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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完今天最后一个会议走出会议室时,己经晚上近七点。颜德君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桌上己经准备好一束十一朵的红玫瑰。
某个女人规定,一次只能送十一朵,后来又有新规定,要等每一批千燥花完成后才能再送。
那女人一堆莫名其妙的规定,为什么他还真的乖乖配合?难道他正被潜移默化的改造中吗?更恐怖的是,他还被改造得满开心的。
没办法,每次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十一朵玫瑰的花束他送第六回了,有时是他自己去花店挑,有时候真的没时间,他会交代给秘书处理,她把花买回来,他再送。
秘书虽然不知道执行长的花要送谁,但是看他近来心情愉悦、春风得意的样子,也知道他应该是恋爱了。送红玫瑰,还是象征最爱的十一朵,不是女友,她想不出来还能送谁?
除了送花之外,也还有其他证例一上一次她问喜吃甜食的刘特助,要不要一起团购某家知名甜品,一旁正吃看外卖午餐的上司突然说。“我可以也加入吗?”
平时饭后甜品总丢给她消化的头儿要团购甜品?!她太讶异了,忍不住问。“那个……我们订的是甜点。”
“我知道啊,那家的苹果千层和马卡龙很有名,有人很喜欢。”
厚厚厚!有人?!看来那个“有人”才是想吃的人吧。
总之,从那天之后,每每要团购什么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举凡女生会喜欢的,她总会询问不太有表情的上司一声,连时下正夯的愤怒鸟他也买了一只,
这样子说他没有喜欢的对象?不可能啦!
看来公司里要碎一地的女人心了,毕竟自家上司可是许多公司女职员仰慕的王子哩。长相好、气质好,身家更是不用说,最重要的是绣闻绝缘体,非常洁身自好,不过是性子冷了点,其余都是满分。
公司里未婚的女性,哪个不偷偷爱慕着执行长?要不是她自己己婚多年,又加上跟在他身边,亲眼目睹他对仰慕者的拒绝是多么直接不留余地,只伯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要她说呢,性子越是淡漠无波,看似随和温文的人,内心越是坚不可摧。人的七情六欲无时无刻不在波动看情绪,一个人能喜怒不形于色,心必坚如铁石。
反之若这种人真的喜欢上什么女子,必定会把她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除了那人之外,其他人就不重要了。
看最近上司送玫瑰、送礼物送得勤,势必是真有对象了。
颜德君走回座位,又看了一眼玫瑰,忽然问道。“周秘书,为什么有人一定得要收到十一朵玫瑰2”
又是有人?“十一朵玫瑰的花语是最爱。”
“那一百一十朵呢?”
“呢,我只知道九十九朵代表天长地久。”一百一十朵,有这个花语吗?
正巧特助走了进来。“颜先生,这是德国密西斯公司的传真。方才您在开会时,董事长来了电话,说下个礼拜环宇的老夫人八十大寿,要您去挑一款礼物。!
“知道了。”爷爷应该是固定日下山,在山上他不会打电话。环字和鸿祥其实是姻亲,他得叫环宇的老夫人一句表姑婆。
接看,他把同一个问题抛给特助,“你说,一百一十朵玫瑰代表什么?”
三十出头精明千练的刘特助一脸莫名,觑了一眼周秘书,她耸耸肩。他诚实的回答,“不知道。不过九十九朵的意思不错,如果是送喜欢的女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特助,你送过?”
“……是。”年少轻狂,哪个人没做过一些蠢事?
“结果呢,你送九十九朵玫瑰的那女子后来可有成为尊夫人?”
“……没有。”
他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也难怪,你不觉得阿拉伯数字的99摆在一起,很像哭泣的眼晴吗?没听过喔,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他拾人牙慧,依样画葫芦。
两名得力部属互看了一眼,第一次觉得上司很有耍冷的本事。阿拉伯数字的99摆在一起,很像哭泣的眼睛吗?想了一下,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颜德君拿看玫瑰花到地下停车场开车,他打了电话给罗泽香,电话拨通却始终没人接,八成又在相。赁的公寓画图画到忘我了。
算了,晚一点再约她去吃烧饼豆浆当宵夜好了,接看他想起爷爷交代的事,打算先跑一趟珠宝店。
半个小时后他在专门贩售高级瑞宝的公司选了一款首饰组当贺礼,然后他看到一组很有设计感的红宝石长项链。
这条项链设计得可爱又不失典雅,重点是让他想起罗云萝的那条相思豆长项链……想到这,他的心失控一跳。怎么会又想起她呢?
他十分清楚罗泽香和那些医为长得有些像罗云萝而交往的女子不同!那些女生是经过自已刻意改造后,匡为移清作用而交往,交往的原医轻率而愚蠢,如今想来他都觉得那段时间的自已一定是疯了。
可罗泽香不同,他是先把她放进心里,后来有了机会才交往。
罗泽香和罗云萝是长得一模一样,可奇怪的是,他从来也没把她当成是前女友的替身,她有自己独特的灵魂、自己的审美观、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他放任且欣赏这样的她。
他一开始就把两人分得清楚,只不过越和罗泽香接近、彼此间越是亲密,他越来越觉得她不但外貌和罗云萝极像,连一些习惯性动作和喜欢吃的东西也都很像。
例如。罗泽香在讲手机或电话时会习惯用另一只手在大腿上画圈圈,讲多久画多久;罗泽香紧张或害怕时,双手会不自觉的做祷告状;两人的英文名字都叫Maya,且在签上第一个“M”字时都习惯画成一个爱心。
因为有太多地方相像,有时候他还会很荒谬的想,会不会当年罗云萝车祸后根本没死,或者是藉由另一个躯体复活了?只是这想法也被自己否定了,当年他是亲眼目睹她苍白着脸躺在棺木里的。
啧!不过是条项链,他也未免想太多了。
颜德君觉得那条长项链很适合罗泽香,便唤来店员。“小姐,我想看一下这条项链。”
“好。”
此时珠宝店又有人推门而入,来者年纪很轻,娇美的脸上有抹骄纵之气。她先走向右边的柜子,没看到喜欢的,这才慢慢往颜德君这边的柜子走近。
“先生的眼光很好呢!这款项链设计独特,我们公司……”
店员尚未说完,女子即站到颜德君身边,口气有些颐指气使的说。“小姐,我想找长项链。”
店员一怔,陪笑道。“好,我请人帮你介绍。”
她看了一眼颜德君手上的项链。“我也要看同一款。”
“不好意思,这是限量款,目前国内只剩这一条了。”
颜德君看也不看身边的女人,心想,又是哪家被惯坏了的千金吧!他语气淡漠的说。“帮我包起来。”
女孩见状不高兴了,她看向颜德君,无礼的说。“这条项链我很喜欢,你可以让给我吧?你……”看清楚颜德君后,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的话断得太突然,颜德君奇怪的侧过头看她。她看他的表情像看到久违的亲人,这个女孩认识自己吗?且这女孩的脸越看越熟悉,这清秀的模样……对了!她眉宇间,尤其是那双眼像极了泽香!可泽香不是孤儿吗?有什么姊妹吗?
“颜大哥,你忘了我吗?我是罗云萝的小妹,罗芳蕊!”收起方才的气焰,她立即笑得甜腻可人。
颜德君恍然大悟,“你是罗家小妹。”难怪老觉得她像罗泽香。
听爷爷提过,罗家在云萝过世的第二年就移民了,后来可能不想让他老沉溺于悲伤的氛围,爷爷对罗家的事几乎不提了,不过爷爷是个重感情的人,对于罗家后来的冷漠—这倒是令他颇为讶异。
罗芳蕊热情的拉起他的手。“真的好久不见了呢。最后一次见面我才十四岁,现在都二十一了。”她的眼流露出惊喜,当然惊喜,她可是从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一直都盼看能再见到他呢!
如今如愿,怎能不开心!
颜德君不习惯和人太亲近,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是啊,以前还是小女生一个,现在是小姐了。”
“就是,都到了可以交男朋友的年纪了。”看着颜德君,发觉他更帅、更气宇轩昂了,顿时她的心跳得好快。
颜德君笑了笑。“芳蕊应该是很多男生追求的对象吧?”店员己经把东西包装好递交给他,他则拿出信用卡付帐,正在帐单上签名。
罗芳蕊说。“那当然,不过,从以前我就把你当成往后交往对象的标准。”
“我以前也好喜欢一位女歌手,也觉得以后交往的对象要是这样的,不过年少轻狂,总有好多不及的梦。”
有些听懂了他的暗示,但她没说什么,而是转了话题,“颜大哥买长项链是要送谁吗?”这条长项链只适合年轻女孩,看起来不像是要送长辈的……
“我喜欢的人。”这么多年没联络才重逢的人,对他而言一律归类到新认识的朋友,对于近况他不会说太多,也保持看一定的距离。
罗芳蕊征了征,打击颇大,可又想,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颜德君条件那么好,没有女友才奇怪,反正只要不是结婚了,她都还有机会,就算是结婚了也可以离婚,更何况,几年前她听老妈不知道打哪来的消息,说颜德君交的女友都和大姊长得有点像,她自觉自己的希望很高。
汉且他只说是喜欢的人,没说是女友、未婚妻,或是老婆,看来她希望还是很大的嘛。她自顾自的拿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颜大哥有名片吗?”
颜德君和她互换了名片,低头看那张颇有质感的名片,上头写着“平安结个人工作室”、“插画绘者”、“罗芳蕊”几个字。
插画?怎么这么巧,罗芳蕊也是个插画家?
“平安结是我画插画时用的笔名,说到这个名字,我第一次知道平安结这东西还是从你那里得知的呢。”
平安结吗?那是他从云萝那里要来的礼物。
后来呢?在他最后一次去捻香后,他将它遗落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