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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微微一震,向后退了两步,眼眸一直打在那女子的尸体之上,身上的蛊虫密密麻麻的爬着,我眸光微暗,亦如从前割破手指,血滴在地上,不出意料的,那女子心口处的蛊虫悠悠的被我的血所吸引,爬在血滴上。
一瞬后,那些蛊虫都胖了一圈。
吸食后,又缓缓向那女子的心口处爬去。
我心中本就有疑惑,那蛊虫虽然不多,但仅仅只是聚集在那女子的心口,并不向其他地方而去。
我默默的低喃了一声,“梁丘幽梦…”
话音落下,耳边出乎意料的又传来一片箫声,不是高山流水,而是上次在石门中引我入幻境的曲音,丝丝点点,犹如刀剑般直至我的心房。
我欲手执轻霄笛回击,但缺失内力的我,大吐了一口鲜血,摔坐在地上,两片石门开启,一身着蓝衣的女子从内而入,她拥有一副蓝眸,年龄并不大,但是眸中的阴冷令我心中发颤。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看着她的眸子,我却是在一瞬想起了玉子师父。
玉子师父永生的秘诀是因为木家所幻化的蛊王,而我穿越的秘密,他却没有告诉我。
她看着我,手臂微挥,蓝色的轻纱微离她,露出白皙的手臂,眸光露出几丝阴寒。
“梁族*?”她脚步轻盈,将我的手臂挽起,不含情愫的眸子,满含深意。
她的眸光顺着我的脸颊向下,手指微勾,将我脖颈上挂着的挂坠拿过,手指轻抚我的脸颊,“玉子?”
我冷冷一笑,看着她,想到梁丘心悠之前与我说的话,眸光瞄在她手边的箫,仿佛,看到了我之前的那支紫竹萧。
“梁丘心悠说让你留在这里,帮我一起养*,看来,你的遗憾,还没了结。”
她晃了晃她手上的紫竹萧,令我眸光微闪。
为等我回话,她的手指似乎又存在着什么魔力,如同玉子师父一般,手指点在我的额头上,箫声在我身侧响起。
令我入梦,不知是甜是苦,而这一场梦,回顾了我所有的心魔。
当然,我的心魔,不过还是南宫长凌,与他相识相知,说过了不离开,我又怎么会离开?
泪划过脸颊与我身上留下的血融合在一起,身体的疼痛令我难以挣扎,我缓缓睁开双眼,面前只有微弱的烛光闪烁着,照亮了身侧的女子们。
她们的身上早就布满伤疤,还未痊愈的手臂上滴落点滴鲜血,手脚被捆绑着在墙壁之上,隐隐的哽咽声起。我身上的疼痛也将我的思绪唤回,手臂上刀割破几层,血一滴滴的滴下,融合在身下的血池之中。
池中爬满蛊虫,一点点的吞噬着那鲜血,我早已经无力,而身上的那个轻霄笛早已经失去了踪影,任由血的流下。
些许女子的面容早已经干枯,只有两只空洞的眼睛悠悠的看着我。
遥想起梁丘心悠,这便都是她一手策划的,而那个莫名出现的蓝眸女子,只怕,和玉子师父,是同一种人。
千年不老,只怕,身上拥有的是*的蛊王,而玉子师父身上的却是心蛊的蛊王。
这是一场政治的角逐,但其中夹杂更多的是这些无知的阴狠手段。
我咬了咬唇,用力踢了踢我身下的墙壁,几声在整个石道中回荡,便一瞬又引来了那蓝衣女子的身影。
她脚步微轻,至我的身侧,略有玩味的将玉子师父给予我的挂坠递给我,“我和玉子斗了千年,先是来了个梁丘心悠,现在又是你,昨天我看到你的遗憾,是南宫长凌…你想见他?”
我苦苦一笑,闭了闭眼,也不知自己到底入了怎样的世界。
“他已经离开了,木舒玄放了梁丘心悠,昨夜,他已经与她离开了,从此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那蓝眸女子轻扫我的脸庞,淡淡的笑意一览无余。
我轻轻的笑了笑,“不回来便不回来,以后,我不会再让他为我担心,我会去寻他。”
“痴情女子我可是见多了,从前的梁丘幽梦不也是如此,最终不还是落得悲惨的结局?”
她的声音很轻,悠悠间,引起了我最初的好奇心。
我冷冷一哼,“她是她,我是我,既然已经下定了的决心,我又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只要他不舍,我便不弃…”
我轻咳了两声,鲜血溢出,感觉似乎又回到往常在梁丘雅清挟持我之时,面临危机,为他,而如今,我同样可以。
蓝眸女子撇了一眼一侧伤痕累累的女子,不屑的笑了笑,“你知道吗?这些女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你的好姐妹,梁丘心悠。她是在以她们的命,换她自己的命,而这些女子都是在这里坚信,她们的爱人会不顾任何挫折来寻她们,最终等待几年也未曾来过,每日滴血养这些*,她们的血流干了,她们也便都死了…”
梁丘心悠,以她们的命,换她的命吗?
曾几何时,她却是变得如此自私?亦如她所说,她被这里的现实养的,物是人非。
我又冷笑了一声,“那是她们太天真了,自己有手有脚,何必又要依靠男子?更何况,我与他经历的,又怎么能用常人来比较?”
那蓝眸女子不屑的笑了笑,轻手划过我的脸颊,我的脸颊便感到些许火辣辣的痛感,“那如果,你毁容了呢?”
我不怒反笑,幽幽的对上她的眼,“不管我到哪里,他都能寻到我,毁容这种戏码,对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阻碍,更何况,这具躯体只是海棠,而不是我温婉芯。”
她的眸光微微震了震,我话音落下,她便轻手解了我的捆绑,已然刺入我脚踝的铁链从我脚边抽出,刺骨的痛。
我身体失重直冲血池之中,我微闭双眼,便又感到一阵寒风袭过,我没有沾染任何的血渍,整个人,掉落至白衣怀中。
我大吐鲜血,衣衫早已经被划破,几片肌肤在烛火下照的通明,我挣扎着睁开双眼,看见的是清冷的面容。
我低低喃了一声,“南宫长清…”
南宫长清没有想到手下的会是我,更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不失尊卑的叫出他的名字,低低的看了我一眼,手下意识的将我拥的紧了些许。
南宫长清抬眸看着那蓝眸女子,嘴角似有似无的扯出一片笑意,“许久不见,你似乎又清瘦了很多。”
他的话语间表示他与那女子是旧相识,而那女子闻言后,也没有了敌意,脚步轻启,按动了一片石门,整个人带着我与南宫长清便至了下层暗室。
这似乎是她的住处,一面破旧的铜镜将我们的影响照出,我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可言,而那蓝眸女子脚步微轻,将她手边的那支紫竹萧递给他。
“南宫长清,谢谢你的紫竹萧…不知,今日来此,又要叫蓝儿为你安排何事?”
她眼眸中依旧无情,但是,较之前说话的语气,已然是温柔了很多。
我盯着她手边的紫竹箫,这才明白我第一次见到这支箫的熟悉感,因为,这是那支华衣为他所做的紫竹箫。
眼眸微闭,似乎又想起了曾经的很多过往。
南宫长清抬手接过,将他收于怀中,垂眸深看了我一眼,“南宫长凌已然和梁丘心悠返回南朝,而木舒玄自下了这铁门之后,便失去了踪迹,已然一月,北朝朝中无人,我想知道的是,梁丘心悠在临走之前,又和你说了什么?”
我微垂眸子,将他的话隔离于我的心口,南宫长凌身侧有梁丘心悠,我还担心什么?只要他还活着,那我便放心了。
那女子轻轻抚了抚她自己的发丝,冷冷一笑,静静打量着我,“她跟我交代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个女子,她不能离开这里。而第二件事情,便是,不能让你离开,第三件事情,是我一个月后,将这梁族暗道炸毁,这样,我便才能有资格离开这里。”
南宫长清淡淡一笑,不被她的话语所惧,“那么,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她依旧是深看着我,转移了他的问题,“这位温婉芯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长清闻言,身形微微一震,我亦然也不曾想到,她如今,竟会直呼我的名字,温婉芯。
他垂眸打量着我,眼中似乎存满了几抹难言的情愫,而看着他的眼眸,我便知道了,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他轻轻一笑,“是我的知己。”
那女子眉头轻皱,看着我的表情变得幽深许多,“她便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南宫长清闻言,没有回应,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落入我眼。
那女子轻笑,“我还以为,你心里的那个人会是怎样的绝色?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个面色普通的女子,梁丘心悠忌惮她,将她留在这里,与你们一同关照。果然,真的不一样…”
南宫长清又是一笑,“那么,你是放还是不放?”
我的心稍稍加快,身上的血盈满了整个衣服,我思绪稍微涣散,但,他们其中的关系,我还是看的些许清楚。
我不想再理会任何的事情,只要,南宫长凌,平安,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