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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严子洛独自一个人在房里喝酒。
身为大夫的他,习惯保持冷静与理智,因此并不特别嗜酒,然而今晚,他却有想要喝醉的冲动。
事隔那么多年,在毫无预期的情况下又见到章绮虹,他的心里不免掀起一阵强烈的波澜,只不过,因她而掀起的种种情绪,却是无关乎情爱。
自从不知不觉被上官迎曦闯进心里之后,他才明白,爱一个人并不是只想要受到对方的呵护与关心,而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去照顾、保护心爱的人儿。
只不过,即使己明白自己当年并不是真的爱上了章绮虹,即使对那个女人己没有半教残余的爱恋,他的心绪仍因见了她而陷入一阵纷乱。
章绮虹的出现,让他想起了多年以前的日子,包括娘始终沉浸在抑郁寡欢的倩绪中,几乎不曾放心思在他这个儿子身上;包括爹因娘至死都忘不了意中人而愤恨不甘、性情大变,对他变本加厉地严苛管教;当然也包括了他曾以为章绮虹是真心关怀他,结果却发现
自己遭到欺编、背叛。
除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让他的胸口仿拂汇聚了一股化不开的抑郁之气外,让他感到介意的,还有杜佑杰的病。
即使章绮虹曾为了杜佑杰而不惜刻意接近、欺骗他,让他因而对那个家伙没有半点好感,然而,既然他身为一名大夫,那么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布,他都该竭尽所能的救治。
他不会因为与人结过什么梁子,就刻意在对方不幸染病的时候任由他自生自灭,如果能力所及,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任何一个人死去。
然而,那杜佑杰的病却……
“唉……”
他深深叹息了声,不禁又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倘若那病真是绝症,那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明知道有法子可以医治,却因为仍遍寻不着“火龙草”而束手无策,那让他感到深深的遗憾。
众多复杂的情绪纠结在胸口,让严子洛烦闷得只好一个人喝起了酒,看看是否能让自己暂时别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上官迎曦来到了严子洛的房外,她伸手轻敲了下门,却意外地发现房门不仅没有门上,还因为她敲轻的动作而敞开了些。
她抬头望向房内,看见严子洛伫立在窗边。
迎面而来的一阵酒气,让她蓦地一愣,也让她的心揪了起来,目光复杂地瞅着他的身影。
她刚才发现了一些散落的草药,不知道该收到哪儿才好,所以想来问他一声,想不到却看见这一幕。
来到这儿也有一段日子了,她从不曾见他喝过酒,为什么今晚却突然将自己关在房里喝闷酒?
她无法不去猜想,是否因为见着了旧情人,勾起太多忘怀不了的往事,所以只好借酒浇愁?
这么一想,她的一颗芳心就狠狠揪紧,难受得心口都疼了起来。
眼看他又斟了杯酒想喝,上官迎曦忍不住开口制止。
“别喝了!”
严子洛一怔,回头望着她,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
“放心,不碍事。”他说道。
尽管已经喝了七、八分醉,但是他的酒品一向很好,顶多等会儿突然倒头熟睡罢了,惹不出什么麻烦的。
“都已经浑身酒气了,怎么会不碍事?要是喝得太多,明儿个一早起来可有得你受的。”上官迎曦担心地说道。
她爹生前有时也因为太思念娘而喝了一整夜的酒,结果隔日起来必定头痛欲裂,难受得抱头呻吟。
一想到爹宿醉的往事,上官迎曦就忍不住想到--爹是因为思念娘才会喝酒,那严子洛……也是因为思念旧情人吗?
心口的疼痛霎时又更强烈了几分,眼看他又想继续喝,上官迎曦蓦地奔过去想要阻止,甚至还伸手要抢下他的杯子。
严子洛怕她撞翻了酒杯,反射性地将杯子举高,结果上官迎曦不慎撞上了他的胸膛,那杯酒也因为碰撞的力道而洒了出来,弄湿了两人的衣裳。
“哎呀!对不起!”
上官迎曦惊呼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莽撞了。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也被酒液溅湿,掏出了帕子就急忙想帮他擦干。
她的动作很急,小手隔着衣料在他的胸膛上来回擦拭,这样的举动虽然没带半丝邪念,可是对一个己有七、八分醉意,又对她动心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难以抗拒的挑逗,尤其此刻她就在他的身前,他可以嗅闻到她身上传来沐浴过后的淡淡香气,让他胸中那股
骚动更加强烈了。
他蓦地伸出手,握住了她忙着擦拭的小手。
上官迎曦一愣,疑惑地抬头,对上了他灼热的凝视。
她的心跳霎时乱了节奏,不自觉地沉溺在他专注热切的眸光之中,几乎忘了自己原本在做什么。
严子洛凝望着她甜美娇俏的容颜,目光最后落在她的唇上。那两片嫣红的唇儿看起来宛如花瓣般柔嫩,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他低下头,决定用实际行动来得到答案。
当他的唇贴上了她的,上官迎曦惊讶地瞪大了眼,脑中霎时陷入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顺从还是抗拒?
不过严子洛也没给她半点考虑的机会,火热的舌强悍地探入唇齿之间,纠缠着她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
随着他放肆的吮吻,上官迎曦的意识纷乱,从他的唇舌尝到了酒味,那让她也仿拂醉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她几乎快站不住脚,幸好严子洛收拢手臂,将她紧搂在怀中,而他的吻也愈来愈深。
意乱情迷间,上官迎曦放弃了抗拒,情不自禁地楼住他的颈项,用满腔的情意回应这个亲吻。
随着这个愈来愈火热的亲吻,严子洛体内的骚动化为狂烈的欲望,光是这样品尝她的唇儿已无法平息那欲火。
严子洛将她轻轻推抵在一旁的墙上,一边吻着她的同时,大掌也开始隔着衣料探索她曼妙的曲线。
他放肆的触碰,让上官迎曦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阻止他继续下去,但他的大掌却己罩上了她胸前的浑圆。
……
就在上官迎曦的理智几乎快完全溃散的时候,她的脑中忽然闪过章绮虹的身影,那让她蓦地僵住。
该不会……他该不会是……
一抹悲愤闪过眼底,她忽然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旧情人!我不是什么绮虹!你喝醉了,别把我当成别的女子!快放开我!”
倘若不是将她误认成了章绮虹,他怎么会突然对她做出这些举动?
在他刚见过章绮虹,又因此而关在房里借酒浇愁之后,她无法不去猜测自己被他在酒醉的状态下当成了别的姑娘!
不!她虽然爱上了他,虽然愿意将自己交给他,但绝对不是在他将她误以为是旧情人的情况下啊!
她不要当其他女子的替代品!绝不!
伤心又绝望的情绪几乎快淹没了上官迎曦,让她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自眼角淌落。
她哭得好难过、好伤心,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突然发现严子洛怎么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不知何时已停下了一切的动作。
疑惑让她的泪水终于稍微止住,她试探性地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发现他还是没有反应。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他竟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是醉倒了吧?她可没忘了他浑身酒气,而且刚才她进房来的时候,他似乎就已喝得七、八分醉了。
上官迎曦轻轻从严子洛的身下挣脱,用颤抖的小手赶紧穿好衣裳。直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她激动的情绪才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些些。
回头望着仍趴在桌上的男人,看起来他真的是醉得睡着了,但是总不能让他真的这样睡一整夜吧?
她犹豫了会儿,才回到他的身旁,轻唤道:“严子洛?醒醒,要睡的话,回床上去睡呀!”
严子洛咕浓了声,像是稍微清醒了一些些,但那双黑眸仍紧闭着。
见他应该没有什么力气再“胡作非为”了,上官迎曦这才大着胆子伸手扳动他的身躯。
“快点起来,我扶你过去床榻那边。”
她努力撑起他的身躯,幸好他似乎还有一丝意识,还能配合地迈开步伐,否则她哪搬得动高大的他?
费了一番功夫,她总算顺利将他弄上了床,还帮他盖上了被子。
打理妥当后,上官迎曦伫立在床畔,就见严子洛的呼息规律平稳,看来又己沉沉地睡去。
凝望着他熟睡中的俊脸,她不禁回想起刚才的一切,那让她的眼眶又控制不住地湿热了起来。
“我爱你,可是……我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别人的替身……”
她哽咽地低语后,情不自禁地倾身,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然后才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