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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看了许久的陈留大火后,参战的众人终于陆续返回,湘云也是抓紧时间一番威逼利诱后,迫得*这个牲口不得不归降了朝廷。
这时皇甫奇和他的酗伴们也是驾着三角箭凯旋,湘云喜极而泣的扑到了强哥的怀中,全然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
好在林冲来的很及时,将此次大胜的战报汇报的很详实,唯有宁王赵刚的消息缺失,令仁宗心里稍微有些忧虑。
早已有了安排的湘云本来很有把握的等待着二叔的消息,只是随着时间来到了亥时,她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就在众人等的焦急之时,城楼上一片喧哗之声,涅面将军和铁二爷双双回到了汴京城,狄青更是将宁王掷于地上,征询皇帝的旨意。
“哈哈哈,终于再次见面了啊,我的好二弟。没想到啊,没想到,孤还真没想到会惨败在你的手中,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杀了我吧!”
被这猛烈的一摔,赵刚忽然从浑浑噩噩中苏醒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在众人簇拥之中,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二弟赵斌,不禁疯狂的大笑起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脸上的泥垢加上血污,衬的他犹如地狱的恶鬼一般,全然没有了一个王爷的风范。
见到从小对自己很好的皇兄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赵斌终归是有些心软,不忍杀他,于是叹气道,
“皇兄这又是何苦,皇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此居然还要挑起战端,置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你于心何忍?”
“哈哈哈,于心何忍?别假惺惺的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孤乃是晋王之子,和你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天下虽大,但你我二人只能活下一个,我若不趁势而起,迟早也是这城外的一抔黄土!”
事到如今见自己这个皇弟还在装作一副假慈悲的模样收买人心,赵刚就忍不住大声的嘲笑着,说出了造反的最关键原因。
这样的答案本不在意料之外,可听到宁王讲出口后,仁宗嘴里还是有些苦涩,不禁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罢了,朕不与你多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来人,将宁王带去凝和殿好生梳洗一番,除了不能出门,其他一应事项都不要怠慢了!”
“赵斌,别假惺惺的,孤不吃你这一套,想杀孤也就是一刀的事,何必要费这么多的周折?”
见仁宗并没有当场格杀自己,推己及人的赵刚以为他是在作秀给身边的众人看,立马大声狂喊着,却被旁边的侍卫架住了臂膀,直接拖走了。
“皇上,宁王乃是这次叛乱的主谋,万不可放虎归山,若如此则后患无穷啊!”
这个时候极为不讨喜的御史台曾巩急忙出言劝着,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皇帝到底高不高兴,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他只希望这位新皇能够快刀斩乱麻,及时了结了宁王这个祸害。
“曾爱卿所言极是,此番忧国忧民之心实属难得。只是朕今日乏了,此事容朕思量一番,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明日早朝再议!”
对于这位刚正不阿的的御史台,赵斌也是极为敬重,先是肯定了他的这种提议,随后婉转的表达了自己要考虑一下的意思,令已经做好了据理力争,即便得罪新皇也要迫使他杀掉宁王,为民除害的曾巩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郁闷的直欲吐血,想要再劝解一番,却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憋着满肚子的无奈回府休息,估计今晚这一觉也是睡不着了。
众大臣见皇帝下了逐客令,自然是识趣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了叛军的威胁,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个安稳觉,至于善后的一些事宜,明天早朝再说便是了。
“皇姐,宁王几次三番的派人刺杀于你,朕今日没有当场杀他,是不是惹得你不高兴了?”
见大臣们走的差不多了,仁宗问着一旁出奇沉默的孟大小姐,表情看起来有些忐忑。
湘云则摇了摇头,依旧牵着强哥的手说道,
“没有,排骨你没有杀他自然有你的考虑,不用照顾我的感受。其实我还替你高兴呢,虽然你生性胆子有些小,但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反正现在叛军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也没人会闲着蛋疼的再来刺杀我,宁王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与其杀了他,倒不如让他忏悔来的好!”
“皇姐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
听到某腐难得一本正经的分析,赵斌呼出一口气,嘴角终于挂起了一丝微笑。
“看把你紧张的,好了,既然累了就早点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呢。强哥,二叔,我们走!”
某腐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这个皇弟,拉着强哥的手,招呼着铁手一起往孟府而去。
许仙一脸尴尬的望向自己的父亲,准备在他开口后自己借着台阶下来回家,以免半夜跑去孟府对湘云的名声有损。
哪知许大学士却是摇头苦笑,根本没有勒令儿子回家的意思,反倒眼不见心不烦的扭头回家,留下许仙一路上被拉扯着在风中凌乱。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远处隐约传来某腐那五音不全的半吊子歌声,又是惊醒无数熟睡中的悲催民众,在漫无目标的大骂一番无果后,只得在连连惊觉的噩梦中熬过了一生之中最长的一个下半夜。
不过他们至少还有的睡,那些原本汴京城中生活的好好的,却因为趋利避害而投奔宁王的巨贾名流,此刻却是无心睡眠,一个个毁的肠子都青了。
有些想要出门投降的,也是被随即而来的禁军勒令不得出门,一切静等早朝后的处理结果。
这一下众人更是睡不着觉,全都是捶胸顿足,深为自己当初一时冲动的决定而懊恼,惶惶间一片唉声叹气充斥在整个陈留城内,让其变成了一座真实版的哀怨之城。
“玲儿啊,父王对不起你,父王对不起你啊!”
城内新迁的梁王府内,柴桂双眼无神的瘫坐在了地上,一个劲的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痴呆蠢愣傻的五残人士。
而在不远处的县衙后院,柴郡主则无比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从所未有的轻松,
“战争终于结束了吗?听说是神武长公主的计划令宁王的大军全部覆灭的,相比起来,她还真的很强啊。文强,你也还活着吧?活着真好,尤其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活着,那的确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这个作为政治牺牲品的女人喃喃自语着,眼角却不自禁的流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包含着她心中所有的苦楚,默默的滑落脸庞。
有人伤心自然就有人开心,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深刻的体会得到,经过了一夜或睡到人事不省,或失眠到辗转反侧的静谧之后,众朝臣全都聚集到了垂拱殿内,等待着仁宗的临朝。
不一会儿,赵斌便踏着轻便的步伐坐到了龙椅之上,虽然昨晚睡的很晚,但由于心情十分的踏实,今天即便起了个大早,也是精神焕发,一副很有朝气的模样。
君臣见礼,早朝的第一份奏章自然是兵部尚书曹玮报告昨晚的战果,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曹尚书大步出列,仿佛是在一夜之间重伤痊愈了一般,拿出连夜整理的清单朗声念道,
“启禀陛下,昨夜陈留大营一役共杀伤敌军三十一万八千六百三十五人,其中伤者十七万三千四百六十一人,目前汴京城药草严重紧缺,微臣以和王相国商议,与民间商会合作,从外地调运药材,务必赶在伤情恶化前让这些士兵得到有效的救治。另外投降叛军一万八千三百一十六人已登记在册,正圈禁在陈留城外等候皇上发落。至于俘获的文臣武将一行,此时都押在殿外候着,微臣不敢擅作主张,还请皇上定夺!”
“好,曹爱卿不愧为国之栋梁,想必为了这数量庞大的伤兵昨晚辛苦了,那些俘虏就不要太苛责了,不论是打散编入禁军,还是遣散回家,你斟酌便是。那些殿外候着的就放他们离开吧,有官职、爵位在身的一律免了,巨贾名流交些罚金,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毕竟前段时间连朕都是自身难保,又岂能太过责怪他们!”
仁宗似乎早就拟好了腹稿,此时听了曹玮的汇报,也是各方面都给出了比较缓和的处理意见,这让那些和叛军里有亲朋关系的大臣们也是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稍稍松弛了一些。
“皇上真是宅心仁厚,此乃我大宋之福,天下百姓之幸啊!”
左相王安石此时也是歌功颂德一番,这才将一些物资损耗,民心战备之类的情况做了下汇总,整体上来讲虽然有些捉襟见肘,但那也只是暂时的现象,有了几大商会的协助,相信很快就会协调的运转起来,让大宋境内的生活再次变得欣欣向荣起来。
嘿嘿,有皇姐为朕进行分析,这战后的总结大会果然是轻松无比啊!
被夸奖的仁宗心中相当的高兴,冲着站在旁边抿嘴偷笑的某腐挤眉弄眼,似乎是在给这个临时的狗头军师点着赞。
正此时,一个御前侍卫急匆匆的飞奔进殿,好像是递给了曹玮一封书信,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曹玮脸色立马变得很是凝重,却在展开书信后变换了十几种表情,半晌回过神来,急忙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的举起了那封书信,
“皇上,天佑我大宋,北疆大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