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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茶坊斜前方的聚源居是槿都最负盛名的客栈,门前一老一少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子冷眼看着刚才的一切,但凡槿都的百姓都认得这年长者正是槿都最大的米行庆丰年的老板严正清,身旁的男子便是他的独子严子胥。
严子胥毕竟年轻,不如严正清沉得住气,上前一步急道:“爹……”
话未出口便被严正清立时一记凌厉的目光镇住,“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是!”严子胥顿时焉了不少,却仍是心有不甘的向后张望。
解无忧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样子好戏就要开始了。”
轻初云勾唇将凝在嘴边的茶水饮尽,淡淡说道:“走吧!”
正起身之际,依稀从对面雅阁半掩的窗户中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轻初云身形一滞,凝神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解无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没什么,许是眼花了,走吧!”
月挂梢头,轻初云独坐在房内若有所思的的摩梭着手中的碧底软玉,这是她前几日托顾绍贤暗中寻来的,不过这块碧底软玉虽已是上乘但绝非极品,明日不知能否唬住那帮人。
罢了,她小心收起玉佩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云儿,睡下了吗?”解无忧轻叩了几下门道。
“是无忧啊,还没,你稍等一下!”
说着,轻初云整了整衣衫拉开房门,“有什么事吗?”
解无忧拎了包袱不请自入,道:“相爷有东西让我交给你。”
“相爷?”轻初云眉头轻蹙,不解的看向解无忧。
解无忧神秘一笑,放了包袱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放到她的手心。
轻初云一愣,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玉牌,黑如纯漆,细如羊脂,乃是墨玉中极品,与方才那块相比真可谓是云泥之别。
“这……”她颦眉看向解无忧,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解无忧却不以为然,悠然的往椅子上一坐,兀自斟了杯茶饮下才道:“相爷知道了你的计划也觉得甚是可行,只是他担心顾绍贤短时间内未必能找到你要的东西,正巧他手中便有一块极品墨玉,所以寻了能工巧匠照你所说雕了这玉牌又命人星夜兼程送来,如今正好赶上了。”
“原来如此,”轻初云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牌,眼中不禁多了丝安心,“有了这块玉牌,只怕那些人不信也得信了。”
轻初云余光瞥向桌上的包袱,“这是什么?”
“相爷说既然要做戏,就要能以假乱真才行,所以让天衣坊的裁缝为你做了套衣裳,”说着,解无忧不紧不慢地打开包袱取出一件华贵的月白长袍,“这布料乃是取了蚕茧最中心的那部分丝织造而成,所以每年产出的布匹也是极少的,其中的名贵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轻初云低眸轻抚上袖口上绣着的几朵若隐若现的墨莲,淡淡道:“相爷有心了。”
解无忧见事情办完伸了伸懒腰起身道:“既是如此,云儿就早些歇着吧,我也要回房了。”说着便提步要走。
“且慢!”
解无忧回身看向轻初云,“云儿还有事?”
轻初云思?了一会儿抬眸道:“明日只怕是要无忧屈就做一回云儿的随从了。”
解无忧一愣,旋即了然笑道:“云儿勿需介怀,有如此好戏我自是乐意奉陪!”
轻初云感激的看向解无忧,“多谢!”
翌日聚源居最大的厢房中槿都各大米行的老板齐聚一堂,除严正清外众人皆是神色迷醉的看着纱帘后的曼妙女子。
只见女子怀抱琵琶温婉的坐在四方凳上,手指一弹一挑琵琶声渐起,时而激昂,时而婉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荡气回肠,众人的神色亦是随着琴声时起时伏,直至琵琶声绝,众人还沉浸在曲调中无法自拔。
严正清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只见女子缓缓起身微欠着身子道:“昭华献丑了。”虽未见其人,但闻其声便让人如沐春风。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昭华姑娘的琴艺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老爷谬赞,昭华愧不敢当。”女子自谦道,“不敢耽误各位老爷,昭华告退!”
严正清眸光闪过一丝欣赏,倒是个知情识趣的女子,嘱道:“来人,赏昭华姑娘一百两银子。”
“多谢严老爷!”女子恭顺道,眼中却是宠辱不惊。
众人目送女子婷婷袅袅出了门,目光却迟迟未能收回,严子婿冷哼一声,鄙夷的看过众人。
忽闻得严正清一声干咳,众人方才尴尬的收回了目光。严正清权当没看见,清了清嗓子道:“想必近日陈记、吴记、聚福堂等几间米行的事诸位都有所耳闻了,今日邀诸位前来就是想听听看诸位的看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人蹙眉先道:“此事说来也怪,这几间米行虽然还排不上什么号,但一直也是经营良好,怎么说歇业就歇业了呢?”
“这还不算,我曾派人去打听过,可你们猜怎么着,这几户人家竟全都失踪了。”
众人皆是一惊,“有这等事?”
方才那人沉沉的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就连附近的邻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该……该不会是我们恶意提高米价激起民怨触怒了神明吧?”其中一人胆小的脸色煞白,怯生生地说道。
“啪”严正清猛拍了桌案,冷喝道:“休得胡言!我们正经做生意即便神明也管不着,依我看此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一人摩挲着下巴略作思索道:“倘若真是有人成心与我们过不去,我们定不能放过他。”
“可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一人问道,众人寻思了一阵仍是没有理出半点头绪。
忽闻得一阵嘈杂,厢房的门豁然打开,一名容貌俊秀,华服锦衣的男子轻摇了折扇信步而入,举手投足间竟有说不出的风华,身后的随从亦是朗眉星目,气宇非凡,众人目光被二人所吸引,一时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还是严正清老沉,最先回过神来,愠怒地看向一旁的小厮:“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本就心里打着颤,被这么一喝更是乱了方寸,忙道:“是……是这位公子……小人已经告诉公子不能进来……可这位公子却非要硬闯,公子,你……你可害死小人了……”说着,便懊恼的坐到了门前。
严正清朝着轻初云拱手道:“敢问公子有何贵干?”
轻初云却似没听见,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递到小厮眼前,“喏,这锭金子是你的了。”
“这……”小厮仰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轻初云。
“怎么,嫌少?”
“不不不!”小厮忙接过金子,不住叩首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轻初云不耐烦的摆摆手,“下去吧!”
“是,谢公子!”
许是怕轻初云反悔,小厮兴高采烈地的捧着手里的金锭子一溜烟儿便跑没了影儿,厢房内众人见轻初云出手如此阔气均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对他的身份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轻初云嘴角轻扬,目光淡淡扫过众人道:“在下云青,冒昧搅扰诸位雅兴了,特备薄礼一份聊表歉意。”
只见解无忧手掌轻拍,两名仆从打扮的男子费力的抬进一口红木箱子,众人皆是呼吸一滞,箱子里满是古玩字画、玉器珍馐。
轻初云指尖轻轻拂过,悠悠道:“这箱子里的东西诸位可任取一件。”
“这……”众人踟蹰不定,纷纷看向为首的严正清。
严正清神色肃然,倏尔虚礼道:“云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这些珍宝还请公子收回吧!”
轻初云眸光轻转,宛然笑道:“怎么,这里边的东西竟没有一样是严老板入眼之物?”
严正清摆手,“不……”
不待他说完,轻初云高声道:“换一批来!”
只见又两名仆从抬了一口金丝楠木箱子进来,众人霎时瞠目结舌,原本上一箱的东西已是价值连城,但与这些比起来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轻初云暗自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忽听得一旁的严子胥嗤鼻道:“装腔作势!”
轻初云心中冷哼,面上仍是谦和道:“这位便是严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得子如此想必严老爷当是老怀安慰了。”
严正清有些难堪地狠瞪了严子胥,道:“犬子年轻气盛,请公子万勿与他一般见识。公子特意来此想必不是为了赠这些珍宝给大伙儿吧,有话不妨直说。”
轻初云冁然笑道:“严老板果然快然快语,本公子听闻昨日严老板给米行的各位老板都下了帖子邀诸位在此议事,本公子初到贵宝地自然要来拜拜码头。”
“哦?”严正清半凝着双眼沉声道:“此事怕要叫公子失望了,本次受邀前来的都是槿都米业的商户,公子非本行中人,如此不请自来怕是有些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