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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因为昨天才刚办完喜事,还是有不少贺礼陆陆续续的送到府里头来,甚至一些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登门道喜,雷昊极自然要亲自迎接了。
一直忙到过了晚膳时间,整座府邸终于安静下来,雷昊极交代总管将所有的贺礼都收妥,这才有空回到新房。
待雷昊极推门进房,只见殷秋水独自一人盘腿坐在榻上运气练功,便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原本还很担心她会觉得住在这座府邸里很无趣,会待不住,不过见殷秋水倒是颇能自得其乐,而且听负责伺候的婢女说她凡事习惯自己来,也不需要有人时时刻刻在身旁陪伴。
他不想拿她和萧婉婉来做比较,但是总会下意识的这么想,雷昊极告诉自己,殷秋水是殷秋水,不是萧婉婉。
“怎么不出声?”殷秋水早在他进门之前就察觉到了,即便没有睁开眼皮,也知道雷昊极在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雷昊极很快地回过神来。“我不想打扰到你。”
“要是真的不想打扰到我,最好能分房睡,这样我也能图个清静。”殷秋水怕每见他一次,心就又陷落了一寸。
闻言,雷昊极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原来你这么不想跟我同床共枕,不过咱们是夫妻,岂有分房而睡的道理。”
“你想做什么?”见雷昊极举步走向自己,殷秋水本能地挺直身子,一脸谨慎地瞪着他看。
“自然是索讨身为丈夫的权利。”见殷秋水一副排拒他靠近的姿态,雷昊极就更想亲近她。
殷秋水这才弄懂他的意思,顿时满脸通红地说:“我可以拒绝。”
“从古至今,当妻子的不能拒绝丈夫的求欢。”雷昊极想要她的欲望比昨天还要来得强烈。
“是谁规定的?”殷秋水两眼盯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慢吞吞地将双脚垂放在床下,然后套上鞋履起身。“要是我坚持不要呢?”
“那就看你能不能说服得了我。”雷昊极就是喜欢她的挑战。
“既然你这么说……”殷秋水也很配合,一把抄起放在床榻上的长剑。“只要你赢得了我,晚上就可以留在房里过夜,如果输了……”
“我自然到另一间房睡。”雷昊极凝睇着她充满傲气和自信的小脸,久违的热情就这么被点燃了,也不自觉地亢奋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殷秋水不信这次还赢不了他。
“我去拿剑。”看来以后每天晚上都得带着剑进房了,雷昊极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噙着一缕宠溺的笑意。
殷秋水握紧长剑,也跟着踏出房门。
“久等了。”不过一会儿功夫,雷昊极便提剑而来。
今晚的月色跟昨夜一样明亮,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唰地一声,雷昊极和殷秋水同时拔剑。
雷昊极见殷秋水不断舞动长剑,无数道剑光宛如白雪扬起在空中,随着衣带飘飘,绝艳之姿让他两眼发亮。
“看来我得认真打才不会输了……”雷昊极毫不掩饰欣赏的口吻说。
殷秋水剑尖掠向他的面门,娇斥道:“少看不起人!”昨天是她太轻敌了,所以不到三招就输了。
这回说什么都不能再输给他,殷秋水手上的长剑也更为凌厉,当她攻向雷昊极的左肩,相信以雷昊极的武功绝对可以避开,没想到他却连动都投动,让她心头一惊,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
“你……明明可以闪开,为什么不闪?”殷秋水满脸慎恼地朝他娇吼,接着便硬拖着雷昊极回到寝房内。“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雷昊极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小脸,表现出来的却是关心和忧虑,冰冷的心口不知怎么有了暖意。
“还好伤口很浅……”殷秋水顾不得害羞,便动手扯开他的衣襟,检视雷昊极的左肩,幸好她当时只是轻轻扫过,也没流什么血。“我先帮你上药。”
“你这么担心会伤了我?”雷昊极只是想试探她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才故意不避开,明知殷秋水和那个女人不一样,但就是想要透过这种方祛知道她是否真的在意自己,如此才能安心。
殷秋水顿时面如火烧。“我才不担心你……我只是……”
“你喜欢我?”雷昊极毕竟长她很多岁,对男女之间的关系也比较了解,一眼就可以看穿。
“谁说我喜欢你?”殷秋水不禁慌乱地反驳。“我才不会喜欢上你。”
雷昊极见她愈是否认,就代表自己说对了。“你喜欢我,所以,见到伤了我,才会这么着急。”
“我才不着急……”说着,殷秋水便要转身去拿刀伤药,却被一条男性手臂给搂了回去。“你的伤……”才说到这儿,一张男性俊脸俯了过来,迅速地吻住殷秋水的菱唇,雷昊极知道自己的吻太过狂野,动作也太热烈直接,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并不想收敛半分,只想放肆地要她。
“你……”被雷昊极的狂猛欲望给吓了一跳,殷秋水想要开口说话,不过声音全被吞去了。
当娇喘声从自己口中逸出,殷秋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上,压在身上的男人恣意地品尝、爱抚着她。
殷秋水一直以为雷昊极是个自制的男人,就连昨夜的欢爱都能冷静地观察她的反应,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变了个人,展现火热急切的姿态。
他的嘴、他的抚摸让她频频颤抖……他的喘息、他的体温更让她晕眩忘了该有的羞涩,殷秋水情不自禁地抱住这个男人,由着他卸去自己的衫裙,身子也在男性唇舌和双掌的撩拨之下敞开来。
“你喜欢我……”雷昊极执意要听她亲口承认。
“那你呢?”殷秋水感觉到挤进自己腿间的男性欲望,正火热昂挺地准备进入她的体内。“……喜欢我吗?”
“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爱任何女人……甚至只是喜欢……可是我能给你所有想要的,只要你肯留下来。”雷昊极腰杆一挺,攻占她的身子,让她发出一声介于疼痛和愉悦的娇喘。
闻言,殷秋水想将雷昊极推下床榻,气他既然都说这辈子不会爱她,却还要她的身子,可是覆在身上的男人已经展开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亘古律动,让她更恨自己的身子对他有了反应。
“你还爱着你死去的妻子对不对?”明知不该问,殷秋水还是想知道,但知道又怎么样,自己永远打不赢已经死去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雷昊极堵住她的菱唇,用更猛烈的方式要她,他的确曾经爱过那个女人,但也被狠狠地伤了心,所以不想回答这个曾让他痛心疾首的问题。
殷秋水以为这是默认,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
当欢爱结束,只听到喘息声,两人都没有说话。
“既然不会爱我,还要我留下来做什么?你想要女人还怕没有吗?”过了半晌,殷秋水背过身子,面向床榻内侧,这才开口。“我所想要的就只有一封休书,这样你跟我就毫不相干了。”
雷昊极沉默片刻,内心交战着。“如果我告诉你为什么不会再爱任何女人的理由,你就会愿意留下来吗?”
“那要看是什么?”殷秋水可学聪明了,不会两三下就上当。
“你方才不是问我是不是还爱着子光和子亮的亲娘?”雷昊极先深深的吸了口气,为了留住殷秋水,他愿意说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之一。“我曾经爱过,直到知道她与别的男人私通,那份爱也跟着死了。”
殷秋水一脸震惊的转身看着躺在身旁的男人。“她真的……”这个理由是她连猜都猜不到的。
“这种事假不了,是她亲口跟我说,我才知道。”雷昊极语气沉痛。“所以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任何女人,但是我可以疼你、宠你,让你下半辈子都能过好日子,这样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殷秋水想要这么回答,但是考虑到他的心情,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因为对男人来说,妻子的背叛所带来的内心煎熬,一定比想象中来得大,这一刻,她对雷昊极有了更多的怜惜。
“我……”殷秋水迟疑了,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若她拒绝了,就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也许她不该这么快就放弃,说不定他还是有可能……会爱上她?殷秋水抱着一丝希望地忖道。
雷昊极不由地屏住气息,等待她的回答,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紧张,就怕殷秋水还是拒绝了。
“反正我说过会在这儿待上一个月,这段时间我会好好想一想。”殷秋水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这么快就放弃也不像她的个性。
“就这么说定了。”雷昊极很高兴听她这么说。
十日后——
正午过没多久,殷秋水便提着剑去找雷昊极,这已经是他们每天必做的事,不只可以打发时间,也让她的剑法更为精进。
“夫人请留步。”赫连修平见她往大厅的方向而来,便出面拦下。“大当家正在跟几位客人谈论要事,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因为明年年初的武林大会将由雷府来举办,许多准备工作必须事先完成。
殷秋水认出这个男人是“八铁卫”的其中一个,也是最常跟在雷昊极身边的部属。“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你转达一声,就说我想找他一块练剑。”
“是,夫人。”赫连修平见她没有多加为难,对殷秋水自然多了几分好感。“属下会跟大当家转达夫人的话。”
就因为跟着雷昊极的日子最久,自然也知道死去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只经常派婢女过来找人,无非就是希望雷昊极能多花点时间去陪陪她,如果有要事得出趟远门,还哭哭啼啼的坚持非跟去不可,若不是这位死去的夫人出身武林名门,和雷府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又在双方长辈的大力撮合之下才会成亲,否则一个不懂得武功,只想要依赖丈夫的女子,实在不适合当雷夫人,赫连修平从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