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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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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从早上陆伯辰醒的那一刻,便发现身边的小女人一直愣愣的盯着手机。他连唤了她几声都没听见,他无奈地解开刚打好的领带,走过去拿掉她手机。温昕才迷茫的抬起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我今天请半天假在家陪你。”他探向她额头,还好,没发烧。

“啊?没事。”她缓过神来,“你快去上班吧,都休假好久了,陆先生,我严重怀疑你是借着新婚的名义偷懒。”

陆伯辰忽视她的怀疑,继续问道:“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真没事。”她受不了他一副看穿她的眼神,推搡着赶他走。“快走,快走,快点消失在我面前,看着我闹心。”

顺着她被推出门,他笑:“怎么办,现在就闹心了。可惜还有好多日子让你闹心呢?”

“行了行了,别贫了。快走。”送他到公寓门口,看着他使车离去。才又掏出手机,失神看着未读短信上闪烁着温玟的大字下面五个字“我想见见你”。

她刚才对陆伯辰撒谎了,她有事,可这却是难以启齿的事。有关她的过去,他从来不问,她也从来不提。这就像是个禁忌,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避开。

温家。这两个字有多久没出现过她生活中了。她不敢去探究不敢细数,怕会撕开那条血迹斑斑的伤疤,流血不止。曾经她是温家的掌上明珠,最受宠的小女儿。所有人都惯着她,只因为她最小又最懂事,一张小嘴哄得大人心里暖烘烘的。

也许是因为最宠她,反而无法接受她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来,才有了后来的重重灾难。如果知道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个境地,她是绝不会忤逆父亲意思的。只是如果的事,总不会顺从人意。

而她在犯下那样错以后一直逃避至今,不闻不问。以为就此一生了却。他们不会再来找她,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也不敢再回去,没脸回去。却不知总有打破城规的时候。

拿起手机订了张飞机票,希望可以在陆伯辰回家之前赶回来。她是决定不告诉他的,不知怎么开口也就免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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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飞机上的时候,温昕还有一丝不确信感缠绕着她。她看着飞机下熟悉的城市,是她无数个晚上用手在地图上细细抚摸过的样子。那个时候她患厌食症又有胃病,晚上胃疼的睡不着觉,她就爬起床细细描绘她从某本杂志上剪下来的S市的城市模板图。一遍一遍细细的描画,就好像置身于那个地方一样。

胃上的疼抵不过心上的酸,往往不知是胃疼昏过去还是哭晕过去,第二天手上还抓着那张纸人却是在床上的。她看着床前各种S市的仿真模型图和一脸阴霾的陆伯辰,又哭了。

“妈妈,妈妈,快看,漂亮阿姨哭啦。”稚嫩的童声打断了回忆,温昕回过头,看见身边一对母女。可爱的女孩儿正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她,手中还在拉扯着她妈妈。陌生女人一副尴尬抱歉的样子,低声呵斥着不安分的女儿。

温昕抚上脸,果然一片湿意。还是改不了动不动就哭的劣行啊,她在心里叹息。她笑着把孝抱过来,笑着说:“小朋友,你说错了。刚才阿姨在笑,不是哭。”

女孩一脸迷惑的样子瞅了她好一阵,然后又转过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她妈妈。看到她妈妈也微笑着向她点头的时候又转过头看着温昕,小手覆盖上她略带湿润的睫毛,放下手,更纠结的样子。一连串童真的举动填的她心里满满暖暖的。

孝是无法理解人有时候哭泣其实是在笑,而有些笑却反而是在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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