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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了然的看着太明:“然后你发现那女孩子不是非乐对吧。”
流苏已经明白了,霍去病却不明白,为什么认错了人就被打了。
于是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太明。
太明却不想让他知道,他好像是不明白霍去病的眼神一样,笑呵呵的看着霍去病,就是不说话。
流苏嗤笑一声:“还不明白吗,他一定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把人家惹生气了。”
“没错,这小子对我家小姐无礼就算了,一言不合还口出恶言。”几个看着太明的大汉声音响起,太明又吓得一大跳。
他本来喝了几口茶,又有霍去病在旁边,他觉着自己的安全已经有了保障,早就忘记了旁边还站着几个怒气冲冲一脸不爽的“敌人”。
他低声道:“我只不过是轻轻拍了她一下,喊了她一句“海”,她回过头就生气了,骂我是登徒子。”
流苏被他一句登徒子笑抽,这十五岁的小毛孩子还登徒子,不过又想到庄鹰,好像还是很合理的。
太明也笑了,他低声道:“我也生气,我哪里像是登徒子,于是我就和她吵起来了,谁知道她手下这么多人,她呼喝一声,竟然召来了一群人揍我。”
霍去病难得叹了口气道:“人来了。”
流苏看去,来的是个黑衣的姑娘,身后带着几个丫头,那丫头也是黑衣,都是一样的劲装,这下好办了,这女孩一定是将门虎女,流苏看着霍去病。
有他在这就好办了,骠骑将军再此,大汉士卒莫不谨慎对待,礼让有加?
流苏正要上前寒暄一下,那女孩看到霍去病就冲了过来。
“霍去病!”她突然大叫一声,拔剑杀来。
霍去病叹了口气,动也不动的用剑挡了一下。那女孩被推出老远,一时间她手下的人都愣愣的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流苏茫然的看着太明,太明也茫然的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道:“她是为我而来,你们不用管她。”
女孩被他气的不轻:“你,霍去病,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霍去病冷冷道:“李小姐还是回去吧,你要是再来骚扰,去病就抓了你军法处置。”
女孩被她手下的丫鬟拉着:“小姐,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
然后那个女孩很识相的招呼了人退走,霍去病也不拦她,让她带着人走。
她走了几步仍不死心,恶狠狠的回头道:“霍去病,你不过是私生子,靠着皇后才有今日高位,纵然你如今权势滔天,但花无百日红,李夫人已经产下王子,我骁骑府也不怕你。”
流苏看着这姑娘,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霍去病冷笑:“去病不求姑娘怕我,去病只求姑娘今后离我远点。”
那姑娘被人这么一说,简直都的气的要大叫了,怎么会有男人对着她说这样的话,她是这样一个美丽特别的女子。
她果然大叫了,太明一个石子正好打在她脸上,她是痛的大叫。
因为她的脸上此刻也和太明一样,多了一块青紫。
太明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凉薄嘲讽的笑来,他道:“这块石头是要告诉你,说话刻薄可以,但是不要胡言乱语,疯疯癫癫。你最好以后不要再说什么伤人的话来,因为你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那女孩子现在脸上破了皮,不能说话,她又打不过霍去病,委屈的瞪着他们。
流苏一看这下搞不好又要开打,只好对着那几人道:“几位,你们小姐伤了脸,需要赶快医治,还是速速回去请大夫的好,不然就要破相了。”
美丽的女孩子总归是在乎容貌的,仇还可以以后再报,脸上的伤却是要尽快治。
果然那女孩匆匆带着人老老实实退了。
流苏看着霍去病,不自在的摸摸头。
太明收拾了东西道:“快走吧,赶紧回山,这女的是骁骑府上的,一点也不好惹。”
流苏只好跟着他走,霍去病解释道:“骁骑将军李寄是舅舅原来的上峰,征龙城的时候战死,陛下封为广陵侯,他独子就是李旭。”
流苏恍然大悟:“那这姑娘是?”
霍去病道:“她叫李限,是李旭的妹妹,骁骑如今就这一个女儿了,孙子还不满三岁。”
流苏叹道:“原来李旭还有个夫人,真是作孽啊。”
霍去病也不说话了,默默朝前走,他们都想起了那日禁宫李旭行刺的事情来,那件事,只有流苏和霍去病知道真相。
那并不是一个什么好听的故事。
现在李旭不知所踪,他妹妹竟然还天天要报仇!
流苏随着太明走,一路走一路想,也想不出个什么。
但是她又想起来,那个李限说什么李夫人。
于是她回头看着霍去病:“李夫人他和李旭是什么关系。”
霍去病来不及回答,太明就抢着道:“你没看他门都姓李吗,那自然就是一家人了嘛。”
流苏问霍去病:“你不是说,骁骑只有李限一个女儿吗?”
太明索性停下来不走,坐到山路边的一个大石头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初平阳公主把李夫人送给陛下,李夫人身世漂泊,她又姓李,骁骑将军的夫人就收她做了义女,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一家的。”
流苏回头看看霍去病,霍去病点头:“骁骑就是李之荫族叔。”
冤家路窄!
这回流苏问也不问了,催着太明走。
此时正是春色怡人,山道上已经开了不少的花,虽然流苏一个名字也说不出来,单是他们的每一个都非常的好看,让人心生欢喜。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刘酵张伯,他们的心情都有些欣喜,所以走的很快。
刘健见到流苏自然是很欢喜,他和非乐看到流苏的留书,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后来赵阖京报信,他们又以为流苏非死即伤。
没想到霍去病跑了一趟,人就突然冒了出来。
还真是很高兴。
只是这一次流苏回来道观却没有原来那么的热闹。
连霍去病也发现了,他前次还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刘健不在,张伯老病,这黄帝庙生机勃勃,他们时刻都在搅闹着。
那些十几岁的小道童,每天不是胡乱的练剑就是忙着玩,根本就不像是修道的样子。
可是今日这里却像是被谁给整治了一番似的。
道童们见到他们都规规矩矩的行礼,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干一样。
更让霍去病感到神奇的是,他竟然看到一个七八岁的道童坐在石阶上背书。
他惊讶的看着太明和刘健,流苏也怔怔看着刘健。
刘健苦着脸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先休息休息,我去吩咐做晚饭,等你们休息够了我再来告诉你们。”
道观多了一个人。不,不,应该是说多出了一个道士!真道士,这道观里的原来的观主没了,皇帝把刘建弄来这里。他们来的时候这小地方早就只剩一些小道士了,后来刘建把自己府上未成年的仆役带来这里一起做道士人才多起来。
现在,道观原来的观主的师弟回来了。
丹辰子是这道观里长大的真道士,只是平生喜欢游览名山大川,又喜欢炼丹访友,所以常常不在道观里,他出去游历一年有余,回来后自己从小长大的师门就变成这个个模样。几乎气炸了肺。
白天小道士们胡乱打坐玩耍,晚上还是胡乱玩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吃。
于是他开始了整顿。日日早起做早课,炼丹练剑,抄经,没事要干活。要在道观的后山山种菜,不准混日子,不准乱吃东西,要有节制,要自食其力。
刘建回来的时候就被吓得狠了。宁死不从,决定和丹辰子斗智斗勇到底,无奈丹辰子武艺高强,又固执无比,偏偏他还极其有耐心。他能为一件事情和刘建扯上半天,扯到刘建头晕眼花,饿的不行,不答应决不放松。
刘建恨不得把他给砍了。
最后达成了统一意见,其他人好好当道士,刘建可以胡玩。
小道士们对这个师叔本来就怕的要死,现在看到刘建都妥协,只好跟着他好好的当道士。独留刘建一人度日如年。
一个人胡闹是没有意思的,刘焦没有豁达到一个人玩泥巴都能玩得快乐的地步。
“流苏,我们一定要把丹辰子赶走。”刘建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筷子。
流苏刚刚回来,听说了此事之后,不由的一笑:“他现在在哪里?”
刘建指指那个本来很久都没有用过的炼丹房方向:“他这时候一定在炼丹,他说他要炼出长生不老药!”
流苏不禁讶然失笑,竟然遇到一个活的要炼药的。哎,古人不科学,以为世界上真的有不老药,要好好教育!
刘建一边扒饭,一边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不老药,我爷爷就是听了什么方士的话,以为自己要炼出不老药,是真命天子,才造反的。真要有不老药,这大汉还能放的下这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