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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地手头冒汗,不是因为外面那个杀手,而是因为韩宇皓的手一直紧抓着胸口。
我不自觉地想起韩阳。
以前韩阳心脏病发的时候,都是手脚冰冷,紧抓着胸口不放。
忽然有脚步声近了。
我僵直起身子,全身进入警备状态。
无论如何,我也不可以让韩宇皓再冒险了。不仅因为我是一名警察,更因为,他是韩阳的弟弟。
忽然我的手被韩宇皓紧紧抓住,我知道他在示意我不要冲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正朝这里靠近。
已经走近的脚步声,急急远去了。
我不禁松了口气。原本紧握着我的那只手也微微松了开来。
我也瘫坐在了地上,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们这两条小命总算从鬼门关捡了回来。
“你没事吧?”见身边的人没应声,我不禁奇怪地转过头去。
黑暗中的那个人不知何时竟已倒在了地上,蜷成了一团,一动也不动。
我心底一沉,“韩宇皓——”
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射了进来,“夏雪——夏雪——你没事吧?”警局的同事已经赶了过来。
我没有回头看陈启华,目光全都定格在了韩宇皓身上。
他倒在地上,紧合着双目,唇角紫青,一只手还紧紧揪着胸口……我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千年冰窖里……
――――――
“韩医生患有遗传性心脏病,我们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查出来了。”
“但韩医生本身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又为了治病去美国呆了半年,原本我们以为他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没想到竟比半年前更严重。”
听完医生的话,我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没想到,韩宇皓竟跟他的哥哥一样,患有心脏病,而且半年前他并不是去外国学习,而是去治病的。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难怪这几次的邂逅,我总觉得他一次比一次消瘦。
坐在病床前,我深深注视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他的脸色很憔悴,双目紧闭,直到现在唇色还带着淡淡的青紫。
这是遗传性的心脏病,不仅韩阳没有逃过,就连韩宇皓也没能幸免。
他们兄弟俩都不应该遇到我。
当初韩阳是因为执意与我吃最后一顿晚餐,才会导致心脏病发,而今天,韩宇皓也是为了救我才会躺在这里。
我疲倦地将整张脸埋在双手里,脑海里一片混乱。
回想起昨夜所遇到的情景,我百思不得其解。那个莫明其妙的杀手究竟是哪里的?为什么要袭击我和韩宇皓?
又或者说,他的目标只是我们两个的其中一人而已?
忽然听到一阵异样的轻响,我不由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却吓了一跳。
韩宇皓不知何时竟已醒了,正挣扎着想起来。
“你想做什么?现在最好不要乱动。”我连忙按住他的双肩。
“我要出院。”韩宇皓冷冷地推开了我的手,就翻身下床,但还没走两步,就差点跌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床边的茶柜。
“韩宇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明他为什么一清醒就闹着要出院,他是个医生,应该很清楚后果。
他扶着桌沿喘息了半天,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看向我,“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马上离开。”
我愣住了,还没回过神,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病房门口竟开了一个小口,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人,对准了韩宇皓举起了枪。
“韩宇皓——”
我向前一扑,将他扑倒在地。那颗子弹顿时从头顶擦过。
这个人……是来杀韩宇皓的?!
跟昨夜是同一个人吗?
我当机立断,扶起他就往床后躲,然后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花瓶朝门口砸了过去。
“咣啷”一声巨响。
“什么人?站住!”
门口忽然响起了陈启华的声音,那道黑影一晃,便消失了踪影。
“夏雪,你们没事吧?”
“嘭”的一声,陈启华撞门进来,一脸紧张。
我朝他摇了摇头。
几个同事已经追了出去,我回过头,看见韩宇皓靠着床沿,微低着眼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宇皓抬起了头,脸上一片平静,“那个杀手确实是来杀我的。”
―――――――
原来韩宇皓半年前在美国的时候,因为不肯为某个黑社会组织的首脑人物动手术,就此被那个组织的人盯上了。
他回国的前五天,那首脑人物心脏病发死了,于是派人来暗杀韩宇皓。
韩宇皓也是因此而提前回国。
我听了韩宇皓的描述,也不免为之心惊肉跳。在得罪了黑社会组织之后竟还敢呆在美国半年之久?
可是他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好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该佩服他的胆魄,还是庆幸他福大命大。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我看着病床上一脸平静的男人,“你虽然回国了,但那些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韩宇皓冷冷一笑,抬眼看向我,“那你想让我怎么办?躲起来?”
我无言以对。
陈启华眼见气氛不太对,连忙打圆场,“这样吧,警局方面我想个办法,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不需要。”韩宇皓直接拒绝,然后看了我一眼,就翻身下床朝门口走。
“你干什么?”我拦住了他,皱眉看着这个总是我行我素的男人。
“出院。”他简洁地回答。
“你现在不能出院。”
“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是。我是无权干涉你的自由。”我直接顶了回去,“但韩宇皓先生,现在你涉嫌一宗涉黑案件,你的证词又全是单方面的,在我们查清之前,我就有权把你扣押在警局。”
眼前那双眸子里的神色瞬间冰冷了起来,却紧抿着双唇没有回应。
我知道自己激怒他了。但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韩阳的弟弟就此险入危险而袖手旁观。
气氛一下子陷入僵滞,我回头看了陈启华一眼。
“陈警官,我想跟他单独谈几句。”
陈启华犹豫了下,还是退了出去。
“我并不是怀疑你什么。”我看了眼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庞,暗暗叹了口气,“这样吧,如果你坚持要出院,我希望你到我家住一段时间。”
他淡淡地问,“为什么?”
“第一,那些人既然都追到医院来了,肯定也已经知道了你的住址,你如果现在回家一定很危险;第二——”我顿了顿,抬头深深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你现在身体还没好,虽然你是医生,但万一病发没人在身边,也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他看了我半天,还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不需要。”丢下话,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绕过我,打算开门走出去。
“就算为了韩阳。”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句,“韩阳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发生危险。”
那只手握着门把的手微顿了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我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的回答。
这一次我们的相逢,好像互有默契般,谁也没有提到过韩阳,谁也不想再揭起那道还未完全痊愈的伤疤。但我为了留住他,只能搬出韩阳。
再次提起这个名字还是让我的心隐隐作痛,我不知道此刻背对着我的韩宇皓是否也是一样?
我们就这样僵持地站在那里。
沉默了半天,他终于转过了身。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