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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鼓动闹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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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风凌冽而夹杂了些许的凄凉,满天的风筝虽然在天空飞翔,可谁又知道风筝被人操控的无奈?

靳绮月仰起头,想要阻止泪水流下,奈何泪水越来愈多,握起衣袖连同鼻涕一起擦掉,抽泣几声,看向远方坚定的说道:“靳绮月,你只允许今天哭一次,听见没有?我只允许你今天脆弱一次,明天之后,不许软弱,不许后悔,不许怀念,不许想念,知不知道?”

可是无论怎么跟自己说,还是会伤心还是会难过,还是会令自己难以割舍那份宠爱,那份溺爱仿佛是心里的阳光,硬生生的把这份温暖从自己的心里拔除,犹如拨皮抽骨,疼痛难以。

靳绮月,你怎么了,这么在乎那个男人给于的宠爱吗?宠爱算什么?不过是让你变成米虫罢了,不过是让你软弱无能罢了!他给你了宠爱,但你失去了什么?你失去了独立生活的勇气!你失去了面对困难的勇气!他让你害怕孤单一人!他让你担心自此之后再也不能好好的活下去!靳绮月你是靳家三小姐,曾经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为何家破人亡之后,你这般自卑,这般没有信心?靳绮月你是靳家三小姐,曾经的你可是一言九鼎自信又骄傲,为何家破人亡之后,你这般自卑,这般没有勇气?靳绮月浑浑噩噩之中跌坐在地上,泪水一滴滴的流下。

“靳家孤女?”靳绮月张了张嘴巴,有些沙哑的声线带着愤恨“靳家孤女!哈哈……我不过是没权没势的靳家孤女罢了?不是吗?不是吗?石闵,你竟然负了我,你负了我!”

靳绮月手慢慢握紧,握得手都颤抖起来,深吸一口气,再度松开,心痛的难以呼吸,靳绮月说话都带着痛“原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一个不足以道与外人听的小人物罢了,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物罢了,不过是一个可做贵妾的女人罢了,是吗?”

靳绮月坐在地上,再度拿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理会路人的侧目,抬头看向天空“原来我靳绮月不过是个,丧家之犬罢了。”

“丧家之犬吗?”宁以恒转着折扇走到靳绮月面前“如果你是丧家之犬,那我这堂姐夫是什么?你身上流淌的皇室骨血又是什么?都是假的不成吗?”

“你?”靳绮月看向来人。

“我。”宁以恒点点头“去酒楼梳洗一番吧,你好歹也是晋朝的县主怎能这般无状?”

靳绮月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宁以恒,跟在宁以恒身后。

宁以恒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发着呆,等着梳洗的靳绮月,待到回过神来,发现靳绮月睁大眼睛的看着自己,随即笑了起来,倾国的脸上带着亲切随和“怎么?梳洗一番之后,重获信心?”

“人脆弱只是一时,但永远不可能在脆弱里走不出来。”靳绮月算是回答了宁以恒的疑问。

“嗯,你也算是个心志坚定的,只是方才在大街上那哭泣的模样实在丑了些。”宁以恒笑了起来。

“丑不丑,我不关心,反正我哭出来,也把我的委屈冲走,让我重新振作就可以。”靳绮月摇了摇头“再说者赵国皇室本就希望我出尽丑态,这样也好绝了石闵对我的喜爱,不是吗?”

“看来你对某些事情看的还算清晰。”宁以恒点点头“既然知道,你是不是才在大街上放纵自己哭泣?才允许自己跌坐在地上擦泪水?”

“我失去了在襄国城唯一的倚靠,难道不该难过吗?即便我再明白某些事,再清楚是是非非,但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依旧会害怕,依旧会担心,依旧会心里空落落的。”靳绮月红红的眼睛看向宁以恒“我不是政客,我不喜欢对自己的感情作假。难过便是难过,哭了就是哭了。”

“呵呵,难过便是难过,哭了便是哭了,说的倒是直白啊。”宁以恒叹息一声“只是你觉得传回晋朝,让晋朝当今的陛下,慕容绍知道你作为月县主竟然这般无状,跌坐在赵国的国都泣不成声,你觉得汉族人怎么看你?晋朝皇室怎么待你?晋朝世家怎么对你?”

“我……”靳绮月张了张嘴。

宁以恒继续说道“你坐在地上哭,倒是让你自己顺了自己的心,也让你率真而又直接。只是这般直接又率真能为你带来什么样的好处?让晋朝汉族人讥讽你如乡下村妇一般刁蛮,只知道坐地撒泼吗?让晋朝皇室蔑视你如乡下村妇一般无知,只知道坐地哭泣吗?让晋朝世家鄙视你如乡下村妇一般无能,只知道坐地自怜吗?”

“我……姐夫……我……”靳绮月似乎明白了什么,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姐夫,那他可会知道我今日的丑态?”

“谁?”宁以恒看向靳绮月。

“你知道的,姐夫。”靳绮月有些局促不安。

“你今日因为石闵的无情而伤心,还有空关心他人吗?”宁以恒笑起来。

“姐夫,我……我……想知道他是否也……”靳绮月抿了抿嘴吧,有些紧张。

“你是说易之吧?”宁以恒看向靳绮月,嘴角扬起笑容。

“姐夫,他可会因此也会瞧不起我?”靳绮月紧张的搅动着衣袖。

“易之现在正在压制苏峻的有心,只怕没时间顾及这边。”宁以恒笑起来。

“哦……”靳绮月心中吊起来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他不知道就好。

“只是不知道你哭泣这件事,只怕是不可能了。”宁以恒叹息“也不知道易之知道你坐在大街上哭泣,会对你有什么感想。”

“姐夫……我……我……可有什么办法……我是说……姐夫……”靳绮月眼睛戴上了慌乱。

“怎么,现在不说难过便是难过,哭了便是哭了?”宁以恒冷哼一声“小姨子,你下次做事情,麻烦动动脑子,莫要这般傻大粗。”

“姐夫……我……我……我不想这件事情传回晋朝……我不想……”靳绮月的眼睛带上了泪水。

“你不想?可是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也已经开始在贵族只见流传了,悠悠之口如何杜绝?你有那个能力杀掉一切知情的人吗?”宁以恒端起茶杯“还是你有能力让所有人闭嘴吗?现在襄国城内有谁愿意帮你?”

“姐夫,你今天来找我,肯定是来帮我的,我知道的。”靳绮月希冀的看向宁以恒。

“知道我今天是来帮你的?”宁以恒笑起来。

“嗯嗯嗯,我一直都知道,姐夫一定是来帮我的。”靳绮月开始拍马屁“秋姐肯定是相信姐夫的能力,才让姐夫来见我,来拯救我的,好姐夫,你就帮帮我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吧。”

“你倒是个鬼灵精。”宁以恒冷哼。

“姐夫,可有什么办法?”靳绮月看向宁以恒,眼睛瞪大。

“什么办法?你都已经坏事传千里了,我有什么办法?”宁以恒端起茶杯,慢慢喝起茶。

“连姐夫这么英明神武的人都没办法了吗?”靳绮月垮下肩膀“那我靳绮月岂不是死定了?”

“看你这么可怜,其实你姐夫我也不是没办法。”宁以恒笑起来。

“什么办法?”靳绮月看向宁以恒。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怕死?”宁以恒看向靳绮月。

“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还是金蝉脱壳呢?”靳绮月眼睛亮了起来。

“你倒是明白我的意思。”宁以恒笑道。

“姐夫肯来帮我,必然是想帮我,既然帮我,怎么会轻易让我死呢?必然是一种解救我的办法。”靳绮月笑道。

“这个办法也简单,就是石闵结婚那日,你去大闹一次婚礼殿堂。”宁以恒眼睛弯了起来。

“大闹婚礼,简单,只是可还需要做其他的事情?比如?”靳绮月请教的问道。

“这自古以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又有谁知道祸不是福,又有谁明白福不是祸呢?对不对?”宁以恒扬了扬唇。

“姐夫,你别卖关子了,毕竟你说的,我傻大粗啊。”靳绮月自我嘲笑道。

“好吧,我简而言之。你大闹婚礼,看似是死局,但实则生机无限。为什么?因为你毕竟是晋朝认可的县主,是晋朝慕容皇室血脉,这属于赵国以外的贵族,自然不能轻易把你怎么样。既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大闹婚礼必然会让赵国皇族将你遣送回国。”宁以恒笑起来。

“只是嘛,若你活蹦乱窜的被遣送回国,这便丢掉了晋朝的脸面,你回到晋朝也不好过。如若你是半生不死的被遣送回国,这便是赵国失了分寸,毕竟你也是千金之躯,虽然不是帝王的金枝玉叶,也不容他国随意善动皇族,对不对?”宁以恒笑起来。

“可是姐夫,就算我半生不死的被遣送回国,这回到晋朝依旧会被人耻笑呀。”靳绮月不明所以的说道。

“这便是问题的症候所在,你若只是闹婚礼,这最大的错处便在你这里,即便你受伤了也不会抹杀你不懂事的瑕疵,但倘若……”宁以恒挑了挑眉,一脸坏笑。

“倘若什么呀?姐夫,你这是急死我呀。”靳绮月急躁的说道“快些说呀。”

“倘若你是痛定思痛之后,要跟石闵划清界限,甚至性情刚烈,为了爱情的纯洁刚烈到以死明志呢?毕竟石闵害了你的闺誉,你与他这充轰烈烈的爱情,让你再也无法嫁与他人,与其这样,不如……”宁以恒看向靳绮月。

“与其这样,不如以死明志,这样既让世人看到我靳绮月敢爱敢恨,愿意为爱放手一搏,又让世人看到靳绮月是个极其自重的女子,若是他人负我,闺誉举,我宁愿一死来自证清白。就算我没死成,我这么勇敢,也会赢得世人的称赞和尊重对不对?”靳绮月眼睛亮起来。

“毕竟咱们这晋朝可是流传了一个故事,那梁山伯与祝英台,那化蝶的爱情,不就是祝英台的敢爱敢恨,为爱不顾一切,为爱宁死不屈,为爱愿意以死明志吗?只是祝英台不负梁山伯,而梁山伯痴心祝英台,你靳绮月不负石闵,而石闵却负了你罢了。”宁以恒笑起来。

“谢谢姐夫的提醒。”靳绮月感激的看向宁以恒。

“有空去看看你秋姐,她想你了,还有你的外甥们。”宁以恒站起来看了靳绮月一眼“毕竟你们姐妹情深,到时候为你请医生的,为你奔走的人,只有你秋姐,秋县主了,可懂?”

“我懂,姐夫。”靳绮月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宁以恒眨了眨眼,笑起来。

“我又不是笨蛋,不是吗?”靳绮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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