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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瞧你老糊涂了,让人小媚笑话咱。你孙子都满一百天了,怎么能办满月酒呢?”喜定二姑责怪老王头,“真的想请客庆祝一下的话,就办一个---百日宴怎样?”
“百日宴?这是个啥说法?”老王嘀咕道,就办满月酒咋啦?俺老王家的满月酒推迟了一点办又怎么了?好事不怕晚嘛。
“就是孝生下来满一百天,在家中招待亲友嘛,城里人很流行这个的,这其中还有一层祝愿孩子长命百岁的意思。”喜定二姑非常自得,“侄儿媳妇,我说得对吗?”
虽然喜定妈也不知道有百日宴这么一说,可见苏小媚点头,忙欢喜的说:“好好好!那俺们就办一个百日宴。”
老两口看看喜定,看看苏小媚母子,一时间老泪纵横,喜极而泣。将苏小媚一行人迎进院子里,又是杀鸡又是宰鹅,忙得不亦乐乎。
当得知喜定现在是一所小学的校长,老王更是泪洒当场,谁说他没有翰林状元的命?这不就是,真是祖上积德,老天有眼了!
“老伴啊,我们的崽有出息了!!我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了。”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喜定妈挥着一把大砍刀,手起刀落,将脱好毛的一只鸡宰成了小块。“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慈母多败儿的,现在不说了?”
老王剥着蒜嘿嘿一笑:“俺说错了,你是教子有方中不?”
喜定妈脸上乐开了花,“别贫了。给你说正经的,真要后天就摆酒吗?时间来得及吗?”
“真要,一口唾沫一个坑,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不成?”
“那可得抓紧时间了,吃了饭,我回一趟娘家,你去找喜定大姑二姑,把所有的亲戚都叫过来帮忙。”
“慌啥呢?他们能帮什么忙?等会儿我去镇上,找王二厨子,他们专门包办宴席一条龙服务,啥都不用你操心。”
“那...那得花多少钱?”喜定妈迟疑道,酒席包给外面的厨子自然是好,可要多花好几千呢,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点钱,经不起这么倒腾。
“妇人之见呐,这是钱的事儿吗?”老王瘪瘪嘴,“俺们娃娃有出息了,当官了,大孙子一百天,媳妇儿回来了,哪一件事不该风风光光的好好操办一下?三喜临门懂不懂?”
“哼哼,俺要让那些曾经取笑咱家的人好好瞧瞧,啥叫鼠目寸光狗眼看人低,啥叫卧薪尝胆光宗耀祖!”老王将平生从故事会小人书上汲取的词语全用上了。
“可定什么价位一桌呢?王二厨电话多少?让垒子问一下。”
“上次大壮结婚是380一桌,咱们就上580一桌的_哼,王大壮他爹还是我堂弟,上会小媚跑了可没少糟践我,现在我要让他们明白明白谁是老大。”老王的眉毛跳了一下,豪情顿生。
喜定妈不屑一顾:“德性,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想当老大?”
“谁要当老大?”喜定走进厨房,顺手拣了一块腊肉放到嘴里。
“你爹。”喜定妈没好气的说。
“妈,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不需要,你赶紧去陪你媳妇。”喜定妈笑眯眯的将儿子撵出厨房。“孝八字是多少啊?我明儿个去求个护身符去。”
喜定面色僵住了一秒,回过神来,正色对老妈道:“妈,我现在是校长,不能做这种封建迷信的事。”
喜定他妈大惭:“对对对,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老王头翻了翻白眼:“什么封建迷信?这是传统文化懂不懂……”
喜定他妈瞪了老王头一眼:“你跟儿子凶什么?万一影响仕途呢?”
喜定嘿嘿一笑,回到院子里,苏小媚将小米交到朱蔚手里,将他拉到一边。
“喜定,这乌龙越闹越大了,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给你家里人说清楚?”
喜定摊一摊手:“你也看到了,我父母高兴坏了,还昭告全村了,马上就要大摆筵席,宴请亲友了。这个时候说你说回来是跟我离婚的,小米不是我的,那不要了他们的命吗?”
苏小媚很着急:“可是……”
“拜托拜托,上次你跑了我们脸在全村丢光了,现在你这么一说,这脸就丢到联合国去了。”喜定一脸苦相蹲下来,偷瞄了一眼苏小媚。“过两天好不好?跟你说王二厨手艺挺好的,做的坝坝宴特别好吃。”
朱蔚抱着小米敏捷地窜了过来,眼睛放光:“真的?”
苏小媚哭笑不得:“那怎么办,不可能让这事一直误会下去吧?”
“不是不解释,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丢了我父母的面子事小,可我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一气之下非得要弄出人命来。所以,小媚,我请求你,陪着我把这场戏演完,等过两天回到南方了,就没事了。”
苏小媚沉吟着:“好吧,那就这两天过了,然后你跟二老说,我们要去D城给宝宝做体检,我们就去镇上把手续办了。”
喜定耷拉着个脑袋:“好吧,那等百日宴过后,我们悄悄的把它办了。”
“王同学,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和你办了结婚证的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真的吗?你才千里迢迢的追到D城,后来我把欠你家的钱还了,你还扎根D城,再后来卫子腾威胁你,你不回家却跑去莽山小学,这些事怎么解释呢?”苏小媚没想到人贩子的办事效率那么高,当初不仅仅是在王家村和喜定办了一场酒席,居然连结婚证都是办了的,害得她一直以为把钱还了就和王喜定两清了,没想到他们的夫妻关系还是受法律保护的。
“是的,我也是拿到卫子腾给的那笔钱,回到王家村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喜定不敢看她的眼睛。
苏小媚瞥了他一眼:“难怪你一直不抛弃不放弃的,敢情是有恃无恐啊。”
喜定尴尬地搓搓手:“宝宝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刚刚娘问了一句,得亏我机智说不能迷信。可万一其他人问起来……”
苏小媚从包里拿出出生证明,喜定接过来念了一遍出生日期。
“这阴历是多少来着?”喜定嘀咕道,抬头一看出生证明上父亲栏写着自己的名字,简直喜出望外:“怎么会这样?真的是我的名字?难道……”
苏小媚无奈地看着他:“难道什么?你要叫我老婆还是娘子啊?医院那边说这个要跟户籍配套。只能以后改了。”
喜定表情忽喜忽悲,终于长叹一口气:“算了,娘子,你这算出轨啊……”
苏小媚简直要被他气死,喜定这思路还是这么耿直。但从法律意义上讲,自己这算出轨也没错。
“喜定,带我去逛逛。”阿乐在外面嚷道。“我弄了根钓鱼竿,来的时候就瞅见你们那河了,弄几条野生鱼给宝宝熬汤。”
喜定满口答应,转身跑去找阿乐,阿乐递给他一根鱼竿,提着网兜上了车,一溜烟跑了。喜定他妈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搓着围裙。
“那个,小媚啊。这百日宴,有380一桌的,有580一桌的,你看订哪种比较好?”
苏小媚求助地看着朱蔚,朱蔚一挥手:“大娘,有更贵的么?厨子手艺怎么样啊?我是开餐馆的,这事儿你交给我。”
她将小米交给苏小媚,掰着指头开始计算:“这菜单给一份,客人名单给一份,采购清单什么的先列好,事不宜迟,先带我去看看厨房。这操作台必须得过硬,跟你说卫生一定要达标,像我开始一不小心差点被罚款……”
“啥叫操作台?”喜定他妈小心问了一句。“卫生什么标?”
“就是厨房了。那么些人,厨房设在哪?在哪做菜,在哪传菜?”
喜定他妈一指院外,在广袤无边的野外,几个人正在垒砖砌灶,一个黑乎乎的油桶正架在柴火上烧水。
“喏,就那儿了。”喜定他妈道。“怎么样,够大吧?”
朱蔚愣在那里,半响之后掏出电话。
“算了,我来找家酒楼吧。”
第二天,城里酒楼的人如期赶到,毕竟朱蔚砸出的价格颇为沉重。他们将操作间,灶台依次摆开,对此王二厨子颇为不满,但酒楼的几位厨师走下餐具车后,他不满的表情变得恭恭敬敬。对王家村的第一厨来说,这些人都是这个小县城最好的厨师。
“真是舍得花啊,这不败家么?”一旁冷眼旁观的王大壮评价道。“不像是个过日子的人。”
“说什么呢?”朱蔚横了他一眼。“这桌酒席,姑奶奶我全程赞助的,说谁不会过日子呢?”
王大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缩了缩脖子,旁边的王垒同情地摇摇头,大壮这两天受了不少刺激,每次想挽回点颜面都会遭遇无情的挫折。
“老妹,你要的食材我都拉到了。”他指了指远处的冷藏车。“放心,百分之百地道菜,还有糖果,鞭炮,水果,小吃等等,腿都差点跑断。”
朱蔚拍拍他的肩:“怕什么,腿断了我给你买轮椅,电动的。”
王垒哈哈一笑:“老妹痛快人啊,这筵席真是你赞助的?”
朱蔚点点头,一脸幸福地叹了口气:“是啊,跟你说,我早就想办一桌筵席了。小时候给我馋得啊。所以现在这事情,我包圆了!”
王垒嘿嘿一笑,想了想,突然问道:“那你对联写了吗?”
朱蔚愣住了:“什么对联?”
王垒哈哈大笑。“妹啊,不是哥说你啊,司仪找了吗?音响配了没?祭祖的香油烛火呢?还有,迎宾的找谁?礼簿谁来写?传菜跑堂的人定了没?”
朱蔚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去摸电话,办筵席这种事,看来不是餐厅招待客人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