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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容香阁那边怎么样了?”素手一挥,雪白的鱼粮如雨沫坠入水中,凰洛歌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颜色,不时地拿着手绢轻咳,一群群五色斑斓的鱼儿蜂拥而至,一眨眼的功夫便抢食了。
然鱼粮虽尽,余心不止,一张张鱼嘴依旧朝天,贪婪地等候着下一轮的给予。
见她手中的鱼粮尽了,芸香把手中的盘子递到了凰洛歌的身前,低垂着眼睛,细长的睫毛投一片阴影,“大小姐闹脾气,撒泼地把房间的东西全给砸了,老爷震怒,愣是不让人送东西到容香阁去,到现在里面还是空荡荡的。”
趴在桥边看鱼的灵香扑哧一笑,凰洛歌却淡然若素地抓起一把鱼粮撒入水中,不以为意,灵香幸灾乐祸地调笑道,“大小姐指不定现在还是蓬头垢面的自个生闷气呢,真是活该,谁让她处处针对咱们小姐。”想着那天凰洛诗气得脸色发白的样子灵香就笑得停不下来,差点摔进水中,见此,芸香还腾出一只手去拉着她的袖子,免得她乐极生悲地栽下河去喂鱼了。
芸香两手都不得空,吃力地端着装有鱼粮的盘子,凰洛歌也看得累,索性把芸香手中装着鱼粮的盘子接过,全部地倒在水中了,“自个儿生闷气?她才不会那么傻,估摸着倒霉的是她房中人了,芸香,夫人那边呢?有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鱼粮没了,水中的鱼儿不久也吐着圆润的水泡儿摇着鱼尾扬长而去,潇潇洒洒地在水中慢腾腾地游着,凰洛歌学着灵香的样子趴在长着深绿色青苔的石桥上,看着水中活得比人更自在的鱼,清灵水润的眼睛平静如湖。
以前,凰洛歌是很少提到楚嫣的,只要一提起,两个丫头就会莫名地感到紧张,灵香脸上的笑容隐去,静默地站着,“夫人那边很安静,听说过几日要去明庵寺烧香求福,夫人今日派了一个嬷嬷去容香阁了。”芸香蹙着眉,清丽的面容有些不解,这夫人可从来没有去过寺庙的,不信佛啊。
而最让人生疑的是她派人去通知了凰洛诗什么,亦或是让凰洛诗做什么。
“咳咳,她也该烧香了,大概是求愿让我早点死罢,免得让她看了生厌。”凰洛歌咳得嗓子干疼,心,却痛得麻木了,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眼中却化开了忧,化开了让人心疼的认命。
灵香和芸香紧张地看着凰洛歌,“小姐……”
凰洛歌看着她俩担忧的眉眼,突然地扑哧一笑,这一笑,若冰霜融化,似百花齐开,又好像烟花璨烂,总之不像一个不受母亲喜爱的八岁女童该有的笑容,“放心,就算是本小姐死了,那也是拉着那对母女一起,怎会傻得去成了那对母女的垫脚石……”
话音未落,一只白净的手不轻不重地拍在了凰洛歌的脑袋上,随之炸开的清脆声音,“你这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说什么死不死的,那对母女的命怎抵得上你一丝一毫。”凰洛歌吃痛,俏皮地龇牙咧嘴,她抬头委屈地看着眼前之人,“师父,你得赔徒儿药费,还是安慰的费用,徒儿可伤得不轻……”
轻字还没有说完,就一阵咳嗽,凰洛歌拿着帕子掩着嘴,白桃皱了皱眉,赶紧把怀中的虎子放在地上,把一粒血红的丹药塞进了凰洛歌的嘴中,“水。”白桃有节奏地拍着凰洛歌的背,伸手要水,芸香把水袋放到了白桃的手中,皱着眉头看着弯腰的凰洛歌。
清凉的水下肚,舒缓了喉咙的刺痛,咳嗽的声音渐渐停止,“我没事,看吧,师父,徒儿可是很弱的,经不起你的一拍哈。”她拿着袖子把嘴边的水渍擦干,挑眉看着白桃,若是她的脸色不那么虚弱,倒像是个碰瓷的无赖了。
白桃在凰洛歌咳嗽的时候又惊又怕的,还真以为是自己把这丫头伤着了,“你个泼皮,这就是我赔给你的,拿着吧。今天早上三皇子一大早就让我给你送药来,真是的,扰人清梦也不至于这般早吧。”
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白桃就是一肚子的气,那时候天如墨色,繁星仍高悬于黑幕之中,要上早朝的·楚易才刚刚早起,连官服还未穿上,而她向来起床都是在楚易上朝回来之后才会刚刚醒来。
没想到这个时间段还会有人来找楚易,且是一身清爽,累得她也不得不早起,但是早起之后听闻的事更让她心惊胆战的,“以安,你落水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啊,连安予大夫也没去说一声,你这命还要不要了。”
白桃皱着眉头摸了摸凰洛歌的额头,果然是冰凉冰凉的,凰洛歌拿下了白桃的手,撇了撇嘴,“师父,这送药吧什么时候都能来,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说说吧,你有什么要紧事?”
被忽视了很久的孝子扒拉着凰洛歌的裙角,凰洛歌低头看着虎子,“这小家伙也带来了,师父该不会是来蹭饭的吧。”凰洛歌表情柔和了些,嘴边的笑容也温柔可人,她俯身抱起了孝子,捏了捏那粉嫩的脸蛋。
“我们就是来蹭饭的,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小舅舅今早接到了你外公的飞鸽传书,说是皇上召公公回京,怕是今天下午就会到了,我料想大姐也应该收到了信,她会不会告诉你我不知道,所以特意过来跟你说说,留一后手也不迟。”白桃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明来意。
孝子嘻嘻地笑着,“娘亲今天早上还带了个叔叔来哦。”白胖的手指指向一直站在白桃身后的人,凰洛歌看向那人,“你是……张恒?”
那人身形一震,抬起了头,果真是记忆中比女人还美的脸,浑身却没有丝毫的阴柔之气,凰洛歌嘴角扬起,“张恒。”天籁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意外的笃定。
张恒看着凰洛歌的脸愣了愣,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而凰洛歌却和白桃已经走在了前面,“我还没用早膳呢,待会儿我们该吃些什么?”白桃亲昵地揽着凰洛歌的肩,眉飞色舞地聊着,而凰洛歌的心情也不错,挑眉看着白桃,“师父大人,徒儿家的早膳其实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