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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房门关上,趴伏在花丛旁及柱子旁的奴才原本还睡眼蒙眬,这会儿可全瞪大了眼。
可能吗?有机会吗?由于老王爷交代只能用听的,他们只好将耳朵拉得长长的,就怕错过了……
但才一瞬间,他们身上突然一麻,像被人点了穴似的,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听见房外突然传来两声重物倒地声,莫名其妙被东方紫拉进房里的筠儿一愣,“什么声音?”
“没什么声音。”东方紫也能睁眼说瞎话,明明内力惊人,隔空点了两人的睡穴,他一概不承认。
没有?她听错了吗?可是……
筠儿眨眨眼,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一颗心已怦怦狂跳。这会儿夜正黑,若真的要生娃娃,啥也看不见,的确是好机会……
天啊!她在想什么?粉脸染上红晕,热得发烫,庆幸此时夜够黑,房里也没点灯,东方紫看不到她的脸,要不然她多糗啊。
可惜她放心得太快,下一刻东方紫便点燃烛火,顿时,房内全亮了起来。
筠儿低垂螓首,很难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但她确定自己应该搞错了,这么亮要怎么做“那件事”呀?
东方紫走近她,她仍一脸呆样,就在他俯身要亲吻她的唇时,她才倏地瞪大眼,吓得倒弹两步,“为、为什么?”
“你想要一个娃儿。”
很烂的理由,但东方紫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习惯说心里的话,只知道再不表示什么,在鬼灵精小芙蓉的捣乱下,这女人不知还会做出多少令他提心吊胆的事。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那些花街柳巷粗俗低劣的苟合狎妓来误导她纯净的眼眸及心灵,因为她在他心中,是如此珍贵……
他、他、他要给她一个娃儿了?!
这个讯息太吓人,筠儿呆了、愣了,傻乎乎的任由东方紫将她的衣裙一一褪去。一直到她的红肚兜慢慢滑落,曝露了她诱人的浑圆,身上只剩亵裤时,她才回过神。
她急喘一声,双手连忙交抱在胸前,欲遮住赤裸的上身,开始紧张了。
他伸手轻抚她粉嫩的脸颊,深幽的黑眸有着情欲的火花在跳跃。他的手继续往她的脖项而下、再往下──
她低呼一声,不安的看着他一手拉开她遮掩的手,继续往下一寸寸地在她的浑圆上滑动。
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他的唇终于吻住了她诱人的红唇,缓缓的吸吮,轻啃,她愈来愈喘,身子也愈来愈热……
东方紫的鼻息转为粗重,黑眸里是沸腾的欲火,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抱她到了床上,将她放平后,健硕的身体随即俯下,熨烫了她的。
一股酥麻感从筠儿脚指头往上袭来,她微喘着气,美眸氤氲迷蒙。
他伸手拉掉她发上的发髻,无限依恋地以指梳着她披散在枕上的乌丝,唇由她的额际而下,带着折磨人的速度缓慢轻吻她的鼻、唇,再往下吻遍了她全身……
筠儿昏昏沉沉,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娇躯泛着汗,任那陌生的销魂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东方紫强忍着想占有她的强烈渴望,直到确认她已准备好后,他才拥有了她,再以唇吻去她的低泣,重新点燃爱火。在她不明所以的请求时,他以强劲的占有响应,看到她享受了激情的美好后,他禁锢的热情才真正被解放。
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欲之火滚滚燃烧,他狂鸷的求爱,一次又一次……
筠儿累了,但绝对是快乐的,她不知道原来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如此美妙。
她带着笑意睡去,又在他开始爱她时醒来,他像要不够她似的一再占有她,她只知道天似乎亮了,然后,她又睡着了。
东方紫从来不是个纵欲的人,事实上,他大多以练武来消耗掉过多的精力,但是对她,他就是忍不住……
凝睇着怀里的她,他明白自己越界了,也知道回不了头,他放不开她了。
该起床了,外头的冬阳看来也已近午,可他还不想离开她温暖动人的身子。
即便明知外头被他点了睡穴的人也早已醒来,两颗头在外面探头探脑,他依然不为所动,只因她的味道如此甜美,今他深深的眷恋……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他笑了,如今才该是醒来的时候。
筠儿眨了眨眼醒过来,感觉自己被人牢牢的圈在胸前,她有些惊愕,尤其在意识到自己是赤裸的后,她吓了一大跳,一抬头看到东方紫俊美的脸庞,昨晚一切癫狂又温柔的激情全回到脑海,她顿时羞红了脸。
见状,他眼眸中的温柔又更深一层。
她惊讶的又眨了下眼,惯于凝睇他冷峻的神情,此刻她却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就连眼神也比平日柔和,甚至是带笑的,所以……她取悦了他?这让她欣喜若狂。
“我不能把你退还给皇上了。”他沙哑开口。
她一愣,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后,更羞涩了。尤其这会儿两人都赤裸裸的,他某个地方的亢奋仍抵着她。
“我原本就不打算回皇阿玛身边,一女怎能二嫁呢?”
“是完璧就成。”
“可我已不是了。”她的声音低如蚊蚋。
“没错,我再也放不开你,也不打算让你离开了。”他的手握着她的,黑眸里浮现她期待已久的深情。
她眼眶微红,“真的?”
“真的。”
“太好了。”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傻瓜,怎么哭了?”他不舍的为她拭泪。
“因为太幸福了呀!呜呜……因为你笑了、因为庆幸你找到我……有好多好多的因为……”她哽咽地道,双眸因泪水而发亮。
他深幽的黑眸凝睇着她,“我更庆幸自己找到了你,庆幸你不屈不挠的一定要跟着我,庆幸你愿意爱这样的我……”
两人四目缱绻,他再次吻上她,在她的身上点燃了情欲,不一会儿,她的呼吸转为急遽,无助的呻吟起来,甜蜜的、狂野的激情,在芙蓉帐内再起。
屋外的两个奴才露出了暖昧的笑容,准备将手上画圈圈的本子交给老总管,因为老王爷有交代,若少主跟少福晋有突破时,就得报告给老总管知道,然后,他们一得到消息,就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下了一场极冷的冬雨后,雨停了,远方的绵延山林变得更青翠,就连湖水也更明净。一阵微风轻拂来,枝头叶片颤巍巍的摇曳着落在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筠儿来到湖畔,眼界所见的景致如此美丽,看到的人一个比一个还和善,她不禁微微一笑。难怪,至戊师太曾跟她说过,心是喜悦时,所见的人事物也全是美丽的……
“少福晋的心情真好。”随行的两名丫鬟挤眉弄眼的娇笑,因为她们知道了一件连少福晋都不知道的事。
少福晋一向早起,但昨天几乎贪睡了一整天,就连爷也待在房里,因此吃的自然送进房里去。一等到她们整理被单时,才发现“证据确凿”……
成亲这么久,爷和少福晋两人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她们也替她高兴得不得了,要不然少福晋常常一人独住新房,连她们看了都替她感到难过。
瞧两个丫鬟笑得眉飞色舞,筠儿也忍不住笑了,“我有说了什么吗?”
“没有,但少福晋的好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就是说呀。”
被这一说,筠儿才突然想到从前晚到昨日,自己几乎都跟东方紫窝在房里,她粉脸涨红,突然明白两个丫鬟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从今早离开房间开始,府里每个人看到她都笑咪咪的,看来是她一天没出现,而东方紫又留宿在新房……
天啊!她窘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两个丫鬟知道他们让少福晋害羞了,但夫妻本就该同宿,这是好事,如此一来,东方家的香火才能传承下去,只是──
“芙蓉格格就惨了!”其中一名丫鬟道。
说到小芙蓉,筠儿真的感到抱歉,小芙蓉被禁足三天,插翅也难飞,因为东方紫派了几名侍卫将小芙蓉住的院落团团围住,要她待在里面“自省”。
自省什么?原本看在她的面子上,东方紫还想对外掩饰他惩罚这名小贵客的原因,没想到小家伙在听到自己得窝在房间一天哪儿也去不了时,就气呼呼的自揭疮疤,不管有没有他人听见便大声跺脚抗议。
“去妓院有什么了不起?可以看的,不能看的我看到都习以为常了,是带筠格格去尝鲜的好不好!”
逞一时口舌之勇的下场,换来三天的禁足,连她想去作陪,东方紫也不准。
“其实这也不能怪爷,是小格格太猛了,自己去就算了,连少福晋也──”
“嘿!”丫鬟之一忙打断同伴的话,要她别忘了她们是在大街上,府里两名格格上妓院的事哪能公开聊。
况且少福晋一出现,就吸引许多人注意,曾经让她帮过忙的人,无一不过来小聊一番,因为少福晋的亲民是众所周知的。
刚才失言的丫鬟忙捂住嘴,不敢再多言,好在少福晋似乎也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她的话。
没错,筠儿正想着小芙蓉,回想小芙蓉上妓院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不免替她感到难过。那样年纪的孩子,应该还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疼着才是,怎么会走妓院像走自家灶房一样?更甭提她还是个格格!
“少福晋菩萨心肠,不过为了小格格的未来好,还是该让她在家自省。”
这她也知道,但总觉得不忍心。
“咦?那好像是爷的马轿,朝我们这里来了。”一名丫鬟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街道说。
筠儿回身看过去,驾车的确实是府里的车夫,轿子也是东方紫专乘的。
马车来到她面前,东方紫下了车,“上车。”
看他的表情有点严肃,她不明所以,可还是乖乖先上了车子。
“怎么了?今天一早就出门,出了什么事?”她关切的问。
他摇摇头,“没有,只是我得到一个消息,如果消息确定,就得出一趟远门,所以,我得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不好的事,对吧?”光听他沉重的语气,她心情便忐忑起来。
东方紫没有说话,那个消息若属实,的确会是一件大事。
此刻,他深深凝视着眼前粉妆玉琢的可人儿,瞧她雍容纯真、美眸盈亮,一张诱人粉唇好似勾引着他……
筠儿心跳加快,她认得他这样的眼神,邪肆而不见冷漠,黑幽的眸子跳跃着几簇欲火,但,这可是在马车上啊──
同样宽敝的一辆马车,过去各坐各的,没什么感觉,但在有了亲密关系后,这个空间好像变窄了,气氛也变得暖昧。
东方紫将筠儿拉向自己,让她贴靠在他温厚的宽阔胸膛,吻上她水嫩的红唇,不安分的手也伸入她的绸衣内,探进了肚兜里,寻找那触感美妙的白馥香软──
“不……别在这……”她喘着气想制止他。
可他仍扯开了她的衣襟,松开肚兜,埋首品尝她。
她应该要叫他停止的,但她从满脸通红慢慢已神魂颠倒,最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东方紫是很渴望她,但现今在车内,他只能爱抚她的身体暂时止渴。
在她得到欢愉后,见她急着想整理自己几乎被剥光的衣着却手脚无力,他倒是悠哉的替她一一拉好贴身的绸衣、外衣。
看着她粉脸娇羞的样子,他暗暗深吸口气,克制着不让骚动的情欲再起,“你再以这样的娇媚眼眸看我,我们就得先回家一趟了。”
听懂他的暗示,她连忙将脸靠向轿子窗口,让凉风拂去脸上的臊红,也让自己卜通狂跳的心慢慢恢复正常。
这一看,她才知道马车竟然驶进了小小巷道的胡同里,更没想到在这错落胡同里还有这么一处隐密的园林。下了马车,守门的人相当严肃,没有开口仅是拱手,静静看东方紫带着她走进去。
里面人数不少,穿着各异,有的如平民百姓,有的却是绫罗绸锻,一见到她,个个表情古怪。
然而看到他们,她更是错愕,因为这些人中有不少她是见过的──大街上卖菜的菜贩、客栈的店小二,东街富商、位居官位的大人、镖局的镖头……就连她曾经送米的近郊村落一位老婆婆也都在座。
“竟然把妻子也带来了?”
“这安全吗?虽然筠格格是个好人,可咱们做的事愈少人知道愈能保命啊!”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接下来东方紫的话,更令大家错愕。
东方紫承认,带筠儿来他自己也很挣儿,可思忖再三后,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些人全都是替他办事的人,潜伏在各种商行及江南各处。
过去的他,几乎没有弱点,父亲与他交恶,母亲出入府中则有多名侍卫暗中保护,纵使一些与他敌对的人想对他不利,可能也得考虑令他屈服低头的机会不大,但是……现在筠儿即将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这个事实,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再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