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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冷易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一双黑沉的眼睛森寒地盯着落地窗外,外面是繁华熙攘的街道,公司大楼前的空地上停着几辆车,霍禛祁正准备坐上车离开。
远远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冷易的手指悄然地收拢攥紧,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把他的命留下来!
楚楚已经被他绑架了近一个星期,霍禛祁藏着楚楚的地方十分刁钻,他花费自己所有的人力物力才在昨天确定了位置,并与自己早年埋在霍禛祁身边的暗桩取得联系,知道了一些楚楚的情况。
他竟然敢逼她吸毒!
冷易的眼睛瞬间染上腥红,想他当时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受到的冲击有多大,尤其是听到霍禛祁逼她在饥饿和吸毒之间选择的时候他恨不能立刻拧下姓霍的脑袋!
明天,他就会亲自去救楚楚,等他把她救出来,他一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当天晚上,霍禛祁回来的时候进门的动静闹得挺不小。楚楚和宁殊御在房间里呆着,听着这人在楼下踢倒家具的咣当声眼里都闪过一丝疑惑,这人怎么出去一趟心情就这么糟糕?他去见谁了?
“是冷易,”宁殊御说出了两个人都想到的猜测,“看样子,冷易应该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他能把一个骄傲自负又无视禁忌的人逼到失态,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楚楚实在想不到冷易到底对霍禛祁做了什么。
“他已经联系上了自己布置在这里的暗桩,就一定知道了霍禛祁这几天对你做了什么。”宁殊御是最了解冷易的人之一,霍禛祁胆敢这样折磨冷易最在乎的人,就必定要承受他恐怖的怒火。
“他倒是下手够狠,”楚楚因为想到了冷易心里微微欢喜,“明天他就会来找我了。”
宁殊御不说话,自从他们知道明天的计划以后楚楚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就连她身体的虚弱都消散了一些。他倒不像楚楚那样欣喜,霍禛祁被逼到这种地步,今晚很可能不会平静。
他看着楚楚欣喜轻松的样子,把自己心里的这个念头悄悄地压了下去。她已经辛苦了这么多天,现在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心起来,他不忍心去扫她的兴。
那些麻烦的事情就留给他吧,就当是做了这几天来一直守护她的最后一件事。
门再次“咔嗒”一声被打开了,这些天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个声音。又是给他们送饭的人推着餐车走进来了,这些天他们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位,反倒是霍禛祁没怎么来过。当然,他虽然没怎么出现在他们面前,却也让他们无时无刻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楚楚和宁殊御都沉默地看着那人把晚餐一样一样地摆上桌,这种掺了毒品的饭菜他们吃了好几天,这一顿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他们是吃还是不吃?
楚楚今天发作了近一个小时的毒瘾,身体都有些虚脱;而且她在这之后又洗了澡,精力早已经透支,现在她能撑着不倒下,不过是靠着冷易会来的消息提着她的精神。明天还要逃脱这里,她不能没有体力。而自己,体内的毒品虽然比起楚楚的少而且一直没有发作过,但它们一直像藏在他体内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吃吗?可楚楚还经不经得住再一次的毒品侵袭?不吃,到了明天早上她还有没有力气逃出去?经过了短暂的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选择了后者。楚楚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受伤害了,明天的逃脱计划他会带着她走,所以只需要他吃下这些饭菜就可以了。他宁愿她饿着,也不想再看见她毒瘾发作了。
等送饭的人一走,楚楚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了筷子,刚刚抬手要夹菜,另一双筷子已经拦在了她面前。
“你别吃。”宁殊御架住她的筷子不让它落下来,楚楚愕然,“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听我的,别吃。”宁殊御的声音温柔醇和,态度却坚决不可退让。
楚楚拿着筷子的手愣在了半空中,这样的他才是她最开始见到的宁殊御。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个人陪着她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这份守护,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她不能辜负他的苦心,等他们出去了,她要努力地回报他。想到这里,她听话地放下了筷子。
宁殊御看她肯听他的话,心里安慰了不少。两个人都坐在餐桌边上,一个安静地吃着,另一个也安安静静地看。这一幕和谐而美好,如果忽略了饭菜里面掺了毒品,就像一对恋人在吃着晚饭话家常。
钟表上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宁殊御就在这时间的流逝里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晚餐。
吃过晚餐后,宁殊御叫人进来收拾了餐桌,自己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慢慢地,他感到困意袭来,于是在椅子上慢慢地睡去。
楚楚的目光落在了对面木柜上的钟表上面,她今天下午已经睡过一次,现在睡不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距离天亮还有九个小时……
霍禛祁的房间里没有光亮。并不明亮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洒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房间里响起一道邪魅的声音,声音里隐隐有难以察觉的黯然:“他们吃过晚饭了?”
“是。”另一道声音很是恭敬地回答。
“好,你出去吧。”邪魅声音的主人有些疲累,又有些烦躁和丝丝说不出的恼怒。后者不敢触怒那个人,迅速又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高大的身影静静地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突然伸手拉开办公桌的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他举起小药瓶在月光下看了很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慢慢地,他把小药瓶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站起身来转身出了房间。
他一个人走在狭窄木质的楼道上,楼道里灯火通明,明明没有多长的距离,今天看来却幽长幽长,而楼道尽头里的那个人,也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楼道里寂静无声,只有他自己发出有节奏的脚步声响。他的眼里闪过一幕幕的画面,思绪纷乱翻飞。当时把她用了心思绑架来了,却没有去好好地看她;留下她折磨,在报复她的同时心里除了有隐隐的快意以外竟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但不管怎么样,有她在,他心里某个空着的地方就被填了起来。有她在,他觉得很好;没有她,似乎也没什么。
他一直以为这一切真的都是这样的,可直到他的手渐渐抓不住她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将要失去的绝不是一句“没有什么就可以盖过的。
楼道再长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霍禛祁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出身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她的房门口。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门把手,伸手轻轻地“咔嗒”一声把门打开。门发出了细微的“吱呀”声,时间似乎被这一声拉得悠长。他恍惚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看到静静地端坐在餐桌前的楚楚不禁愣住了。难道她没有吃刚才的晚饭?他的视线越过楚楚身后,看见宁殊御在椅子上已经沉沉地睡着了。是她没有吃?压下心头的疑问,他关上背后的门走到餐桌旁坐在了楚楚对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人在为你的事忙碌打点,说不定很快就能逼我放人了。”霍禛祁难得正经,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知道。”楚楚回答得很平静,她已经从最初知道消息的欣喜中脱离出来,眼前的这个人你很难摸得透他的心思,对付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实说其实我还不想放你走,你走了我就寂寞了,寂寞的日子总是很难熬的。”霍禛祁突然变了说话的语气,像个调皮孤单的顽童,抓着自己将要送还的玩具哀哀叹气。
楚楚不理睬他。这个人做事从来只看心情,就连自己的得失都是排在他的心情之后的,谁知道他下一秒想要的是什么。
“这些天以来我原本想多跟你玩玩儿多看看你,不知道为什么,把你费心费力地抓来了却没有怎么去见。”霍禛祁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楚楚继续不言不语。
“其实我看你这些天备受折磨我也很心疼,要不,我喂你吃一些戒毒丸怎么样?”霍禛祁的语气看起来确实像是在认真地建议,这回楚楚终于肯正眼看他:“条件?”
“这就对了,条件。”霍禛祁笑得一脸无害,“条件就是,”他从口袋里取出小药瓶拧开瓶盖,把里面的戒毒丸倒在自己掌心,然后把它送进了自己嘴里。
楚楚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嘴角掀起冷淡的笑容,“你真恶心。”
“乖,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呢?”霍禛祁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笑得一脸荡漾:“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