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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给我站住!”身后突然有人叫嚷一声。
王嫣然没有搭理,继续往永和宫方向走,这一趟实在太远,水也没喝,感觉自己快虚脱了。
“喂,你站住!”
好奇怪,是谁不听那人的话,声音暴怒到这个节眼儿上,反正不是叫王嫣然——
“喂,你怎么还走呢!”突然有人摁住了她的肩膀,王嫣然始料不及地站定,便听后面人气愤愤地叫道:“你好大的胆子!”
王嫣然纳闷地回头,一张胖乎乎的、虎背熊腰的老宫女狠狠地瞪着她说话,她凶狠的样子实在令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王嫣然这才转过身来,那老宫女的手仍旧抓着她的肩膀没放下来,那力道有点大,王嫣然觉得右肩膀有点疼了。
“你是哪个宫里的?”那老宫女说话十分地冲,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活脱脱母夜叉一样凶狠。
“放肆!”乌云珠及时上前保护王嫣然,道:“没看到贵人娘娘在此吗?”
“啊,什么?”老宫女眯缝起眼睛,老肉秋横的脸上好不容易被她抻平了去打量王嫣然,转而冷笑一声道:“贵人?哪有穿的这样素净的贵人娘娘呀!”
王嫣然低头看了自己一身打扮,一身浅紫色的长袍还是魏铭在宫外给她买的,她十分怀疑老宫女的视力,她这一身也算素净吗?足够七品贵人可以穿的位份了。
“顶多瞧你穿的寒酸样儿,足够一个答应还算勉强一点吧!”老宫女寒掺地笑说。
“你——”乌云珠怒指老宫女,嘴里正要骂着,王嫣然抬手放下了乌云珠的手。
“不知您是哪个宫里的?”王嫣然淡然一笑,把方才所有冲突化到尽量变小,而老宫女瞧她临危不惧的样子,心里纳罕不已。
“本姑姑是景仁宫的,专门伺候娘娘们的起居。”老宫女傲慢不已地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身侧的皇宫。
王嫣然顺着她的方向瞧去,果然自己身侧正处在景仁宫门口,随后连忙蹲身道:“原来是景仁宫的姑姑,怪我孤陋寡闻了。”
老宫女毫不动心她好心地以礼相待,依旧不卑不亢地问:“瞧你看着面生,说,是不是新来的?”
“我的确头一回进宫,不过刚刚从养心殿出来,奉太后懿旨被赐封贵人,所以我乃是正七品贵人,理应要去永和宫里的潇湘馆。”她如此说意在提醒那个老宫女不要逾越她的身份。
因为今日的事,后宫大概人尽皆知了。
可惜那老宫女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不相信地道:“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想着攀高枝去呢!连个二等三等宫女都争着要做答应呢!你一上来便自称自己是贵人,谁信呐!”老宫女说话都带着唾沫星子,差点泼到王嫣然脸上去了,听她的意思对她的身份不仅持高度怀疑的态度还不依不饶。
她竟然拉着王嫣然朝反方向走去,道:“走,既然新来的就不该在这里闲逛,你可知这里不是尔等丫头随便乱走的!”
“你带我家娘娘去哪!”谁都不知道老宫女说拉就真拉着王嫣然走,谁也不知道老宫女带她去哪,总之王嫣然和乌云珠都觉得这个老宫女似乎脑子有病!
“还能去哪!去浣衣局给各宫宫女太监们洗衣服去!”老宫女无情地拉着并拖着王嫣然去浣衣局干苦活去。
“我们娘娘来这里不是当宫女的,她真真是贵人娘娘呀——”乌云珠反手拉着王嫣然往回拽,嚷道,引得过路的太监宫女们见了都凑热闹地指指点点。
“跟本姑姑走,不懂规矩的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去!”那老宫女执意带她去浣衣局,浑然不思量一番就认定她们是新来不懂事的丫头。
天啊,她是不是有病啊!
王嫣然哪能让老宫女拽走过去,她只拉着乌云珠,与乌云珠一起从老宫女手里拽回自己的手臂。
“唰”地一声,老宫女“哎哟”地痛叫一声,连忙撒开了王嫣然,王嫣然向后一倒,倒在了乌云珠身上,接着听到另一声音尖声地慢条斯理却带着愠怒道:“这不是杜麽麽吗?你好大的胆子呀!”
原来是小禄子及时赶了过来。
“啊?禄公公您怎的过来了?”杜麽麽自己挨了一跤,又不好坐在地上回小禄子的话,只忍痛站起来对小禄子连笑带哈腰地道:“奴婢好久没见到禄公公你了!”
“少讨好本公公,说吧,怎么回事?”小禄子假意地扭个眼神就看到了王嫣然和乌云珠,脸上立刻作个吃惊的样子。
那杜麽麽仍在说:“奴婢今儿刚碰到面生的丫头,想着她们定是从浣衣局里偷个懒出来这里闲逛,奴婢是景仁宫干事的,出来正好瞧见这两个死丫头在这里玩,这不拉着她们都回浣衣局去挨个罚干活去!”杜麽麽见到小禄子脸上堆着笑,笑里全是讨好逢迎。
“安贵人您怎么还站在这里?”小禄子根本没听杜麽麽说的话,突然对着王嫣然大千儿道:“小的见过贵人娘娘!”说着站起了身,又问:“这烈日晒的,贵人还没到家吗?”
“小禄子,不是我们回不了家,谁不知半路上出来这么个老宫女,硬说我们是新来的丫头,还说要把我们丢回浣衣局给那些宫女太监们包括小禄子你身上的都让娘娘和我帮你们洗——”乌云珠话匣子立刻抱怨了出来,桩桩件件直指杜麽麽的不是。
王嫣然冷眼旁观杜麽麽的脸色,从最初的笑脸逢迎,到小禄子认出她们后,她一脸懵然地看到小禄子对她打千儿之后惶恐不安地睁大了眶孔,直到最后瞠目结舌地知道了自己犯了有天以来最大的罪孽。
随着小禄子一声怒喝:“大胆贱婢!”
唬得杜麽麽双膝磕地而跪,一脸了然地恍然自己方才犯下了天大的错误。
“贵......贵人!”她大祸临头地双手合起十指,两眼睛一扁哭道:“老奴该死,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老奴眼瞎竟然不认识贵人娘娘人,老奴——”她自知嘴上无论说多少遍罪过,抬手往自己脸上掌了一巴掌道:“老奴得罪了贵人娘娘,老奴该死,老奴不得好死!”
小禄子束身子,双手带着拂尘交叉放在身下,静默地看杜麽麽做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扯起高昂道:“杜麽麽既然你知错就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看您好好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可以回你的景仁宫好好地伺候蒋贵嫔娘娘她们,别到时候你得罪了她们其中一个,可不是见了贵人娘娘这般宽宏大量了!”
“是是是,禄公公说的是。”她通红地印着两个手掌,对王嫣然磕个头道:“多谢贵人娘娘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王嫣然一时心软,想放过杜麽麽,却被小禄子拦住了道:“贵人娘娘快别呆着这里中暑了,若您在这里晕过去,皇上可要活剥奴才的皮不可!”小禄子弓着身子护着王嫣然左右坚持送她回潇湘馆。
“那她——”王嫣然指了指杜麽麽,她还在惩罚自己打嘴巴呢。
“她冲撞了您,就该罚,若您放过了她,不免也会传到皇上耳里,皇上知道了定要活剥她的皮不可!”小禄子催着王嫣然一边走一边孜孜不倦地说着,然而身后仍旧听到杜麽麽“啪啪”地打嘴巴的声音。
“她这样打下去没事吧?”王嫣然问道。
“娘娘您也不是头一回进宫,今儿个怎么同情起冒犯您的婢女来了!”小禄子道。
“小禄子,你不知道。”乌云珠突然插进来,“娘娘在宫外过惯了苦日子,有点同情心再所难免,而且方才那个杜麽麽看起来凶煞恶神的,就知道她不知多么好惹的主儿——哎,小禄子,那个杜麽麽到底是不是浣衣局里的主事姑姑?”
“不瞒你们二位,那个杜麽麽不是浣衣局的,而是景仁宫的主事,更是蒋贵嫔娘娘身边的奶妈。”小禄子道。
“哦。”王嫣然和乌云珠异口同声了然。
“蒋贵嫔就住在景仁宫里吗?”王嫣然不免八卦地问,更想知道蒋贵嫔平日为人处世。
小禄子十分乐意地向王嫣然透露更多蒋贵嫔的事,介绍了蒋贵嫔将门门第,还道出了她平日宫里的关系和为人处世,小禄子说了很多,王嫣然渐渐觉得这个蒋贵嫔果真不简单——心狠手辣的主儿。
瑾兰苑
屏风半掩之处传来阵阵清香,余香袅袅,画堂人静。
精美的梨花木梳妆台上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镜妆前镶金宝石的精美盒子,据说蒋贵嫔头一回进宫,皇上就送给她西域最有名的“潘拉盒”,一度成为后宫中最闪亮的焦点,宫里谁人不知蒋贵嫔将门之女,其父家大业大,深得皇上起重,就连顺贵嫔的哥哥郑宇轩对皇上忠心耿耿得也从未得到这样好的东西。
蒋贵嫔忆起过去的时光,娇艳的红唇不禁向上扬起,她从首饰潘拉盒子里取出金刚钻戒指戴了食指上把玩欣赏,不住地赞叹,不住地期盼皇帝这次回宫一定第一个上她这里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