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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那个男人绝对是疯了!
丁若男第一次选择不战而退,逃离那个有着猛虎一般的专注眼神和狂霸气势的男人。
她向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但这次,她宁可躲开,也不要跟那个男人对峙,因为她没把握全身而退。
他的外表看起来虽然有点懒洋洋的,但她可不会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他根本就是一头披着猫皮的虎,全身蕴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她不是没被男人告白过,其中有男同志,也有性向正常的男人。对于男同志,她会宣称自己是女人;至于那些「误」以为她是「帅妹」的男人,总在她冷冷地宣告自己是「男」性后,全都一脸尴尬地落荒而逃。
只有他,就算误以为她是男的,还是一脸大无畏、势在必得的表情,强势又霸道极了。
他「爱的宣言」震得她说不出话来,但在震惊的同时,还有一丝丝不该有的窃喜。
原来,还是有人不在乎她的性别……
「若男,你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打发完一批接着一批的道喜宾客,几口三明治下肚后,丁茤萸总算有了体力盘询。
丁茤萸一早就被挖起床打扮,长期配合的造型化妆师替她将美颜妆点得更美,设计简洁的雪白婚纱则让她看起来艳光四射,但她此刻完全不顾超级模特儿的形象,几乎是瘫坐在新娘休息室的舒适沙发上,趁着婚礼前的空档吃点小点心补充体力。
不过,她的眼睛可没闲着,一直好奇地观察着站在门边发呆了近十分钟的二姊。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讲求效率的二姊发呆了十分钟呢?真让人好奇啊!
打从自己出生后,失望到极点的老爸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决定要将二姊当男孩子养。
他不但将若男打扮成男孩,也要家人将若男当男生,不准她喊若男姊姊,只能喊「哥哥」,对外更声称若男是儿子。
为了降低谎言被拆穿的机会,一上小学,若男就被送到美国的住宿学校,美其名是让她学习独立,实际上则是减少她在台湾的曝光,让记得她的人淡忘她的真实性别,直到大学毕业才让她回台湾。
看着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几乎跟男人一样的二姊,丁茤萸心里忍不住又把老头臭骂了一顿,真是害人匪浅。
她听妈妈说过,小时候的若男是个爱哭又爱笑,可爱又活泼的小女孩,结果好好一个美得像花的女孩,偏偏被家里那个变态老头搞得男不像男、女不像女,个性也因为长期压抑而显得冷漠又带点孤僻,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总是面无表情地冷看世事。
就连家族聚会,若男也不会加入谈话,总是一个人独自站在角落,在她的周遭明显地筑起一道防护墙,不让任何人靠近。
没想到,这个向来自律严谨而且表情淡漠直逼雕像的二姊,竟然会发呆,脸上的表情还变化万千,真是难得耶!
「没……没什么。」丁若男回过神,表情再度回复到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找了张角落的椅子坐下。
自从茤萸认识妹夫纪可法后,整个人的感觉变得柔和多了,有棱有角的个性也变得较为平滑,尤其是面对父亲偶尔的情绪性言语,茤萸顶多来个相应不理,不再像以前一样会爆发激烈冲突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妹夫的努力,当然,茤萸的改变也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父亲有着根深柢固的重男轻女观念,但她常看见纪可法不厌其烦地跟父亲沟通观念,当父亲与茤萸发生冲突时,他也总是公正地扮演着仲裁者的角色,绝不偏颇任何一方。
不过,裁判这个角色吃力不讨好,经常惹来父亲和妹妹的埋怨,有时甚至会出现父亲和茤萸联手抗议裁判不公的情况,久而久之,父亲和茤萸不再一见面就斗成一团,偶尔还会出现和乐融融的谈笑画面。
茤萸把这一切的改变归功于认识纪可法这个好男人,最近甚至将脑筋动到她身上,想办法要介绍男人给她认识,天真地以为她也能遇上一个好男人,享受幸福。
只可惜,她是幸福绝缘体。
毕竟,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幸福,要如何获得幸福呢?
「不不不!」善于察言观色的丁茤萸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并立即以过来人的身分作出大胆的猜测。「一定有事情困扰你,而且……是跟男人有关!」
「……」丁若男诧异地侧过头瞪着小妹。她怎么会知道?难不成……那个男人又是茤萸找来的?
以茤萸目前勤于帮她介绍对象的行径看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那个男人根本就知道她是女人喽?原本有些欣喜的心情倏地冷下。
既然知道她是女人,干么还装出一副「豁出去」的决绝表情?虚伪!
当下,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印象分数连降好几级。
「我猜对了?」从丁若男脸上的神色判读出自己的猜测正确,丁茤萸一跃而起,冲到她面前,兴奋地问:「是谁?在婚礼上认识的吗?」
「那个人不是你派来的?」小妹的反应让丁若男有些摸不着头绪,难道说那个男的不是茤萸介绍的?
「我之前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菁英份子,可是我精心挑选过的超级A咖,可是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完全不感兴趣,我哪还敢介绍啊?」丁茤萸悻悻然地撇撇嘴。「可法说,当你缘分来的时候,自然就会碰到属于你的有缘人,要我别多事。」
「有缘人?」什么叫做有缘人?
「是啊!」茤萸露出比花蜜还甜美的笑容。「当你遇到有缘人的时候,你整个人都会不对劲极了。」
整个人会不对劲?照茤萸的说法,那个拥有野兽般眼神的猛男不就是她的有缘人?
……别开玩笑了!
「说说看,那个让你困扰的男人是谁?」能让若男失常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丁茤萸好奇得要命。
「一个高大粗鲁又要装可爱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恼。
「高大粗鲁?装可爱?」这个形容词好耳熟,熟到好像是某人的侧写……一个抬头,看到挡住整个门的高大身影,丁茤萸倏地露出真心的笑容,站起身来,热切地迎上前去。「吉娃娃,你终于来啦!我真怕你不来呢!」
吉娃娃?坐在角落的丁若男虽然看不到门边的状况,但听到这个称号就想到那个男人衣服上的图案,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他?
「你们的喜酒,当然要来吃喽!恭喜、恭喜啊!」嘴里道喜,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坐在角落的人影不放。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丁若男的额际开始发胀,但她硬是瞪着墙壁,闷不吭声,希望某人能识相地离开。
只可惜,「识相」从来没出现在齐瓦的字典上过。跟丁茤萸打完招呼后,他立刻眼巴巴地凑到美男子跟前,涎着大大的笑脸。
「嗨,我们又见面了,我们两人果然很有缘啊!」担心又把人给看丢了,他自动自发地搬了一张椅子跟美男子面对面坐着,近到两人的膝盖相抵着。
十几分钟前,美男子趁着他去上洗手间时遁逃,让他扼腕不已,不知美男子姓啥名啥,就算他是业界有名的寻人高手,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找起。
不过,他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是脾气特别硬,不轻易认输。于是,他决定从新郎和新娘下手,他相信绝对可以藉由这对新人去找到他的梦中情人。
他兴冲冲地跑上楼来找新娘探消息,没想到立刻就让他找到人了Y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表示他们两人很有缘哪!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他逃了!
丁若男的眉头再度皱起,略侧过身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让两人的肢体有碰触的机会。
丁茤萸来回打探两人,反应敏锐的她立刻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乐得找张舒适的沙发坐下来看戏。
「你们认识?」
「对呀!」、「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答案却是天差地别。
「欸,你干么装作不认识啊?真不够意思耶!」齐瓦嚷嚷着。
丁若男相应不理,一脸冷漠地站起身,想要越过他离开,但是他硬是挡住她的去路,不让她通过。
「别挡路!」丁若男发觉自己越来越难保持冷静,眼睛已然冒出火花。
「我如果不挡着你,你又不知道要躲到哪儿去了。」齐瓦双手环胸,四平八稳地站着,牢牢地封锁他的去路,将他困在他与墙的中间。「除非你答应跟我交往,要不然我就不让。」他厚颜地乘机提出交往的要求。
「你找错对象了,我不是gay!」这个男人简直比牛皮糖还难应付,不只皮粗肉厚,脸皮更是比墙壁还厚,胆子也够大,竟然敢威胁她!
「我也不是啊!」他一脸委屈地大声嚷着。「谁叫你是男的,我只好将就啦!」
还将就哩!丁若男生平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眼里的怒火已被点燃。
从小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她学会隐藏所有的情绪,不让父亲找到任何藉口责骂,再加上只身在陌生的国度讨生活,久而久之,她已变成别人眼中的冰山。
这么多年下来,她几乎要忘记什么是哭、什么是笑、什么是怒。
没想到,才遇上这个鲁男子不到几分钟,她向来自以为傲的冷静就几乎要破功!若不是考虑到他的皮粗肉厚可能会让自己的脚受伤,她绝对会把他踹出门去!
「等等、等等,你们两人不是今天才认识吗?你会不会太猴急了点?」丁茤萸来回打探两人的反应,脸上兴味十足。
若男很少显露情绪,就连跟她做了二十几年的姊妹,印象中也没看她动怒过,就算有人无理挑衅,她也都置身事外,不予理会。
没想到,齐瓦跟她才见面没几分钟,就能惹得她发火,真是不简单啊!
「哪会?我还觉得相见恨晚哩!」齐瓦一脸遗憾,紧接着马上又露出一脸傻笑地看着梦中情人。「不过还来得及,不算太晚厚,对不对?」
丁若男的脸冷淡地转向另一边,看都不看他,让他自己去唱独角戏。
「那……你们自我介绍了吗?」依若男冷淡不爱理人的性子,应该是没有才对。
「还没有机会。」齐瓦马上立正站好。「我叫做齐瓦,大家都叫我吉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丁若男懒得理他,身手矫捷地乘机越过他,但还没来得及冲到门口,就被他先一步挡住出口。
「你太不够意思了吧?」齐瓦不满地抱怨。「我报出自己的名号了,你也该礼尚往来呀!」
「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丁若男寒着脸,声音冷飕飕的。
「对呀,所以我从来不当好狗!」齐瓦挺起胸膛,骄傲的咧!
「你——」她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直觉告诉她,麻烦黏上她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齐瓦兴致勃勃地追问。
「她叫做丁若男。」深知齐瓦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难缠个性,丁茤萸替二姊给了回答,紧接着媚眼一转,恶劣地开了恩人一个玩笑。「她是我二……哥。」
光看齐瓦势在必得的眼神,就知道他看上若男了。
真想知道齐瓦这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看上眼的对象是个男人时,会有什么反应?
一定很好玩。
丁若男挑起秀眉,对上丁茤萸狡黠的媚眼,无言地询问:你在搞什么鬼?
丁茤萸回了她一个耸肩,外加一个调皮的微笑。好玩嘛!
「他是你二哥?!」齐瓦喜出望外,笑得嘴都快咧开了,只差没在地上打滚。「哈……这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丁茤萸满是纳闷地问。
虽然跟齐瓦见面没几次,但从可法那里也听到过不少齐瓦的「丰功伟业」,可说实话,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听到自己喜欢的人是男人,他不是应该错愕、懊恼吗?怎么会高兴成这样?
他不会是刺激过重,疯了吧?
「你给我做个见证人。」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二哥,他是我的人了!」
当着一脸纳闷的丁茤萸面前,齐瓦快速地捧住丁若男的脸,低头吻了他的唇。
他的唇瓣柔滑香甜,比女人的嘴唇还要柔软啊……
就在齐瓦沉醉在有生以来最甜美的吻时,男人下半身最脆弱的部位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噢……」痛痛痛……妈啊!痛死人了啦!齐瓦痛得弯下腰,顾不得继续偷香。