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他们都好像很激动，当马车里下来两个人之后，他们更激动。晨月姑姑和白夜叔叔似乎还要拜，却被制止了。我才发现那个浑身裹在披风里的人行动缓慢，竟是大着肚子，眼看便要生了。而她身边小心翼翼扶着她的人，长的可真是好看，看着与渊墨年龄相仿，再一看竟连样子也有几分相像。此刻却完全沦为配角，因为晨月姑姑又哭了，拉着孕妇的手情绪激动，不知在说什么。

而我的眼中只有渊墨，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开心激动的样子，或许已经眼含泪花，才不得不侧身偷偷擦掉。

我突然有些害怕，你或许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她”，我努力想成为的那个女子，那个我想做她的影子也不能够的女子。此刻我却那么恨自己长的像她，又那么羡慕她！

可我终究没有看见那女子的样子，她又被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扶进马车，我才看见车边居然还站着个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而渊墨居然亲自为他们驾车。

我心又酸又涩，原本以为再不会流的眼泪又那么不听话的落下，只是心疼。那女子都嫁人了，还怀着别人的孩子，他竟都还将她放在心尖上。愿意为她做牛做马！

我很快亲眼再见到那个女人，近距离的，对面的，在看到她脸的瞬间我有些错愕，她和我长的岂止是像，几乎是一模一样。可看着看着又觉得不像，因为她有些美是从内而外的，是我远所能及的。我也突然明白渊墨永远说的都是我长的像她，而不是像她，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替代不了她。除了长的像，我们差太远了。

她很美，虽然顶着大肚子，可她淡淡含笑的坐那儿，就是那么好看，让人觉得她该受人朝拜。她看见我也笑了，不知是否是我看错，她的眼睛有些水，还很激动，可她拉着我的手什么也没说，而晨月姑姑和渊墨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很有些感怀的样子。

我还注意从我进来那个一直在她身侧男子就站了起来，也一直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奇怪可观的东西。或许是奇怪我居然和他的妻子长那么像。

很久之后，她才摸着我的头发笑道，“都长这么大了。”

我听着她语中的感慨和欣慰有些错愕，她很奇怪，出现的奇怪，与晨月姑姑和渊墨的关系奇怪，更奇怪的是，晨月姑姑一直对我和渊墨见面避之不及，这次居然会带我去渊墨的别庄见她。我一直活得简单，不喜欢太奇怪的事，这次也很抗拒，可被她亲切的拉着手，我一点也不想走，没来由的我就是觉得她很亲近，或许这也是渊墨喜欢她的魅力之一吧。就像渊墨总是笑我，连个同龄的朋友也没有。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归晚，他丈夫姓秦，叫同归。这两人的名字可真奇怪，他们还有个将满十二岁的儿子叫秦随远，很是活泼可爱，我竟第一次愿意亲近一个与我年龄相差不大的人。他们原本住在很远的地方，这次是特地来找晨月就医的。她这胎是双生子，年龄也大，胎位还不正，生产很危险，而晨月姑姑的医术好。

看着晨月姑姑对她的细致入微，白夜叔叔的毕恭毕敬，还有渊墨的温柔体贴，更不用说她丈夫的温柔呵护，她幸福的让我嫉妒。其实我要的不多，我只想渊墨也能这么对我，可这终究是最大的奢望。

她对我很好，还有她的丈夫虽然话不多，但每每看着我的眼神很善意。我心底就那么自然的亲近他们。可让我一直疑惑的是，哥哥一直没出现。他们对我好的不可思议，却对我的双生哥哥不闻不见，无论我说再多哥哥的事，他们也只是含笑听着，全没有要见一面的意思。就连渊墨晨月姑姑们也没有带哥哥来见他们的意思。我多少次都想回去找哥哥，告诉他有个女子长的和我几乎一模一样，还有个孩子长得跟他也有七八分想象，可我总是各种巧合的没机会。

所以我不得不疑惑，我问她，“晚姑姑，你认识我爹娘吗？”

晚姑姑看着我片刻，轻轻点头。我又问我的爹娘是什么样子的。

晚姑姑沉默了很久，最后含笑摸着我的脸，说，“镜儿，你有一个很了不起的爹，和一个最不称职的娘。”

我想问的更多，她却再也不说了。我后来问晨月姑姑，我娘是怎么不称职，有多不称职。晨月姑姑却气哭了，她说我不能这么说，我娘很好。

这多矛盾啊。可是从小关于爹娘有太多的谜团，他们从不为我解惑，我也习惯了不去奇怪和好奇。如果哥哥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很快能想出答案。可他却在这个时候去了词同山，最近几年他已经少去词同山了，也开始接手家里的事，我好几次都看着他对一屋子叔叔伯伯安排来安排去，其中包括白夜叔叔，居然也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他们居然对他毕恭毕敬，尤其是白夜叔叔。只能说，哥哥真厉害，可惜却有个笨的可以的妹妹。

所以我总是乐此不疲的跟晚姑姑和秦叔叔说着哥哥的事，好在他们也很愿意听，说的多了我才发现，我一直那么讨厌的哥哥，我竟一直那么崇拜他。

而我最羡慕的是他们的夫妻感情，夫唱妇随，默契甜蜜无比。可就是这对我眼里最恩爱幸福的夫妻竟然也会吵架，我知道晚姑姑的脾气其实并不好，尤其是对着秦叔叔的时候总是有几分不讲理，可秦叔叔总是有办法轻松应对，每每拌嘴也只是几句话的事，可这次却是真的大吵大闹。

因为庄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位我在渊墨身边见过，叫止风。另一位是个少年，看着和我差不多大，晚姑姑看到那个少年之后就很生气，然后就开始哭开始闹。无论秦叔叔怎么赔礼解释她也不听。

我看了那个儒雅的少年良久，我明了，他和秦叔叔的眉眼鼻子长的真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秦叔叔，看着秦叔叔焦急而又耐性的哄着晚姑姑，完全忽视他。

我觉得他很可怜，想带他出去转转，他却很厌恶的推开我，恨恨的瞪着我，真的很厌恶。我懵了，长这么大，所有人都喜欢我，就算傅伯母不喜欢我，也只是冷冷的，从不曾有人这么可怕的瞪我，而我还与他是初识。

他身边的止风匆忙对我道歉，还替他解释，可从他扭过头去的样子，再笨的我也知道，他一点也想道歉和解释，他就是讨厌我。莫名其妙的！

晚姑姑和秦叔叔吵的越发不可收拾，晚姑姑几乎指着秦叔叔歇斯底里的吼，“我为了生孩子九死一生的时候，你竟然和别的女人良宵共度，还有了一个儿子！你竟然还瞒了我十几年！如果今日不是亲眼所见，你是不是还要骗我一辈子！”

秦叔叔想让晚姑姑冷静，可他一碰她，晚姑姑就会尖叫后退，他只敢立在原地，焦急无比的解释，“我不知道。那晚我特别难过，喝了很多酒，事后才知道她在我酒里下了药。只有一晚，我也不知道就会有孩子。可她求我，她此生以别无所求，就想好好养这个孩子。我……我想告诉你的，可……”

“可你就是什么也没说！今天就突然出现这么大个儿子来看我笑话是不是？”晚姑姑嘶叫道，然后就开始往外面跑。

我怕她大着肚子在门槛摔倒，可那个少年更快，他如风一般的过去，下一刻我便见晚姑姑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回去。我惊的不可思议，他竟给了晚姑姑一掌！

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议，等我回过神来，秦叔叔已经将晚姑姑抱在怀里，而晚姑姑嘴角不停的流血。止风已经和白夜叔叔打了起来。少年和随远也打了起来，我才知道他们的武功都不弱，而随远小小年纪更是惊人，几个来回之后竟将少年打的吐血，再要打却被渊墨拦住了，他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凶狠的目光，我才发现看着活泼可爱的随远并不是那么可爱简单，我想若不是渊墨拦住，他会打死那个少年的。

我无比的混乱，他们都好奇怪，或许他们都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有我一人还在状况之外。晨月姑姑现在才来，看到晚姑姑就惊慌失措的扑过去，我也想跟过去，晚姑姑却将他们都推开。捂着左肩一直后退，情愿被我扶着也不要秦叔叔和晨月姑姑碰她。无论渊墨和他们怎么劝说也没用。晨月姑姑甚至跪下了，渊墨也是，可晚姑姑就是不让人碰。

秦叔叔急的快哭了，他给了自己一掌，我不知道这一掌有多大力，只见秦叔叔的口角也开始吐血，然后又是一掌，然后我就看见晚姑姑哭了，秦叔叔说，“晚儿，不论有多气我，先医好自己好吗？你要怎样罚我我都认，如果能让你消气，怎样都可以。只是求你别再伤害自己。”

晚姑姑终于软了，我扶不住她，又被秦叔叔抱进怀里。

可后面的屏风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到，我居然看到哥哥，他还是那么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很生气，“事到如此，还不给我们个解释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什么，不知道他要让他们解释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口里的“我们”是不是还包括我。

秦叔叔和晚姑姑，晨月姑姑，包括渊墨在内的所有人都很仓皇失措，我从未见过如此混乱的场景。

哥哥还拦在门口，“不说明白，谁也别想出去！”

可他们终究没有给出什么解释，因为晨月姑姑突然尖叫，“羊水破了！”

孩子要生了，可晚姑姑却昏迷了。只会一点医术皮毛的我也知道这有多凶险，秦叔叔想抱起晚姑姑，却伤的太重，又吐血了。最后还是渊墨抱着晚姑姑匆匆去了产房。晨月姑姑尖叫着让人准备各种东西，惊慌的跟过去。秦叔叔也跟着，只是他在门口的时候扶着门停了一下，看了看我和哥哥，然后又在门口看了看那个少年，最终什么也没说。

哥哥很沉默，门外的少年也很沉默。白夜叔叔和止风也没打了，跟去了产房。哥哥的样子冷的可怕，我都不敢碰他，最后还是他揽过我的肩，摸着我的头说，“傻姑娘，就我们两个这样也很好。”

他几乎从没这么亲近的对我，我也才发现，他竟比我高一个头！明明是双生子来着，明明是只比我大半个时辰，怎么可以比我高出这么多？

我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傻傻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他看着我，真的像个兄长，还勉强笑了，“就这么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好。”

我从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那么痛，我也不知道生孩子要那么久。我先还和所有人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可等了半天、一夜，我只是听到晨月姑姑不时的尖叫然后就是晚姑姑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秦叔叔不停的打气声。里面的深情和不离不弃，让我感动的想哭。若渊墨愿意这般对我，我也愿意为他生孩子死的。

后来等的实在太久，我睡着了，天亮了孩子居然都还没生下来，晚姑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怕她叫，更怕她不叫。随远沉默的很，那少年却和止风不知为何吵了起来。我走近的时候听到他叫，“娘已经快死了，临死想见他一面也不可以吗？”

鬼使神差的我插了一句，“你也一掌差点把晚姑姑打死了！”

少年满身煞气的就冲我走过来，我吓的一退，随远却一掌抵在他胸口，挡在我身前说，“你敢碰她一下，我就废了你！”

我很感动，没想到他会这么护我，其实哥哥就在旁边，我不怕，只是他这样护我我很开心。原来没来由感觉亲近的不止我一个。

眼看随远和少年又要打起来，止风根本拦不住，哥哥直接将二人分开，“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又对少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在庄上袭人的只有你一个，若再生事，别怪我先将你抓起来！”

少年这才作罢，看着这样的哥哥，不自豪是假的。

孩子终于生下来了，龙凤胎，我和哥哥对看了一眼，我以为他会想看看孩子，他却一言不发的走了。

我上前看着两个孩子，又红又皱，“真丑！”

晨月满脸的汗，却还笑我，“你和你哥哥生下来的时候可还没他们好看呢。”

晚姑姑睡着了，这胎完全伤了元气，没有什么危险，但以后都不能生育。

秦叔叔却无所谓，一遍遍的吻晚姑姑的手，说这胎本就是意外，他甚至根本就不同意生下来。

随远却高兴的不得了，逗逗这个摸摸那个，很快将两个孩子弄的哇哇大哭，他还在一旁乐不可支的笑。那个少年也几次看着孩子，却总是没上前。当我把女孩抱到他面前时，他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孩子吸他的手指，他轻呼一声然后就笑了。我第一次见他笑，还挺好看。

可当秦叔叔出来，他就不笑了，还很冷漠的将孩子推开。他和秦叔叔在房里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可他们出来的时候，两人脸色都不好。

傍晚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一个人躲在树后面偷偷哭，我有些时候就是爱管闲事，说我从小就没父母，活的也挺好的。你娘虽然要死了，可也陪了你十几年，挺好的。

他瞪着我，我以为他又要打我，吓的直缩脖子，他却拿过我手里的帕子搽鼻涕，“我没说我不好，只是觉得我娘可怜。他竟说要那个女的醒来同意之后他才跟我去见我娘。”

我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口里的“那个女的”说的是晚姑姑。我说，“晚姑姑这么辛苦才把孩子生下来，秦叔叔肯定不能这么走啊。”

他又瞪着我，最后起身把擦过鼻涕的帕子扔我身上，“笨蛋。”

我觉得他才莫名其妙，明明我说的很有道理。第二天晚上我听到晚姑姑醒了，我开心的不顾睡下穿衣就跑去看她，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晚姑姑说，“我跟你一起去。”秦叔叔想劝她，晚姑姑却冷冷的说，“她不就是想临死见你一面，让你愧疚吗？就让我们一起愧疚好了，当年促婚的人是我。她不是也用孩子的事狠狠抽我一脸吗？我就当把一起都还了，但想临死在你心里站点位置，做梦！”

我从不知晚姑姑如此霸气，对爱如此霸道，我若能有她的一点点，也就不会爱一个渊墨爱了十多年还被人嫌弃。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我突然跑了进去，然后对她跪了，泪流的无比畅快，“晚姑姑，你教我，怎么才能让渊墨喜欢我，怎么才能嫁给渊墨。”

秦叔叔和晚姑姑明显都被我吓到了，然后两人都好像很震惊然后又很生气。秦叔叔直接站起来，“他竟然……”

渊墨突然将我拖起来，用力一直将我拉到后花园，虽然灯光昏暗，可我看到他很不开心，我喜欢他的事竟让他那么难以启齿，尤其是晚姑姑面前。

“镜儿，你到底要怎么样呢？”他对我说。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我，这次我没有沉默，“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嫁给你。哪怕是做晚姑姑的影子，我愿意！”

他很无奈，又似乎很心痛，他沉默半响，还想摸我的头发，却无力的垂下，“镜儿，你不是影子，从来都不是。”

“我知道，我连做影子都不配！”我眼泪流的无比欢畅，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今晚之后他都不会理我，再也不会见我。

他终于抬手帮我拭泪，像以前的每一次，温柔、宠溺、无奈。此刻却有种痛彻心扉的味道。他说，“你不是影子，你是你自己。是，叔叔心中最好的镜儿。”

“叔叔”二字足以让我心凌迟，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强迫过我改口叫他叔叔，只有他从来一笑置之，对我一口一个渊墨微笑纵然，我真的以为会是一辈子。却是只有我的一辈子。

“傻丫头，你比我小太多了，你会后悔的。”他也好像前所未有的痛，又好像前所未有的无奈。

我拉着他的衣袖不愿松开，哽咽许久才能说话，“我已经后悔了，悔我为什么生的那么晚，悔我为什么有那么几年没有大声的说出来。连那只八哥都知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你，可你为什么不知道呢？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渊墨沉默了，彻底沉默了，几次想走，都被我拽着袖子不放。

我哭的嗓子都哑了，我知道我该放他走，知道我该收声，知道越哭只会让他更讨厌我，我想告诉他，“我知道你不会娶我，可我有不嫁的权利。哥哥不会不要我的。”说完这句话我就放他走，可我总是哭的发不了声，甚至贪婪的觉得，就算这样哭一晚好了，至少能多留他一刻。

他却突然低吼一声，用力将我抱进怀里。在我呆愣之际又飞快的放开我，漂亮的眼睛第一次因为决绝和斗志亮的惊人，他说，“等我！”

他飞快的走了，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等他是什么意思，甚至有些迷糊刚刚他抱我是不是真的。我只是傻傻的在原地等，一动也不敢动。就算是个梦，我也愿意等一辈子！

当天亮的时候，我等的腿脚麻的都不像自己的，他终于回来了，带着满身晨光，好看的耀眼夺目，我看着他嘴角挂着血，却笑的比任何时候都开心，他这次没有摸我的头，而是再次将我抱进怀里，声音那么喜悦，“镜儿，我能娶你了。”

我有些懵！不，是彻底的懵了。这一定是梦，上天看我可怜，看我注定要孤独一辈子特意给我的一夜好梦。那就让我在梦里死去吧，我抬头吻他，想过了，吻完我就去死，这样梦就不会醒了。

渊墨很短的呆愣一下，飞快的回吻我，热情甜蜜，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我惊呆了，这不是梦，我的梦里，渊墨怎么会受伤？在我的世界里我将他放在最高最高的位置，怎么会让他受伤？

“这不是梦？”我看着他。

渊墨捧着我的脸，漂亮的瞳孔里全都是我呆愣犯傻的样子，他眼角都是笑意，“傻丫头，这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娶你，一直就想娶你。我自卑懦弱了几十年，终于也勇敢了一回。就算你后悔……”

我匆匆抓住他的手，无比急切的摇头，“我不后悔，绝对不后悔，只要你不后悔。”

渊墨又笑了，好看的让我晕眩，“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后悔的。”

我不懂渊墨的“自卑懦弱”是什么意思，在我心里他一直是最完美高贵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愿意娶我，又在让我等他的那晚做了什么，可我很高兴，等了十几年，许了十几年的愿望终于实现。

在渊墨四十岁生日那天，我终于穿着一身红妆嫁给了他，嫁给了我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男子。那天的红烛有多漂亮，那天的酒有多醉人，我永世不忘，我记得他还说，他会努力活的比我更久，绝不让我孤单一个人，怕我笨的只会哭不会照顾自己。

那天也是我最后一次见晚姑姑和秦叔叔，随远还有那对可爱的龙凤胎。他们跟着少年去了回来正好赶上我的婚礼，却是受了我和渊墨一杯酒之后便离开。

那晚晨月姑姑哭的比任何时候都多，我知道她一直担心我性子左，会孤单一辈子。可渊墨哪会让我孤单呢，我要的从来就不多，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多久我不在乎。我也不担心谁比谁活的久，我就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死后也还在一起。

有他在，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