,忍着不向他那张惹人心烦的笑脸挥过去。“灏少爷,你确定要在这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打转吗?你的车队不是急着出发?”

“不差这一点时间,适时的放松能让我的脑子更清明。”见她气得小脸涨红,他呵呵笑地摇起描金绘竹的折扇。“不然你亲我一下,我会更快满足你所谓芝麻绿豆的小事。”

他逗她逗上瘾了,这话越说越逾矩,他还故意伸出两指,比出绿豆芝麻的大小,取笑她事无大小,取悦了他才能如意顺心。

“下流。”为什么有这么可恶的人,以戏耍人来当成帮人的条件,不顾他人意愿。

“爷儿的下流你还没见识到,要不要找个无人的野地,咱们当对快活似神仙的野鸳鸯?!”乔灏笑着把眼一眯,大掌扣住她柔哲小手,温热的暖意透过掌心,传进她的心。

她一惊,“放手!”

她用力地想抽回手,用力到手发痛也不放弃,可是她悲哀地发现,女子的体力怎么也赢不过男人。

“若是我不放,你会哭吗?”她嗜泪的模样最动人,如闪亮的珍珠挂在一朵芙蓉花上,而他最舍不得的也是她的盈盈泪眸。

“不会。”她已经忘了什么是眼泪。

见她坚定的眼神中带了一丝令人心疼的脆弱,他语气低了下来,“月儿,你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有他在,他会保护她。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月儿……”她心口一动,为了这句饱含暖意的轻喃而失神。

眼眶热起的她想到一个已不在人世的人,以为已经死寂的心微微波动,她压下鼻间的酸涩,不让眼泪轻易流出。

“好啦C啦!少爷我不逗你了,真把你弄哭了还得费心哄呢!”唉!他真没用,见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

“我不需要人哄。”她忽地呕气,冲口而出。

佟欣月没想到自己竟会对另一名男子流露出小女人娇态,好似在她面前的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让她能肆无忌惮地展现真性情,撒娇也理所当然……

乔灏一怔,蓦地爆出大笑声。“哎呀C大的火气,活像一根点燃的爆竹,炸得少爷我心‘隐院呀!我家姑姑常说,再温驯的猫儿也有爪子,要我小心点别被抓伤了,看来姑姑真是有大智慧的高人呐!”

淇儿姑姑说过的话十之八九是对的,他一一验证过,更加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奉为金科玉律。

察觉自己失控了,佟欣月不安地沈下脸。“送我到北安门门口,我要见一个人。”

“你要到皇宫?”他带笑的黑瞳一闪幽深。

北安门位处偏僻,是入宫宫门之一,平日禁宫守卫较为松散,一些太监宫女想偷偷出宫买点东西多半由此门出入。

“是的。”非见不可。

他沉吟了半刻。“向皇后娘娘道别,感谢她多年照顾?”

“不是。”她言简意赅。

“好吧!就送送你,反正我一时半刻也没事,跟着去凑凑热闹也好。”莫非她想见的人是佟太医?

“你……”

佟欣月才想说不劳费心,乔灏竟像鹰集捉小鸡似一把抱起她,往豪华马车内一丢,也不管他们还在相府大门口,吃喝一声马车夫,车轮辘辘地朝皇宫方向前进。

不知她的感觉有没有出错,马车似乎跑得偏快,而且专挑路面不平的凹洞辗过,待在马车里的她根本坐不稳,不只一次扑向对面神清气爽的乔灏,而他每回都刚好接住她,趁机上下其手占点便宜,让她又羞又恼地想把他推出车外。

不过马车跑得快也有好处,很快地就到了目的地。

等等,她是不是听到好像惋惜的叹息?

狐疑的佟欣月抬头看了一眼,自觉多心了,神色自若的乔灏一样笑得令人心慌意乱,还刻意地以指抹唇,轻挑地朝她一眨眸,勾人心神。

“你要见的人是……咦,柳云风?”怎么是他?!

佟欣月没理会他,径自地跳下马车走向等候已久的禁卫军统领,并交给他一只比手掌略大的木盒。

“里面有三颗药丸,是用我的血炼制的解毒剂,能暂时压制皇上体内的毒,你将它交给佟太医,他知道怎么用。”她私下炼制的丹药,马玉琳并不知情。

会和柳大人搭上线算是多年前埋下的因,看在已逝太子的分上,他愿意冒险帮她这个忙,同时也为自己尽忠。而柳云风并不难找,禁卫军交接班的厢房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皇上的情形并不乐观。”他怕就算有这几粒药丸也拖不了许久,如今皇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都怪我,爹要不是因为我受制于人,他也不会……”帮着皇后下毒,残害皇上龙躯。

马皇后以佟欣月为人质,要挟佟太医在皇上的药方里下药,以他太医院之首的身分不会引起怀疑,皇上也只信任他和宁太医的诊治,旁的太医一律不准近身。

“佟姑娘不用自责,即使不是佟太医,也会借助其他人的手,你的委屈我明白。”她也是苦命人,受害不浅。

“柳大哥……”她面露凄楚,一抹苦笑由唇边逸开。

“话说完了没有?拖拖拉拉浪费少爷我的时间,原来是和情郎话别,难怪依依不舍……”见到两人身影越靠越近,乔灏吃味地出言打断。

柳云风愕然地瞧他一眼,像是有话要说,却被他一瞪就把那差点出口的称呼吞了回去,改而恭敬道∶“乔公子。”

他们认识?佟欣月有些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着。

乔灏似是不想多作解释,扬眉一笑,朝他一领首,又对佟欣月道∶“小月儿,还不上车,要少爷我抱你吗?”

“我年纪比你大两岁。”她冷冷一瞪,他今年十八,是马玉琳命定的良人,她成天听马玉琳炫耀,耳朵都快长茧了。

他痞痞笑道∶“但是我是你新主子呀!我想怎么喊人就怎么喊,你敢咬我吗?”

她不敢,但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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