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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九月十九,是观音的生日,庵里的尼姑们也忙忙碌碌,惟独欧阳雪不忙,虽然她住在庵里有半个多月了,但那些尼姑们依然视她为客人,她想做点什么,但都被尼姑们抢着做了。欧阳雪在后院里的草地上坐着,脑海里又缠绕着那个让她茶饭不思的人。
“喂,蓝风,今天可是观音会,我们俩去拜拜佛怎样?”陈硕看着睡过去的蓝风,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蓝风的情绪仍然很低落,何不趁此机会去散散心呢?
“不去,你自己去吧!”蓝风一个翻身,他并没有睡过去,他已有好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不去就算,你好好静静也好,我自己去。”陈硕离开床边,整天看着一个愁眉苦脸的人,也怪无聊的。
“小二,离这里最近的寺庙在哪儿?”陈硕走到楼下,他一边思忖着。
“客官,离这儿最近的是静宁庵。”店小二笑眯眯地看着陈硕。
“怎么走?”陈硕提高嗓门。
“从左面那条胡同一直走,你就会看到一块荒草地,穿过草地有一座不算高的山。顺着山脚的小道上去就是了,现在,那里人一定很多,很容易找的。”
“好的。”陈硕甩袖朝静宁庵方向走去。
约摸三个时辰,陈硕就到了静宁庵,这里的人流出乎了他的意料。陈硕来到观音像前面跪拜一番后,陈硕在庵里四处游逛。他一路的闲游,不禁到了后院,一个白衣女子席地而坐,如同一朵白色牡丹开的在绿色的丛叶中,他不禁怔住。陈硕轻步绕过去,他担怕这美丽的一刻消失。
“是谁偷偷摸摸的。”欧阳雪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
“姑娘为何要这么说?在下只为赏花。”陈硕凭这铜铃般的说话声,多半已猜出几分她的长相。
“哦!你是为了赏何等名贵的花而如此大费周章?”欧阳雪从这男人的话语中,竟感到几分蓝风的味道。
“我只为赏那只可望而不可即的白色牡丹。”陈硕来到欧阳雪身边。欧阳雪回头望着这个肆无忌惮的人。但迎接她的竟是一双痴呆的眼睛,这男人长得可真像个女人,他的脸不像蓝风那般刚毅,而是温柔的,给人亲切感。
“你没事吧。”欧阳雪对正看自己看得入神的陈硕说。
“我——我没事。”陈硕伸手挠挠后脑勺,他怎么失态了。
“没事就好,你坐,我先走了。”欧阳雪起身就走,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男人坐在一块儿,实在不体统。
“我——我也走了。”陈硕起身追上去,“姑娘,请问芳名?”
“萍水相逢,又何必知道这些?”
“在下陈硕,愿和姑娘交个朋友。”陈硕不死心地追着。
“和我交朋友,你会后悔的,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剃度了,那时,我和你就不再是同一道上的人,短暂的朋友,交和不交又有什么区别?”欧阳雪停住脚步,转过身望着一直跟着她的陈硕。“剃度?你说你要剃度。”陈硕大声喊着,他竟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震撼。
欧阳雪不说话,只顾望着远方,她没有那个必要多次重复。
“你好让我失望。”陈硕倒退几步。
在那瞬间,欧阳雪呆了,这句话中为什么会透出几分悲伤呢?
“我该走了。”欧阳雪大步向前走去,陈硕没有跟上去,他站在原地望着欧阳雪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内。
“我也该走了。”陈硕自言自语,他垂头丧气地沿着山路回去,来的时候,他心高气盛,回去时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欧阳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冷笑一声“命运总是捉弄人啊!为什么总是挑起她对蓝风的思念呢?”她拿出那支被冷落的笛子,放到嘴边吹出一曲悲凉的曲子,让人不禁黯然落泪。
“哟,我们的小药王这是怎么了。”坐在桌旁的蓝风见一脸愁容的陈硕推门进来,便展开他的口舌之战。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陈硕一屁股坐在蓝风对面。
“怎么,今天出去遇到克星了?”蓝风高挑起眉奚落他。
“唉——或许是吧!她为什么就那么美呢?她为什么长有那么一双勾人心魂的眼。她好美,就像一朵白色牡丹。”陈硕似在对蓝风说又似在自语。
“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吧!来个一醉方休。”蓝风听着陈硕的自言,似乎在挑开他的伤疤。令他好疼痛,“小二,拿一坛酒来。”蓝风对着楼梯吆喝。
“来了——”店小二拖着长间抱着一坛子酒“蹬蹬蹬”地跑上楼。
“待店小二走后,蓝风取出酒杯,倒了满满两大杯,一饮即尽。转眼工夫,几个空坛子摆在桌上,二人则醉如烂泥扑在桌上。
“雪儿,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躲着我。”蓝风昏昏沉沉地吐露心中的痛楚。
“哈——剃度,她说她要剃度,她要做尼姑,哈——”陈硕扑在桌上狂笑,在那笑声中也含着一抹痛苦。
各自呕吐完,便沉沉睡去。
“手麻死了、头昏死了、脚酸死了、腰疼死了。”陈硕睁开惺忪的眼,这时他才感到宿醉的痛苦,全身都难受。
“别一大堆死,大清早的,哎哟。”蓝风被他的话吵醒,在训斥他时,自己才感同身受,虽是习武之人,但喝得太多了,始终还是承受不住酒精的刺激。
“感觉如何?”陈硕看着蓝风。
“快死掉了。”蓝风轻皱起眉。
“说别人不如说自己,你不也一大堆死吗?”陈硕虽全身酸疼,但也改变不了他那颗顽皮的心。蓝风只得摇摇头,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挪到窗边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刚一打开,一股冷风扑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也让他清醒许多。
“陈硕,我们不该一直停留在这里,我们继续往下走吧!”蓝风提议。
“这——”陈硕犹豫了。
“怎么,舍不得你的白牡丹吗?”蓝风又开始奚落他。
“是啊!她对我说她就要剃度了,我真的好想阻止她。”陈硕向好朋友倾诉自己的心事。
当蓝风听到“剃度”两字时,心觉颤抖了一下。他伸手摸摸胸口,怎么会心慌?“那么说,你是不想走啦?”
“也不是不想走,只是,只是真的有点舍不得。”
“唉——你真是遇到克星喽!”
“别取笑我了,我承认,我是遇到克星了,也许你见了她,你也会心动的。”陈硕又开始回忆他见欧阳雪的那一幕了。
蓝风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没了,他又转回窗前,望向最远的地方,他的心会动吗?再怎么美的人也打动不了他的心,只有她例外,那个隐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可人儿。
“你不要说我夸张,真的,她美极了,哪日我带你去看看她。”陈硕的幻想依然继续着,他总希望那个白衣女子也能为他心动。
“到时候再说。”蓝风走下楼去,留着那个爱做白日梦的花痴大少独自一人做梦。
蓝风来到楼下,端起酒杯继续狂饮。他的心事有谁能够知道?没有谁。
为什么她要出家呢?难道她有什么苦衷吗?陈硕平躺在床上细细地想着。这时我闯入她的生活去体贴她,安慰她,她会动心吗?陈硕赶紧起来,他今天得再去一次静宁庵。
“蓝风,你怎么又喝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刚下楼,就见举起酒杯饮酒的蓝风。他连忙跑过去夺下酒杯。
“你不要管我,你去找你的白牡丹吗?”蓝风抢过杯子,看着杯中的白色液体对陈硕说。
“嗯——”陈硕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本来他长得就像个女人,这脸一红就更像了。
“快去吧!她也许正在等你呢。”陈硕听蓝风这么说,心里竟高兴许多。
“我走了。”陈硕兴奋地出门就跑。
今天的天气凉了许多,站在这山上,风吹着就更显得冷了。
“嘶——”陈硕拢了拢衣服,他刚想起步,就听见屋后传出悲怆的笛声,陈硕沿着走廊寻着声音的来源。他走到欧阳雪曾坐的那块草地上,便见欧阳雪站在草地旁的树下吹着笛子,风卷起她的秀发将它吹得飘飘落落。
她在等他吗?笛中的悲凉是为了思念他吗?一大堆的问号浮现在陈硕脑中。
“姑娘的笛声好优美。”陈硕一边拍手一边走过去。
欧阳雪拿下笛子转身望着来者,“怎么又是你?”欧阳雪冷冷地说。他怎么阴魂不散?
“难道我不该来吗?”陈硕挑眉问道,“姑娘还记得我吗?”
“怎么不记得,你不就是那偷偷摸摸——”
“的赏花者。”陈硕一口接下欧阳雪的话。
“只要你认识你自己就好。”欧阳雪转过身,继续吹着笛子。
“这——”陈硕被欧阳雪的一句话给回堵了,他走到欧阳雪身旁的一棵大树旁靠着。做出一幅聆听者的模样。
“姑娘怎么喜欢白色?”他专挑起话头,就是为了引起欧阳雪的青睐。
“你说呢?”欧阳雪再度放下笛子。
“白色象征纯洁,你是不是喜欢这点?”
“哼!”欧阳雪冷笑一声。
“你说话嘛!干吗冷冰冰的?”
“我说什么?”欧阳雪干脆转过脸看着眼前不屑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陈硕低下头,脸红红的,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哦!”欧阳雪挑高半边眉,她也开始学起蓝风了。
“你有心爱的人吗?”陈硕抬起头来突然问欧阳雪。
“心爱的人?”欧阳雪望向远方思索起来,蓝风她有心爱的人吗?
“你怎么了。”陈硕见欧阳雪沉默不语。
“哦!我没事。”经陈硕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陈硕继续追问,这是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怎么说呢?应该说没有吧!”
“哈——”陈硕好高兴,竟狂笑起来,虽然他不明白她所说的“应该说没有”是什么意思,但心中总是很高兴的。
“你能不笑吗?这里是佛门重地。”欧阳雪狠狠瞪了陈硕一眼。
“哦!”陈硕立刻醒悟般地闭上嘴。
“你笑什么,笑我没能让人爱吗?”
“我没笑什么,你不要误会。”陈硕连忙向垮下脸的欧阳雪赔不是,他不喜欢她这么冷。
欧阳雪没有说话,保持她惯有的冷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生气了吗?”陈硕可怜巴巴地望着欧阳雪。他好希望能看她笑一笑,哪怕只是一下,他也很高兴。
“没有。”欧阳雪简单明了地回答他的话,看到他的可怜相,她觉得他真像个孝子。
“没有就好。”陈硕点头微笑。
“陈公子,今天不是观音会,你怎么会想到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欧阳雪怔怔地望着青青的山。
“不是观音会就不能上来?我——”她难道没有觉察到,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请你打消那个念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欧阳雪立即打断陈硕的话。
“因为要剃度吗?”陈硕望着默默不语的欧阳雪,他知道被自己猜中了,“你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我一定尽我的力量帮你。”
“不关你的事,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这——那——我。”陈硕见自己帮不上忙,心里竟有点急。
“不要那么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我警告你,我剃度不关你的事。”欧阳雪警告性极强地说,明天就要剃度了,她不希望再发生什么事,而她有一种直觉,眼前的陈硕似乎和蓝风有点联系。
“明天,这么快啊!能不能——”
“够了,我告诉过你,不关你的事。”欧阳雪怒气冲冲地说完甩身就走了。
陈硕怔怔看着那白色的轻盈身影消失,他虽然被欧阳雪怒吼,但他很高兴,因为今天欧阳雪对他说了很多话,她似乎开始有点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