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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兆敏走进居住的院落,眼角不期然地瞥向对面的寝房,也就是乌兰之前睡的房间,见屋里居然一片明亮,而且还有人影在晃动,俊脸旋即往下一沈,怒气全都涌上心头。
「是谁未经本王允许进去里头的?」兆敏寒声问道。
宝公公轻咳一声。「请王爷恕罪,奴才也没办法阻止。」
「该死的东西!」兆敏三步并两步的绕过回廊,走向乌兰的寝房,一把拍开门扉,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寝房里的乌兰正忙着整理带来的随身物品,听到门扉传来巨响,惊跳一下,见到站在门口的男人,这才拍了拍胸脯,先压了压惊。
「要进来姑娘家的房里,总要先敲门,这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就算你是这座王府的主人也不能随便闯进来……」说到这儿,见怡亲王还愣在门口,乌兰嗔睨一眼。「看什么?」
兆敏眨了几下眼皮,眼前这名旗装打扮,两手叉在腰上的娇艳人儿并没有消失,还凶巴巴地瞪着自己,是这么的真实。
「乌兰?」兆敏听到自己唤道。
乌兰睁着美目。「什么事?」
「乌兰?」兆敏终于跨出了脚步,一步步的走向她,可是又很怕走得太近,乌兰就会消失了。
「叫我做什么?」乌兰眼眶热热地问。
兆敏缓缓地抬起右掌,轻轻触碰了下乌兰的面颊,并没有扑了空,喉头顿时一梗。「乌兰……」
「除了叫我的名字,没有其他想说的话吗?」乌兰弯起红唇,眸子又湿又亮。「那我来说……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这句「我很想你」让兆敏积压的情绪找到出口,他张臂抱住她,将脸孔埋在乌兰的颈窝,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乌兰两手环住他的腰,感觉到颈窝有了湿意,即使是哭泣,兆敏也不会容许自己发出声音来,只有剧烈颤抖的身躯让乌兰明白他的情绪有多么激动。
小手轻抚着兆敏的背部,像是在疼惜一个缺乏别人关爱的孩子,渴望着有人愿意真心付出,乌兰的泪水也跟着顺着面颊淌下。
「我再也不会逃了……」乌兰梗声地对他许诺。
兆敏发出一个短促的哭声,也像是笑声。
站在房门外头的宝公公也频频拭泪,接着悄悄地带上门扉,转身离开。
「那你发誓。」兆敏不改强硬的口气说。
乌兰仰起挂着泪痕的娇颜,吸了吸气。「我对长生天发誓,一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不会再逃走了……」
「如果你敢再逃走,等被我抓到,一定把你关起来,看有谁敢来救你。」兆敏狠声威胁,不过那湿红的双眼让威胁的力道完全发挥不出来。
闻言,乌兰又哭又笑。「这种胁迫恫吓的口气真令人怀念……」
「为什么决定主动来找我?」兆敏想要问个清楚,确定她的心意。「我以为你气得不想再见到我了。」
「你是指不让我进宫求太皇太后饶了我阿哥的那件事吗?」乌兰仰起螓首,见他点头才说。「阿哥说你那么做没错,要是我冲动的跑去向太皇太后求情,只会让她老人家更气更恼,还因此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兆敏细细地端详着她的五官,想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全都弥补过来。「所以你觉得过意不去,才会回来找我?」
「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乌兰摇了摇头,然后用着最美丽的笑容说出心中的话。「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爱你,想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夫妻,就算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回科尔沁草原,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觉得很幸福了。」
「真的……你真的爱我?」这是兆敏不敢再奢求的事。
乌兰眼眶一红。「额娘以前老是说我长不大,就连我表妹高娃也说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太幸福了,就是因为身边有太多人呵护我疼爱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人顶着,这让我只想永远当个孩子,这样就不需要去面对太过困难复杂的事……所以明明知道已经喜欢上你,为你心疼,也为你心动,我还是执意地认为蒙古才是我的家,一心一意只想回科尔沁草原,因为……我很害怕……害怕身边的人事物改变,不再是自己熟悉,也怕自己无法应付……」
听了乌兰这番心声,兆敏马上跟她保证。「不管将来遇上什么事,一切都由我顶着,你不需要害怕。」
「我知道,是我自己缺乏勇气,可是我现在都懂了,如果不去改变,就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会决定主动来找你,就是要亲口跟你说,我愿意当你的福晋,无论你在哪里,我也都会跟着你。」直到此刻,乌兰才真正的将整颗心放在这个男人身上,不再摇摆不定。
兆敏努力咽下喉中的梗塞。「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不准后悔。」
「我不后悔……」乌兰笑中带泪地说。
「乌兰……乌兰……」兆敏用拇指拂去她的泪水,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再也按捺不住地俯下头吻住那张红唇。
这一回乌兰没有反抗,更没有拒绝,张臂抱住他,由着男性嘴巴用力地碾吮着自己的唇瓣,即使有些疼也不在乎。
兆敏鼻息渐渐转粗,吻着她秀气的鼻头,望进乌兰的眼底,里头有着氤氲的青涩欲望,想到那是被自己撩拨出来的,胸口涨满男性的得意和喜悦。
他再度覆上乌兰的小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会找机会……跟皇上提和你的事……」兆敏贴在她的唇上说。「请皇上把你指给我当福晋……」
「好。」乌兰嘴角高高的扬起。
这一声「好」让兆敏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她的欲望,将怀中的娇躯打横抱起,走向里头的炕床。
今夜,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兆敏取下头上的暖帽,卸下朝靴,以及身上的蟒袍,只剩下内衫和棉裤,当他坐在炕床上,跟着脱掉乌兰脚上的花盆底,轻轻地将她放倒。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兆敏睇着有些紧张、有些羞涩的娇美脸蛋,便用身躯覆上她,吻了乌兰的眉眼和嘴角。
乌兰吞咽一下。「知道……不过还没看人做过……」只看过家畜交配。
这句话让兆敏大笑数声。
「我是说真的。」乌兰娇嗔地说。
兆敏解开她长袍衣襟上的盘扣,直到一寸寸的美丽肌肤呈现在自己眼前。「那我来做给你看……」
在细细的娇喘声中,乌兰身上的衣物也一一被褪下,男人灼热的唇舌和双手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来回游移,那是她在家畜身上不曾看过的。
「小时候问过大人……大人说这是为了要生小羊和小马……」乌兰舔了舔唇瓣说道。「等到我长大……又问了额娘……她说只有男人和女人相爱……做这种事才会觉得幸福……」
「你额娘……说得没错……」兆敏也脱去自己的衣物,引领着乌兰的小手爱抚自己,让她熟悉男人的身体。
乌兰起初还有些羞怯,可是当她听到兆敏因自己的抚摸而吐出亢奋的喘息,这才稍微大胆地探索。
两人的呼吸随着这抚摸的动作变得喘急了。
「乌兰……」兆敏来到她的上方,让玉腿环在自己的腰上。「初次会有些不舒服……如果很痛就咬住我的手臂……」
私密处的亲昵接触让乌兰身子微微一僵,不过又不打算退缩。「咱们蒙古女儿都很强壮,不怕痛的……」
兆敏这一刻懂得了什么叫爱怜,什么是想要娇宠的心情,他亲吻着乌兰的小嘴,不想急就章,也不想太草率,再一次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身子,希望减轻那是谁也无法避免的痛楚。
当结合的时刻来到,兆敏几乎是怀着虔诚的心情,进入乌兰紧窒的身子,感觉到她因生涩疼痛而逸出叫声。
「这……一点痛……不算什么……」乌兰攀着他的背脊,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停下来……」
虽然乌兰这么说,布满汗水的男性身躯依然定住不动,想让身下的娇躯适应自己的存在,即使这种折磨会要了他的命。
「我已经等这么久了……不在乎多等一会儿……」兆敏嗓音粗哑地安抚她,直到确定乌兰能完全接受,想要她发出欢愉的叫声,而不是疼痛。
男人的温柔让乌兰想哭,想要与他更亲近一些,于是拱起身子,让结合的部位更加深入。
「乌兰……」兆敏怕她承受不了,想要退离,不过却被她的玉臂搂紧,就是不让他移动。
「抱我……」乌兰凑上小脸,主动吻他,就是要让这个男人明白是自己想要,这一点困难她可以克服。
望进乌兰那双澄澈中闪着爱意的美眸,兆敏知道他终于得到她的心了,不再需要任何言语,他们紧紧的拥住彼此,一次又一次地在欢爱的律动中喘息、娇吟,再也没有比对方更重要的了。
欲火将炕上的一男一女吞没了……
夜也渐渐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打更的声音,不过没有人注意是什么时辰了。
兆敏让乌兰躺在自己的臂弯中,相互依偎着,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皮,任由睡意带走他们的意识……
蓦地,兆敏想起了件事,轻轻地抽回手臂,然后坐起身来,接着揭开锦被的一角,察看乌兰的右小腿,果然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即便已经愈合了,不过还是让他看了很心疼。
「还会痛吗?」他用指腹轻触那疤痕。
乌兰狐疑地坐起身来。「你怎么会知……啊!原来你真的没有把那个眼线给撤掉,现在你不想承认也不行。」
「我的确没有把人叫回来,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你受伤的事。」兆敏也不得不跟她坦承。「你要怎么生我的气都没关系,我只想知道还疼不疼?」
听兆敏这么说,乌兰什么气也发作不起来。
「早就不疼了……」乌兰羞赧地缩起右小腿,不让他再摸了。「是我对自己的骑术太有信心,不然就算马儿受到惊吓,我也能控制得住,不会摔下来。」
兆敏又躺回炕上,将她拉到怀里搂住。「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两次,应该不可能只是意外而已。」
「我跟人无冤无仇,有谁会想害我?」乌兰失笑地问。「你怎么跟我阿玛一样,他可紧张得很,还不准我再骑马。」
「你阿玛的担心也有道理,不过就怕凶手是最亲也最信任的人,那就令人防不胜防了。」兆敏话中的暗示让乌兰有些不太高兴。
「连你也在怀疑高娃?虽然那天是她提议要和我一起骑马,看谁先到那里,是我骑得快,不然摔下马背的人就换成是她了。」乌兰努力为表妹辩护,就是不希望她被当成凶手。「我跟高娃就像亲姊妹,她绝不会害我的。」
「我相信你的话。」兆敏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乌兰吵架。
乌兰这才满意。「那是当然了,我可比谁都了解高娃。」
傻丫头!你永远不可能了解人性的黑暗面,不过我更希望你不用亲自去体会。兆敏亲着她的额头思忖。
「你今晚要留在这儿吗?」乌兰打了个呵欠问。
兆敏将她搂得更紧,乌兰的体温已经熨热了自己冰冷的身躯。「明天开始你就搬进我的寝房。」
「……好。」乌兰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睡吧。」看着所爱的女人那么安心的偎在身边,兆敏活了二十多年,终于尝到了幸福的感受。
三天后,兆敏才收到眼线捎来的信,因为驿站与驿站之间的运送过程出了问题,所以延迟了。他因而想到将来若是有战事发生,军报太晚送达,就无法及时了解前方军情,之后便向皇帝建议加强了边疆邮驿事务,不过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