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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回到朝阳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看见了正换上了孝衣的凌安朔,她错愕地看着他,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日,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锦瑟上前,也疑惑不已,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阿离。
“怎么回事?”花娘咬唇问道。
凌安朔抬头,满眼的血丝,她才离开没有多久,感觉他整个人已经憔悴了许多。空洞的眼神在看到花娘的一刹那突然像是看到光亮一般,终于有了神色。
“花儿,你没事吧?”凌安朔上前,有几分局促。
花娘摇了摇头,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皇驾崩了,四弟也被杀害了,阿离也受伤了,现在在侧院休息。”凌安朔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像是笼罩在迷雾一般。
“我去看看阿离!”锦瑟和花娘说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花娘看着此时的凌安朔,心疼不已,捧着他的脸,说道:“没事,你还有我。”
“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他们都保护不了!我早就知道上官磊是个祸害,却没有及时除掉他,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凌安朔自责地说道。
花娘紧紧抱着他,天气寒冷,可是凌安朔却穿的单薄,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疲惫,将他紧抱在怀中,恨不得把所有温暖都给他。
“不,谁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没有错,不必自责。父皇和四弟也不愿意看到你伤心的样子,你要振作一点,至少,我会一直陪着你!”花娘宽慰他。
感受到温暖的凌安朔真的不想放开花娘的怀抱,可是他的父皇尸骨未寒,四皇子死不瞑目,还有城中的暴乱善后......尽管不想面对,可是又不得不去面对。
他叹了一口气:“你先在院中休息吧,想来你也累了,先去一趟灵堂。”
花娘放开了凌安朔,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你等等我,我换身衣服便随你过去。”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宽慰陪伴了。
凌安朔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忽而想起了什么,对花娘说道:“我母后回来了。”
“我知道。”花娘应了一句,“我曾与你说过,我当初为了救我的救命恩人梅寒子,所以才与人类做这花契的交易,如今锦瑟已经将梅寒子唤醒,当初与我交易的人自然都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凌安朔明白了过来。
花娘进了内房换了衣服,凌安朔在院厅里等着,这个时候鹰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半跪在地上给凌安朔行礼:“殿下!”
“信我已收到,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这回上官磊再也没有了兵马,如今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凌安朔一提起易王就恨得咬牙切齿,对,是恨!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
若不是因为他,父皇怎么会死?四弟也应该还好好地活着吧?
凌安朔的双手突然紧握成了拳头,关节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殿下,除了这个,属下此行还找到了能证明易王就是穆原部落余党的证据,还有他这些年帮助苗疆旧部落脱逃给来往的信件以及人证!”鹰继续禀报道。
凌安朔的双眼紧眯成了一条线,上官磊,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你带人去将上官磊控制住!押入天牢!要快!估计他现在正在想着怎么逃跑呢!可惜本王早就布下人马,他是逃不掉的!你将那些证据带去给左相大人,相信他会将事情办好的!”凌安朔对鹰说道。
“是!”鹰应道,退了下去。
花娘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鹰走了出去,她不解的问道:“鹰回来了?这回又有什么事情?”
“事情都交给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凌安朔挤出一丝笑意,可是他却不知道在花娘看来他的笑让花娘有多么的心疼。
花娘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妆容也都卸了,素净的脸看起来也让人舒心不已。只是一会儿的时间,这皇宫之中就就由大红的喜庆颜色变成了白色,令人心伤不已。
凌安朔和花娘来到了灵堂,此时的端王,六皇子,八皇子和九皇子已经跪在了大堂前为皇上祈福,而两旁也跪满了文武百官,清一色的白色,让气氛清冷无比。
看到了凌安朔和花娘进来,端王关切地问道:“皇嫂可还好?”
凌安朔回道:“无碍。”
两人跪在了软垫上,按礼节,他们这些皇子要为先皇守夜三天才会举行出殡礼。九皇子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后面还无来人,有些气恼。
“这而哥未免排场也太大了,回最早的是他,竟是到现在也没来!也太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了!”九皇子小声嘀咕道,明显对易王不满。
凌安朔连抬眼都不曾,只是说道:“他不会再来了,父皇没有这样的儿子。”
端王在来的路上早就听说了他去制押暴乱后发生的事情,有个脑子的人都能猜到这些事情定是与易王有关,兄弟那么多年,他自然也是知道易王脾性的人。
三天晃眼而过,皇帝出殡,易王与吕太傅被凌迟而死,而吕家因为吕明城的举报之功也没有没落,而摆在南越国的问题赫然出现。
现在监国的是朔王,自然是由朔王登基成为新皇,国不可一日无君,因为先皇刚驾崩的缘故,其他国家也在对南越国虎视眈眈,若是此时南越国出现内乱,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对对付外敌?
是夜,皇后寝宫。
花娘一身素衣款款而来,身边的几个小宫女跟随这进入了皇后寝宫的偏厅,看到了正坐于主座上的白檀皇后,她上前欣然行礼:“见过母后!”
“起来吧!”白檀听到花娘的声音,原本扶额休憩的她突然抬眼说道。
花娘起身。
白檀看了看身边的宫女,对随身的大嬷嬷说道:“你把她们都带下去吧,本宫想和朔王妃说几句家常话,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大嬷嬷应道,用眼神示意其他的宫女都跟着她出去。
看着身边已经没有了外人,白檀对花娘说道:“你也坐下吧,我们两个之间也不需要那么多规矩了。”
花娘微微颔首,走到了旁边离皇后最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真没有想到,我们最终会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方式相见。若是几个月前,我怎么能想象,妖界中法力高强的花娘竟会成了我的儿媳?”白檀叹道。
花娘垂眼,说道:“人生世事无常,我也未曾想过自己会和人类在一起。”
“衍儿若是知道你的身份......”
“他知道。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与他的婚事,若他不愿,我自然强求不了。”花娘苦笑,原来白檀是介意这个吗?虽然她与白檀相识已二十多年,对她的为人也是清楚不过,为人宽厚。
但是这样的事情落到谁的身上都会有些介意吧?
“你知道我只有衍儿与雪瑶两个孩子,不得不多为他们多做一些打算。如今他们的父皇不在...我自然为他们多操心一些。”白檀提起上官麟,不免有些落寞。
“我能理解。”
“不,你不理解。”白檀摇了摇头,看着花娘,审视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你可知道,今日我与衍儿谈起继位之事,他居然拒绝了!”
听到白檀有些激动的声音,花娘是平静的,因为她早就知道了凌安朔的决定,他也不止一次与花娘说过,他会带着她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看着花娘平静的脸,白檀有些受伤:“看来你也早就知道了他的决定,我只想问,他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因为你?”
“不管是不是因为我,他志不在此,若是强行将他束缚在这皇宫之中,他可会快乐?”花娘看着白檀,没有一丝的心虚理亏。
“这就是他的宿命,他注定是要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王!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平凡!而且他也有这种能力!”白檀有些看着花娘,眼神坚定。
“所以您找我过来的是为了什么?”
白檀看着花娘,突然起身,从上面的主位上走了下来,来到了花娘的身边:“花娘,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衍儿他必须要登基!唯有如此,才对得起他死去的父皇啊!对得起南越的百姓!”
“您也是个聪明人,若是他愿意继位,何至来与我说这些?”花娘苦笑。
“正是他不愿,我只能来找你,或许在他的心里,你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这个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亲生母亲!你,可否帮忙劝他?”白檀虽然没有把握,可是她必须这么做,花娘是唯一能改变凌安朔决定的希望。
花娘也站了起来,对白檀行了一礼:“对不起,这件事,我办不到。或者说,我并不想这样做,为何要强迫他,我不愿。”
“花娘......”白檀惊讶地看着花娘,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是为了南越国的百姓好,我倒是觉得端王品行端正,有勇有谋,而且他也是皇室血脉,乃是不错的皇位人选,母后为何不考虑一下呢?”花娘自知皇后心中所想,可是不愿戳穿罢了。
说完花娘又行了一礼:“儿媳就不打扰母后了,希望母后好生考虑,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我亦不愿将事情弄复杂。儿媳告退!”
说完起身,退了下去。
看着花娘远去的背影,白檀心中像是有一块石头堵住了一般,难受至极,她等了二十年,难道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