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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微凉,朦胧飘洒,如雾似幻。.
闫素素和倩儿并肩而立,朝着闹市而去,在清源路口拐弯之处,迎面一驾豪华的马车忽然疾驰而来,她和倩儿两人,本能往边上疾跑一阵,躲避马车。
好险,差点被撞到,这大街之上,关天华日之下,是谁这么没道德,在闹市区狂奔。
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道歉的意思,依旧往前疾驰,隐隐约约,闫素素听到路人在议论:“这不是威武将军的车驾吗!”
李威,原来是那厮!
“小姐,你没事吧!”见闫素素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疾驰而去的马车,倩儿以为闫素素被吓坏了,忙问道。
闫素素摇摇头,收回了目光,淡笑一声:“没事,你呢?”
“幸亏躲的及,不然可不就做了那车下亡魂。”
“没事就好,我们走!”闫素素拉着倩儿,正要往前走,身后陡然想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憨实。
“两位,且留步!”
两人同时转身,倩儿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看向身后的男子:“叫我们?”
男子看到闫素素,脸色一红,憨态可掬:“正是,两位,你们把我的画,给压坏了。”
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倒是有几分的不好意思。
闫素素举目望去,才发现那字手里抱着一卷画,如今面上的几卷画,画纸有些往里凹陷,看样子是她和倩儿方才急着躲避李威车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男子怀里的画卷。
闫素素满怀歉意:“这些画,多少银子,你开个价钱,我们赔。”
倩儿忙一把拉住了闫素素,低声在闫素素耳边道:“小姐,你这么问,不是放任他漫天开价吗,再说这画许是他自己故意弄褶的,看准我们两个女人好欺负,故意要污到我们头上,占我们便宜。”
闫素素对着安心一笑:“我会处理,你放心。”
随后,转向了男子,却见男子正看着自己发呆。
“喂,谁许你这样盯着我们家小姐了!”倩儿看着男子目不转睛盯着自家小姐看,不悦的冲男子喊道。
男子忙还神,羞窘的忙给闫素素道歉:“姑娘,姑娘生的太美,在下失礼了,望姑娘原谅。”
“喂,你……”
“倩儿……”看对方脸上,泛起了一片窘迫的深红,闫素轻喝了倩儿一声,“别闹了,没看是个老实人。”
“小姐,老实人会盯着姑娘家看的眼珠子都不骨碌一下?”
许是倩儿的声音太大,那人听到,脸上的颜色,更是蔓延到了脖子根,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不是,那个,姑娘,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那个,我这是……”
看着对方窘态,倩儿忍不住扑哧轻笑出声,在闫素素耳边轻声道:“小姐,这憨子真好玩。”
“不得无礼!”闫素素侧头轻斥了倩儿一声,随后款步上前,走到男人身边,温柔笑道,“这位公子,你开个价吧,这些画,哪些有被我们撞的有瑕疵了,我会照价赔偿。”
男人都不敢抬头看闫素素,只盯着怀里的画道:“其实钱没有关系,就是这些画都是名家之作,千金难求的,撞坏了不舍得。”
“喂,你想敲诈是吗?”倩儿闻言,尖着声音冲了一句过去。
那男人拿伞手一送,忙摆手:“不是不是。”
伞,应声而落,细雨肆无忌惮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画上。
他忙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护画,闫素素见状,从倩儿手里接过了伞,撑到了男子头顶。
男子受宠若惊,却见闫素素和倩儿都在淋浴,忙推开伞:“两位姑娘万不可淋湿了,我捡伞。”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霉运当头,弯腰去捡伞的当回,另一首堆叠的画卷,忽然滑了一卷落地,滚了几圈,沾了满卷污泥。
他啊呀一声,满脸惋惜。
倩儿以为这是他的计量,横眉竖眼的叉腰上前对着他道:“现在,是不是要勒索我们一大笔钱了?说是因为我们的缘故,你这画才会滚刀泥地里,我告诉你,你要是敲诈勒索,可是找错了对象,我们家小姐可是……”
“倩儿,别闹了,赶紧帮他去捡伞。”
闫素素推搡了倩儿一把,自己也俯下身,把那滚了泥的画卷握在了手里,送到了男人面前:“这个,还要吗?”
男人见闫素素白皙的掌心中滚满了稀泥,忙从腰间掏出一块锦帕,送到闫素素手里:“不过是一卷画,怎能弄脏了姑娘的手,姑娘,你赶紧擦擦。”
倩儿也已经捡了韶来,没好气的送回了男人手里:“拿好了,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就直说,你要多少银子,开个价。”
男子满脸的不要意思,低头看着手里的画,又看看那卷沾污了的话,就在倩儿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却听得他道:“算了,只是一幅画而已。”
闫素素本也以为男人多少会开个价钱,不想他居然没有让她们赔偿的意思。
倒是轮到她过意不去了:“你多少开个价吧!”
“呵呵,真的不碍事了,我得走了,两位姑娘也早些回去,这雨眼看着要下大了。”
闫素素总觉得就此离开有些不负责任,毕竟便是她和倩儿那一下急躲,也不会压坏他的画,没有压坏他的画,他也不用停下来,不用停下来,伞也不会掉,伞不会掉,画也不会掉。
就算不用赔银子,好歹,也给她一个补偿的机会。
举目看去,恰巧三人身处之处,是一家文化四宝的铺子,闫素素于是邀道:“我不知道你的画都画了些什么,既然你不要赔偿,那我画一幅送给你当做赔不是吧!”
“你会作画?”男人显得惊讶。
闫素素还没开口呢,倩儿就抢着做了回答:“这是自然,我们家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她可从来没有送花给谁,算你走运了,我们小姐的一幅画,可是价值连城的。”
“呵呵,倩儿,你再吹,再吹我可让你回去了!”闫素素嗔笑一声,步子已经率先进铺子。
倩儿和男人也随着近来,男人面色泛红,一幅敦厚又憨实的样子。
“姑娘若是忙,那便不好耽搁你的时间。”
“呵呵,并不会多久。”
闫素素说罢,对着掌柜的吩咐了一声:“掌柜的,给我上一套文房四宝,再上一份彩墨,一桢空白的画卷。倩儿,跟着去付银子。”
“是,小姐!”
不一会儿,掌柜的殷勤的拿着东西送来,闫素素温浅一笑:“掌柜的,借你那边案桌一用,可行?”
如此美丽姑娘的请求,掌柜的自不会拒绝:“姑娘随意便是。”
闫素素于是将命倩儿给自己磨了彩墨,自己去廊檐边静了手,用那男人送来的帕子揩干,摊开了画卷,执起了狼毫。
作画,可谓闫素素的长项。
自幼父亲就手把手的教她绘制各种可以入药花鸟草木,来到这个世界后,丞相爹爹又请了画室教她绘人描物,本就有底子的她,学的是极快。
甚至到了后来,教画的师傅都禀告了闫丞相,说闫素素的画技,已经到了他教无可教,自叹弗如的地步。
此刻,她执着狼毫,看向男人,把命题权交付到了男人手里:“想要我画什么?”
“那掉落的画卷,画的是一副美女图。”
“好,我知道了!”
美女图,闫素素是手到擒来,驾轻就熟。
只见她蘸朱砂以涂瓣;蘸秋香以画鸟,蘸霜色以婵娟;蘸胭脂以红唇,蘸莹白盈玉面;蘸黛螺为眉妩,蘸鸦青为眸眼;蘸银朱以为衣,蘸赤金为镯腕;蘸牙色为束带,蘸玄色为发颜;蘸藕荷为璎珞,蘸翡翠为玉簪;蘸玉色为足臂,蘸琥珀为金莲;蘸水绿为秀湖,蘸蘸花青绘微涟;蘸群青为穹宇,蘸石绿为草藓;蘸紫檀为桌椅,蘸瓷白为茶盏。
少顷,一副栩栩如生的美女赏花品茶图,就赫然现于她的笔端。
不说那男子和掌柜的,就连并非第一次见闫素素作画的倩儿都惊呆了。
“小姐,太,太美了。”
闫素素唇角一勾,看向男子:“这幅,可以吗?”
男子呆呆的忙点头:“当真是美极。”
“公子,这画再晾会儿才能收起,我先告辞了。倩儿,赶紧走吧,不然晚了,娘得着急了。”说罢,闫素素给那男子道了别,拉着倩儿往外去。
到了门口,那男子忽然追了出来:“姑娘请留步!”
闫素素转身:“恩?”
“以物易物,这画,送给你!”说罢,他从一怀抱的画卷中,抽出了一副,递入了闫素素的怀中。
闫素素轻笑,受之:“那谢谢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春意渐浓,虽然白日里下过雨,但是夜风吹在身上,却也不算多么冷。
新雨过后,空气尤为澄明,天上数不胜数的星子,将漆黑如幕的夜空,装点的十分的瑰丽。
一轮弯月,窈窕的挂在天际,透过繁茂的银杏树,筛下一地细细碎碎的银子。
闫素素躺在院子中,看着天际皓月明星,心湖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闫凌峰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月下小寐,侧脸美好的如同凝脂,嘴角的笑容,恬静的让人迷醉。
“哥吗?”听到了沉稳的脚步声,闫素素猜是闫凌峰,眼都不睁问道。
“没睡着?”闫凌峰笑道。
“可不敢睡着,若是受寒了,我娘又有的数落我了,哥这么晚过来,有事?”
“明日郊游,白雪公主也会来。”
“她也来?”闫素素从侧过了头,显得有些惊讶。
“不知在哪里得的消息,也许是我娘故意放风给了她。”
“那哥还去吗?”
“不得不去,我娘拖着我,非要我去,好给你们做保镖。”闫凌峰的语气里,颇为无奈。
“那哥来找我,是要我帮什么忙?”
“不是,只是心烦,想来你这坐坐,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你,总能心境。”
闫素素眼角一柔,没想到自己会给闫凌峰这样温暖的感觉。
“哥,喝酒吗?”这样的月色,这样安静的夜,喝杯小酒,倒是十分应景。
闫凌峰点头:“喝!”
“倩儿!”闫素素冲着屋里喊。
倩儿急急的跑了出来:“小姐,做什么?”
“弄点小菜小酒上来,我们兄妹要把酒言欢。”
闫素素说的豪气,倩儿有些担忧:“小姐,这么晚了,还喝酒。”
“小酌两杯,不必担心,就算我想买醉,我哥也不会许,去吧。”
“那,好吧!”不想扫了两个小主子的兴,倩儿于是下去备酒,不多会儿,酒菜就上齐了,倩儿在边上伺候。
闫凌峰不想去想明日的事情,难得快活且快活,于是便和闫素素谈天说地,尽是聊些平素里的小事情。倩儿在一边听着,偶尔也插几句嘴。
说着,就说起了今天白天的那个憨态可掬的男人,说道了那副以物易物的画。
“男人说他手里的画都是名家之作,价值连城的时候,奴婢还以为他要敲诈我们呢!不过我看他的,最后放弃了敲诈我们的念头,大概是看出了我们家小姐有点来历,得了我们家小姐一副画的便宜,他也就不敢卖乖了,还送了我们一副画,我们回来就打开看了,还没我家小姐画的好,还敢吹嘘什么名家之作。”
倩儿手舞足蹈的把白日里一幕现彻原,闫凌峰倒是来了兴致:“还有这样的人,那副他送的画呢,我瞧瞧。”
“诶,奴婢这就去娶!”见闫凌峰对这幅画感兴趣,倩儿热心的进去拳。
接着月色的光辉,一桢美女独身像跃然于闫凌峰眼前,倩儿正等着闫凌峰也批这画作两三句,却见得闫凌峰眼睛都发直了:“这,这是他送给你们的?”
“是,怎么了?哥!”闫素素直觉这画有蹊跷。
“你们两个丫头啊,你们才是得了便宜卖乖呢,哈哈,这是谁的真迹,你们当真看不出来。”
谁的真迹?闫素素本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哪里能知道这个时代的名画家。
“丫头,亏得你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几个月,尽然连皇上的墨宝都认不出来。”
“皇上的!”
倩儿惊叹。
“哥你不会看错了吧?”
闫素素也不敢置信。
“自然。只是奇怪,皇上的墨宝向来不外传,那人怎么会有皇上的真迹,倩儿,你给我描述下,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倩儿努力回想一番,导致还有些印象:“个字一般高,大概到少爷的眉心的样子,五官并不突出,哦,我记得他左眼睑下有一粒黑痣,眼睛不大,看上去傻憨憨的样子。”
闫凌峰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索皇上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半晌后,终是没有这个印象,摇了摇头:“傻憨憨的人,左眼睑下有一粒黑痣,还当真不记得皇上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你们是在哪里遇到了?”
“清源路那边,为了躲一辆疯狂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了他。”
“疯狂的马车?”闫凌峰皱眉。
闫素素也跟着皱眉:“哥,那马车是李威的,他平日里是不是经常在街上飞车,要知道这有多危险,如若不是我和倩儿躲多急,恐怕今晚上你就见不到我们两个了。”
“是他!”闫凌峰暂忘记了画作和那个憨厚男人的事情,有些惊怒道。
“小姐,你怎么知道是他?”倩儿当时并未听到路上议论,自然也不知道车里的是李威。
“我听路人说的。”
“是不是一辆金色的马车,扯顶是七彩琉璃,车壁上垂着无数珍珠链子?”
“是,是,就是!”倩儿连声应和。
闫凌峰俊美蹙的更紧:“这个李威,这车是皇后前不久才送给他的,上一辆马车,去年的这个时候在街上飞奔时候撞死了一个孩子,他嫌晦气把车给焚毁了,今年皇后才送了他车,他又要出去闯祸了。”
“皇上不管吗?”
“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管这些小事,都是交友宗人府去办的,宗人府那,忌惮皇后和皇后娘家的势力,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依法处置李威,这才养就了李威如今肆无忌惮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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