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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异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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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给整个圣地璐雅城披上了一件白狐皮做的棉袄,市中心的教堂响起了正午的钟声。斜乌鸦商会的商队在马鞭的催促下踏上了旅途。浑身腱子肉的马带动着车轮,在白色的路面上留下了两道抹不掉的伤痕。

本穿着一身如同深渊般颜色的铠甲坐在马车后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喊声与乌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美梦。

“喂!你可不可以敬业点?”

“你能不能让那个家伙闭嘴?”本打着哈气瞪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有点同情心好么?”

本耸耸肩准备继续睡觉。

乌鸦不知从哪里叼来一本书砸在了本的头上,“就算你没有,那学点东西也是好的,不是么?”

本拿起书翻看了两眼将书扔下了马车,“识字?在非法贸易的马车上?”

“什么就违法了?连字都不识的你!知道什么是违法么?”乌鸦将书叼回来,一只黑色的羽翼指着马车的徽章,“你不觉得它很可爱么?乌鸦耶!财富的象征!”

“我也知道乌鸦商会是整个神圣帝国最挣钱的。”

“你要知道廉价劳动力是不可或缺的!”

本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笼,“我要不要进去呆着啊!”

“好啊!”乌鸦飞到了本的头上,“那样你就知道知识的重要性了!”

正在一人一鸟两人吵嘴时,商队忽然停了下来。一位身穿黑貂,鼻子尖的快赶上巫婆的男人拿着一袋铛铛作响的金币,来到负责看守城门的长官面前。

长官整了整自己的项章,推开了尖鼻男递来的黑色钱袋。

“例行检查。”

也不知怎么回事,正在士兵们检查时。最后面马车婴儿的哭声就像半兽人的冲锋号角那般刺耳,很快就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将油腻的苫布一揭开,马车上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寒冬的阳光像一把把尖刀划开了他们干裂的皮肤,将寒风送了进去。一个婴儿躺在干尸般母亲的怀中用自己的哭声来去求救。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治疗教会的女人,顾不上足以将火焰冻住的寒冷,将双手扒在铁笼上。

“如果你们神圣教廷的人还有一丝良心,请救救这个孩子吧!”

看到这一幕的士兵将手握成拳头,可是当他看到了牢笼上的乌鸦徽章又松开了。

“赞美女神!我身为神圣教廷的信徒,一名关荣的神圣帝国士兵该怎么做!不需要你个异教徒来教我!”他咬着牙对身后的尖鼻男说:“厘金不收了。”

尖鼻男满脸笑容的说:“赞美女神!为您的善良,我深感惭愧长官。但厘金可是我们神圣帝国最重要的财政收入之一啊!”

“我说不收了!”长官说着拔出长剑,闭着眼睛,通过铁笼,结果了哭声的源头。

站在一旁的本看到这一幕,上牙咬着下嘴唇。一双眼睛如同吃人一般,盯着哪位负责城门守卫的长官。要不是乌鸦在本的耳边小说嘟哝着什么,身为孤儿的本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该死!你们神圣帝国的才是异教徒!你们对生命的亵渎!古神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治疗教会女人椅着铁笼,让它发出直达心里的撕嚎。

尖鼻男笑着将苫布盖了回去,他拍着长官的肩膀。同时将被雪盖上的黑色钱袋交给了另一名士兵。

“长官你做的很对,这不是厘金,而是对你高尚人格的赞美!因为身为粗俗商人的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来去赞赏您的高尚之举和面对异教徒的果断。”

长官一拳将尖鼻男打倒,白色的雪和黑色的貂掺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黑色还是白色了。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尖鼻男扶着腮帮子连连点头,“没错,同样也留不住如此正直的你。”

小小的意外并没成功阻止马车的铁轮,一上一下的马车上。本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盯着被铁轮压过的雪。

“好了!”乌鸦叼着一颗苹果在本的身旁吃了起来,“生老病死,只能怪他不是时候。”

本一把抓住乌鸦的脖子,“神器呢?”

“什,什么……”乌鸦奋力的将苹果咽下,看到如此痛苦的乌鸦,本才松开手。

“该死啊!契……算了,你也不识字!”乌鸦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来确保自己还可以吃苹果,“我除了你和你身上的那件铠甲什么都没有。”

“书给我!”本望着远方的雪景,手伸向乌鸦。

“开窍了?”乌鸦从身后叼着一本儿童读物放在本的手中。

本叼着书,双只手找着钥匙,打开了牢笼。

乌鸦爪子拽着本的领子,“喂!你要干嘛!”

“进去识字啊!”

乌鸦放开爪子,用嘴巴偷偷叼过钥匙。“小心……算了,你这种傻家伙谁会买啊!”

马车内如同一潭冰川下的死水,里面的人望着黑暗。或笑、或哭、或不甘、或懊悔,总是是没有任何的希望。本凭着感觉来到,那时要求城门长官就婴儿的治疗教会的女人身旁,他将那对母子推倒坐下来。

“喂!教我识字吧!”

女人撇过头,靠在铁笼上,一双眼睛盯着苫布之间的缝隙出了神。

“不说话么?”

女人还是没有理本。

“你们是异教徒!”本将书拍在了女人身上,发出“噗”的一声,“我说了,教我识字!”

风吹开了女人身上的书,藏在里面的一把古铜色钥匙出现在女人面前。正当本准备起身离开时,女人一把抓住了本的铠甲。

“你真的要我教你识字?”

“当然,不然呢?”本甩开女人的手,径直走向门口,只留下一个还算坚实的背影在女人眼前。

“谢,谢谢你。”女人用钥匙打开了手铐脚镣,同时她也打开了更多人的枷锁。

正当本准备开门时,却发现钥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见透过牢门苫布缝隙间,乌鸦正在用黑亮的嘴巴啃着苹果,一只爪子上正是牢门的钥匙。

“喂!你这只臭鸟!快点把钥匙还给我!”

“想要?”乌鸦将苹果核扔到半空,仰着头、大张着嘴,一口将苹果彻底消灭。“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规规矩矩的赚钱,你这样算什么?小偷?你不是要做最伟大的骑士么?”

本晃着铁门,“要你管!快打开!”

“哎呦呦!我最伟大的骑士啊!你刚刚说什么我可没有听见哦!”

本只好叹口气,“史上最英明神武的,智勇双全,天下无双的乌鸦大爷,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种小人吧!”

“嗯……”乌鸦叼起钥匙、昂着头,“虽然用词比较拙劣但是该有的态度是没错,你要不要识字啊!在本乌鸦大爷的指导下?”

还没等本回答,只听见“轰”的一声一颗巨石突然挡住商队的去路,一队土匪从两旁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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