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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芸香灵香,去把姜茶给外公他们倒上。”凰洛歌上去搀扶着神采奕奕的楚项,端了茶递给楚项,白桃把几人的披风搭在锦屏上,“以安,皇后把你看得这么紧,她怎么会让你出宫。”
白桃贴在凰洛歌耳边,轻声说着。
凰洛歌看了眼四周,去把门关上,“这雪真大呀,再不关门屋里都积雪了,灵香,去西阁拿把扫帚来扫扫雪。”灵香有些疑惑,还是点点头出了门。
灵香一离开,立马就有几个人跟了上去。
“我说祖母给我托梦,让我回来一趟。师父,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小雨呢?”小雨是白桃这两年生的孩子,是个小女孩,漂亮极了,还有个樱花的胎记。
提到自家女儿,白桃和楚易两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柔和,“小雨这孩子可比孝子小时候乖多了,吃了就睡,要不是怕天冷冻着她,就抱过来了。”
说着她还揉揉孝子的脑袋,半大的孩子撇撇嘴,退后一步,凰洛歌错开白桃,看向了孝子,那胖嘟嘟的脸颊没了婴儿肥,“长得真是俊俏,学武了吗?”
孝子挺挺腰,一脸自豪,“当然,我爷爷说我是学武的料。”楚项听了一脸慈爱地看着唯一的孙子,“就是学文不怎么样,常常惹得夫子教训。”白桃不客气地大笑着,毫不留情地揭儿子的伤疤。
说了几句孝子就不爱搭理凰洛歌了,在芸香带着出去玩了,这两年孝子没见过凰洛歌,自然生分了许多,凰洛歌叹息了声,说起了正事。
“祖父,听父亲说您依旧宝刀不老呀,还是这么精神。”凰洛歌笑得眉眼弯弯,眼睛中却带着询问,楚项配合地爽朗大笑着,“那是,早年我在边疆这边闯荡,现在也不比那些小子差。”
他特意在小子上加重了语气,凰洛歌上去给楚项倒满了一杯子姜茶,“谢谢祖父了。”倒茶时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四个字。
白桃也上前,揽着凰洛歌的肩,“诶,怎么回来就跟你祖父说话,小舅妈我也是很能干的。”她挤眉弄眼地示意着自己也是出了力的。
凰洛歌无奈,在皇宫里呆了几年,这白眼倒是翻不起来了,无奈地撇她一眼,“记着了记着了,小舅舅,你看小舅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楚易煞有其事地郑重想了下,“三天?嗯,差不多十年没打了,小舅舅我哪能下得去手,要真打了晚上小舅舅我就得睡书房了。”
白桃伸手一巴掌拍在凰洛歌的脑袋上,笑骂道,“到底谁揭瓦了。”
凰洛歌捂着头,可怜兮兮地躲在楚项后面,“祖父,你看小舅妈打我。”
“哈哈哈,别闹了,难得聚一回,你们两个都给我安分点。对了,女婿啊,那件事你给以安说过了没有?”楚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凰寒玉。
四周的空气冷凝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一脸疑惑的凰洛歌,她看着众人,“什么事啊?”
凰寒玉摇摇头,叹了口气。
楚项安静了下来,凰洛歌皱着眉,更加的不解,到底还有什么事没对她说啊,“小舅妈,到底什么事啊?你不说我心里难受。”
知道自己有不知道的事情,这可难受了,白桃深有感触,但是这件事,她也不好说出口,看着楚易。
随着白桃的眼神,凰洛歌也看着楚易,“小舅舅?”情理之中的,楚易也一脸为难看向凰寒玉,屋里陡然的安静,屋外的人都有些奇怪。
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大家齐齐地看着大家长楚项,按辈分来说,楚项是这里最好说出口的人。
“以安,你先稳定一下你的情绪,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楚项咳了两声,纠结着这话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凰洛歌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了。
楚项转着手指上的扳指,“韩姑姑,她去世了……被人杀害的,在几天前,我们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按照直觉来说,楚项认为,这件事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凰洛歌,而凰洛歌却一脸呆滞,眉头紧皱。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太突然了。
楚项的话在凰洛歌的脑子里炸开,韩姑姑的音容笑貌,她进宫前韩姑姑对她的提点……怎么会呢,明明安予说过韩姑姑的身体很好,可以长寿的啊。
白桃走到凰洛歌身后,捏着她的肩膀,“以安……”韩姑姑陪伴了凰洛歌整个童年,在凰府中处处保护着凰洛歌,楚嫣当家后凰洛歌也没有受到太多苛责就是因为韩姑姑。
韩姑姑对于他们来说有些陌生,但是对于凰洛歌就相当于娘亲一样的地位了。
可是……一夜之间,这个慈祥的老人就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K洛歌伸手,握着白桃的手,“没事,我没事,韩姑姑呢,她的尸体呢?”她看向了凰寒玉,自从寻到神医后,韩姑姑就在府中照顾她,没有离开半步,不可能在府外被杀害。
“已经入土为安了,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杀害韩姑姑的凶手爹爹会查出来的。”在凰府中杀人,这个凶手,至少武功很高强,在不知不觉中将人杀害,那么,凰府里的每个人都很危险。
“韩姑姑在哪被杀害的,带我去看看吧。”凰洛歌镇定的眼神让每个人都有些心惊。
凰寒玉点点头,众人穿上披风,立马几个丫鬟上前为他们撑着伞,也不免雪花落在她们的身上,凰洛歌一路想着到了韩姑姑的房间。
据凰寒玉所说,从韩姑姑被杀害的时候这个房间就被他封锁了,但是也不排除凶手回来过。
凰洛歌一把推开了门,“以安。”白桃几人都皱眉看着凰洛歌。
凰洛歌却踏了进去,“你们不要进来。”人越多,这里面的信息被毁的可能性越大,她进门后,一双眼睛如狼一般犀利地打量着。
荷藕色的帷帐,枣红色的木柜,里面的布局很雅致也很简单,韩姑姑的出身估计不凡,虽然韩姑姑足够聪明,但是却没有武功。
这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凰洛歌仔细地看着地面,上面有几个泥泞的脚印,她蹲下,用手指在脚印上点了一下,放在鼻下嗅了嗅,“下雨了。”
那脚印从门外一直蔓延到床边,看脚印的大小,杀害韩姑姑的凶手应该是个女人,床头有一个香炉,凰洛歌皱眉看着这个香炉,“这个香炉有些奇怪呀。”她抱胸看着这个香炉。
“小舅舅,你进来一下。”看了半天,凰洛歌走到门口把楚易叫了进来,“小舅舅,你看,这个香炉有没有特殊之处?”她指着香炉问道。
论资历,小舅舅早年走南闯北,比她经验丰富很多。
楚易俯身,瞪大眼仔细地看着香炉,左看右看直起了身子,“这香炉是有些年代了,保存得完好,这个韩姑姑,不简单呀。”
凰洛歌点点头,然后嫌弃地看了一眼楚易,“我不是让你看这个的,你再仔细看看,这个香炉摆放的位置是不是很有讲究。”
韩姑姑不简单她早就知道了,还用现在小舅舅来说嘛。被侄女鄙视了,小舅舅楚易傻笑几声,“这个香炉摆的位置很奇怪呀,但是我一时半会想不出这香炉位置奇怪在哪。”
以前似乎有见过这样摆香炉的,但是现在脑子一片模糊,只记得有这么个事情存在。
“好吧好吧,你可以出去了,但是小心点,别碰着东西了。”凰洛歌摆摆手,一双眼睛直盯着香炉,楚易点点头,然后轻轻巧巧地出了房间,同白桃她们一起候在外面。
“小舅妈,让芸香把我房间里的那双粉色手套拿来。”凰洛歌大声说着,懒得出门再叫一声了。
她听见白桃离去的脚步声,凰洛歌继续看着周围,直到芸香把手套拿了进来,“芸香,你就站在这,也不要动,直到吗?”凰洛歌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轻声说着。
芸香点点头。
凰洛歌捏了一把香炉上的香灰,轻轻地闻了下,有点轻微的安眠香的味道,但是不至于让人昏迷啊,以前记得听韩姑姑提起过,她晚上有失眠的习惯。
“芸香,帮我把香炉抬起来一下。”凰洛歌和芸香去抬起了香炉,发现香炉底下有个符咒,凰洛歌皱眉,拿起黄色的符咒,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啊。
她把符咒放在钱袋里,“芸香,继续站着。”她走到衣柜前,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寥寥无几,都是清雅的款式。
随意拨弄几下,凰洛歌还是没发现什么,嗅了嗅,发现除了檀香没其他特殊的味道。
檀香檀香,到底什么和檀香混合有使人昏迷的效果呢,她皱眉不解。
半吊子出家的凰洛歌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留着等狐艺岳许回来再说,她在衣橱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个暗格,暗格一打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