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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燥热得紧,凌亦涵在凌氏学院养了几天,待伤势稳定后,凌亦涵方和安嬅譞回了凌家。
安嬅譞以权筱筱作为人淹王落手下的比武一事不胫而走,众人对她这个花瓶总算是有了改观,皆认为外表纯良的人也很有谋略,而凌天听到这个消息好歹对安嬅譞和蔼了一点。
但是凌安二人回家后,凌天不知从哪儿听到凌亦涵为安嬅譞受伤的消息,故此,他对安嬅譞第一次涌起的微不足道的改观也烟消云散了。在家里面对安嬅譞时他更是从早到晚阴沉着一张脸,对安嬅譞百般讽刺。凌亦涵气不过,铁青着脸与他呛了两声,倒是在安嬅譞云淡风轻的态度中放下对凌天的执怨。
到了七月初,天气越发的热了,此时凌亦涵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他又过回了最初早出晚归的生活。安嬅譞的性子很是怠慢,在凌亦涵受伤期间,她是请假在家陪凌亦涵的,过了一阵子满足的米虫生活又让其回学院上课,安嬅譞很是不乐意,但到底还是愿意听从凌亦涵的安排。由此,安凌二人甜腻的日子就此翻过了。
再说凌亦暖,当初得到凌亦涵的吩咐,她告知了安少仟自家的家庭住址,让沈安二人过去找凌亦涵后,她便起身去了M国。
碧波池中湖水荡漾,小亭悬浮,四周皆是绿。亭中端坐着眉清目秀的女子与高大健朗的男人,横在二者间的石桌上放这一茶炉,茶炉上正煮着茶。
“秋心,你究竟来自何方?”亭中细细品茶的西里悠悠地问道,他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凌亦暖,眼里充满了期望。
西里想起了与凌亦暖相遇的场景,那天下着滂沱大雨,她晕倒在他面前。惨白着小脸,浑身污垢,样子滑稽得像个跳梁小丑。他厌恶,抬脚就要离开。双目紧闭的她似乎谋划了很久似的,就在他将要离开时,她突然睁开双眼,咧嘴朝他一笑,笑得三分春色七分张扬。那一刻西里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脑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女孩是个夺命的妖精,想要活命就必须趁早逃离她,可他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最后竟无知无觉的带着她回家了。
等她身体痊愈,他问她来自哪里,她摇头笑了笑,不答。他又问她,她叫什么名字,她浅笑着说她叫秋心,飒飒秋风的秋,为吾爱失心的心。
西里沉默,秋心,飒飒秋风的秋,为吾爱失心的心。想到这些,西里的心不知为何钝痛了许久,他看着凌亦暖的目光渐渐的就转成了秋雨浓稠时,雨打芭蕉的惆怅。
秋心,秋心,秋心相合即是愁。
西里不明白,明媚如朝阳的她,为何取名为秋心?
后来,他暗地里派人去调查她的来历,她的背景简单明了,可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就是那一汪让人一眼就看透的清浅溪水。
煮茶的手一顿,凌亦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她面色无异。凌亦暖微微一笑,微风吹来,吹动她额前的发丝,她明媚的眉眼掩盖了盛夏骄阳的急躁。
“佛说,我来自西方。”美目盯着氤氲在茶壶上方的青烟,凌亦暖语气浅浅,如湖面微微起的涟漪。透着青烟,她看向对面的西里,笑道:“您又是找人调查我了吧?”
西里默,端起茶几上的瓷碗,白色的瓷碗小巧玲珑,莹白的茶碗装着一汪清浅的绿。借着茶碗青绿的茶水,他看见了笑容明媚的女孩离他渐渐远去,他抓不住她的人,就连萦绕在他鼻尖的茶香,他亦无法留下。
有一瞬间西里慌了神,入口的茶依然香浓,可他却品不出了方才的暖意。想到此,西里的心像掉入了冰窟窿,冷冷地,盛夏的阳光无法将其捂暖。端着茶碗的手紧了紧,西里对着凌亦暖露出温柔的笑,内心又是一阵慌乱。
他知道,秋心就是上苍派来收拾他的妖神,为了他这些年的作恶多端,上苍终于还是容不下他了。西里的思绪飞扬着,盯着凌亦暖的眼渐渐地染上了猩红。
为了身上背负的使命,他只能背弃一切,敢挡他者,一个字——杀!
因他嗜血的眼神,凌亦暖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个儿一步小心陷了底。为此招来杀身之祸且不说,她怕的是被杀后西里随意找个地儿将她埋了,届时她就再也见不到安少仟,见不到她弟弟还有那个传说中美若天仙的未来弟妹了。
强压下心头涌起的不安,凌亦涵面色不变,微笑道:“可是秋心煮的茶不好,我去唤素锦来,可好?”
说着,凌亦暖就站起身,却也不急着离去,只笑盈盈的看着陷入沉思的西里。她跟在西里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自是知晓在整座宅子里,煮茶的手艺无人能与她匹敌。
她五岁学制茶,煮茶,算来如今已经有二十一年了。莫说是西里身边素锦无法与她匹敌,纵观整个凌氏学院也找不出一个能与她并肩的。为此,当初宫灵生还特特送了个“茶痴”的称号给她,而凌亦涵亦是因为这茶痴让她脱离了凌氏的庇护,自己出门历练去了。
那时凌亦涵给出的理由是:作为凌氏的大小姐,他不剥夺她爱茶的这份痴心,但她若是将所有的神思都扑在茶上,而忽视了学习自保的能力,那么就别怪他无情。
茶痴,宫灵生给她的称呼确实很符合她爱茶的痴狂,凌亦暖想起往事不由得又笑了。西里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脸上,又是这带着三分春色七分张扬的笑!西里一时觉得自己渺小不已,他的心完全被她的笑熔化,他的思想完全被她的笑霸占住了。
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枪支弹药还是原子弹氢弹?若是往日,西里的回答是,能将敌人一举迁灭的武器便是最厉害的,可今日西里忽然觉得再厉害的武器也没有眼前女人的笑容的杀伤力厉害!
眼底闪现出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宠溺,西里示意凌亦暖落座,待她坐下后。西里方笑着感概道:“你煮茶的手艺很是精湛,便是十个素锦也不敌你。”
听到对方夸赞自己,凌亦暖心绪飞扬。她笑容灿烂的看向西里,调皮的眨了眨眼,故作苦恼地道:“您不怕我借机对您行不轨之事?”
被人一言道破心事,西里感到不自在,轻咳了一声,他笑着看向端坐在他对面的凌亦暖。她笑得真灿烂,眉目飞扬,纵是这七月的阳光也要自叹不如。
痴痴地盯着凌亦暖的笑靥,西里魔怔了般,道:“秋心,嫁我可好?”
话未落,西里已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不迭。
凌亦暖闻言内心惊疑不定,不知西里因何发出这般感概,冷汗涔涔地端坐着,凌亦暖保持面部的笑容不变。仔细观察着西里的表情,飞快他捕捉到他眼底一闪即逝的懊悔,凌亦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您真爱说笑,秋心与您身份悬殊,哪敢攀高枝惹人争议,落您的脸面。”笑盈盈地,凌亦暖委婉的拒绝了西里。
呸,他还真当自己是良婿,是个女人就想挤破脑袋嫁给他呢?也不拿镜子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凌亦暖暗啐了一口,恨不得一巴掌落在西里的脸上。
论起起来,西里不过是一个年过四旬的糟老头罢了。虽是长得相貌堂堂,家境富裕,可凌亦暖还没有饥饿到想攀上西里这棵高木!
听到凌亦暖的拒绝,西里惊奇的看着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的失落更甚。
他透过青烟看向端坐在他对面的了凌亦暖,她眼底的笑意很盛,比之这七月的阳光有过之而无不及,西里的心尖颤了颤,为了这灿烂的笑容,同时也为了他藏不住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