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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哥证明?也对,因为他的胳臂从来就没弯向我这个妹妹,哈哈……”魏如茵又哭又笑,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真的希望自己是病了、疯了。
“够了!对你一再做错却不认错的态度,我很失望。”欧辰威也生气了。
只是失望吗?那他眼中的嫌恶与不耐那么明显,是为什么?就算夏雨薰是个残废,他还是爱她,这又是为什么?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她?
你很丑,你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丑。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声音。
是,她光这张脸就完全比不上夏雨薰,也比不上任何女人,她这辈子注定输得彻底。魏如茵万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呆呆傻傻的说。“随便你们……我是傻了、是疯了。”
魏子健脸色凝重的走过去要拉起她,道。“我先带你回房休息,再找大夫给你看病。”
她甩开他的手,喃喃低语,“不用了,不需要你关心了。”
他只好伸手点了她的昏穴,将她打横抱起后,看着欧辰威说。“我妹妹犯大错在先,我本不该拘私,但如今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先别让她离开,我不放心她,不过她住的院落,我会加派更多小厮守着,从今天开始,她只能在自己的院落活动,绝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到夫人。”
“我知道,你是她唯一的哥哥,她的精神状态如此,难怪你会担心,就照你说的做吧。”欧辰威点头,然而在看着他抱着妹妹往门口走时,又突然开口,“魏兄不要太担心,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活阎王就会来到盛园作客。”
他脚步突地一顿,同时,除了也愣住的夏雨薰之外,欧辰威要其他人全退下。
魏子截过身来,神情难掩惊讶,“我以为活阎王绝不踏出天堂山一步。”
“的确是,但我用特殊的条件打动了他,所以不管是如茵的精神状态或是脸上的疤,医术过人的他一定可以帮上忙。”
他点点头,心中仍有好多问题,像是什么特殊条件?跟最近欧辰威把一些情报买卖的交易从他手上转由梁启二去处理可有关?
“你先去安顿好如茵吧。”欧辰威虽然安慰着他,但自己心情也感到沉重,这几日得到的情资令他很震撼,有些身心俱疲。
“是,谢谢欧爷。”魏子健胭下问题,抱着妹妹先行离开。
欧辰威看着夏雨薰,“你会不会生气?我指的是让如茵继续留下。”
“当然不会,你对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她若真的离开,你也不会好过。”她真诚的道,“我不是小心眼的人,她得的是心病,如果医好后她仍有意愿留下,那就让她留下吧,我发誓会照顾好自己,你别为我担心。”
他眼中浮现出温柔,“我知道了,但是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把阎冥请来?”这段日子他非常忙碌,是因为这件事占去不少时间,至于另一件更棘手的事,就对她隐瞒一下了。
她思忖一下,俏皮的说。“让我臭美一下,你想要一个活蹦乱跳的妻子,所以才把他请来?”
他笑了,虽然这个答案与事实天差地远,他仍然顺着她的话道。“差不多,但我一点都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夏雨薰回以一笑,“找知道,不然你下会来接绣球,只是,我曾经以为你是为了报仇、为了可以好好折磨我,才把我娶进门的。”
“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因素存在。”他笑着承认,“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你知道的,我在各地都有探子,要知道你的近况并不难。”
所以,才会晓得她所属的齐天会只有那几个师父,处理的也全是些济弱扶倾的事,但都是不见血的小事件。
直到她遭到不明人士袭击,被废去全身武功还造成下半身瘫痪,他霎时震惊不已甚至是震怒,立刻动用大批探子要将伤害她的人给找出来。
可令人沮丧的是,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一度让他怀疑这个意外或许另有文章,但夏家四处寻找名医医治她是事实,他的探子也利用各种机会探查了事实真伪,而她已有残疾之事,确实由多名大夫口中得到了证实。
“即使如此,我记得在新婚夜时,你好像还是很怀疑我的腿有没有问题。”她忍不住翻旧帐。
“我承认,但也许打从心底,我就不愿相信你是真的遭到横祸,得知你要抛绣球招亲,草率决定你的未来时,我更是难以置信。”他摇摇头,“聪明如你,难道没想到随便嫁给一个陌生人要冒的风险有多大?尤其现在你行动不便、没有功夫,只有让人欺负的分--”
“所以你出现抢绣球娶了我,根本不是上回说的要让魏爷放心,而是伯我后半辈子会被自己的丈夫欺负?”
夏雨薰错愕的小嘴微张。她真是难以置信,她猜测他千里迢迢跑到庆州接绣球的千百种理由中,就是没有“他会担心她”这一个。
而且这么听来,他应该是……与其说是怕她被别的男人欺侮一辈子,还倒不如说,他是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一辈子?
老天爷!他居然以德报怨,对她这么好引她心中真的好感动,不过出口的话却是--“我就知道你有被虐倾向,居然在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我可是恶整你、让你掉进嫂水坑还差点伤了你的--唔!”
他突然掠夺了她的唇,在她的惊愕中与她唇舌纠缠。
事实上,他已经想了很久,突然意识到自己浪费太多时间跟她谈话,少了很多一亲芳泽的机会。
在两人气息相融也快吻到没气时,终于满足的他才缓缓结束这一吻,凝睇着她迷蒙的眼眸,“你错了,我那叫先苦后甜,从今天开始,我要在你身上慢慢的收成了。”
他灼热的黑眸太炽烈,暗示着日后将即到来的缠绵”啡侧。
她粉脸发烫,仍微微喘息着。
而且,他说错了,不是从今天开始,是从此时此刻开始--他一把抱起满脸通红的她回到寝房,继续稍早在浴池内尚未完成的事。
傍晚时分,两相依偎的欧辰威跟夏雨薰在补过洞房几回、熟睡几个时辰后,终于有了动静。
欧辰威还是因为怀里的人儿动了动他才醒来,想了一下,他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夏雨薰睡眼迷蒙,未完全清醒,此刻的她有着刚睡醒的娇憨,睁着一双圆滚滚却惺松的大眼,看到他直觉甜甜一笑,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他好后悔,在今天之前他们也曾多次同床共枕,但因为有太多繁杂的情绪,他都背对着她睡,白白错失这样的好风景许久。
在他灼灼目光下,她忍不住伸手捣着自己发烫的脸。即使已共享了最亲密的男女之事,她还是很羞,也因为她伯羞,沾了落红的床单已让他取下丢弃了,为的是要免去她的尴尬,也不让丫鬟们有碎嘴的话题。
他兴致盎然的看着她,从没想过拥有一个女人可以带来这么大的喜悦,让他想要一再的沉醉在巫山云雨之乐中,什么也不去管……可惜他是盛园的主子、是欧辰威,肩上的责任仍太重。
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她,“我得起来了,等一下会叫丫炎送吃的进来,你再睡一会儿。”
“不要了,我也要起来。”夏雨薰羞涩的放下手,“我要跟你一起出去,大白天的,我们窝在房里那么长的时间,很丢脸……”
“怎么会丢脸?若不是该去问问如茵的状况,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处理,我一点也不想离开这张床。”说着说着,他又亲吻上她的唇。
这吻愈吻愈火烫,眼看又要擦枪走火了,他不得不放开她,先行下床穿妥衣裳后,才回身将她扶起坐在床上,却见她微微皱眉,“怎么了?”他问。
她忙摇头,不敢说自己身子酸疼,足因为和他“那个”的关系……
看着她一脸羞窘及身上密布的吻痕癖青他便明白了,立刻从柜子上拿了瓶药一一为她涂上,这一涂,两人又是浑身发烫,若不是他自制力强,今天他真的无法离开这张床了。
可稍后,他还是先陪她吃了晚膳,才去见魏子健。
“如茵精神差了点,但情绪已稳定下来,欧爷不必担心。”
欧辰威点点头,“那就好,接下来我会让梁总管多担待一些你的工作,你好多些时间陪陪她。”
“不用了。”
“我坚持。”
魏子健一愣,马上低头遮住自己来不及收回的喷怒之光。难道欧辰威发现了什么吗?他深吸口气再抬头,已恢复往常的严谨神态
“我明白了,我会照欧爷的吩咐去做,只是最近一个月,欧爷将我经手的工作逐次移转给梁总管,这是因为我不称职?还是……”
欧辰威摇头,“魏兄不必多心,我纯粹是觉得你要负责的事太多,想为你减轻压力,你也才可以好好想想成家的事。”
原来如此。他暗暗松了口气,“这点欧爷就不必为我费心了,此生我只想照顾好如茵,没打算成家。”
“我原本也这么想,但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更何况人心会变,算不准的。”欧辰威突然意有所指的凝视着他。
这一眼令魏子健的心莫名一震,他盛眉沉默一会儿,决定冒险采问。“上回我急奔马场,将田兄可能遭绑的最新情资票报后,欧爷另要梁总管派人去查,多日过去,可有消息回来?”
有,而且还是坏消息!但对象不是奕谕而是他,只是仍有些尚未确定的事,那些情资他暂时还不能向任何人说,即使是夏雨薰也一样。
“欧爷?”魏子健见他沉吟许久,忍不捉了他。
“真难得,魏兄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欧辰威突然笑出来。
他脸色微微一变,“我只是太担心田兄。”
“我对他倒是很有信心,奕谕武功好也够机灵,就算真有事,一定也能历劫归来。”欧辰威突然顿了一下,勾起笑睇着他,“魏兄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
“当然。”魏子健的神情微微窘迫。
是他多心了吗?还是……不,绝不可能,没事的,他绝不能自己乱了方寸。
世上的事总是事与愿违,魏子健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愈来愈胆战心惊。
虽然欧辰威是希望他能多些时间陪妹妹,但由他手中被抽走的工作,却愈来愈多,到这几天,就连情资的买卖也完全跳过他,直接上报给欧辰威了。
这迫得他不得不怀疑欧辰威是不是真的发现他私下在进行的事,可偏偏欧辰威对待他的态度一样尊重,若要说最近的欧辰威有什么不同,也只是花很多时间在陪伴夏雨薰而已。
由于她带来的轮椅已沉入湖底,事后捞出也已坏掉,所以欧辰威特别差人找了手工精巧的木匠师博,以旧轮椅做为参考,务必要做出一个更好的轮椅供她使用。
也因为这阵子没轮椅,欧辰威成了不折不扣的妻奴,每天将夏雨薰抱来抱去,就像现在--
魏子健远远看着他抱着妻子走进松林院,表面神情严肃,心里其实十分不屑。
欧辰威也看到了他,仅向他点个头,随即走进拱形门的院落中。
夏雨薰同样瞧见了他,不免粉脸微红,“我看我这个月还是乖一点,在松林院里待着就好,别让你抱来抱去了,这样让人看了不太好。”她这么说是因为新轮椅需要一个月才能制好,而在这之前,欧辰威自告奋勇要当她的腿。
“反正你每天让我抱来抱去的,大家早看习惯了。”他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你那么忙,却天天跟我窝在盛园哪儿也不去,不是很多正事都做不了?”这件事,她其实已经跟他争过几次了。
“放心,我的人够多,他们一有事就会立即回报,几天没去不碍事的。而且我就留在盛园坐镇陪你,难道不好?”“也不是不好,事实上……是太好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是真的,这阵子他筒直将她当心肝宝贝来疼,两人时时刻刻都站在一起,有时他抱着她看日出日落,有时看星月交辉,或是将她搂在膝上看帐,但有更多的时间,他们都待在床上翻云覆雨,缠缠绵绵一整夜。
欧辰威抱着她进到寝房,让她在床上坐下,握住她的手,“可是,今晚我得出门了。”
她连忙点头,“没关系,不过有件事,可不可以请你考虑考虑?”
他挑眉,“说吧。”
“我自己是个静不下来的人,上回被你关没几天就快闷坏了,而魏姑娘--”
“魏兄说她很好,如果你是想替她说情、让她恢复自由,那恐怕不成,这件事是魏兄主导的,连我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他甚至不愿让我见如茵一面,伯她情绪再度失控。”他很快便猜到她想说什么。
夏雨薰咬着下唇,“我是想替她说话,这阵子我想了又想,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算是个敢做敢当的女人,不至于会撒谎,况且事发那天早上,她一脸笑意,眼神充满自信,绝不像是说了一早上疯言疯语的疯子……这中间有些怪异,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我总觉得有问题。”
尤其是柳心看向魏子健的惊慌眼神,她也觉得怪怪的,偏偏又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这种事让我烦恼就好,我得出门了。”他没想到她想了这么多,要是一开始他也能敏锐一点,那件棘手的事是否就不会走到如此难以收拾的地步?
“好。”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