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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巾上,一股淡雅的香气不断窜入鼻息。
楚伏雁来不及厘清香味从何而来,蝶双已推着他往寝房走。
「大少爷快回房吧,好让奴婢帮大少爷擦干身子。」
一回到寝房,她找了条素净布巾,双手俐落地在他身上擦拭着。
瞧她恨不得将他用布巾紧紧包裹的夸张神态,楚伏雁勾唇淡道:「我不冷。」
「奴婢不能让大少爷有染上风寒的可能。」蝶双慌声开口,但手指不经意扫过他胸前两点时,僵愣在原地。
这一刻她才发现,主子打着赤膊,裸裎的上半身肌肉勃发结实,肤上残留的水珠闪闪发亮,充满男子的阳刚气息,与女人柔软圆滑的线条完全不同。
意识到这点,她无来由地微微晕眩,羞红着粉脸,一双眼不知该往哪儿搁。
浑然未觉她的异样,楚伏雁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布巾,拧眉低啐。「我不是小姑娘。」
看来娘亲把这个丫鬟教育得极好,纵使他身为密卫部右副统领,在府里还是被当成公子哥儿呵护。
主子粗鲁的举动让蝶双由羞赧中回神。
「大少爷……」
「我自己来就成了,你去帮我拿外衫,我得回部里了。」
感受到他语气里那股迫人的气势,她也不敢拖延,由楠木衣柜中取出夏袍搁在床榻边。
「奴婢帮大少爷更衣。」
就算不喜欢,毕竟是让人伺候惯了.他轻应了声.张臂方便她为自己更衣。
尚未习惯如此贴近一个男人,感觉他身上的热气与阳刚气息直逼而来,蝶双有些窘迫不安,却仍垂陴低首.心思企放在主子身上。
更衣完,蝶双让主子坐下,为他擦干发,再重新为他梳髻。
待她为自己打理完毕,楚伏雁开口道:「我回部里,同爹娘说今晚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那大少爷会回府过夜吗?」
听说主子的任务是没个准儿,偶尔会没办法回府过夜。
楚伏雁轻应,也不待她反应,便起身走了出去。
他了解娘亲的担心,只要不是到外地位任务,再忙、再晚都尽量回府。
送主子出门后,蝶双紧绷的心绪稍稍松懈,但隐隐发烫的双颊热意末褪,教她懊恼了起来。
她得想办法改改这动不动就脸红的习惯,否则时常这样会不会惹人怀疑,以为她也有爬上大少爷床上的妄想?
走到屋后的井取了些水洗脸,她坐在井边,享受荫下清凉,小小偷了个闲。
大少爷任职于密卫部,待在府里的时间不长,出任务时,三天两头不回府更是常事。
当主子不在府里,其他杂役也与她无关了。
这般清闲,是身为楚伏雁贴身丫鬟的好处,这也是为何其他丫鬟们争相想伺候大少爷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比其他人幸运,正因如此,她更加珍惜楚夫人对自已的期望。
只是纵使清闲,她也不敢偷懒多久,或者该说是劳碌惯了,清闲下来,她浑身不对劲。
于是,她先到主苑向楚夫人转达主子的话,再转到厨房交代厨子,得帮大少爷炖一盅红蓼鸡汤当夜宵,最后再折回主子的院落。
虽说大少爷不在府里,她也不以为自己真能清闲,白领工饷。
大少爷的寝房得清扫,搁在练武房的兵器也得用油布仔细拭抹。
朴实简雅的寝房没有华丽铺张的摆饰,所以打扫起来格外轻松,不过一个时辰,她已将寝房内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令人头疼的反而是那些兵器。
因为主子格外重视,加上时常拿握,所以得抹去上头的汗渍、脏污。
原以为是简单工作,没想到替兵器上油既费时又危险。
一个闪神,那锐利刀锋便可能将她的手划出一道道大小口子。
她忐忑小心,却还是在手上留下伤口。
垂眸看着指腹冒出血珠,她吮去后,继续为主子保养兵器。
即使这是苦差事,但为了大少爷,她也不以为惧。
*****
深夜,万籁俱寂。
豆大的灯烛随夜风晃曳不定。
蝶双总算擦拭完所有兵器后,她翻找楠木衣柜里的衣衫,看看是否有脱线的衣衫需要缝补。
正忙着,急促的叩门声倏地传入耳底。
「蝶双,你在屋里吗?大少爷回来,这会儿正在厅里同总管说话,你快去准备吧!」
因楚伏雁回府的时候不定,在他人府后,会有个仆役通报她,让她能迅速准备伺候主子。
得到通报,蝶双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赶往厨房,将厨子搁在炉上以文火煨着的红蓼鸡汤端回房。
听说密卫部是朝廷专门指派执行特殊任务之处,接获的全是危险的任务。
虽然楚夫人曾极力反对儿子进密卫部,却被一道命令楚伏雁接任右副统领的圣旨逼得不得不允。
她虽然初任大少爷的贴身丫鬟不久,却可明显感觉,与四处游历、亲搜古玩的二少爷相较起来,楚夫人对长子的重视与忧心。
因此,不管楚伏雁回府的时辰有多晚,她都会吩咐厨房为儿子备着食膳药汤。
忆起楚夫人的交代,蝶双的脚步更加急促。
不料,她脚步才进厨房,迎面又碰上府里的丫鬟。
想起春霞姐早些时候的嘴脸,蝶双在心底暗暗叫苦。
大伙儿原就嫉妒她得到楚夫人的疼宠,被调去伺候大少爷后,又不免招来妒忌,在丫鬟间的处境更是为难。
「蝶双,怎么今几个瞧你总是来匆匆去匆匆的,进大少爷房里真这么忙吗?」
对于蝶双的际遇,众人是又妒又羡。
除了能亲近大少爷之外,楚夫人又派了间有个小院的仆房给蝶双,让她不用跟一般丫头睡一间大通铺。
这可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特别待遇,足以见得夫人对蝶双有多喜爱。
听出对方暗讽,她苦笑道:「对不住,大少爷刚回府,我真的没空同姐姐们聊。」
闻言,几个丫鬟的脸色瞬时沉下。
「哟,原来春霞姐真没骗咱们,蝶双进大少爷房里后,身份便和咱们不同,不屑同咱们说话了?不睬人了?」
「蝶双真的没这个意思,姐姐们别误会了。」
不在乎她为难苦恼的神情,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唉,谁让咱们没蝶双的福气呢!」
「说起来蝶双这名字还是夫人取的,该不会是夫人早有意把蝶双给大少爷吧?」
「不是吧,再怎么合意,毕竟是下人哪……」
蝶双淡淡将那些奚落与嫉妒的话搁下,心平气和地开口。「姐姐们对不住,大少爷刚回府,我得赶紧端鸡汤回去。」
她知道这些话不能放心上,否则只会让自己更难过罢了。
心绪一定,她欠了欠身,急急忙忙地离去。
丫鬟们见蝶双不为所动,只觉她们的话像投入湖里的石子,咚一声便沉入湖底,激不起涟游,出口的话更难听了。
蝶双隐约听到,心里百感交集。
能到楚夫人身边、又到大少爷身边伺候不是她能选择的,可似乎没人能明白她心里的无奈啊……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原本热闹的楚府随着夜深而沉寂。
拒绝门房递来的灯笼,楚伏雁就着幽微月光回到自己的院落。
入密卫部几年,他已习惯在早些见晨曦、晚些便见星子的诡异时间才回到府此时,万簸俱寂,连夜虫鸣哪也显得稀稀落落。
可他的脚步一回到院落,准备踏进寝房,眼角却扫到一抹身影出现在寝房边的小园里。
「谁在那边?」
以为是宵小,楚伏雁沉声厉喝,点地掠起,一掌压扣住对方昀肩,将人压在井边立起的汲水木桩上,准备盘问。
「唉啊……」
蝶双才将鸡汤端进寝房,又回到厨房取了盆热水进屋,好让主子先做简单的梳洗。
发现水太热,她正准备到井边打些凉水,却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喝吓得大惊失色,没来得及反应,肩头便传来剧痛。
当那娇嫩的痛呼落入耳底,楚伏雁赶忙松手,定睛一瞧才发现井边的人不是宵小,而是今天才来到他身边伺候的新丫鬟。
「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他差点卸下她的肩膀!若不是听见她的痛呼及时收势,那完全没节制的力道可能让她的肩骨碎裂,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呃……大、大少爷……奴、奴婢想打些井水……」
剧痛难当让她惨白着脸,连话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