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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以柔蓦睁开眼看向他,连呼吸都静止了。「我……们……才认识一个月。」她深吸一口气,仍然不敢相信他竟向她求婚了。
「够久了。我下判断、做决定,不喜欢拖拖拉拉。」叶刚说道。
打从她去联谊,而他一整天心神不宁的状况看来,他是没法子舍下这个让他感觉到「家」的女人了。
舒以柔看着他坚毅眼神,发现即便她用力地呼吸着,还是觉得缺氧。
「你的判断难道不会错?」
「当然会有出错的时候。但是成功率有八成,而我省下的两成时间,足以让我做出比那两成错误判断,更有产值的事情。」
「工作和感情是两回事。」她身子轻颤着,觉得自己又要被他拖往不知名的地方。
「我很肯定你就是我要的女人。」
这回,叶刚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抗拒地想推住他,却连一秒钟的反抗都没得逞。
又要兵败如山倒了。每次他一吻她,她就觉得自己被催眠。他强势的唇总会让她忘记一切,只能顺从欲望往前走。
「嫁给我。」他用最灼热的方式长吻着她,在她唇内低语着、在她排红肌肤上呢喃着。
「……婚姻不是儿戏……」她拱起身子,在他指尖抚摩着她胸前敏感时,完全无法思考。
「看来我只好加把劲说服你。」
他的唇吮住她的耳郭,吻得更加放肆,指尖也随之更加放肆。
「不……不可以……你……你在想什么,你的腿不能乱动。」她胀红脸,想移动身子,偏偏他抱得死紧,想乱动又怕踢到他的腿。
「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可以不动,你来动即可。」
舒以柔眨眨眼,先是不懂他的意思,继而刷地辣红了脸。
「数到三,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他逗她。
舒以柔捣住他的嘴。
「原来你也有出手这么快的时候。」叶刚低笑地说道,咬了下她柔若无骨的手。
「我很正经的在烦恼,哪有人求婚这么随便的。」舒以柔拧着眉,用额头轻撞着他的。
「我再正经不过……」
门被敲了两下后,便被推开。
「以柔,你回来了吗?我听见你这里有声音。」郭香云探出头,然后惊讶地挤出一个笑容。「叶先生……」
「既然听见有声音,就知道我们正在谈情说爱,还随便开门,是在监视我们吗?」叶刚脸色蓦地一沈,板着脸说道。
舒以柔揪着胸前被敞开的衣襟,狞地低头羞红了脸。
「出去!」叶刚火眸瞪着郭香云,不客气地命令道。
郭香云脸色一黯,慢慢地关上门。
「你不要老是对郭秘书这么凶,我觉得她人不错,做事也很认真。」舒以柔轻声斥责着他。
「在我手下工作,光认真是不够的。她如果有你一半的蕙质兰心,就不会挨那么多骂。」他没好气地说道。
「她临危受命,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你也说过她平时是对许秘书负责的,不需要面对你的脾气。」她说。
「我对她算客气了。」
舒以柔摇摇头,慢条斯理学起他说话。
「你确定这是我要的东西?你速度可以再慢一点,最好在对方下标后再赶出报告。如果连补充上一季报表这种事,都还要我来提醒,干脆你来当老板好了。」
「你说话样子像在撒娇。」叶刚笑着说道,脸上毫无反省之意。
「你再凶她,我就把你的活动式支架藏起来。」她故意双手插腰,改用其他方式抗议。
「她既然受命,就该快点进入状况,我的一寸光阴一寸金。」他仍然臭着一张脸,完全没打算要改变对郭香云的态度。
「那我就不浪费你的黄金时光了。」舒以柔不想对牛弹琴,侧过身下床走向浴室。
叶刚眼也不眨地望着她的背影,见她态度坚定、连回眸看一眼都不肯,他凛声说道:「要我拖着伤腿去追你吗?」
舒以柔站在浴室门前,不甘心就这么又被唤了回去。
「以柔,过来。」他放低声音。
她叹了口气,慢慢地回过头。「你一定是天生来克我的。」她喃喃抱怨着,慢吞吞踱回到他身边。叶刚将她拉回怀里,不给她任何逃脱空间。「回答我的问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看入她的眼里。
「我不知道。」她咬着唇说道。
一道怒气闪过叶刚的眼,他阳刚脸庞不快地紧绷了。
舒以柔抚着他刚硬发丝,试图说服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
「你一定记得我告诉过你,自从三年前我母亲过世后,我就一直想拥有一个家。但是,即便如此,你的求婚还是来得太快。因为你的家不在东京,你的腿伤好了之后,你就要重新回到各国奔波的模式里,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告诉过你,我是被认养的吗?」他打断她的话,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没有。」她惊讶地睁大眼。
「我七岁时,被我父亲认养。他没结婚,用尽心思地栽培我,我则是尽量把事情做到一百分,不让他有任何遗憾,或是有任何机会去猜想他如果有亲生儿子,是不是有可能表现得比我好。即便他现在已经过世,我还是不敢有任何松懈,因为我认为他正透过爷爷的眼在审视着我的成绩。」叶刚没错看她眼里的心疼,于是知道自己又得到了一些分数。
「辛苦了。」她红着眼眶,抚着他的脸。
他不用多说,她也知道他会多要求自己。
「但我撑过来了,得到了家族的认同。因此,我现在要追求自己的人生,我想要一个真正能让我安心的家。」他的眼逼到她面前,眼里的热切足以焚烧一切阻碍。「嫁给我,让我给你一个家,也让你给我一个家。」
「可是……」心被撼动了,她双唇蠕动着,却说不出更多拒绝的话。
「我们回家时,会有另一个人等候在家里,喜怒哀乐,也都能陪伴在彼此身边。」叶刚将脸庞埋在她的肩窝处,在她耳边低语着。
她感动地起了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揽紧他。
「你动作慢,可以指使我去跑东跑西。你受了委屈,我帮你出气。假日、过年时,你不用害怕到别人家过节会打扰他们的家庭聚会,也不必把自己关在家里,假装很幸福……」
舒以柔揪着他的手臂,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你怎么知道我……」她哽咽地说道。
「在意一个人时,什么都会知道。」他抬头望着她,眼里的坚定更甚于话语。
舒以柔双臂揽着他的颈子,整个人蜷入他怀里。
他的双臂紧紧拥抱着她,让她感觉脆弱却又无比地放心。
母亲过世前,说过她的父亲在台湾。只是,一个二十多年来从不曾找她的父亲,怎么样也不能算是亲人啊。
「嫁给我,让我们拥有一个家。」叶刚捧住她的脸庞,屏佐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她双眼噙着泪光,只是静静地啾着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因为缺氧而窒息时,她缓缓揽住他的颈子,将唇贴上他的。
「好。」她说。
早晨阳光从窗外射入,舒以柔睁开眼,看到的是叶刚沈睡的容颜。她先是一怔,几次呼吸后才慢慢地想起!她已经结婚一个多月了。舒以柔凝视着叶刚那刀凿般的深眼窝及刚硬轮廓,觉得他即便在沈睡中都是霸气十足的,只有微张的双唇显示出他此时的放松。
叶刚说他不好睡,但这阵子的同床共枕下来,通常只要她轻捏他的背肩、和他说着一些日常琐事,他就会像被抚到睡觉神经的小鳄鱼一样,很快地便靠在她的身侧睡去。
这事让她觉得很有趣,甚至已经喜欢上这种哄他睡觉的感觉。
老实说,就连她也睡得比平常更好,因为半夜身边有人的感觉真的让人好放已。
舒以柔满足地叹了口气,往叶刚身边偎去。
原本以为筹备婚礼需要一点时间,至少是一个月或半个月。她万万没想到,她才说声「好」,叶刚马上以迅雷速度找来了日本当地律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三天之内便结成了婚。关于婚宴那些琐事,他说等他腿伤痊愈、手边成立物业管理公司的大事告一段落后,再回台湾办理并拜见家族长辈——这事既然叶刚的爷爷已经同意,别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舒以柔在他额间轻落下一吻,拉开他搁在她腰间的手臂,半坐起身。
叶刚蓦睁开眼,下一秒,舒以柔已经倒在他的胸前。
「早安。」她说。
他仰望着她,让她丝缎长发披散在他脸庞边,柔软棉衫的宽大领口正好让他一览无遗她未着寸缕的雪肌玉肤。
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妻子还能怎么样?
她敏感的身子在他火热的攻势下,又失控了几回,在他知道她已无力再承欢之际,才给了彼此最终的释放。
他吻着她的唇,搂过她仍在颤抖的身子,等待着她平复气息。
明知道柔软如她,其实是个瑜伽高手,但一碰到她纤柔身子,他还是害怕自己的急躁会伤了她。
几分钟后,她幽然睁开眼睛,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红着脸啾了他一眼。
「我下星期要到欧洲参访半个月左右。」他拇指抚过她的唇。
她点点头,在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他会在世界各地跑的心理准备了。
幸好,她一向很能自得其乐。况且,她因为新婚已经耽搁太多事务了。她前阵子已经错过了好几次古书会馆的即卖展,这回一定要为旧书迷们精挑细选出梦幻书品。「那你身体要保重,腿的复焦是要记得做喔。」她顺了顺他刚硬的发丝。
「你不跟我一起去?」叶刚浓眉立刻一拧,表情也不快了起来。
「那我的店怎么办?」
「我这回去欧洲,就当成我们去度蜜月。在巴黎享受欧洲的优雅、在普罗旺斯欣赏乡村风光、在威尼斯广场喂鸽子……」他满脸热切地说道。
「那我的店怎么办?」她正经八百地再问一次。
「我再帮你请个正式店员。」叶刚碰触着她丝缎肌肤,闲话家常似地带过这个话题。
他希望她当个专职家庭主妇,只专、心守候他一人。不过,这事若是硬性规定反而会惹来她的反感,他得一点一滴地把她诱进陷阱里。
「我经常往外跑不是法子,很多老客人都是朋友,也只有我才知道该帮他们注意哪一类书籍。」她摇头拒绝。
「你如果想提供给他们更好的服务,就应该去欧洲参访一下古书店,一来当成进修,二来应该可以找到你喜欢的童书绘本。」他怂恿地说道。「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她咬着唇,犹豫了起来。
「我打算把这回的行程当成蜜月旅行。」叶刚看出她的动摇,又给了一个诱因推波助澜。
「可是我不能去太久喔,我不喜欢自己变成米虫。」她先声明道。
从小到大,她就被教育成一定要有一技之长,如果能有第二专长更好。所以她虽然热爱古书店,但她也仍持续在进修瑜伽,希望能取得瑜伽教师的执照。
「没问题,我们最多去两个星期。」叶刚笑着起身下床,顺道抱起她走向浴室。
「我自己会走。」她娇慎道。
「我喜欢抱着我的老婆。」他笑望着怀里的她。
她看着他的笑容,自然也就顺他的心意了。
爱一个人,就会希望他快乐。更何况,他快乐的来源就是她,她还能再说什么!
结果,他们在海外足足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们去了普罗旺斯、威尼斯、巴黎,还去了上海与北京。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日本呢?
此时,人正在北京的舒以柔穿着宽松的羊毛上衣和牛仔裤、穿上软绵绵的袜子,还再披上她最爱的米色围巾,窝在法式客房偏厅的缇花大沙发里,等待叶刚回来。
这一个月来,每到一个城市,叶刚总会拨出一天时间来陪她。之后,他便会安排当地导游陪着她四处走走,而他则开始投入无止尽的参访及会议之中。
有时候,若是他早上出门前又太热情,她总是要在床枕间赖到中午才能醒来。
又或者,她起床后才做个瑜伽、看了本书,甚至不及出门到饭店附近走走晃晃,他就已经回来拎着她一起出门进行应酬晚餐了。这样的日子,让她过得有些心虚,总觉得时间在虚度。舒以柔打开一本书,眼皮却不自觉地慢慢合上。她会认床,这种频繁换旅馆的日子,其实不容易熟睡。
唉,原来丈夫事业做得大,也是一种苦恼。
结婚时,她只知道他们初识时的那间饭店是他家的。但是,她现在很清楚他们集团在亚洲至少有三十间饭店,就连欧洲也有两间。更别提他现在正忙着将饭店式管理与豪宅结合的物业管理公司,正沸沸扬扬地筹建之事。
所以,他忙碌程度就像个商业巨子,而她无所事事地像只他养的猫。在一间一间旅馆的舟车劳顿之间,想念着她的古书店。
以前她动作慢,永远觉得时闲不够用,现在空闲时间一多,满脑子都是推广古书的活动。她想替书店每半年订一次有趣的主题贩卖,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被困在旅馆里。
天知道她最近买到了好多本十九世纪的西洋童书版画绘本,虽然价格不菲,但是一想到放在店里时,收藏家们热烈讨论的样子,她就会开心。更遑论她好想用她在欧洲买到的空中书架、手工协,和盘子绘作布置童书区。舒以柔打了个呵欠,在半梦半醒间替自己的古书店进行装潢。
叩叩——
旅馆房门被轻敲了两下。
叩叩叩!
舒以柔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大门。啊,会不会是叶刚提早回来了?他知道她想找他去逛逛北京胡同里的那些出版社。
舒以柔起身小跑步到门口,拉开房门。「你回来……」郭秘书及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站在门口。
「香云,你怎么来了?」舒以柔惊讶地说道,目光和妇人交会了下。
妇人锐利的一双眼,像是想直接把她抓起来秤斤论两一样。
「这位是我妈妈。」郭香云鹅蛋脸上流露出几分紧张。
「伯母好。」舒以柔轻声唤道。
「进去说话。」叶秋华不客气地说道。
「我们到小客厅吧,大客厅里都是叶刚办公的东西。」舒以柔轻声说道,慢慢领前往前走。
叶秋华推推她YSL金边大镜框,鄙夷地瞪着舒以柔龟速动作。她一步向前,穿过舒以柔身侧,抢先进入小客厅。
「你应该叫我姑姑。」叶秋华昂起下巴说道。
「姑姑?」舒以柔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
「叶刚是我大哥领养的孝。」叶秋华说道。
「啊……」舒以柔一时之间没法子做出反应,只好怔怔地看着郭香云,等着她给一个解释。
叶秋华不屑地扫过她柔弱神态,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嫁进叶家。
「姑姑,抱歉,叶刚从没提过香云是他的表妹。」舒以柔看向郭秘书,不知道为什么连她也没提过。
「因为叶刚应该娶香云,生出有叶家血统的下一代。而他既然娶了你,又怎么会跟你提这种事。」叶秋华双唇不以为然地往下一抿。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舒以柔清亮眼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叶秋华脸上闪过一阵狼狈,她怒目一瞪,不客气地说道:「因为你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蠢样。」
舒以柔被骂得一头雾水,觉得姑姑像是在借题发挥。抬头看向郭香云,她正低头看着地上,一脸恨不得立刻消失的模样。
郭香云怕叶刚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两人结婚怎么可能会幸福呢?
「他们不适合。」舒以柔轻声说道。
「你凭什么说他们不适合!香云在工作上能干利落,对公司产业及叶家往来的人都很清楚!」叶秋华眼中凶光一现,一手指到舒以柔眼前。
「叶刚需要的不是督促他的人,他需要的是能够让他放松的家人……」
叶秋华不耐烦地打断她慢吞吞的说话。「像你这种每天只懂得睡和吃的女人,懂些什么!我们叶家不欢迎你这种女人进门。」
舒以柔拧着眉,想反驳对方的话,偏偏她最近的正职是陪伴叶刚,还真的是什么大事也没做。
「知道羞耻了吧,整天就知道黏着……」叶秋华一看她低头,继续咄咄逼人起来。
「你说完了没有!」
门口传来叶刚的狮子巨吼,三人回头一看,只瞧见他怒目金刚似地朝着她们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