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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走了出去,和林熙在花厅见面时,林朔顿住了脚步。那个往日的太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风采,温润儒雅的气质也变得有些乖戾。
林熙见林朔走了出来,道:“纯儿在哪?”
林朔勾唇,走进花厅,道:“皇兄,多日不见,臣弟甚是想念。坐,来人,看茶。”
林熙忍了一口气,坐在了林朔下手,等着婢女上了茶,道:“有什么条件,说吧。”
林朔笑道:“臣弟只是想和皇兄叙叙旧。”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旧好叙。”林熙道。
“哦?没有吗?那皇兄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呢?”
“林朔,你我之间就不需要再拐弯抹角了。技不如人我承认,我是输了,但是这一切都和纯儿没关系,你一个五珠亲王为难一个女子,你就不觉得有失风度吗?”林熙道。
林朔笑了一声,道:“几日不见,皇兄这是从良了?”
“你!”林熙发怒。
林朔挑了挑眉,喝了口茶。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林熙怒道。
“臣弟说过了,臣弟只不过是想跟您叙叙旧。”林朔道。
林熙皱眉,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林朔笑道:“皇兄还是这么聪慧。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皇兄把四皇兄摘的干干净净,是为了什么呢?“
林熙眼神一冷,道:“他全心全意投奔我,总不能在我事败后还拖累他。”
林朔敛了敛笑意,道:“皇兄倒当真是仁义呢。那么……除了林瀚,元家呢?”
林熙皱眉,道:“元家怎么了?你把元家已经一网打尽了,还想怎么样?”
林朔至此脸上笑意全无,但语气还算平和,道:“皇兄这次前来拜访可是为了您的孩子?”
林熙突然觉得有些害怕,道:“你想干什么?”
林朔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想干什么,只是想跟皇兄说一声,皇兄的子嗣……在您被废后,先太子妃一时难以接受这个刺激,小产了。至于您一直心心念念的邓家小姐嘛,也早就小产了。”
林朔起身,道:“皇兄要相见邓家小姐,就等着吧,臣弟这就让人把人带过来。”
林熙听到太子妃小产时反应还不算大,可是等听到林朔说邓娴纯小产后,林熙眼神一下子就空了,林朔走到门口时,林熙就下了杀手。
林朔察觉到了有异,一个闪身,堪堪躲了过去。
林熙化掌成爪, 直击林朔心口。
林朔伸手拍飞了桌子上的茶杯,击中了林熙的虎口。
林熙吃痛,收回了手。
“皇兄为何要偷袭臣弟?”林朔勾唇。
林熙恨恨道:“是不是你对纯儿做了什么才会害她小产的!”
林朔笑道:“臣弟一个五珠亲王可没有空闲去对一个孕妇做些什么。而且……太子府内的那位才是皇兄明媒正娶的夫人,难道皇兄不该先去太子府看看嘛?”
林熙怒道:“你明知道我不能入京!”
“可您还是来了臣弟的府上。”林朔道。
林熙把视线移到了一边,道:“我要见纯儿。”
林朔挑眉,道:“好。”
林朔走出了花厅,吩咐石冠云道:“把邓娴纯接过来,盯着她!告诉她,要是敢乱说话,本王让她生不如死。”
石冠云点头,道:“是。”
林朔离开后去了宿雅院,在南宫雅原来住的房子里一待就是一晚。
邓娴纯一身素衣,见林熙也是素净的很,顿时鼻头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太子哥哥。”
林熙上前,一把抱住了邓娴纯,道:“纯儿,你还好吗?”
“纯儿还好,纯儿只是……只是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邓娴纯啜泣道。
林熙也是眼神一暗,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邓娴纯的后背。
“太子哥哥,你……还好吗?”邓娴纯问道。
林熙叹了一口气,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好。”
邓娴纯的眼泪又开始不停地流,断断续续的说道:“那日纯儿听说您出了事,就着急往外跑去见您。可是……纯儿不小心,不小心就被门槛绊倒了。”
林熙轻抚邓娴纯的后背,道:“好了,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邓娴纯伸手环住林熙的腰,眼泪一滴一滴都落在了林熙的肩上,更滴到了他的心上。
好一会儿,在石冠云的强制要求下,邓娴纯才被带了出去。
林熙嚷嚷着要见林朔,被石冠云挡了回去。最后林熙也住到了平定王府。
石冠云处理完这些事后就找到了林朔。
林朔半躺在睡榻上,手里拿着一个瓷瓶。
石冠云禀报了邓娴纯和林熙的对话大致内容,和林熙留宿王府的事。
“由着他去吧,只要不透漏出林熙在王府上的消息,就让他们两个闹去吧。”林朔摆了摆手。
石冠云道:“是。”
石冠云走后,左震问道:“王爷,您就这么让林熙和邓小姐见面了?”
林朔把玩着瓷瓶,道:“林熙向来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连用邓娴纯都问不出来的消息,只怕再强硬的手段也是无用的。不过,倒也足够能看出来这里面确实有一个惊天的秘密。就留着他吧,整日里在眼皮子地下,他的尾巴或许还漏的快一些。”
左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随即目光看向林朔手中的瓷瓶,眉头微蹙,道:“这个瓷瓶……不是南宫姑娘……”
左震立马噤声,林朔的手却还是一顿。
“是。”林朔道。
“啊?”左震不知道林朔的‘是’是在说什么。
“这个是她的瓷瓶。”林朔的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
左震咽了口口水,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离开,就快要被林朔给灭口了。
“那个……王爷,属下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林朔哼了一声,示意左震可以退下了。
左震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儿。
左震离开后,林朔抬起手,看着手中的瓷瓶。这是上次他中毒,南宫雅给他的。这是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的心的东西,可如今……这就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瓷瓶了。
林朔走到窗边,心中感慨万千。现在他开始利用女人,开始不择手段,他的生命已经从南宫雅和皇位变成了皇位。明明是一直想要的东西,如今却再难让自己快乐起来了。
林朔看着瓷瓶轻声道:“那段时间,你的心里还有我吗?如果有,为什么要走。如果没有,为什么又要救我。真的是我爱的不够吗?”
而南宫雅那边刚刚讨论完是不是要除掉焕央,下一秒元贤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没打扰两位休息吧。”焕央还是上午的蓝裙子,或许这个时候更该叫她元贤。
南宫雅道:“夫人来时应该看到我们的屋子中灯火已熄。”
焕央笑道:“白姑娘看起来对我成见不小呢。”
南宫雅没有说话。
司马曌道:“元夫人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焕央轻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白姑娘讨要一个物件。”
南宫雅看了一眼焕央,道:“元夫人想要什么?”
“想要你脸上的面纱。”焕央道。
南宫雅问道:“为何?”
焕央笑道:“姑娘看起来很是眼熟。”
南宫雅皱眉,道:“焕央姑娘,有话直说。”
焕央轻笑,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道:“白姑娘是不是也该摘掉面纱了。”
南宫雅挑眉,道:“我为何要摘掉。”
焕央依旧不怒,道:“雅儿,这样可就有些不地道了。”
南宫雅皱眉,司马曌的匕首已经从袖间滑落。
紧接着,南宫雅和司马曌见焕央又伸出手,撕掉了脸上的面具。竟然是两幅面具!
而焕央的真脸一露出来,南宫雅和司马曌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外祖母?”南宫雅道。
慧心笑道:“你这个孩子啊。”
南宫雅又惊又喜,问道:“外祖母您怎么这幅打扮啊,您不是和师傅闭关了吗?”
慧心叹了口气,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倒是给你带来了一个消息。”
南宫雅挑眉,问道:“什么消息?”
慧心犹豫了一下,道:“方家内部出现了些问题,方家现任家主不主张出岛,但是左右使却极力鼓动,想要把你带回去。”
南宫雅皱眉,道:“果然,还是被知道了吗?”
慧心又叹了口气,道:“宗祠神鼎示下,方家出现了纯血脉之人。左右使翻遍了整个岛屿都没有找到所谓的纯血脉之人,于是就想到了你。”
“纯血脉?”南宫雅问道。
慧心点头,道:“就是方家中最接近老祖的血脉。据说拥有这种血脉的人,才可能把搫文完全修炼完。你如今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南宫雅道:“第四十一个字。”
慧心皱眉,道:“你自己修炼的?”
南宫雅点头,道:“外祖母给的‘通天’中好像是有一个叫‘若水’的前辈虚影,是‘若水’前辈指导的。”
慧心瞪大了眼睛,问道:“若水老祖?”
南宫雅点了点头,道:“看来你的确是拥有纯血脉之人了。”
南宫雅皱眉,虽说她已经有了这种预感,可知道确切的消息后,南宫雅还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