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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我的心一直因为屋子里飘来飘去的鬼魂提着,并没注意到窗外的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暗黑色的云朵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在这座城市上空排兵布阵,显然,一场大雨蓄势发。
我像是炼就了缩骨功似的尽可能让自己缩在沙发里的形状看上去小一些,这样就不易引起它们的注意。
乌鸦落座在沙发的扶手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窝在沙发中不断颤抖的我,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回答,不得不说自称死神的这位鸟叔拥有超乎常人的毅力,换作是我,你爱干嘛干嘛去,人生不过如此,真若变成一只鸟倒也落得清闲自在。
但是,总是招来满屋子的孤魂野鬼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一辈子缩在沙发里过活吧9是得想想对策。
“喂,鸟叔。”我极其小声地叫了乌鸦一声,它冲我眨了下眼睛。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赶紧让它们离开这里。”
“我能有什么办法,能送走它们的人就只有你。”
“我怎么送啊?”此时的我满脑袋都是浆糊,就算我愿意帮它们完成未了心愿,可是这么多,我要帮到猴年马月,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想法。
乌鸦抖了抖羽毛,几步走到我面前,几乎与我脸对着脸,它的瞳孔是暗红色的,深邃幽暗,妖艳魅惑,像有着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短暂使我忘记了所有,待我回过神来时,我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并开始在脑海中想象它在变成乌鸦之前长着怎样的一张脸。
“有一个办法倒是可以试试。”它故作神秘地看着我说。
“什么办法?”
乌鸦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
我瞄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下午五点三十二分。由于天气原因,屋子里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我怕再拖下去到了夜里,这些游荡的亡魂就更难送走了。
“你赶紧的吧,磨矶什么。”我没好气地拿手指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虽然我并没用多大力气,它却一个趔趄险些从沙发扶手上摔下去。
稳了稳身子,它用力挥动翅膀起飞,开始慢悠悠地在我的头顶盘旋着飞了一圈,然后突然加快了速度直冲天花板,又在即将撞上天花板的时候折反回来直朝我冲来,几乎是箭一般的速度。
我不知道它这是想干什么,感觉它此举像是要攻击我似的,我本能地想躲避,可刚一起身,就与一个缺了半个脑袋的家伙对视上了,它似乎发现了我,迅猛地朝我冲了来,速度快的我根本无法看清,但在下一秒,它的脸已经与我面对面了。
我心道不好,身子猛地向后倒去,重新躺回沙发上,装死!
谁知我刚刚躺回沙发,乌鸦便像个炸弹一样砸在我的心口上,它的喙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的穿过我的皮肉扎进我的心脏,顿时心脏像是经受了核弹爆破,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撕裂痛感袭卷了我的整个身体。
我能感觉到乌鸦进入了我的体内,它在啃实我的心脏,一口接着一口……
我失去了意识,但发生过的事情在我醒来之后还记忆犹新,却不禁令我胆寒。这一次,窗外的天完全黑了,大雨哗哗地下着,屋子里没有鬼魅,只有串珠般直泄而下的雨帘敲击窗台的声音。
室内的光线非常暗,只能依稀辩认出室内格局的轮廓,尽管如此,我还是知道这屋子里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生物存在,而室内的温度也已经恢复到这个季节该有的燥热。
我用手摸了摸心口,没有心跳声,我想起乌鸦一头扎进我的身体啃食的我的心脏,而那撕裂般的痛感似乎现在还在经历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用力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痛!我还有痛觉,我还没死,我还活着,但我的心脏为什么不跳?
“你醒了?”乌鸦的声音。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四处张望,在窗台看到一团黑黑的影子,看形状像那只该死的鸟。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急切地想知道不久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跟你订下了契约。”它幽幽地向我解释道:“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代理人。”
我呆呆地望着窗台上的那团影子,并没能很好的理解它话中的意思。
那团影子在灰暗的光线中动了动,像是在抖动羽毛。
“我吃了你的心脏,这只是签订契约的一种仪式,当然,你不会因此而死,你还是你,不过没有提前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这么做,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我被乌鸦所说的话惊呆了,一个没有心脏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对于我的反应,乌鸦大概已经猜到了,它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呆在窗台上,变成一团安静的影子。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黑暗中,我犹如痴呆一般睁着眼睛望着灰暗的天花板,我已经忘记了我还可以愤怒,甚至可以把那只该死的鸟红烧或者水煮了,我仅仅是想象着自己可能正在做着一个冗长而暗黑的梦。
当刺目的阳光被我收入眼底时,天已经大亮了,而我,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此时如梦初醒。
我摸着自己的心脏,希望它能够像往常一样有力地跳动,可是,我没有心跳……我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热流扑面而来。
我想我还活着,虽然没有了心脏,但我与乌鸦订下的契约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拉了张躺椅放在窗边,懒懒地躺了上去,我已经不想思考任何事了。
咚——咚——咚——敲门声。
我不得不起身去开门,来人是陆小糖,她拎着一个保温杯兴冲冲地进了屋。
“我给你送来了粥,你个懒货,现在才睡醒啊!对了,你昨天不是去看心理医生了么?怎么样?”她边说边走进厨房,从橱柜里取出碗和勺子,将保温杯里的粥倒进碗里,端出来给我。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粥却没有什么胃口。
“没什么问题,我很好。”我有气无力地说。
陆小糖白了我一眼,见我一点想要喝粥的想法都没有,撇着嘴把碗抢过去呼噜呼噜喝了两口粥,正经八百地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和金医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说看心理医生其实就是想见他吧!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早看出来了。”
真不愧是跟我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连这个都被她看出来了,不过,以后我们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那不是给我喝的粥么。”我故意转移了话题,伸手去抢她手里的碗。
最近几天,我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尤其是我刚刚与死神订下了代理契约,经历了一番被生生撕裂的痛苦,哪里还有心情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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