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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韩茵茵开始绣花儿,就在此时,苏巧儿突然脸色发白。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剧痛从她的腹部袭来,她双手抱肚,痛苦申吟,痛到都跌跪在地上,难过的倒下。
「怎么了?七姨娘!」韩茵茵吓坏了,丢下针线活儿,蹲了下来,双手不知所措的摸着最疼爱她的姨娘,一边尖叫,「快来人,救命啊……」
「发生什么事?」小亲急急奔来,跪在主子身边,问道:「怎么了?主子你别吓我。」
苏巧儿咬紧牙关,而腹部的痛令她冷汗直冒,害怕的感觉到她的双腿间有股不自然的湿濡。
「快救救我的孩子……」她双手紧抱着肚子、身子蜷缩在冰凉的地上,脸色惨白、泪水泛流,全身更因发寒而频频颤抖。
「有血!」韩茵茵吓坏了,因为她看到七姨娘裙子下晕染开来的红色鲜血。
同一时间,韩晋康买了几个小玩意儿回来要送给女儿。由于生意忙,他对茵茵是疏忽了些,但巧儿一有孕,很奇怪的,他竟然觉得对茵茵有所亏欠。
「不好了,快来人啊──爷,你回来了,快,七夫人出事了!」净云斋的仆佣跑出庭院喊人,一见到大当家,忧心的急道。
他脸色丕变,将手上的玩意儿塞仆佣,大步就往院内奔。
韩晋康冲到亭台,看着奴仆围在已痛得几近昏迷的苏巧儿身边,他急着推开奴仆,蹲在她身边,又看到她腿间的红花,他倒抽了口凉气,猛地俯身,一把抱起她就要往屋里奔,没想到,竟看到杜玉鸾就站在一边院落的二楼阁楼上,冷笑的看着这一幕。
他忧虑的俊容在霎时之间变得阴沉,一咬牙,「叫大夫!快!」他一边喊一边往苏巧儿的寝室奔去。
「救命……孩子……拜托……」她虚弱的偎进他怀里,不住的泪流喘息,以毫无血色的唇低喃,「一定要……要留注子。」冷汗浸湿她的鬓发,蓦地,一阵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巧儿!巧儿!」他脸色刷白,脚步更快了。
苏巧儿流产了,身心交瘁的她昏睡了好几天,哭着醒来又淌着泪睡去,原本圆润的双颊已削减几分,整个人看来更显清瘦。也因为她的情绪需要时间来平复,所以,净云斋设了门禁,那些虚情假意的都不许进来。
韩茵茵几度想过来探望,也让韩晋康给劝退,要她等七姨娘再好些,再过来。
所以,一连数日,净云斋比平时都要寂静。
此时,小亲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进房里,她手上端着一盅刚煎好的汤药,走到床边,拉开床幔,却见到主子连睡觉时眼角仍流着眼泪,她看了心痛,忍不住转身将汤药放在桌上,即奔出去,大哭起来。
同时,苏巧儿缓缓的睁开了眼。
孩子没了,她含着泪光的眼眸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再缓缓的移到持意拉起的床幔,她虚弱的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先是有脚步声,然后是说话声声音显然是被刻意压抑的,即使语调听起来带着火花,却不大声。
「你别太过分了!」
「是谁过分?我说过,我不管你的风流多情,但我的地位绝不能被动摇!」
「该死的,巧儿不一定生儿子!」
「不一定,就是有可能。」
「你!」
「你不能怪我,在你跟她共度春宵,就不该忘我的将你的种留在她体内,更不该的是,你竟没让她喝下事后避孕汤药,既然如此,你就该预料到会有今天的憾事发生。」女子的声音嚣张跋扈得很。
「是你一直没有身孕,难道这辈子你下不了蛋,韩家就得绝后?」
「那也是韩家的命,你别不认帐,这事可是你应允我爹娘的,要嘛,就勤劳点的临幸我,让我生男娃儿,再来,你要你的巧儿多生几个,我都不再过问。」
房门外,韩晋康与杜玉鸾怒目相向对峙着。
她气焰不小,他也知道她爹是当朝吏部尚事,就他与几名朝中重臣的书信往返得知,她爹与谣传要发动宫变的二皇子走得相当近,她娘家权势可不小,若硬要对上,依他的骄蛮狠劲,韩家的未来可不好过……
何况,若四皇子来不及回宫,二皇子真的称帝,只要她请她爹让二皇子随意安个罪名给韩家,韩家的财产散竟无妨,就怕数百条生命就让她玩完了!
「说话啊+晋康,你当真要我找爹去?」她出言威胁,摆明了吃定他。
他好不容易才在心里说服自己,但瞧她张牙舞爪的,按捺下的火花又冒出来,「好!只要你不在乎像个妓女躺在我身下,就为了让我下种,我就让你生!」他终于受不了的吼了出来。
杜玉鸾一听,歇斯底里的怒叫,「韩晋康,你欺人太甚,竟将妓女这词用在我身上!要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你害死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她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你跟我爹娘说好的,所以,杀死巧儿肚里孩儿的凶手是你,不是我!」杜玉鸾气极了,声音几近崩溃。
而房里的苏巧儿颤抖着唇,不可置信的怔愣在原地。
她眼前是一片模糊,然后热泪一滴一滴的滚落眼眶,她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什么。
就像是被当头打了好几棒,这丑陋的事实太可怕,令她无法思考,心乱如麻,甚至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必须离开!她颤抖的手拉开被褥,再揪住床幔,虚弱的身子要站起身时,却因卧床数日,身子虚软无力,当下摔跌在地,也扯下了床幔,打到一旁矮柜上的花瓶,发出乒乒乓乓声响。
蓦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打开。
韩晋康快步的冲进来,一见她跌落在床下,身子还缠着被她揪下的床幔,他吓坏了,立即蹲跪在她身旁,「大夫!快叫大夫──」
「走开!」她突然使尽力气的打掉他想将她抱起的双臂。
他困惑的看着她,「巧儿?」
她哽咽的看着他,美眸噙着深沉的痛楚,她一手揪着痛得发寒的胸口,怒声指控,「原来,你有那么多名小妾跟情人,却只有茵茵一个女儿,是因为在大夫人生下儿子前,其他人是不容许有孩子的,是吗?」
她听到了?!该死的!他脸色僵硬,无言以对。
他默认了,天啊!苏巧儿心泛冷。
四目胶着,气氛凝结,室内跌入冷人窒息的氛围里。
「是你笨吧!他有多少女人,怎么可能只有我有孩子?他跟女人在一起,从不留种,万一忘情了,也会在事后派人送上避孕汤药,若是你连喝都没喝过,那就代表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清醒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跟她的闺房之乐并没有销魂,杜玉鸾走了进来,恶狠狠的羞辱她。
苏巧儿惨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泛冷着,是啊,他一向不将种留在她体内的,所以……天啊!她真的好傻,她的心好痛。
「你给我闭嘴!」他气愤的瞪向妒妇杜玉鸾。
「我可是在帮你说话,你好好解释吧。」她冷笑一声,先行走人。她遭受到的羞辱,当然加倍送给苏巧儿。
「先回床上,你身子仍虚着。」韩晋康一把抱起她。
「不要!不要!放开我!」她却用尽力气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她哭叫,虚弱的双手握拳捶着他的胸膛,「你知道她会对我不利,是吗?要我谁也别说,可我没说啊,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为什么?」
他任由她发泄出气,边将她安放到床上。
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他不禁轻叹,「是谁说的都不重要了,孩子是没了。」
「不重要?!什么不重要?是孩子不重要,还是她做出这样残酷的事,你也会默许,所以一点也不重要,是吗?是吗?呜呜呜……」苏巧儿喘息着、愤怒着,泪如雨下。
「我──」他会默许吗?也许,不可讳言,他的确给了玉鸾承诺,只是他没想到玉鸾会真的痛下毒手。
此刻,苏巧儿才感到真正的绝望。他竟会默许……所以,孩子没有,也只是时间早晚,只因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天啊!她的心都要碎了。
「巧儿,先好好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试着安慰。
「不,我不要,原来……难怪,在我开心的跟你说我怀了孩子时,你怔愣住,因为你知道孩子是留不住的,所以,要我别对任何人说,是吗?回答我!」
他深深的吸了口长气,「不是的,但这整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答应玉鸾,就不该跟你在一起时忘情了……」
她咬牙,「你忘情的代价是牺牲未出世孩子的性命,你不羞愧?你不痛吗?」
他神情一凛,「我痛,但我也无法全怪玉鸾,她容忍我纳妾,唯一的条件就是她正室的地位是不可以被动摇的。」
「我没有要动摇她的地位,我只要我的孩子啊!」她揪着衣襟,难过的哭叫。
「你还年轻,日后要孩子……」
「我不要,你走开!走开!我恨你,我恨你……」她哭叫到嗓子都哑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孩子,所以说得云淡风轻,说不重要!他怎么可以?!
这时,小亲拉着满头大汗的大夫跑了进来,「爷,大夫来了……」
「我恨你,我恨你!」苏巧儿的情绪太过剧烈,下一秒,突然昏厥过去。
韩晋康及时扶住她,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躺好,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他退到一旁,让大夫上前,为她察看把脉。
他则伫立一旁,看着她泪痕满布的脸孔,头一次,他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