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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步停滞了片刻,抬眸望着那牌匾丝毫都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晓雯拉过我的衣袖,我才向前又行了几步。
南宫长凌走在前面,走在院子中,才停下脚步,看了眼晓雯,又看了我。
眸光落在我的包裹上,“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便好,这是我们的家。”
我听着他的话,我们的家?便顺势又向上看了一眼牌匾,苦苦一笑,自知道也是无法拒绝,便也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近房间内。
南宫长凌看着我的举动,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浮出淡淡的无奈,晓雯看了他一眼,便也随我走近了房间内。
我站在窗前看着南宫长凌独自在院内的身影,迟迟不动,便也不说话,陪他立在那刻,只求片刻心安。
南宫长凌没有立很久,只不过是站立片刻便离去了,而他走后很久,我也依旧保持相同的姿势,却未察觉自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明明是让我离开,却用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在他的掌控之中,南宫长凌,你又凭什么?
腹痛起,我努力咬牙,蹲在地上,片刻,嘴角溢出了些许血迹,让我思绪飘散。
想起我身上中的那层莫名而来的毒素,我的心头便是一颤。
虽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既然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便要创造一天的价值不是吗?
我回眸看着晓雯,轻轻启唇,“帮我备马车,我要去云顶轩,若是你阻拦我,便当作不知道便罢~”
晓雯闻言,似乎是一惊,眼眸闪烁了两下,“小姐,不必,我帮你叫马车。”
我不知道晓雯现在心中作何感受,但我知道,她或许是南宫长凌派来监视我的,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做我的事。
晓雯的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之内便叫了辆马车,就着夜色,我便与晓雯又踏上了另一段路。
在通往云顶轩的一路上,因为是深夜时分,只有月光相伴,却是很黑。
我抬眸看着一侧淡淡的月光,斜斜的映出些许人影,似乎有些熟悉,令我心微微触动。
我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晓雯,却见她满眼奇异的看着我,而我冲她皱了皱每天,示意她停车。
而后,我从车窗内探头看去,看清了那个人影,蓝眸少年,便是梁丘竹雨。
梁丘竹雨似乎没有想过我会察觉他的存在,微微一愣,也没有片刻的停留,一瞬后,便随走至马车旁。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一笑,“海棠姑娘。”
我看着他少年气的面容,让我想到上次我与他分离时的场景,便冲他点点头,想到南宫长凌,眸光打在他的脸颊上,“是南宫长凌叫你来跟着我的?”
梁丘竹雨还是个少年,听我这么一说,眼眸中浮出些许异样,“倒也不全是,海棠你救了我的命,保护你的安全,也没错。”
他的眸光较之前少了很多阴霾,更多的是他现在这个年龄所拥有的纯真,听他一言,我便也没有拒绝,“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偷偷跟着我,上车便罢。”
“而南宫长凌那边,还希望,你可以给我留点隐私空间。”我顿了顿,还是补充了这一句。
梁丘竹雨淡淡看了我一眼,抬手示意他身侧的那些暗卫退在一侧,自己便几步上了马车,又示意马车车夫继续向前。
晓雯看着梁丘竹雨,眸光深了几层。
“我也不知你和南宫长凌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对你的情,我也是看着眼里的。既然你们情深,为何又如此?也许是我年纪小,不懂你们其中的关系。”
梁丘竹雨也不客气,径直执了一杯茶,看着我有些苍白的脸颊,说着。
我垂了垂眸子,“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懂,很多时候,是无奈。”
“不过,我倒是很想问你,关于梁丘心悠的事情,你可知道,你们梁族*,有个叫,*之引的东西?”
我转移了思绪,回看过梁丘竹雨。
梁丘竹雨听到倒是也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他皱了皱眉,“*之引?倒是从未听说过,难道,这个,心蛊无法化解?”
我听他比我了解的还少,心中闪过一瞬失望,摇了摇头,“这两者不一样,现在梁丘*与梁族神女基本瓦解,可是,*并没消失,我想,这肯定是跟*之引有关,与梁丘心悠有关。”
梁丘竹雨听我提及到梁丘心悠,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又是梁丘心悠!”
他的语气覆着些许怒意,令我稍感惊异,刚想去问,却感到晓雯眉头一皱,神情紧张,还未等我缓过神来,她便率先跳下马车。
梁丘竹雨似乎也察觉到些许异样,连忙也随着她下了车,我正欲探头张望,却感到整个马似乎受了惊,一阵晃动起,牵扯了整个车厢,摇摇欲坠中,蜿蜒而上。
我微微惊异,察觉着有些不对,连忙扶着马车臂向前移动,掀开车帘,只见一名熟悉的黑衣女子正坐在车头,驾车而上。
“华衣?”我看了她片刻,心中也渐渐放下了恐惧,连忙惊呼。
华衣没有来得及回头看我,一心驾车,将速度提升在最高,她闻声,“你且做好便罢,在南宫长清的计划里,可没有梁丘竹雨和晓雯两个,这是权益之计。”
“而且,你也是不愿意让南宫长凌知道你的去处,不是吗?”
她顿了顿,复又说着,引得我有些触动。
我一笑,看着飞驰的马车,垂了垂眸子,“那便在前面悬崖时,将马车推下去,我与你乘马而行便罢。”
华衣启唇一笑,“你若是真狠得下心,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你真的舍得?”
我讽刺一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舍弃他,更何况这一次,形势危急,我必须要去知道,梁丘心悠的目的,这样,才能保全他。而他,不应该对我产生任何的留恋。”
已然破晓,复杂的一夜,在微微透亮日光中浮现开来,华衣按照计划,将马车驾在远处的山坡上。
我与她合力将马与车分离,看着淡淡的初升的太阳,不远处,已然有脚步声传来,我看了华衣一眼,抬手率先将那马车推了下去,细石滚动下,散落千般情愫。
而后面的脚步声越加接近的同时,华衣也扯过我的衣袖,将我带上马背,清晨的秋风很冷,将我的思绪略微飘散。
冷风吹拂在脸上,我心头剧痛,嘴角溢出鲜血,加之腹痛,我便不知何时倒在了华衣怀中。
而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小屋之中,腹痛还未消退,华衣坐在一侧静静的倒茶休息,而我的身侧,便坐着一个清冷眸子。
我无力,深深喘了几声,才叫出那人的名字,“南宫长清…”
南宫长清依旧一袭白衣,他眸光清冷,看着我醒来,连忙掀开纱帘,抬手便来查看我的伤势。
我冲他一笑,低低说着,“怎么样…我身体可好了?”
南宫长清的眸光深了几层,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对我有着几分不满,“你知不知道,你之前与华衣共称一骑的举动,给你带来了多大的后果?”
我眸光微垂,下意识的拂过小腹“怎么?”
南宫长清微微叹了口气,“你若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不用这么折磨他,大可以一副药便能解决。”
他的声音入我的耳,我轻咳了几声,便感到自己口中的血腥之气。
我深深喘了几下,回看着南宫长清,“告诉我,实话,我还能活多久?”
南宫长清眉头稍皱,对上我的眸子,将药碗递给我,“若是你再如此逞能,只怕,五个月都不到。在北朝,同是中的这种毒的百姓,一样,也是五个月。”
“五个月?”我回问了一句他,抬手接过药碗。
南宫长清点点头,撇了一眼已经站在我身侧的华衣,“五个月以后,我们便能知道,梁丘心悠的目的了,但是,对你来说,来不及。”
我抬眸看了眼华衣,“若是我死了,你便和华衣在一起,可好?”
说着,我又冲华衣眨了眨眸子,示意我会履行对他的承诺。
南宫长清微微一叹,未曾回答我的问题,将纱帘拿下,“这里是京城外的小村庄,你先暂且在这里养好身体,我们再出发去小岩村。木舒玄,在那里等我们。”
想到木舒玄,我便下意识的想起了那日分离的南宫辰意,我心中一动,“木舒玄有没有将南宫辰意一同接来?”
南宫长清没有说话,反而是华衣冲我点点头,“她在,你先暂且休息才是,其他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为好。”
她话音落下,也随着南宫长清出了小屋,留下一片漆黑,只有点滴烛火闪烁的小屋。
我抓紧了被子,从怀中将那支紫竹箫拿出,正想要吹一曲,却闻门外又星星点点的传出了一片清冷的箫音。
只是,这清冷的箫音下,便又提醒着我那似乎早已经忘却的幽香派与云端派。
终究,这两派,是熟悉木家,而通过依诺,才逐渐传在这两名男子身边。
从前没有深究过,可是如今,一件件事情显示,这其中巨大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