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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是不是有心戏弄我?”吴志远严肃的问道。
听不着委屈的朝看得见望了一眼,看得见却朝听不着一伸手,示意他来解释,听不着推辞道:“还是你说吧。”
见两人互相推诿打着哑谜,吴志远隐约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于是佯装恼怒的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如直说,不要躲躲藏藏的,现在形势紧急,我没工夫陪你们两个老顽童胡闹。”
看得见闻言干咳了一声,安抚道:“小子,你先不要恼怒,其实,我们两个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不要戏弄我,更不要卖关子。”吴志远佯装生气道。
“好,那我先问你,你的身体最近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看得见对吴志远的反应不以为意,直接问道。
“不适?”吴志远一愣,不明白看得见这个问题的用意。
“就是……比方说,呃,身体某个部位突然麻木……”看得见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吴志远闻言顿时一个激灵,一下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右手臂时常毫无来由的突然麻木,发作时整条手臂便没了知觉,他一直以为是在慈禧陵墓中时被那条鸡冠怪蛇咬伤后蛇毒没有彻底清除所致,因为只有右手臂麻木,并没有危及性命,所以自己一直没有怎么重视,难道这其中另有蹊跷?
他思忖片刻回答道:“右手臂偶尔会麻木。”
看得见神秘的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了,如果你不吃了这个虫饼,下次发作的时候恐怕会全身麻木。”
“为什么?”吴志远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已经相信了看得见所说的话。
看得见不再继续回答,而是转向听不着,怒道:“喂,聋子,该你来说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解释,将来门主追究起来,那岂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听不着虽然也有些玩世不恭,但他比看得见性格更加稳重些,此时他叹了口气,向吴志远问道:“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第一次手臂麻木发作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十几天前,在一间墓室中。”吴志远不假思索的回答,但并未提及慈禧陵墓的事。
听不着会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你中了我们黒降门的蛊毒,这块虫饼可以暂缓你体内蛊毒的蔓延速度。”
“什么?”吴志远拍案而起,一脸惊诧,“是你们给我下的蛊?”
听不着又叹口气,不急不躁,不答反问道:“当时你在那间墓室里是否已经到了性命不保的地步?”
吴志远想起当时被鸡冠怪蛇咬伤后手臂上快速蔓延的红疹子,仍心有余悸,还有那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朦胧感,至今难忘,此时听不着问起,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听不着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当时为什么还活了下来?”
听到这一问,吴志远突然想起了月影抚仙在马车车篷内救温清时说过的那些话,当时情况紧急,无法为温清止血,耽搁下去,温清必将失血而死,为了缓住她的伤势,月影抚仙使用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给温清服下了炼尸蛊粉,而后将温清带到了云南,打算找她擅长医蛊的大师姐金珠尼来救治温清。吴志远清楚的记得月影抚仙曾经说过,服下炼尸蛊粉之后,如果一个月之内得不到医治,就会变成尸人。而月影抚仙在从慈禧陵墓出来之后,就心急如焚的要带着吴志远赶往云南,后来遇到温清只是偶然,难道月影抚仙是急着要带自己来云南清除蛊毒?
猛然间,一个画面在吴志远的脑海中闪过,他记得当初在被鸡冠怪蛇咬伤失去意识时,月影抚仙隐约将什么东西倒进了自己的嘴里,难道那东西也是炼尸蛊粉?
“一定是了!”吴志远心中断定,难怪月影抚仙会如此焦急的带自己前来云南,她曾说要与自己一起游历名山大川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带自己来黑降门解毒。
直到此时,吴志远才明白了月影抚仙的良苦用心,他完全能理解当初在墓室中时,月影抚仙眼看他就要断气时的那种悲伤,和是否使用炼尸蛊粉来救他一命时的那种纠结。
想到这里,吴志远一把抓起桌子上那个黑色虫饼,道了声:“我吃!”旋即将那虫饼咬了一大口。
这虫饼看起来十分恶心,但吃起来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难以下咽,细嚼之下,竟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充斥在唇齿之间,而嚼过的虫子则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虽算不上美味可口,但绝对比想象中要好吃的多。
“你小子也算是有福气,这九龙虫饼并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看得见面露嫉妒的说道,如果他的双眼没有失明,此时定然是羡慕的眼神看向吴志远。
“九龙虫饼?”吴志远愕然问道,他这才知道原来这黑色的虫饼名叫九龙虫饼。
“不错。”听不着接过话茬道,“顾名思义,这种饼是由九龙虫做成的。九龙虫其实繁殖极快,理应常见,但因为这种虫子食量极大,一刻不停的都在吃东西,而它吃的东西是莲子、龙眼、红枣、杜仲、红花、槟榔、胡桃肉等名贵中草药,所以一般人养活不起,因此就变得极为稀有了。加上此时已经入冬,天气渐寒,这种虫子已经不再繁殖,能吃到这样一个九龙虫饼也算的上是三生有幸了。”
吴志远三口两口将剩下的九龙虫饼全部吞进肚中,拍了拍手掌说道:“刚才误会两位前辈了,对不住。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看得见和听不着这才满意的收拾行装,带着吴志远顺着大路向东而去。
吴志远是第一次来云南,对黑降门的种种更只是从一些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所以此时也不多问,只是跟随这两位怪人前行。
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三人来到了一座宅院前。
这座宅院与云南当地的民俗民居风格迥异,有点像北方院落的风格,但又不尽相同。此时天色已暗,加上吴志远无暇细看,所以没有仔细观察这宅院的具体格局。
两扇黑漆大门紧闭,门上没有对联,也没有贴过对联的痕迹,显得十分冷清。
听不着走到大门前,扣了几声门环,门内旋即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