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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穿云拂雾,姑娘央在一处繁华的城池停住,哎,也不知道摇光他们去的是哪里,看来她只能边走边问了。
落日城是南楚西边要塞,毗邻神秘的不归林,经济繁荣,人口众多,街边店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间一声声热情好客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木姑娘一路行来,只觉得新奇,各色的小吃工艺品让人眼花缭乱,一双眼睛已经是不够用了,正沉浸在这一路飘香之中时,忽听得前方一阵喧哗,她循声走近一看,很多人围成一个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奋力挤进去,却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可谓声嘶力竭,她不禁好奇,问过旁边的人,才知道原来是她的儿子去城外打猎数天未归,今天有人在林子外面看到了破碎的尸骸,而那带血的衣裳分明就是她给儿子缝的那件,当下便受不住了。
木姑娘心下好奇,不禁问道:“这可是野兽所为?也太残忍了些。”
旁边的酗子随口答道:“哪里是野兽,都说是妖魔作祟呢,若是野兽,哪里会把尸体拖到林子外面,再说以前也没有这种情况,只是这近来的一个月才频繁有人失踪,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尸体的,你说怪不怪?”说着扭头,却见旁边一个浅绿纱裙的姑娘一脸深思,细如白瓷的脸,一双月牙大眼灵气十足,发似墨染,只用一根同色的发带扎着,倾泻而下,身量不高,却是玲珑秀气,无一寸不是精雕细琢,只能叹一句,造化的神奇,只这一眼,竟是看呆了去。
“妖魔作祟?可有让人前去查看?”木央问道,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当下抬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一脸呆滞,却不知为何,她只得挥了挥手,“我问你呢,可确认是妖魔作祟?”
男子迅速回神,一脸尴尬着开口:“十有八九,现在城主还贴了招贤榜,寻有能之士前去一探究竟,之前有好几个道士都是有去无回,很是邪乎。”
木姑娘满脸深思着走到一边,也不知道摇光他们来的是不是落日城,看看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如果不想夜宿山林,她还得找个歇息的地方才行,突然她双眼一亮,城主府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落日城城主正急得满头大汗不敢擦之时,突听侍卫来报,有人揭榜,他如释重负,赶紧抬头望向上座一脸冰霜的男子,“主上,这……”
男子衣袖一拂,“带上来看看便是,此次本宫微服来此,未免过多的麻烦,还望你管好自己这张嘴。”
城主赶紧称是,只希望这个祖宗早些走就好。
木姑娘跟着侍卫走到城主府,一路雕梁画栋,繁花烈烈,她不禁暗想这城主倒是会享受,行到会客厅,只见一威严的国字脸男人高高在坐,看年纪不过五十,但是一张脸上却是冷汗涔涔,仿佛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下面坐着一个眉目温和的男子,双十的年纪,一身天青色长袍虽是坐着,却难掩修长的身姿,她不禁多看了两眼,然后默默表示还是没有帝座好看。
接受到男子的眼神,城主清咳一声,朗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揭榜之人?”
木姑娘抬头,眉眼弯弯,“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么?城主莫不是眼睛不好?”说着,她煞有介事地开口,“城主若是身体不适,该及早就医才是,而且现在五月的天气,您却是冷汗直冒,应该是有些肾虚,其实这看似普通的症状都不是小问题,应该注意才是,不然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城主一听顿时火大,不过碍于下面那位实在不好发作,再说如此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说得一本正经,看着不像是故意的,他也是真的没办法。
他正了正身形,一脸严肃,“姑娘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只是不知这妖魔作祟一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闻言,木姑娘努力板正一张脸,说地一本正经:“这就不必城主操心,我自有打算,只是今天天色已晚,还是先安排一下住宿问题,明日再具体商量行动方案,不知城主以为如何?”
城主一听,以为又是个骗吃骗喝的,当下就要让侍卫赶人,不料下面传来一声清咳,他循声望去,主上分明是打算把人留下,看他眼里的兴味,莫非是看上这丫头了?想到此,他赶紧开口:“一切依姑娘便是,那今晚姑娘便在西边厢房歇下,明早再行商谈。不知姑娘作何称呼?”
木姑娘浅浅一笑,“姓木名央,城主唤我木央便是。”
“哪里,木姑娘赶来一路辛苦,还是早些歇息吧,来人,带木姑娘去西边厢房。”城主觉得还是称呼姑娘比较稳妥,毕竟也不知道主上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一声令下,马上有侍女过来带路,木央转身,却又倏地回过头来,浅笑着开口:“城主,大概我刚刚没有说清楚,不是住宿,是食宿。”说完,她不再看城主那张突然崩塌的脸,径自转身走出门外。
城主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说这姑娘率真呢还是傻呢,沉思间,却听下面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他抬起头,看向那个方向,只见眉目温和的男子脸上挂着一丝浅笑,本该是流风回雪的淡雅,公子如画,他看着却是心惊,不禁暗想,看来,他有病的不是肾脏,而是眼睛,不,心脏也有问题。
木姑娘一路跟着侍女穿花拂柳,九曲游廊纵横,假山林立,好容易行到一个精致的院子,前面的侍女毕恭毕敬地开口:“姑娘,这里便是专供客人休息的别院,您住的西厢房在这边。”说着将她带进西边精致的房间,“沐浴的热水等下就送来,奴婢现在去帮您准备晚膳,姑娘若是有吩咐喊一声便是。”
木姑娘摇摇头,“不劳烦姐姐了,你下去便是,我先休息片刻。”
此时城主府的会客厅里,城主接着冷汗涔涔,男子温和的眉目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霜,他薄唇轻启:“暂且静观其变,说不定那丫头真有法子,另外,不用单独传膳,晚饭叫上那个丫头一起。”说完,他径直拂袖离开,徒留城主大人独自神伤。
木姑娘舒舒服服地洗过澡,只觉得神清气爽,想来人间的生活也是不错的,换上侍女拿过来的衣裙,只觉得这城主也太上道了一些,虽说可以施展清洁术,可她真不好意思就穿那么一套衣服,这城主倒是免去了她的尴尬,揽镜自照,只见镜中一少女亭亭玉立,肤白似雪,发似墨染,一双月牙大眼闪烁着微光,流转间便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浅绿的广袖纱裙简单却不失精致,下摆用银线勾勒出浅浅的花纹,繁复的纹理彰显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她轻轻转一个身,只觉得这个裙子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让她从心底里喜欢。
正当她美滋滋地等待着丰盛的晚餐之时,却听到敲门声传来,“木姑娘,城主说让您前去一起用餐。”
她不禁奇怪,这城主还真是热情好客,不过转念一想,可能人家只是希望她赶紧解决妖魔一事,也就作罢了。
饭厅倒是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她跟随侍女走进去,便见城主和下午看到的那个年轻男子坐在一起。
“两位久等,城主真是有心,您准备的这一套衣裙我甚是喜欢,在此谢过。”说着,她学着凡间的礼仪微微屈身行过一礼。
城主随男子的视线望去,只见一绿纱裙的女子缓缓行来,白雪做肤,秋水为眸,唇色如樱,眉如远黛,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就像是从千年的侍女图里走出来,温婉,静好,一步一步,裙摆浮动间繁复的花纹竟似是活了一般,有细碎的幽香流泻开来。
月里暗香风不住,疑是仙女踏云来。只一眼,竟不觉看痴了去。
木姑娘打过招呼,见两人没反应,不禁随着他们的视线往身后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她轻声问道:“你们在看什么,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闻言,男子迅速回神,清咳一声,见此,城主赶紧开口:“木姑娘无须多礼,老夫该感谢你能够在此关头挺身而出,为民除害,实乃我落日城之幸,姑娘快快入座。”说着赶紧吩咐身后的侍女上菜。
木姑娘缓缓坐下,转眸看向身侧的年轻男子却是满面疑惑,“这位是?”
看到她的目光,城主赶紧开口,“这是我落日城的侍卫长楚修,此次行动由他负责从旁协助。”
木央点点头,眼里漫上笑意,“我看着你像是个书生,原来竟是个侍卫长,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么。”
楚修微勾唇角,“木姑娘过奖,修不过一介莽夫罢了。”
木姑娘戏谑,“你倒是我见过的最秀气的莽夫了。”说完不再看他,转向饭桌。
城主擦擦汗,这餐饭吃完他以后都不想再和这两个祖宗一起用膳了,太考验定力了。
看着满桌的饭菜,木姑娘只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唔,荤素搭配不错,鸡腿很诱人,蒸鱼很新鲜,青菜很养眼。她搓搓手,拿起筷子,一双月牙大眼满是期待地看向城主,就等着他一声令下,不,一声开饭。
城主侧头看向楚修,见楚修微一点头,他便抬起右手,“木姑娘,一路风尘,先请。”最后一个请字落下,下一刻,他不由瞪大了双眼,只见对面的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一只鸡腿,然后,然后毫不顾形象地直接用手啃起来,见此,他的下巴都要掉到碗里了,刚刚那个仙女呢,果然表象都是骗人的么,本质才是关键啊。
楚修却只一愣,便慢条斯理地夹起一棵青菜,细细品尝。
木姑娘迅速解决完一只鸡腿,抬头,却见城主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动筷子,而楚修那棵绿油油的青菜才吃了一半,她不禁开口,“两位不用客气,这么多菜我吃不完的,你们不用都留给我的。”说完赶紧夹起一块鱼,熟练地剔掉鱼刺,然后在城主大人再次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塞进嘴里,唔,虽说比不上五彩灵鱼,但她表示还是不错的。
一顿饭,在木姑娘风残云卷如万兽过境的动作和城主大人滴油未沾的筷子及楚修一棵青菜的战果下诡异地悄无声息地结束,看呆了木姑娘以外的所有人。
等木姑娘吃完饭抬起头时,城主大人依然是目瞪口呆的一张脸,她不禁讪讪地抓抓头发,“我只是很久没有吃饭了,有些想念,城主不必惊讶。”
城主大人回神,望着一桌狼藉,不禁在心里呐喊,难道我南楚百姓的生活水平如此之差吗?竟还有人连饭都吃不上的,乞丐一天也有一个馍吧?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他笑着开口:“木姑娘无须客气,我落日城一顿饭还是请姑娘吃得起的,还有别的想吃的么?”
闻言,木姑娘不禁双眼一亮,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是么,那我就不客气,可否再来一盘莲蓉酥,一盘栗子糕,一盘千层饼,唔,再有一壶茶就更好了。”
城主大人:“……”
楚修:“……”
一众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