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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早啊，昨天睡得好么？”
程昊热情洋溢，绅士为凌宸拉开座椅。
凌宸点头，面如死灰，“好。”
然后，一头栽倒在凌骁的怀里。
“骁，你看我眼睛都长细纹了，我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你让我搬出去吧？！”
凌骁一手端咖啡，一手揽凌宸，两不耽误。
鹰眸仔细看过凌宸的面孔，凌骁认真点头，“恩，黑眼圈是重，昊，给她换个美容师。”最后不忘吩咐，“你去接到家里来。”
然后信手一提，把凌宸拎回座位。
凌宸扑在桌上，痛心疾首。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为什么一个男人知道美容师这种存在，为什么啊？！
没活路啊没活路。
凌宸抬头，抹干并不存在的眼泪，抬手把豆浆当成牛奶倒进咖啡里，一口喝完。
桌上的程昊傅洪丁宁罗铭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他们预感，以后的饭桌上一定会有很精彩的演出。
“咳咳。”凌老爷子轻咳几声，示意他要开始讲话了。
连坐主位的凌骁也放下咖啡，表现出十分尊重。
凌老爷子笑眯眯冲凌宸说，“小宸也回来了，书也念完了，是时候找个对象了。”
凌宸靠在椅子上，没个正行，“爷爷，学无止境，读完了还可以读硕士、博士、博士后。”
“没关系，可以先结婚，再读嘛。”
靠！这上一句话还是对象呢，现在就结婚了？？
凌宸立马规矩了坐好，换个了笑脸十分孝顺，“爷爷看人老道，爷爷说我该找什么样的呢？”
凌老爷子经过认真思考，“我老了，想天天看见你。”
话一说出，桌上八个人四个人低下了脑袋。
就像小学时代不想回答问题的学生，以为自己看不见老师，老师也看不见自己了。
但是，老爷子年纪大，眼神还是很好的。
凌老爷子看着程昊指点江山，“你和昊最能玩到一起，我觉着他不错。”
程昊跳起来，“老爷子，我是高危职业，小公主会守寡的！”
“怎么会？小宸会再嫁个更好的。”
程昊在半空里石化。
他卖命一生的回报啊。
凌老爷子又盯上了凌骁，“骁从小看着你长大……”
“我会比他死得更早！”
凌宸异常激动地跳起。
她必须要激动了。
老爷子把谁跟她凑都行。
唯独凌骁不行。
怎么说呢，按辈分他们是兄妹，可他们之间有十岁的年龄差距，不知不觉间凌骁已经承担了凌宸父亲的角色。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不会生出脑残儿童，但是永远不会有爱情结晶，只会有亲情结晶，不幸福啊！
还很恶心。
凌老爷子只能按住内心欲谋已久的想法，换了个说法。
“我是说，骁也该为你操操心。”
“哦。”
害她瞎激动一场。
老爷子是把事情推给凌骁了，开始吃早饭。
余下七个人也跟着开动。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凌老爷子又不乐意了，“骁，小宸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
这不是要凌骁上心，是要他现在就把事情办了。
凌骁放了咖啡，直截了当地说，“你自己定个期限，期限之内找到人，皆大欢喜。”
凌宸笑了，公主脸呈现出超乎异常的喜悦。
“等我长大到跟你一样大的时候。”
这句话是有故事的。
当年凌宸想搬出去住的时候，凌骁不同意，凌宸问了句，什么时候能同意。
凌骁给的回答就是这个，等你长到跟我一样大的时候。
注意，这个一样大不是十年之后，而是指凌宸把他们之间十岁的差距长没的时候。
摆明了玩凌宸不是？！
她凌宸是多小气的人，每个和她过不去的人她都记在她的小本本上了！
她就等着凌骁问什么时候呢。
桌上的四人知道这个梗，把头都快埋进桌底下了，忍着笑装得一本正经，吃早饭。
凌老爷子不开心了，“胡闹！我哪等得起十年？最多等个一两年。”
说话间，还不忘瞥了一眼凌骁，意思是怪凌骁办事不利。
还得他亲自出马啊。
“小宸，跟爷爷说，喜欢什么样的？”
“爷爷您说，您想我找什么样的。”
凌老爷子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哪，果然女孩是贴心小棉袄啊，多明白他的心。
凌老爷子就开口了，“我觉着医生不错。”
傅洪叼着半块吐司秒变树懒，按刚才的剧本不是已经把他排除了么？他又成备选啦？
“医生啊，那岂不是看过很多很多女人的身体，还乱摸！咦，不要，好恶心的。”
树懒洪也觉得自己恶心了。
他不是救死扶伤，他是趁人之危，他道貌岸然，他衣冠禽兽。
“哦，对对，小宸有洁癖，那医生不好，换律师怎样？”
“没医生好。”
凌老爷子念头一转，“这样啊，那兽医好不好？”
“好啊！”凌宸捏着最后一口吐司，发问，“不过我怎么接近人家呢？又不能说我要看病，要不我养只什么宠物吧？”
凌老爷子只听见了凌宸答应了，哪里管什么宠物，连说几个“好”答应了。
凌宸吞下最后一口吐司，离开饭桌，“那你去找人，我去找狗啊。”
听见“狗”字，桌上的人都明白了。
凌宸想养狗多年，奈何暴君一言否决，终于今天找到机会，得到了太皇太上的同意。
刚才那出分明是为狗！
套路啊，这全是套路啊！
凌宸一走，桌上的人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吃饭了。
小公主在就是不一样啊，吃个早饭都心惊胆颤的，再多来这么几次，他们都不用担心得心脏病了。
所以，为了他们身体健康，请小公主多来几次吧！
四个人跟凌骁一样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兴奋得跟打过兴奋剂一样，一遍一遍的拍桌呐喊。
这样的饭桌才是饭桌嘛，够精彩嘛。
吃得差不多了，程昊警觉少了个人。
“咦？先生什么时候走的啊？”
凌祎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人。
凌老爷子罢罢手，“别管他。”
慈祥的笑容从苍老的面孔上消失，鹰眸和面孔一样，浮现出丝丝烦躁。
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在凌老爷子心里拉扯成无限大的空白，都是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