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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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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精兵,爱怎么挑就怎么挑,果然人多好办事,短短十日不到,进展神速,相亲百对里就看顺眼了九对,再加上她“垂涎”已久的寒兵、铁歌,嘿嘿嘿!十一对佳偶圆满完婚,指日可待啊!

喜鹊这些时日总算恢复了过去的雀跃欢快精神,尤其是每天指使着一堆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男人,跟全城含羞带怯的未嫁姑娘轮番相亲,还不能对她说个“不”字,就是人生一大乐事呀!

一时之间,京城桃花朵朵,春色无边,所有待字闺中的怀春姑娘全拿她当偶像崇拜,只差没帮她供个长生牌位了。

在最后两三日里,她更是连哄带骗把寒兵和铁戢两名副统领“推入火坑”,各自配了个特别又有趣的姑娘。

媒人逼进门,修行在个人,婚后,管他们爱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反正奉命娶了亲,想逃也没那么容易。

“夫人,你完全是公报私仇一故意的!”

在婚礼上,一身新郎倌打扮、显得高一俊美的寒兵敢怒不敢反抗,只能逮着了机会咬牙切齿地迸了一句。

“哎哟!我好怕啊!”她搂着范雷霆,对寒兵扮了个鬼脸。“别乱喊,谁是夫人啊,我是媒婆,你真正的夫人正站那儿等着你拜堂呢!”

另外一个在同一天同场出清的铁戢,极为明智、隐忍、认命地牵着那个自己连脸都没见过的新娘,低叹了一口气。

连他们铁血剽悍的头儿都是满眼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别淘气,专心看戏”,所以他们不认命又能怎的?

可喜鹊虽是白天闹得御林禁卫军“鸡飞狗跳、人人自危”,一到晚上,她也不忘紧紧抓住这越来越见少的幸福辰光,逮着机会就压上范雷霆,翻来覆去的这个又那个,把威风凛凛盖世大英雄撩拨得理智尽失,形象全无。

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已经是豁出去了!

终于,到了七夕的前一夜……

在畅快淋漓的一番云雨过后,喜鹊发乱汗湿地蜷缩在他强壮赤裸的怀里,娇喘未歇,粉嫩指尖轻轻地在他胸口画圈圈。

范雷霆倒抽了一口气,大掌蓦地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翻身压在她身上。“是你来招惹爷的,待会儿再求饶也不放过你了——”

“等等,等等!”她浑身上下无一不酸痛虚软,真的是怕极了,“饶了人家吧,我有话要说。”

“先做完再说。”他黑眸越发深幽发亮。

“明儿我就走了。”她情急之下,冲口而出。

这话如巨雷狠狠劈中了他脑门,范雷霆脸色剧变,火热欲望刹那间全被深深的恐惧取代。

“你说什么?”他猛地坐起身来,双臂牢牢地紧抱着她。“给爷说清楚,什么叫作明天就走了?你要走去哪里?爷不准!”

她痴痴地望着他,眸里盛满了愁肠百转的怅惘和心痛。

“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她心一酸,几乎抑不住夺眶泪水,低声道:“我本就不是凡界之人,而是天上受了罚降生历劫的喜鹊,玉帝罚我人间七世,得聚满一百对良缘佳偶才能回返天庭,明日七夕,我就得回去了。”

“你胡说些什么?”他脸色变了,气恼地瞪着她,“你就这么不想嫁给爷,连这等荒诞之言都掰得出?”

“不是掰的,是真的。”她一急,又是眼泪汪汪了。

他看得既心疼又焦虑,可终是气愤填膺地忿忿难平。“爷若是做错了什么,教你伤心,你只管说,往后爷永不再犯,可你就是不能拿这样的虚言妄语来吓唬爷……难道爷的真心,你还是半点也没瞧见吗?当真要爷剐出这颗心给你看,你才愿意相信爷心里只有你吗?”

“瞧见的,”喜鹊赶紧搂住他的颈项,哽咽道:“我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知道你的心,你也知道我的心,所以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

“喜儿,”他心口一痛。“既然如此,就不要说这样的话,教爷伤心。”

“我……我真没有骗你……”

她把脸紧紧偎靠在他肩窝,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当初是如何见织女公主和驸马肝肠寸断,如何想方设法鼓吹他二人私奔,然后玉帝震怒,将她这主脑和从犯全数打下凡尘历劫的种种,全数和盘托出,半点无保留。

范雷霆沉默地听她呜咽说完,粗扩脸庞越发冷硬僵凝。

教他如何相信她的话?

玉皇大帝,牛郎织女,太上老君,喜鹊忠牛天兵天将,这全都是神话传奇,是民间信仰流传的故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而且传说里的喜鹊,又怎么是他眼前这个此生唯一钟情的心爱姑娘?

荒谬,太荒谬了……他怎么可能相信?怎么愿意相信?

若心底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去信了,那么不就代表他得承认她和自己仙凡两隔,明日过后,终将天上人间永不相见?

不,他不信。死都不能信。

“你若有苦衷,尽可告诉爷,又何必用这样荒谬的借口来搪塞?”他眼底盛满了被她深深伤害、欺骗的痛楚,嗓音冰冷了起来。“雷霆—”

“不管是谁不允你嫁给我,总之,放眼天下,谁人大得过当今天子?”他霸道蛮横地道,“爷已求请皇上赐亲,明日七夕之夜拜堂完婚,爷倒要看看这天下有谁阻止得了爷娶你?”

她内心激荡不已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

他为了自己,进宫求皇上赐婚?

这份似海深情,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又教她如何回报得了?

范雷霆仿佛看穿她内心所想,面色变得温柔,语气和缓道:“喜儿,若你心底当真有我,明日就穿上凤冠霞帔,欢欢喜喜做爷的新娘,好吗?”

听着他说到最后那两个字,却是藏抑不住微微的轻颤,她心一抽紧,那个“不好”又怎么舍得说出口?

“好。”她哭了,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也不顾了。

只要能够穿上凤冠霞帔坐上花轿成为他的新娘,就算只有一瞬间,就算玉帝将来要千般折磨百般惩罚,她也无怨无悔。

这是,她今生离世前所能送给他的最后宿愿。

总教头军府里彩灯高高悬挂,端的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自一早起便有前来送礼套亲近乎的文武官员,挤得偌大军府水泄不通,光是流水席便开了百来桌,自中午至傍晚,好酒好菜点心名茶轮番供应,吃得那个叫宾主径哪!

就连皇帝都龙心大悦,非但赏赐下奇珍异宝一百二十抬给新娘子添妆,就连范雷霆那儿都得了一对十尺高的珍贵朱红珊瑚树,华丽丽地摆在拜堂大厅之上增添福气。

喜鹊被妆点得娇艳美貌异常,珍珠凤冠金线霞帔喜服一穿上身,就是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新娘子。

因为清皇还无立后,是以本想好人做到底、宠臣宠全套的清皇只得改为指派其他朝廷命妇,替喜鹊梳发点绦唇,后来是寒兵家的夫人和铁战家的娘子自告奋勇,接此重任。

寒兵家的年轻夫人长得极为可爱,常常还未开口就先脸红,而铁戢家的娘子虽只是相貌清秀,然而温柔婉约,谈吐娴静极为可人。

虽然今天是新娘子,但是喜鹊一见着她俩就忍不住媒婆上身,打探起她们俩的洞房花烛夜幸不幸福、新郎倌有没有卖力做人?

“夫人,”寒兵家的夫人脸蛋红透了,结巴地道:“那个、那个今天你才是主角,就、就不谈我们了。”

铁歌家的娘子浅浅一笑,温和眸光里也微带告饶之色。“好吧好吧,就不为难你们了。”喜鹊拍了拍她们俩的肩头,娇俏的脸上笑意吟吟,把所有的恐慌不安,全数压抑在那笑得异样灿烂的笑容里。

今夜已是七夕,弯弯弦月初上,方才外头应景地下了一场绵绵细雨,沾裳未湿即歇止。

她,还有多少辰光?

喜鹊怔怔望着窗外,暗自祈求玉帝大人再给她一整夜的时间,好让她能圆满了雷霆大人终能和美娇娘拜堂完婚、洞房花烛的心愿。

她搞砸了雷霆大人前三次的亲事,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得赔还给他。

玉帝大人,这是喜鹊欠了他的,请祢成全。她在心中默祷,眼底泪光微闪。

终于,吉时已到。

凤冠上盖的不是红帕,而是镶嵌在冠畔的一串串莹华珍珠帘,这是范雷霆特地命人打造的,他说就算是拜堂,也要这样一直、一直看着她的容颜。

喜鹊闻言,心下又是欢喜又是备感酸楚,其实她也想永远能像这样一直望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在锣鼓丝竹喧天震响声中,明艳不可方物的新娘在媒人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向那高大伟岸阳刚英挺的新郎。

隔着珍珠帘,她依旧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明亮如星、温柔的双眸。

他的眼底,只有她一人。而她,亦如是。

天上地下,仙界凡间,唯有彼此,日月为监。

终于,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微颤的小手,稳稳地牵着她,在清皇的亲自见证之下,行拜堂大礼。

“一拜天地。”

“二拜吾皇!”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礼成!”

在最后这一声欢喜高喊声中,新娘子的身子陡地一软,瘫倒在一脸惊恐的新郎怀里。

“喜儿——”撕心裂肺的吼声里充满了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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